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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守节、创新:郭嵩焘外交活动评析

2016-04-17漫,周

关键词:郭嵩焘茶会外交

吕 漫,周 宁

(安徽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知礼、守节、创新:郭嵩焘外交活动评析

吕 漫,周 宁*

(安徽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作为近代第一位派驻西方国家的钦差大臣,郭嵩焘出使在中国外交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往著作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大都侧重郭嵩焘的外交思想、外交原则和中西文化观,鲜少有从其民族责任感出发分析其外交活动的。据此,文章以郭嵩焘出使前后的三件代表性事件——滇案、觐见英国女皇和夫人外交为例,展开具体探讨。在处理这些涉外事件中郭嵩焘展现了知“礼”的民族气度、识大体的民族气节和创新的民族意识,为中国和平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值得后人借鉴和学习。

郭嵩焘;驻英大臣;外交活动;民族责任感

郭嵩焘(1818-1879),湖南湘阴人。字伯琛,号筠仙,又称养知先生,玉池老人。他十一岁开始读书,十九岁乡试中举。1847年中进士,1853年开始官宦生涯,后罢官回家闲居八年,讲学长沙。1875年重登仕途,先后任福建按察使、兵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1876年出使英国。1878年兼任法国公使,次年回国居家。

郭嵩焘一生既主政治,又精通外交法则。历史上人们对郭嵩焘的评价毁誉参半。1850年,洪秀全在广西金田大举起事,建立天平天国。“对当时的士大夫而言,太平天国不仅是政治性的叛乱,而且是文化性的挑战。”[1]16当时郭嵩焘力劝左宗棠和曾国藩一起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是褒受赞扬的。然而他作为中国第一位驻西方大使,乐意出使英国,却被时人骂为“洋奴才”“汉奸”。受“华夷之辩”的影响,朝堂上的大部分士大夫深守固拒,轻视异国之邦,认为与洋人打交道是奇耻大辱。在这种背景下,郭嵩焘之举自然会被视为大逆不道,有违国法。就连慈禧太后也承认郭嵩焘“摒却声名,为国家办事”。但在出使受人诟骂之际,郭嵩焘自己却说:“数万里路程,避而不任,更有艰巨,谁与任之!”[2]并声称“西洋之通使,专为修好”,担任驻外使臣,道远任重,不是耻辱,而是光荣[3]。正是在这样一种情怀下,郭嵩焘完成了出使西方的重大历史使命。在此前后郭嵩焘经历了许多涉外事件,文章仅以三件具体外交活动为代表展开具体分析。

一、出使前的风波 弹劾岑毓英

(一)滇案起因藏风云

鸦片战争以后,为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谋求更多政治上的权利,英国又深入中国的内陆腹地,觊觎西南、西藏。马嘉理事件属中、英涉外公事,但在此背景下,英国公使威妥玛故意小题大做,使小案件变成大问题,这也便有了之后郭嵩焘出使之事。

《清季外交史料》中记载:“英人请照游历,载在条约,同治七年间,英人唐古巴由印度前赴广东、云南、四川等省,经使臣阿礼国请给执照,会予盖印发给在案。运送缮执照,盖用关防,交由印官及马嘉理执收。”[4]这段材料记载了马嘉理持执照进入云南的历史事实。马嘉理初到云南时,岑毓英派部下李珍国热情接待。但在马嘉理偕柏郎探路队折回滇境内时,岑又指示李拦路截杀,并隐而不报。清政府压根不知此事,还是在威妥玛接到英国外相德比的电报后上奏才知情的。岑毓英先是推卸责任,后承认马嘉理被杀,但系“野人”所为。威妥玛则向总理衙门严加诘问,径指马嘉理被杀乃其部下一姓李将所为,而岑就是幕后策划人。在英国压力之下,清廷遂于五月中命湖广总督李瀚章前往云南查办,并由李鸿章与英使在天津交涉[1]176。

