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皮装挡风寒

王贵宏

狩猎民族的鄂伦春人对各种兽皮情有独钟，他们的衣裤、鞋帽以及铺盖的被褥均来自于兽皮。而皮装的主要原材料是狍皮，因狍皮轻巧柔软，许多用狍皮制作的服装都实用美观，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所以狍皮是鄂伦春人做皮装的首选。做皮装的活儿由妇女来完成，她们的心灵手巧和聪明才智在制作皮装方面可见一斑。

过去，皮袍是鄂伦春人男女老幼的主要服装，男女样式基本相同，区別是男皮袍前后开襟，女皮袍左右开襟，女式皮袍较男式皮袍更为美观：皮袍的大襟、袍边和袖口都镶薄皮做花边，有的皮袍有毛的一面朝里，夏天的皮袍为防雨则有毛的一面朝外。

鄂伦春族大人小孩冬天都戴狍皮帽，狍皮帽用整个狍头皮按原状制成，不仅抵御严寒，狩猎时还能起到伪装的作用。狍皮帽的眼睛处缝黑色毛边，与狍眼相似，制作狍皮帽须将狍耳剪掉，另用狍皮做成假耳，以免因太逼真狩猎时被其他猎人误伤。

皮靴常用狍子腿皮或鹿皮制作，按不同季节制成高低薄厚靴，用狍脖子皮和野猪皮或犴爪子做底，这种靴底结实耐磨，抗磕碰，防潮湿，且轻便暖和，走路无声，不易惊动野兽。我们汉族人羡慕地称这种皮靴为“趟雪牛”。

狍皮手套更是精巧实用，大拇指同四指分开，掌心留一个能伸出手指的孔，举枪射击时手指可从孔中伸出。手套背上绣有鸟兽的图案，这种手套柔软、漂亮、精美、耐用，常作为鄂伦春青年的定情物互相赠送。

鄂伦春人的皮套裤（也叫皮叉）基本都是用耐磨的鹿皮制作的，刮掉毛鞣软后做成，皮套裤不仅结实耐磨，而且轻巧方便，防水隔潮。

鄂伦春妇女穿的皮装大多绣有美丽的花边和图案，皮袍的领口和开襟处用彩线缝出各种山上的花草、水中鱼虾等图案，用黑皮镶边。鄂伦春族的姑娘出嫁时要亲手缝制一套有团花图案的皮装。鄂伦春妇女在缝制皮衣时，裁剪不用尺，而是用手量，且量得十分准确。缝皮衣的线用兽筋替代，即使皮衣腐烂，兽筋也不会断。

策马扬鞭的鄂伦春人靠一身皮装穿越历史，穿越茫茫的林海雪原，“风驰一矢山腰去，猎马长衫带血归”，如今，“蓝天当被，大地当床，世世代代游猎在深山”已成为鄂伦春人渐渐远去的风景和原始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