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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的山西商人会馆

2016-05-14穆雯瑛

文史月刊 2016年8期
关键词:关公会馆商人

穆雯瑛

明清时期,山西商人会馆遍及全国,它是山西商人远方乡愁的慰藉,是山西商人的精神家园。而今,立在斜阳旧影里的山西商人会馆虽显寥落,却也是当年山西商人创造辉煌商业奇迹的缩影,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经济和文化形态,值得研究和借鉴。

明清山西商人会馆的形成发展与特点

会者,聚也;馆者,舍也。所谓会馆,即公所,是中国旧时同省、同府、同县或同业的人在京城、省城或大商埠设立的机构,以馆舍供同乡、同业聚会或暂住。据考,此种机构起源很早,汉代京师已有同郡人的邸舍,南宋杭州已有外郡人为同乡谋公益的类似组织。发展到明清时期,名曰“会馆”。至近现代曰“同业公所”“同业公会”“同乡会”等,都属同类性质的机构。

晋商老照片

据考,会馆名称最早见于明人刘侗《帝京景物略》:“尝考会馆设于都中,古未有也,始嘉隆间……用建会馆,士绅是主。凡入出都门者,籍有稽,游有业,困有归也。”有研究认为,刘侗是明崇祯时人,去嘉靖、隆庆未远,这是记载会馆较早的史料,应该是可信的。亦有研究认为“永乐已有之”,即认为最早的会馆是建于永乐年间的北京芜湖会馆。查山西省文化厅戏研室王能长据相关资料检索辑录的《中国晋商会馆名录》558所山西商人会馆中,可考的有13所修建于明代或明末清初。有研究认为最早的山西商人会馆是明中后期山西平遥颜料商建立的颜料会馆。清乾隆六年(1741年)北京平遥会馆《建修戏台罩棚碑记》载:“我行先辈,立业都门,崇祀梅、葛、谢三仙翁,香火悠长,自明代以至国朝,百有余年矣。”按清乾隆六年上溯百有余年,当为明代万历后期天启初年。《山右临襄会馆为油市成立始末缘由专事记载碑记》:“油市之设,创自前明,后于清康熙年间移至临襄会馆,迄今已数百年。”《临襄馆、山右馆、财神庵三公地重修建筑落成记》:“吾乡自前明,即有山右会馆。”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重修临汾东馆记》:“临汾为山右平阳首邑,其立东馆于京师也,自前明始。”重修临汾会馆碑记:“馆之设,创于有明。”“大栅栏吾临汾邑馆之始,据碑载,远自有明。”这些记载虽无明代具体修建时间,却证明了明代已有山西商人会馆。

安徽亳州山陕会馆

明清会馆是明、清两代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其发达同科举制度的发展、商业经济的繁盛和人民的流布迁徙有着密切的关系。相应会馆也大致可分为士子会馆、商人会馆和移民会馆三种。1368年明王朝建立,中国的发展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明成祖迁都北京后,于永乐十三年(1415年)恢复科举考试,直至清末。为图功名,每年考试期间,各地都有成百上千的举子纷纷来京应试。随之由在京官绅筹建的为接待同籍举子来京考试的会馆应运而生。所以这样的会馆也叫“试馆”。如山西在北京花市四条胡同的泽郡试馆,在崇文门外的三晋会馆等。崇文门外三晋会馆由山西曲沃人贾汉复修建,是在京的晋籍士人聚会场所。贾汉复(1605—1677)字胶侯,号静庵,汉军正蓝旗都统,因治水有功,官至右副都御史、兵部尚书、陕西巡抚。陈泽州(陈廷敬)所著《三晋会馆记》曰:“尚书贾公,治第崇文门外东偏,作客舍以馆曲沃之人,曰乔山书院,又割宅南为三晋会馆。且先于都第有燕劳之馆,慈仁寺有饯别之亭,公两以节钺镇抚四方,为善于乡如此。”《三晋东馆记》则曰:“国家大化翔洽,人文蔚起,吾晋士大夫应试谒选,于于而来者日接踵于国门……虑旧馆之不足供栖止也,共议营新馆益之……”之后,北京作为明、清两朝的首都,随着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由富商筹建为同籍商人服务的会馆随之产生,并逐渐发展到全国各地商镇。由于这些会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行业的制约,甚至形成行业垄断,所以这类会馆又叫“行馆”。如北京小蒋家胡同山西布行商人建立的晋翼会馆,广内大街的烟行商人建立的河东会馆等。明清时期,统治者为了抚治战乱,恢复和发展生产,多次采取移民垦荒和屯田的办法调剂人力之不足,山西、湖广、江浙等一带农民被大批迁徙到河北、安徽、河南、陕西、四川等荒芜之地。为了寄托对乡土的眷念和本土民间信仰,主要由各省乡民共同募资兴建的移民会馆也产生并发展,以共神为精神纽带,联络乡谊,扶持乡友,处理纠纷,共御外乡人的侵扰。如重庆、四川地区的湖广籍移民会馆、江西籍会馆等。

