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与生态和谐的乌托邦
2016-05-14王瑞芳
【摘要】在19世纪众多的美国经典文学作品中,人作为征服者受到赞扬,而女作家萨拉·奥恩·朱厄特的作品则塑造了一种完全不同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在她的代表作《尖尖的枞树之乡》中,朱厄特没有忘记那些刻板的传统女性,她敢于挑战传统,关注女性与自然的命运。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和揭示《尖尖的枞树之乡》中蕴涵的回归自然、融入自然和感悟自然等生态主义观点,为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全新的视角。
【关键词】朱厄特;《尖尖的枞树之乡》;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
一、引言
1974年,法国女性主义学者F·奥波尼在《女人或死亡》中首次提出了“生态女性主义”,倡导女性在蓬勃发展的生态运动中发挥她们的作用和潜力。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则是生态女性主义从女性角度切入自然环境问题的价值观,其核心在于“主张男女无等级和文化多样性;人类不应当支配和控制自然,而应当尊重和爱护自然”。因此,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不仅体现了人与自然共同发展的自然美好景象,还为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朱厄特是19世纪下半叶美国“乡土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她的作品大多是描写美国新英格兰的乡土风情,反映海滨农民和城镇居民的日常生活,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时代气息。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突飞猛进,人与自然的关系变得日趋紧张,进而导致严重的生态失衡和环境破坏。此后,诸多研究专著和论文突破了以往将朱厄特局限在“乡土文学”的模式,努力挖掘她作品的深层涵义。
二、生态乌托邦——回归自然
在朱厄特的很多作品中,都有探寻自然、回归自然的主题。在《尖尖的枞树之乡》中,作者以一个不知名的女作家作为故事的叙述者展开故事,她来到登奈兰这个小渔村度夏,寄宿在托德太太家,选择托德太太家是因为她家的房子“在外表看来远离熙熙攘攘的外部世界并与之隔绝开来”;她原本希望能静下心来专心创作,不料,这个愿望却彻底落空——“后来,她发现这个夏季寓所的唯一缺点就是完全缺少安宁”。最后在托德太太这个智慧的母权长者的引导下,女性叙述者逐渐找寻自我、回归自然的本真。
在《尖尖的枞树之乡》里,对自然的描绘俯拾皆是,一个秀美的新英格兰地区在朱厄特笔下得到了生动、形象的再现。她艺术性地将人融入到自然中,并赋予其独特的性情,传达出这样的思想:“自然不是人类征服和施虐的对象,而是一个与人类密切相关,在肉体、精神和道德上全方位影响着人的实体”。自然是人类行为和感情的背景,当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他们就成为自然界生命的一部分,自然不是人类施虐的对象,而是与人类密切相关,能够满足人的物质和精神需要的客体。
朱厄特笔下的女叙述者“在回归自然、自我探寻的过程中变成了读者的向导;她爱所有古朴遥远的事物,这使她在乡间生活、在妇女的寻常活动中发现了新的价值观”。她从最初的自我封闭中走出来,加入了托德太太的日常生活,发现并体会登奈兰岛上的美景,并逐渐学会欣赏那些家庭型妇女身上的美德。这种女儿回归“女性领域”的家园与自然母亲的团聚,女儿重获的归属感在“鲍登家庭聚会”上达到了高潮:她感觉“在这个幸福的时刻自己成了鲍登家的养女”。
三、女性乌托邦——融入自然
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人类的进步与男性的文明是建立在对女性与自然的压迫基础上的。父权制的存在是通过对女性的压迫而实现的。女性成长的历史是在压迫与反抗中寻找自我意识与主体存在的历史,男性对自然和对女性的统治有着历史的、体验的、象征的、理论上的重要联系;男性中心主义不仅导致自然生态危机,还导致女性地位的卑微和生存的困境。人类必须走出这样的困境,改变原有的对抗、征服关系,才能重建人与自然、男女两性,以及人际间的和谐关系,重建一个倡导多样性和整体性的和谐社会。
作品中,朱厄特塑造了一个和自然相融的女性乌托邦。其中,托德太太种植、炮制草药、为村民治病的本领令人钦佩,而她的智慧和魅力无不归功于大自然的恩赐。自然是人类最好的老师,沐浴在清新的大自然中,是获得自然神启的重要途径。在出远门之前,托德太太从不轻信良好天气的预兆,而是在清晨的时候亲自观察天气。从晨星闪烁,风向正常中,她断言:“没有什么惊涛骇浪或来自西南的暑气值得害怕的”。
人和自然的和谐相融在托德夫人和她母亲身上得到最充分的体现。她们在朱厄特笔下似乎就是自然力量的化身。叙述人称托德夫人“懂得自然的原始力量”,她采集、种植、炮制草药为村民治病的本领令人钦佩,而她的智慧和敏锐的魄力无不归于大自然的惠赐。布莱特夫人旺盛的活力犹如一曲生命的赞歌,她俨然可与围绕格林岛那些挺拔、翠绿的枞树媲美,女性与自然的交融在这些人物身上达到了完善境界。
四、精神乌托邦——感悟自然
生态作家还进一步提倡,人类不仅要回归自然或者融入自然,还应当开放全部感官去感受自然,去体验自然中无限的美,从而提升对自然的理解。在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朱厄特笔下的男女不仅增进了与自然的联系,更感受了其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和生活中的激情。在叙述者眼里,托德太太是个女强人,但与之生活一段时间后,叙述者发现,托德太太也是一个普通人:每当明月高升,海风徐徐,药草飘香,她就觉得必须跟他人倾诉一番。平日里,托德太太把生活中的不幸深埋于心,只有置身于自然,她的心扉才会敞开,内心深处的悲痛才会倾泻而出。自然不仅给予托德太太生活的勇气,更为她提供了情感宣泄的场所,帮助其实现身与心的协调。
来自都市的叙述者也在尖枞树之乡里收获了身与心的统一。她以度假为由来到远离尘嚣的登奈兰丁,寄宿在托德太太家,实是希望在此静心创作。不料,这个愿望却因以托德太太为中心的女性群体的种种日常琐事的“诱惑”而落空,即便搬到闲置的学堂去“办公”,她也常受到蜜蜂等的“骚扰”。她因此变得很烦心,莫名有了孤独和被隔离感:“我第一次渴望有人和我作伴”,“我并不真正属于登奈兰丁”。
五、结语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和自然是内在相连的,是一种富有建设性和时代意义的批评,它的终极关怀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和谐的精神家园和物质家园。《尖尖的枞树之乡》建构了一个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多重和谐的生态乌托邦,传达出对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自我之间和谐境界的肯定和追求。由此可见,朱厄特是一位具有超前生态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家,她的思想也将为我们今天在生态危机日益严峻、现有生态智慧存在缺陷的形势下,构建和谐社会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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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瑞芳(1991—),女,汉族,山东人,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2015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在读,主要研究方向:美国政治和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