李瀚章查办滇案的报告上达后,清廷于十一月十二日发表上谕,仍认为马嘉理由滇至湎,地方官妥为护送无误,但由湎返滇时,因未经知会地方官派人护送,以致为匪徒戕害。是以中国方面并无责任[1]182。李鸿章授命多次与威使交谈。双方看似和平友好的言辞之下实际是两国政治利益的斗争。李深知处理滇案的重要性,指出“如此大案经十个月之久仍说是野人劫杀,岂非虚诳。”他与威妥玛商办八条之议以求和平解决此案,但威使对滇案迟迟不上报总理衙门置办十分不满,称:“中国总以攘外为心。我国官员为地方官害死,中国看的甚轻。朝仪全无惋惜之意,看待英国人就如台湾野藩一般。”[5]4260“向来中国所办外交之事全是外攘之心,要将此心全形改变方能济事。”[5]4256并拒绝再议滇案。由此可见,朝中的士大夫们仍固守“华夷之辨”,抵制洋人,以致马嘉理事件“徒为议论所持,濡延至今”[6]。

(二)力排众压赴英国

滇案发生之前,郭嵩焘在福建任按察使。而仅及两个月就被召回北上,其因便为马嘉理事件。在福建时,郭嵩焘已从友人的来信中获悉岑毓英为滇案主谋的传闻。后李鸿章在写他给的信函中提到“威使调集兵船多只,恫吓要挟,所求各事件,势难尽允”。又讲述了此案的形势之危急。因在威妥玛公使的要求中,有一条是选派中国大臣赴英“谢罪”,而在朝廷众多人士中,李鸿章知道只有筠仙最熟洋务,遂意派他出使。

威妥玛先是催派使节出使,后又改口称滇案解决后再赴英,出使延期。同年十一月初四郭嵩焘被诏授为兵部侍郎,在总理衙门办理对外事务,他一上任便上《奏参岑毓英不谙事理酿成戕杀英官重案折》弹劾云南巡抚岑毓英,认为其在马嘉理一案中负主要责任。郭毫不讳言,指出岑毓英“举动乖方”,意存掩护,不查情由,据实奏报,“而一诿罪于野人”[1]179-180,应“交部严加议处,以为恃虚骄之气而不务沉心观理、考察详情,以贻累国家者戒”[7]。此折一奏,朝堂上下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当时朝议明显是偏袒岑毓英的,而郭嵩焘却要求严加惩处,不免予人有“事事依附英人”之嫌,遭到了士大夫的强烈反对。再加上他此时背负出使之命,而出使西洋在当时又被视为奇耻大辱,顿时朝野之中舆论哗然,讥笑谩骂之声铺天盖地而来。就连平日与他交好的好友也无言为他解说。王闿运惋惜他“以生平之学行,为江海之乘雁”,李慈铭则认为他出使“无所施为”,“徒重辱国而已”。刘坤一与郭嵩焘是湖南乡友,平日两人交往甚密,此时竟然也说,“郭筠翁事事依附英人”“令名之不终,未始不由自取”[8]511,郭嵩焘成了众矢之的,饱受攻讦。

而且郭嵩焘被任命为出使大臣时,威妥玛是拒绝与他相见交谈的。1876年2月21日,郭氏在总署目睹威妥玛逼人的气焰,而署中诸公唯唯听训,一时不觉气短,背后骂洋人,当面又怕洋人,难免消沉。再加上京师士大夫们的恶语诽谤,好友们的不理解,郭嵩焘内心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也曾几度上奏退出官场。但流言虽对他有伤害,却没使他退缩。在给朋友的信札中,郭嵩焘说:“谤毁遍天下,而吾心泰然悠悠之毁誉何有哉。”郭嵩焘对他自己的识见既自负又自信,故能择善固执。在士论大哗中,并不因畏缩而改口,并指责京师士大夫的虚骄,横生议论而不考求事理,以至于二十多年来并无长进,坐失效法西洋所长而及时图攻的良机[1]182-183。至于滇案,他仍认为如果通情达理待之,本易处理。对待实际的外交事件,郭嵩焘是以整个国家的利益为出发点的,“因为他只想国家能够得到和平、稳定的环境”。以礼相待是他外交原则的一个方面,而难能可贵的是,郭嵩焘在面对众多非议、不解与诋毁的同时,内心确实矛盾过,但最后还能坚持以开明的视角站在长远的立场上考虑国家利益,接受出使西洋的重任,坚持和平外交,无愧于一个有胆识的外交家,彰显了其知“礼”的民族气度。