山西会馆与其他省的会馆相比较,表现出四大特点。一是分布极广。从王能长《中国晋商会馆名录》中即可看出,山西会馆星罗棋布,从大都市到小商镇,凡有山西商人的地方就有山西商人会馆,覆盖了全国各地。据现在所掌握的资料,仅在北京的山西籍工商会馆就多达43所,在天津、上海、山东、江苏、浙江、湖北、湖南、河南、河北、安徽、四川、福建、广东、广西、辽宁、吉林、内蒙古、甘肃、新疆等,几乎所有省区的大都会、大商埠和重要商镇码头都建有山西会馆。在许多省份,山西会馆下伸到中小城市以至商业发达的乡镇。以河南为例,山西会馆或山陕会馆就有84所,不仅在当时的省会开封有,古都洛阳有2处,重要水陆码头社旗、周口有,而且许多州府所在地、县城和乡镇都有。如南阳城关、社旗镇、石桥镇、瓦店镇、禹王店有5处山陕会馆,唐河县、淅川县、邓州城关和急滩镇均有,内乡县城关、桐柏县平氏镇有,镇平县城关镇、贾守镇、石佛镇、黑龙集、侯集有5处,新野县有2处,西峡县西峡口镇有,禹州有,汝州有,叶山县城北关、龙泉、旧县、康城有4处,襄城县霍堰镇有,鲁山县城关、廊庙、张良有3处,郏县、舞阳县、商城县、上蔡县、正阳县、商丘县、永城县、渑池县、永宁县均有,林县城南关、合涧镇、临淇镇、姚村有4处。以“星罗棋布”四字形容山西会馆的分布情况毫不夸张。二是绝大多数是商人会馆。明清和民国时期,山西商人从全省东、西、南、北各个商口商道走出山西,走向全国,一步步占据和分割了全国商业市场,甚至把生意做到海外,成为全国最大的商人集团。在山西商人较为集中的都会、商埠、集镇,他们都建立了自己的商业会馆,《中国晋商会馆名录》辑录的558所山西会馆中,除北京由绅商共建的31所,本省省城和县城及芜湖县由士商共建的52所,台湾同乡会及两所梨园会馆共计86所外,其余472所会馆均为商人独建,占到所辑录山西会馆总数的84.58%之多。三是多与陕商共建。在《中国晋商会馆名录》辑录的558所山西会馆中,与陕商共建的达214所,占到辑录山西会馆总数的38.35% 。《汉口山陕会馆志·序》阐述了山陕商共建会馆的缘由:“山陕,古秦晋姻好之国,地近而人亲,客远而国亲。适百里者,见乡之人而喜;适千里者,见国之人而喜;适异域者,见似国之人而亦喜。汉上去秦晋益远,秦晋人于汉上益亲,其会而有馆也亦宜。”“地近而人亲”是山陕商人共建会馆的缘由之一,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两省生活习惯、乡俗风情、民间信仰等文化背景及经营项目、经营理念和经营方式相同相近,更容易合作,更容易做大做强。四是关帝尊奉。山西商人会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以关帝庙为主体建筑,把关羽作为拜祀的主神,一般在山门上的题额即标明关帝庙,同时标明是山西会馆,而当地人则多称之为“关帝庙”“山西庙”“山陕庙”。会馆除了按时举行祭祀关帝的仪式外,其重大集会、议事都在拜殿,即在关公神像前举行;既娱神又娱人的演戏在乐楼举办;会馆的日常事务则在关帝庙的附属建筑如廊房、偏院中进行。这样就形成了一种会馆即关庙,关庙即会馆的特殊形色,在关公信仰中别树一帜。

