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

杨麟

银杏又叫白果

这不是一个命题。童年时，祖母就这样告诉我。

前些日子在老家，她说祖父坟地里的白果落 了一地。

直到昨天，她还在告诉我：白果炖猪蹄可以 治愈咳嗽。

我知道，我久治不愈的咳嗽是祖母心中的郁 结。

焦虑自然是有的。不仅仅是人焦虑，连同

季节也在焦虑，果子散落时，叶面开始发黄，

凋谢的过程比秋天的表情还要重要。

金色的密码没有谁能理解？看透？

理解或看透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每一次珍惜

都来自内心的温暖。譬如，在我居住的城市

路边成排的银杏，果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偶尔会落在路人头上。因为熟悉，因为缺失 珍惜

被路人忽略。或许只有祖母还这样重视，

或许祖母的心中，这些路边的银杏只叫白果。

蝴蝶效应

不得不说说蝴蝶，在这个秋天。风景开始退隐，

少量的色彩带有积极的意义，有些在层出不 穷中改变

信仰。为了尽早了解时间隐秘的脐带，我不 得不

将每一种静物比喻成动态的表情。她暴露了 生命的气息

就像此时，一只蝴蝶在我的车窗上停留飞 翔。静静地暴露了

她的偏爱，她偏爱玻璃的透彻，偏爱光在透 明中的闪烁。

偶尔也会偏爱杂草的深绿。或许这是我一面 之词。其实

就在我无意地碰触，她拍了拍翅膀上的灰 尘，不作判断地飞向

一片荒草。我再次走过去时她没有惊悚，淡 定地停留。

一朵花如干涸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在蝴蝶的 嗅觉中释放浮华。

一只蝴蝶与一朵花，有爱恋也有悲悯，忧伤 迟早会来。

这是一种表象，就像我俯身观察蝴蝶，得到 的是孤独的背影。

这可能是宿命，蝴蝶与花演绎的情景剧，

最多只能说明，蝴蝶与花丰富了大自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