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4）

张玉秋

一

听说，婺源的油菜花又开了。

那漫山遍野或房前屋后，那软软的沁人的色彩，又将填满我的心房，梦里都是。

接下来，我会想念一种遥远的旅行。开始想念某个村落、吊桥、小溪和某个人。这时激动得整个人都是柔软的，仿佛是苏醒的嫩绿，仿佛是盈盈的水。

设计路线，找旅途伙伴，甚至都要进行到网上预订旅馆的阶段，然后静等江南传来花开花落的消息。这些都已成为春天我必须要做的事，结果倒不重要了。

谁在春天里没许过愿望呢？每年春末，我在办公室望着窗外安慰自己。

二

对面楼，一群麻雀停留在一户北阳台的铁栏杆缝隙处。

我很好奇，它们为什么只是在那里。女儿说，你经常在窗台外面撒些小米，它们就会飞过来。

我是每天都打开窗户的，不过是为了换换空气和抖落一些灰尘。

原来如此。

三

乘坐出租车，路口等绿灯时，一行人在路旁丢弃一张广告纸。

司机大怒，喋喋不休，指责行人的不文明，说，看，那么近就有垃圾箱，咋就那么懒，素质真不行啊！

我一直沉默不语。司机很是奇怪。

下车后，我站在路旁，望着出租车的背影，叹口气。

就在之前，司机在行驶途中，曾把头伸出窗外，使劲地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