山西会馆的关帝庙

明清山西商人会馆的建筑形制与信仰崇拜

明、清两代,山西商帮发展到鼎盛时期,雄居全国十大商帮之首。这一时期,也恰恰是朝廷大力提倡和推动关公崇拜走向极盛的时期。关羽是山西人,山西商人崇拜关公更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伴随着山西商人的足迹,一种特殊形式的山西商人会馆应运而生,在全国几乎所有的商业都会、商埠码头、商业集镇,山西商人会馆拔地而起,炫金耀彩,令人瞩目。

无论对现存的山西会馆进行实地考察,还是对现已无存但尚有碑记文献资料可查的会馆进行研究,都可以发现,山西商人会馆以关帝庙为主体建筑,中轴线上是直接尊奉关公的大殿、拜殿、春秋楼、寝宫、牌坊以至戏楼歌台,会馆的主要活动除祭拜关帝外,其他有关重大事项的集会、议决、调解也都在“关圣帝君”面前由神明监督进行,连戏楼歌台上的演艺活动,也是娱神娱人兼而有之。会馆的附属建筑如厢房、偏院,在建筑布局和形制上同主体建筑融为一体,在建筑功能上既是筹办祭拜、酬神之处,又是同乡商会和行帮日常办事、接待之所。山西商人会馆山门门额题名中,往往也是把“大关帝庙”“关帝庙”和“山西会馆”同时并举,巧妙结合。因此可以说,山西商人所建的关帝庙就是会馆,或者说山西商人会馆就是山西或山陕商人、行帮捐款集资修建的关帝庙。它是用作“祭神明而联乡梓”的神庙与会馆相结合的建筑,是兼具精神领域里的信仰、教化功能与世俗生活中的商业会馆功能的处所。

河南社旗山陕会馆关公塑像

山西商人会馆关帝崇拜的原因,从当时特定历史背景下考察,有以下三点:其一,是为了提高商人和商业的社会地位。《新置盂县氆氇行六字号公局碑记》:“京师为四方士民辐辏之地,凡公车北上与谒选者,类皆建会馆以资憩息;而商贾之业同术,设公局以会酌事谊者,亦所在多有。”中国几千年来一直采取的重农抑商政策,士、农、工、商四民之中,商人地位最低,同官府和社会各界打交道时处于极不平等的地位。明清时期特别是清代,皇帝、朝廷、官府把关公崇到“帝”“圣”“神”的极高地位,山西商人顺应时势潮流,通过崇奉关帝,从政治态度上、社会影响上、自身心理上和日常公共关系上,都使自己的社会形象得到提升,社会地位得到改善,有利于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特别是通过关公所体现的忠义诚信精神,使山西商人所推崇的“以义制利”“诚信经商”和儒、商“异求而同心”的理念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同,在某种程度上把“商”与“士”摆到了平等的地位上。其二,以关公是“山西老乡”的特殊身份作号召,凝聚本籍商人的人心和力量,联络和团结邻省如陕、甘的商人,壮大山西商人的实力,并以关公的“神明灵验”和忠义诚信精神,提升同乡、同业的商业道德水准,强化同乡、同业的自律规范。其三,显示山西商人的经济实力和势力,达到提高商业知名度、信誉度和扩展业务的效果。当时商人的社会地位虽有改善,但在建筑规制上仍然受到律例的严格限制。包括商人在内的普通百姓甚至下级官员建房,面阔不得超过三间,大门只能建一间,装修不得采用琉璃、鎏金、彩绘,不得使用龙、凤等图案。总之,规定很严,限制很多,违制即予严办。按这种规制建设住宅,与山西商人的经济实力和欲望显然是极不相称的。于是,山西商人以“商贾之业”与“公车北上与遏选”同术为由,通过捐官取得虚衔,合法地突破这些规制在老家建筑宅院。在商人会馆建设上,他们又采取建关帝庙的方式,不但可以突破规制,而且因为关帝是“帝”、是“圣”、是“神”,可以采用最高等级、最高标准建房,甚至与皇宫媲美也不违制。因此,山西商人会馆建筑极其宏伟,装饰极其华贵,可以说极尽豪华富丽之能事。其木雕、砖雕、石雕艺术之精湛,在皇家宫室园林和所有文庙、佛寺、道观中都极为罕见,令人叹为观止。一向勤俭节约的山西商人,建设如此宏大豪华的建筑,固然有其强大的经济实力作后盾,但也是山西商人显示实力、塑造形象、提高信誉度的需要,而绝非单纯追求奢华、滥用资财。