二、觐见英国女皇,不卑不亢彰显民族气节

1875年的马嘉理事件结束后,1876年12月,郭嵩焘一行从上海登船,经过香港、新加坡、锡兰、马尔他、直布罗陀等地,经过50天的艰苦航行,于次年1月到达英国普敦港。由于1816年英使阿美士德访华拒行中国之礼而遭驱逐,郭嵩焘此次来访如何觐见英国女王也成了英国人乐意看的“好戏”[9]。

郭嵩焘一行抵达伦敦后并没有立刻拜见英国女皇,而是暂住在波特伦伯里斯(Portland Place)。半个月后,郭嵩焘正式到白金汉宫递呈国书。由于总理衙门不通国际惯例,在国书中并没有表明郭嵩焘驻外大使和刘锡鸿驻外副使的身份,按照英国外交通则,郭嵩焘一行将不能觐见女王。郭嵩焘与英国外交部商议,在国书中加了“即饬作为公使驻扎”,这才获得了正式驻使大臣的身份。郭擅自修改国书在当时虽然大逆不道,但他以国家利益为主果断行事,反映了他的灵活变通能力。在白金汉宫,郭嵩焘一行由英大使德明和马格里陪同觐见。郭从容鞠躬拜见英国女皇维多利亚,呈交国书,女皇亦鞠躬还礼。此前郭嵩焘曾询问关于英国方面的觐见礼节,但只得到“与各国同例”的回复。郭嵩焘经考察后决定以三鞠躬为礼仪。两国公使互读文书毕,女皇谓使臣曰:“两公远来通好,以后当永和睦。”咸答曰:“是。”又问:“中国大皇帝安好?”答曰:“大皇帝安。”又言:“既受大皇帝书,必有复书交两公赍回。”答曰:“是。”遂鞠躬退[10]57。中国委派郭嵩焘的正式文书,由总理衙门补寄过来,至光绪三年十月初四日(1887年11月8日)递到,12月12日再次觐见女皇时,郭嵩焘补递了国书。此时,郭嵩焘也已正式被任命为兵部侍郎、钦差出使大臣,从此开始了他在英国的访查之旅。

郭嵩焘生活的时代,正值清政府面临列强入侵,中西文化冲突的特殊转型时期。但此时,朝中的大部分士大夫仍深守固拒,抱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沾沾自喜,对西方国家诋毁抗拒,愚昧却不自知甚至耻于与洋人为伍。郭嵩焘于危难之时主动请缨赴英出使,体现了他把国家危亡图存视为己任、临危不乱的强烈民族责任感,但在朝中的士大夫们看来此举却是攀附洋人的卖国行为。出使期间,郭嵩焘是顶着巨大精神和心理压力的,在顺利抵达英国准备觐见英国女皇遇到刁难时,他心平气和,从容自若地分析眼下局势,正确作出选择,表现了其临危不乱的崇高民族气节。

在郭嵩焘的观念里,西方不是蛮夷之地,而是独立自主的国家,承认“他们也有自己两千年的文明”。这种摈弃华夷之辨,对西方文化持开明态度的思想是郭嵩焘外交成功的前提。他深知此次出使代表的是整个中国,整个民族的形象,在国书中擅自添加公文有违大清律法,但这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他让英国大臣们看到了中国人民识大体、顾大局的民族情操和风度,无愧于一位有胆识、有主见的杰出外交家。王谦先生给他写的挽联便是“赤胆忠肝筹国是,谤满天下无损名”。

三、夫人外交

(一)举办茶会惹争议

英国的茶会是社交场合的一种重要形式。郭嵩焘在出使期间,参加了英国的宫廷茶会。其场面据副使刘锡鸿记录如下:“跳舞会者,男与女面相向,互为携持。男以一手搂女腰,女以一手握男膊,旋舞于中庭。每四、五偶并舞,皆绕庭数匝而后止。女子袒露,男则衣襟整齐。”[10]132郭嵩焘一行在两天里参加了11场茶会,这些别开生面、光怪陆离的茶会着实让他们长了见识。在中国,“男女授受不亲”是传统观念,郭亦觉得茶会上的男女“近于荒矣”,但“其风教实远胜中国,从未闻越礼犯常”。因“西洋茶会皆由夫人主政也”,郭嵩焘感叹英国的女性在社会中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却并不惊讶西方女性生活与中国女性生活的不同,这种认识是基于他对中西文化的了解之上的。为适应西方外交场合,郭嵩焘决定以其如夫人梁氏(即随他出国的姨太太梁氏)的名义印发请柬举办一场茶会。1878年6月19日,清政府驻英使馆举办了中国外交史上第一场招待茶会。据郭嵩焘日记中载:“邀请茶会,至者五百余人,所费盖千四五百金。而凡客至皆以为欣幸。”[11]547此次茶会举办得非常成功,就连英国的《泰晤士报》(The Times)也报道说:“此为天朝使者初次在欧洲举行之盛会……尤堪注意者为一中国贵妇首度出现于男女宾客俱在之公众场合之事。”[8]268

