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苏童小说的时间观

2016-05-09王鑫

青年文学家 2015年24期
关键词:黄雀记少年苏童

王鑫

摘要:纵观苏童的小说创作,文本时间大体只有亘古不变的少年、青年、老年三个生命周期,他的小说文本几乎不受政治时间、历史时间、社会时间的影响,是在四季的循环中存放生命的轮回。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看,苏童凌驾于社会、历史、政治之上,重复和变异的是现实的时间形式,不变的是永恒的人之本性。

关键词:苏童;《黄雀记》;季节;少年;时间观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4-026-01

苏童的作品例如《刺青时代》、《罂粟之家》、《黄雀记》之间在文本之间有自己的社会时间、文化时间和历史时间,但是文本故事本身的情节走向和戏剧冲突都形成在“少年”这一阶段,在形成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关键时期为开始展开故事,而具有了超越文本外部时间的特殊性。《刺青时代》展现一种暴力美学,瘸子小拐对暴力的嫉妒的痴迷;《罂粟之家》中说的表现少年最关键性的一句话是“我饿我杀了你”;《黄雀记》中保润、仙女、柳生的情感纠葛发生在他们的“少年”时期,三人从少年走向青年的心路历程占小说很大的篇幅,而且作者足以他们少年时期发生的水塔事件为小说的中心情节展开人物以后的命运,保润的少年离不开闯入他生活的仙女,他的情感启蒙也是从认识仙女开始的,注定他与仙女要发生些什么,多情总被无情恼,保润生涩的是爱总是不能获取仙女的芳心,这种感觉就像是牙齿咬了嘴唇一样疼到心里,懵懂生硬和自命清高的化学反应定是一场恶战,所有的愤怒都变现成八十块钱的追讨,也成了水塔事件的诱因,同时和柳生更脱不了干系,可以说水塔事件是三个人的人生转折点,保润因“强奸罪”锒铛入狱,可以说大好人生毁于一旦,人生的起步就如此荒诞,出狱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仙女口后的堕落也和她这样的人生遭遇息息相关,混迹于不同的男人之间,难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柳生在“水塔事件”发生后,提心吊胆夹着尾巴做人,日子并不好过,是他年少莽撞伤害了仙女,最后也辜负并抛弃了仙女,果不其然,保润因和柳生结下这过不去的梁子而爆发,柳生被保润捅了三刀,血溅柳生新婚之日,,这一场青春的账算是清了,一种同归于尽的宿命感。少年往事影响了他们三个人的一生,可见作者心里有着一个无法逃出、过不去的“少年”情节。

《黄雀记》最是把这样的语用发挥到了极致。季节的更迭映射了小说主人公的命运走向,保润的好日子也就是在入狱之前的这段时光,至少有祖父和父母的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对他来说未来充满无限可能,春天是四季之首,万物萌生、蠢蠢欲动的季节,也呼应了保润的年少青春,可是他的大好青春戛然而止于春天。他生命故事的主题就是伤春,是以春日祭的仪式伤悼青春。柳生在这场“劫难”中侥幸逃脱,虽然在以后的日子要夹着尾巴做人,毕竟是水塔事件中最大的赢家,是螳螂后而的收获者黄雀。他的青春没有像保润一样被囚禁,但因为愧疚躲不过人生的萧瑟,他真正拥有的是肃杀的秋天,这个秋日祭主角的生命故事的主题是悲秋,是以秋日祭的仪式悲悼心灵的死亡。夏天,鲜花繁茂的季节,可以比作人生绽放的时节,此时的仙女正生如夏花,接续春天。在这个酝酿的季节,他带着春天播下的种子在夏天孕育那孩子,夏天的太阳像佛祖的慧眼,让人与人赤裸相对,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坦诚相对,放大了仙女的美,也放大了人们对她落井下石的罪,仙女在生命蓬勃繁茂的夏天,以孕育婴儿呈现了生命的创造。作为孟夏之祭的主人公仙女,是孤魂野鬼一样的被召唤者,正是依赖这一混淆的自然时序与宋词分段的专用词语,苏童的《黄雀记》呈现为祭祀之歌的文体特征。他在找魂的差异性重复故事中,借助每个生命的季节之祭,完成了对反常的招魂仪式准确换位的叙事。

这种时间形式的巧妙运用,最重要的意义在于,苏童发现了存在于人类生命循环中的时间坐标,并且把这个坐标遵循农耕民族的宇宙自然观,将生命周期的循环互应季节的变换。《黄雀记》分为三大块叙事段落:上阕:保润的春天,中阙:柳生的秋天,下阙:白小姐的夏天。每个时间循环浓墨重彩的环境描写,都清晰地展现出生命循环所对应的时节。季节变化在苏童小说的布局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季节的更替在苏童那里具有某种隐喻的与人生各个阶段相伴相生的意味。季节的变更,同时也对应着世态炎凉和物是人非。而且,苏童以季节命名小说章节,把夏天移植到春秋之后,打乱了自然的时序,错位的季节、颠倒的时序,都互应着重复讲述的变异的失魂与找魂的基本故事脉络。

“阕”最原始的语义足“祭事己毕而闭门”,三个人物故事的季节命名便因此而带有了春祭、秋祭与夏祭的意味,耦合于中国四大祭口之中的三大祭:清明(祭祖)、七月十五(祭孤魂野鬼)与十月十五(为亲人送寒衣),春秋祭连接,强化重复了故事原型失魂与找魂的主题,对应于夏之祭的仙女/白小姐本身就是一个孤儿,需要别人为她的孤魂照出回家的路。“阕”派生出的第一层语义是“乐终”,标志着祭祀仪式中演乐完毕“出迎牲”的时刻,宋词“阕”的语用也正是延续这个语义层而的分段,只是宗教的意义已经完全被娱乐的世俗演唱形式所取代,暗示了三个主人公生命的悲剧节点,使他们都带有了祭品的性质。苏童就是以这一混淆的自然时序表达文化失范的民族精神危机中,牺牲了一代人的青春。

猜你喜欢

黄雀记少年苏童
浅谈苏童小说《刺青时代》中的创伤书写
主持人:吴义勤 陈培浩
《少年》改档12.16对撞张艺谋《长城》
《黄雀记》写作手法及当代启示
小人物 大历史
重度残障儿童少年送教上门工作的研究
少年铁饼运动员常犯技术错误及纠正分析
《黄雀记》中的“绳话”
被捆绑的时代
“少年”古永锵 新的时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