聊城山陕会馆山门

明清山西商人会馆的社会功能和历史作用

明清山西商人会馆的社会功能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集会、祭祀、酬神,联络乡谊感情。山西商人分布于全国各大商埠,在异地他乡人地两生,难免有思亲怀旧之感,而“会馆之设,包以答神庥、睦乡谊也”。许多山西商人会馆碑记中都记载有这一功能。山东聊城《山陕会馆重修戏台建立看楼碑记》载:“山陕会馆之设,创自乾隆八年,中祀关帝圣君,殿宇临乎上,戏台峙其前,群楼列其左右……岁时伏腊,凡我商贾,或割牲以报神,或饮醵而赏胜,于时言言,于时语语,犹木之欢同根,水之欢同源也。”其嘉庆年间的两通碑记,说得更加明确:“创建会馆以祀神明而联乡梓”“爰建山陕会馆,祀关帝圣君,以致崇奉之诚,而联桑梓之谊”。由此可见,山西商人会馆之设,就是“……所以汇乡井于一堂,永朝永夕而敦桑梓之好者,端有赖于会馆之设焉。”二是团结同乡,维护行业利益。“予维会馆之设,原所以齐人心而便商旅”。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业竞争日趋激烈,同乡商人若“无一区托足,则期群涣”,削弱竞争能力。因此,以地域为基础建立会馆,以此合法形式团结同籍商人,与其他商帮竞争,抵制各种侵扰。有史料载,清嘉庆十九年(1814年),洛阳税收部门擅自提高对潞泽梭布商人税收,引起山西商人不满,潞泽会馆以商团名义告至官府,历经一年,几经周折,终于胜诉,不仅减免了税收,维护了权益,而且使山西商人在洛阳的声势大振,买卖倍加红火,逐渐左右了洛阳市场。三是聚会议事,共谋发展。会馆是山西商人的中心社团,也是其社会活动的重要阵地,凡“通商之事,咸于会馆中是议”, 同业各家执事时相聚议,定期“坐论一堂,以谋商业之公益”,如公定时价,议定条规,了解商情,沟通信息。他们信义相孚,通力合作,各抒己见,集思广益,共谋商业发展。四是购置冢地,办理善举。山西在外经商人数多,规模大,时间长,终生异域、客死他乡者甚多。当时又交通落后,邮递不便,甚至有的地方自然环境恶劣。于是,会馆便担当起购置冢地,办理善举的义务。会馆“专寄同乡、同业旅榇,不取寄资,俟购得冢地,再行代为掩埋,以成其善”。许多会馆,都购有义地,专门安葬同籍商人。会馆还常常办理扶危解患、济贫救困等善举。到后期还开办义学,供同籍商人子弟入学读书。

