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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元代文人画的游艺自娱精神

2016-05-14韩琳琳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6年8期
关键词:元代文人画

韩琳琳

摘 要:元代的文人画,是有一群文人士大夫直接参与。他们追求画面的趣味一“写”字尽之,又在当时儒、佛、道的影响下,无不体现着元代文人应有的游艺自娱精神。

关键词:元代;文人画;游艺自娱

中图分类号:J20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23-0132-01

文人,在元代是一个极具象征性的名词,元代文人画作为这一群体的代表艺术形式表现得极为明显。谈论元代文人画的主要精神,不能不考虑何谓文人画,他有哪些特征和功用以及中国的儒佛道思想是怎样渗透到文人画中的。从中体现出元代文人画的游艺自娱精神。

何谓文人画?简而言之,就是文人士大夫所作的画。元代读书文人数不胜数,他们在读书之余,写诗、作画、弹琴、论道、参禅等等怡情养性,以示风雅。关于文人画的含义界定说法很多,陈衡恪在《文人画之价值》一文中指出:“何谓文人画?即画中带有文人之性质,含有文人之趣味,不在画中考究艺术上之工夫,必须于画外看出许多文人之感想。此之所谓文人画。或谓,以文人作画,必于艺术上功夫欠缺节外生枝,而以画外之物为弥补掩饰之计。殊不知画之为物,是性灵者也,思想者也,活动者也。非器械者也,非单纯者也。”①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文人画是文人士大夫所作,技巧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画中所显现出来的趣味,蕴含的思想,要带有文人之气。要么“萧条淡泊”,要么“萧散简远”,要么“平淡天真”等等,注重“常理”而非“常形”。

一、一“写”字尽之

王学浩在《山南论画》中说:“有人问如何是士大夫画,曰只一‘写字尽之,此语最为中肯。”元代文人画有如下几个特点:

1.元代文人画是一种综合型艺术,集诗、书、画及印为一体,是画家多方面文化素养的集中体现,尤其和书法的关系更为密切。赵孟頫以书入画,在绘画中突出线条的作用,在画面中留出空白配以书法,使画面有机结合。在色彩和水墨上,文人画更注重水墨的运用,讲究墨分五色。文人画家所以重水墨而轻色彩,这同中国传统绘画的艺术观念和审美观念有直接关系。

2.在题材上元代文人画多画山水花鸟,内容多为梅、兰、竹、松、高山、渔隐之类,文人借此表达心灵。他们眼中的梅、兰、竹、高山、渔隐,不再是单纯的自然景物而是君子的化身。梅的孤芳自赏,兰的雅静幽香,竹的高风亮节,山水中“蓑舟孤笠翁”“斜风细雨不需归”的隐士是他们的化身,画中的山水是他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这些都是他们心灵的“静照”,“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

3.元代文人画重逸。倪云林说:“画者不过意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写胸中逸气耳”。文人画重空,空就是“无”,“无”也就是“有”,“计白当黑”,这些在绘画作品当中表现出来的特有的强烈的主观意识,都是文人画的精髓,以空灵之气魄展现充实之端庄。

“只一‘写字尽之”,这句话将元代文人画之静远表达了出来,写即是抒发,即是移情,即是在空灵的心境之中找到一种安静的厚实,这种厚实在内表现为淡泊的飘逸,在外化作流水的激情——这种激情不是风花雪月,不是生离死别,而是缓缓地流动而隐藏起来的“狮子吼”,具有震慑一切的威力。②

二、象外之象,大化无言

《庄子·知北游》中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为,圣人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不言”、“不议”、“不说”并非无可言、无可议、无可说。这种不言而言,言而不言的无为之为,与佛学中空而不空、不空而空的精神核心体现在史学中,便促成了意境理论中“象外象”、“味外味”的审美风范。我们不否认释、道中的唯心因素,但意境含蓄婉曲又不乏超逸空灵的美学风格,也正得力于此。

元代文人画为何以这种面貌呈现在世人的面前,原因很复杂,从思想方面讲是受中国传统的思想文化的影响,主要是儒佛道的影响。从艺术角度讲受道教影响最大,儒家次之,最后是佛教。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人、游于艺”,对于读书人来说,道是最重要的,必须志于此,读书人要积极入世,治国安邦,德可据,仁可依,也都很重要,唯有艺是可游的,使作为精神的调节手段。所以,不能以画作为谋生的手段,否则就低贱了。所以中国古代工整细致的作品被贬低,重南宗轻北宗。中国古代的思想,儒佛道三家交替占上风,最后趋于合流。天下太平之时,儒家思想占据主流,绘画的功能是“明劝诫,著升沉”“成教化,著人伦”。在道家思想占上风时,作画是“怡情养性,自我陶冶”,画的功能是“名贤纵乐琴书图画,代取杂欲”,“画者,文之极也”,绘画不过是文人之能事罢了。这些都是受老庄的影响。禅学与老庄有着密切的联系,绘画风格平淡天真,萧散简远,柔润温和,空灵虚松等都是从老庄而来。这些都深深影响着元代文人们,形成了元代文人游艺自娱的面貌。

中国绘画在漫长的历史演化中,由于元代文人士大夫的直接参与,形成了有别于其他绘画的结构系统,并呈出一道耀眼的文化风景线。元代文人的童稚之气在这风景线上是最浓厚的一笔,写我心,抒我意,为悠久的艺术形式注入了一种飘逸的自然。

注释:

①陈师曾.文人画之价值[A]//陈师曾画论.北京:中国书店,2008:167.

②《五灯会元》卷九谓:“寂子说禅如师子吼,惊散狐狼野干之属。”参见(宋)普济.五灯会元[M].北京:中华书局,198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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