郭嵩焘入乡随俗,在英国成功举办茶会,显示了其先进的外交意识和卓越的外交才能,对当时时势的认真分析和把握也使他得到了外国君臣们的认可。但与此同时,消息传至国内,则又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一番非议。副使刘锡鸿参奏郭蔑视谕旨、披洋衣、擅议国旗、崇效洋人、怨谤国家等十大罪状,特别是第十条:“令妇女学洋语、听戏,迎合洋人,坏乱风俗。”显然是对郭有所不满,恶意中伤。郭、刘早结识于同治二年(1863年),两人原本并无恩怨,后刘升职入京师做官,两人在政见上发生了很大分歧,特别是关于洋务方面。刘锡鸿认为“夷狄之道未可施于中国”,坚持中国封建专制的“政教”;而郭嵩焘则主张采纳西洋之法,积极学习西方科技。两人的政治观点尖锐对立,而安排他们共同出使“显然是为了使他们互相钳制,彼此掣肘”[10]10。照此看来刘参奏郭确是别有用心。

对此事,《申报》也大加报道。1878年8月6日,《申报》在头版位置刊登《钦使宴客》一文,称“侍郎与其如夫人暨英参赞官马君出至厅室,接见男女诸尊客人”。后又于9日发表《论礼别男女》,在文章里谈论中西妇女在社交活动中的不同地位,并指出:“此一会也,假使在中国官衙宴客之所,则传为笑柄,而群指郭公为淫佚放荡之人矣。”[12]这两篇面向国内的文章其意在指郭嵩焘举办茶会,携小妾抛头露面,合乎西方礼仪却有违中国礼法。而且在当时保守的社会氛围下,申报将一位初次出使的副部级外交官连同姨太太拖进案例,平头论足,强烈地冒犯了郭嵩焘。郭嵩焘得知《申报》的消息后心中大为不快,接着又获悉张佩纶“引茶会为词”来参劾他的消息,当即表示对《申报》关于茶会事的报道要一并追查[12]3。请英国驻沪领事达文波代向《申报》老板英人美查进行沟通,未果。郭表示其追究此事并非为个人得失,只是要查出造谣之根源。1879年郭回国后,经多方交涉,《申报》遂于4月11日发表《纪郭侍郎出使英国一文》称上年郭氏在英国举办的茶会“伦敦人士无不仰其仪容,佩其言论,深望侍郎久驻京都,得以长亲教益,尤不禁遥领中朝皇上之知人善任也”[12]4。郭嵩焘见此报道后心中颇感安慰,决定不在深究,此事也告一段落。

(二) 不畏传统,敢于创新

举办茶会是郭嵩焘在英国入乡随俗的回礼之举,受到了英国女皇及大使们的称赞。但在国内,他让妾室抛头露面参与社交的行为却受到了清政府保守官员的强烈抨击。对此,郭嵩焘确实沮丧过但并没有退缩,在日记中感慨道:“以梁氏随行数万里,一被参于刘锡鸿,再被参于张佩纶,不能为荣而只为辱,乃决计令其一见君主,归为子姓言之,足证数万里之行,得与其君主相见,亦人生难得之际会也。”[11]740在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相比于同时代的保守士大夫,郭嵩焘的这种想法是理智的,先进又充满远见,这与其思想上的开放创新密不可分。