天津与江苏会馆为邻的山西会馆匾

明清山西商人会馆对历史文化的发展发挥过重要的作用。第一,它把关公的忠义诚信精神直接引入商界,作为经商的核心理念,使我国传统的商业文化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第二,它以巨大的经济实力为后盾,在建筑的布局、形制和装饰艺术如园林化、砖雕木雕、书法石刻、诗文楹联等方面精心设计、精心施工,使其成为古代建筑艺术的集大成者,把我国传统的建筑文化推向很高的水平,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遗产。第三,它把举办戏剧演出(俗称“庙会”)以娱神娱人作为重要活动,以其经济实力和商业需要,有力地推动了秦腔、晋剧、豫剧、昆剧、花腔等许多剧种的成熟和繁荣,对我国传统的戏剧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第四,它拓展了关公文化领域,丰富了关公文化的内涵,对关公文化的传播以至使其走向世界发挥了重大作用。对关公的崇拜和信仰,封建王朝的主要着眼点在于关公之“忠”,在于维护大一统的皇权统治;士大夫阶层的主要着眼点在于“义”,在于以“武圣人”关夫子体现“文圣人”孔夫子的儒道;一般民众的着眼点在于“泰”,在于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消灾免难。山西商人则通过会馆的功能,把关公的诚信精神引入商业文化,引入经济领域,使之成为商业文化的主流和经济发展的助推力。诚信精神是关公文化的精华,对近现代的传承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公诚信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部分。山西商人遍迹于全国,民间流传着“凡是有麻雀的地方就有山西商人”的说法,他们发展到哪里,就把会馆建到哪里,把关公文化传播到哪里。虽然当时全国各地商帮一般都建有本籍会馆,各地会馆往往都供奉乡土神祇或本籍名人,如徽帮供奉朱子,浙帮供奉禹王,川帮供奉川主,福建、广东等地会馆供奉天后等,但只有山西商人会馆供奉的关帝为全国通祀之神,各地商帮除供奉乡土神祇或本籍名人外,普遍把关公作为商业的保护神和财神共同供奉起来。据旧方志记载:“有粤东会馆,在城东门外,盖粤东人商贾于此,醵金为之,以联乡谊也,内祀关帝。”上海潮惠会馆“为堂二,于其前祀天妃,后之堂为楼,以祀关帝”(《创建潮惠会馆碑记》)。苏州的潮州会馆“敬祀灵佑关圣帝君、天后圣母、观音大士……别祀昌黎韩夫子”(《潮州会馆碑记》)。再如重庆的湖广会馆中在禹殿的西厢附祀财神和关公,云贵会馆在正殿中崇祀“忠烈福主”“福禄财神”“关圣大帝”和“镇口王爷”。福建人在北京建的龙岩会馆,“馆内有一精致之大神龛,内祀历代乡贤先达神位,暨关圣帝君神位、文昌帝君神位、城隍尊神位……”(李景铭《闽中会馆志》)。受中华文化影响深远的越南、韩国、新加坡和日本等国早已出现关公崇拜,此后,移居海外谋生经商的华侨华人,特别是闽、粤籍的华侨华人,又把供奉关公的习俗带到了东南亚和欧美各国。追根溯源,是山西商人把关公崇拜引入中国商界,又通过中国商人把关公崇拜传到世界各国。到现在,全球五大洲的华人华商都普遍供奉关公,在华人华商集中的地方大都建起了关庙。这对关公诚信文化的传播和发扬光大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同时,在建筑艺术、园林建设、书法石刻、诗文楹联等方面,也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遗产。 明清时期,在全国各地曾有数百座以至近千座的山西商人会馆,它们曾展示过明清山西商人的辉煌。然经历史沧桑,于今大都不存。现存的如江苏苏州全晋会馆、徐州山西会馆,安徽亳州山陕会馆,山东聊城山陕会馆,河南开封山陕甘会馆、周口山陕会馆、洛阳潞泽会馆和山陕会馆、南阳社旗山陕会馆,湖北襄阳山陕会馆,内蒙古多伦山西会馆等,大部分已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近些年来,这些古建筑群又被开发为当地的旅游景点,为经济发展再作贡献。我们感谢先人留下这些厚重的文化遗产。这些珍贵的历史遗珠,将在中国历史研究,明清商业文化及民情风俗、戏曲古建艺术等研究领域以至经济发展方面,显现出更加重要的价值和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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