郭嵩焘生于湖南,他的思想观念根植于传统的湖湘文化。自胡安国、胡宏父子开创湖湘之学以来,经过王夫之、曾国藩等人对湘学的不断发展和改造,湖湘学派渗透着创新的精神。“在晚清保守的气氛中,大多数传统知识分子对西学坚决拒斥时,湖湘学人由对西器的接纳到对西学和西政的向往,郭嵩焘是最为典型的代表。”[13]湖文化气息的影响,在出使前郭嵩焘就对西方文化钟爱有加。在亲身经历西方文明的过程中,英国茶会上热情奔放的异国文化和亲切自然的“女性主义”刺激了郭嵩焘开放的思想观念。他钦佩女性的这种独立和人格魅力,觉得中国的女性也应如此。故不顾身边副使们的反对,郭嵩焘以其妾梁氏的名义坚决举办了茶会,并让其学习西文,觐见女王。在当时国内,女性深受传统礼仪教条约束,是不准轻易抛头露面的。试想一百三十多年前,一位三寸金莲的小脚妇女,轻移碎步,能在使馆直接与外国贵妇们应酬周旋,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能力啊[12]3。而郭嵩焘不畏传统,让其夫人融入国际交流圈更是令人钦佩。“夫人外交”不仅仅只是一场社交性的礼仪回应,更是中国形象在西方和国际上的代言,表现了郭嵩焘不断追求思想创新、精神解放的民族气概。

结语

郭嵩焘的外交活动体现了其强烈的民族责任感和超时代的先进思想。在清末腐朽保守的阴霾下,他敢于冲破传统的枷锁,躬身实践,虽遭受流言蜚语、谴责抨击,也踌躇彷徨过,但仍能以国家利益为主放眼世界,解放思想,任重道远,无愧于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驻外大臣。他在外交活动过程所展现的知“礼”的民族气度、识大体的民族气节和创新的民族气概“称得上是一位有胆识、有见识、肯办实事的爱国外交家”[14]。历史上郭嵩焘最后的结局是悲惨的,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正如梁启超所说:“当时最能了解西学的是郭筠仙(嵩焘),竟然被所谓‘清流舆论’者万般排挤,侘傺而死。这类事实,最足为时代心理写照了。”[15]

[1]汪荣祖.走向世界的挫折 郭嵩焘与道咸同光时代[M].北京:中华书局,200.

[2]郭嵩焘.玉池老人自叙[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82.

[3]熊月之.论郭嵩焘[J].近代史研究,1981(04):171.

[4]王彦成,王亮.清季外交史料[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9-14.

[5]王学.李鸿章全集[M].长春:时代文艺版社,1998.

[6]徐宴骈.花随人圣庵摭忆全编上[M].北京:联经出版社,1999:88-89.

[7]郭嵩焘.郭嵩焘奏稿[M].长沙:岳麓书社,1983:384.

[8]郭廷以.郭嵩焘先生年谱[M].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出版社,1971.

[9]李扬帆.走出晚清:涉外任务及中国的世界观念之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53-154.

[10]刘锡鸿.英轺私记[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11]郭嵩焘.郭嵩焘日记[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

[12]姜鸣.中国外交史上的一次招待会及其风波[N].南方周末,2015-05-31(E27).

[13]李新士.郭嵩焘洋务观研究[D].天津:南开大学,2013.

[14]熊月之.郭嵩焘出使略述[J].求索,1984(4):95-101.

[15]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长沙:岳麓书社,2010: 89.

ABriefAnalysis of Guo Songtao’s DiplomaticActivities

LV Man,ZHOU Ning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Research Institute,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2333000,Anhui)

As the first imperial commissioner dispatched to West countries,Guo Songtao's visit 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Chinese diplomatic history.Former works about this topic mainly concern Guo Songtao's diplomatic thoughts,diplomatic principles and Chinese and West cultural views,but rarely pay attention to his sense of national responsibility.Based on this,the article focuses on Guo Songtao's three typical diplomatic activities,the Margary Affair,being presented to the English Queen and the Mrs.Guo's diplomatic.It represents Guo's special national tolerance,national courage and national spirit in dealing with these activities,which also makes contribution to the country's peace,deserving our thinking and learning.

Guo Songtao;imperial commissioner dispatched to England;diplomatic activities;sense of responsibility

D802.5

A

1004-4310(2016)05-0130-04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6.05.27

2016-07-25

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ACYC2015256)。

吕漫(1992-),女,安徽阜阳人,专门史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周宁(1978-),男,安徽阜阳人,历史学博士后,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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