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岛
2016-04-14湖南省长沙市长郡中学宋晴煊
湖南省长沙市长郡中学 宋晴煊
孤岛
湖南省长沙市长郡中学 宋晴煊
这是我的陌生的路途。零纪元前,末世日后。
——题 记
模模糊糊,传来的是缥缈的锣鼓旧声。应和着那锵锵锵的韵律迎面走来的,好像是个女人,又好像不是。那人踩着点子,咿咿呀呀,最后却突然亮出了剑,刺向自己的脖颈。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满目是那妖艳的血染的曼珠沙华。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躺在寝室的地板上。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了下来的。现在大约是傍晚,寝室里没有一个人,窗帘也拉着,黑漆漆的,只有那老旧的电扇发出沙哑的嗡嗡声。就好像黑色的茧,紧紧地裹住我。我把头埋进手臂,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梦中那浓厚的血腥味依旧令我难受。
晚自习依旧照常进行,刺目的白炽灯将教室照的通明。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努力刷题。我看着我面前那快被红笔覆满的数学试卷,心里是深深的无力。
下课后,一口气跑上学校最高的楼顶,看着那一个个明亮的教室犹如星汉般璀璨于夜空,我的心却犹如万丈深渊。
我真的觉得自己与这所学校,如此格格不入。
晚上,室友起来上厕所,厕所橘黄的照明灯柔柔的打着,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从背影看出来苍凉的味道。
我把头藏进被子里,祈祷着快点入睡。在迷迷糊糊中,传来缥缈的乡音,他用他的破锣嗓子缓缓吟唱:“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我梦见我乘着一叶扁舟,飘荡在水中。舟上没有桨,也没有帆。我就这么飘呀飘,不知道是过了几小时,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突然间我发现的了一座孤岛,但它是那么近,那么远。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抵达它,亦或是我在莫名的抵触着它。我突然间仿佛又看见了那名戏子。穿着戏装,踩着点子,然后将剑刺向自己的脖颈,那满目的都是鲜红。
天亮的很早,看着窗外的晨曦,我突然想说晚安。
每天的日子就像复制粘贴,没有新意,没有朝气。总的来说就是恍恍惚惚,支离破碎。
或许我不想这样,我也曾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奋斗过,然而,它现在在哪儿呢?
我突然惊醒,犹如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狂澜。我发现自己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就像是木偶人没有人的心脏。就好像是浩瀚宇宙中被遗弃的飞船。
我开始寻找我的梦想。踏遍万水千山,穿过岁月流光,可它却依旧石沉大海,无迹可寻。
我依旧重复做着那个梦,那个孤岛,那个如晓雾般朦胧的身影,那刺目的剑与血,却在触及到的瞬间化为乌有。命运女神恶作剧似的颠弄着手中天平,无论怎么伸长手臂,捕捞到的也只有空虚的风。
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了张国荣的《霸王别姬》,看到了程蝶衣,那个不疯魔不成活的男子。那是一个人戏难分的戏子,那是一个疯魔的化身,他的温柔和他的眼神,他的水袖和他的裙角,他的兰花指和他的坚持,他是一个从一而终的虞姬。程蝶衣的最后一场戏中,剑起人落,虞姬自尽,蝶衣自尽。
我突然发现它和我的梦境如此吻合。
突然间我发现我的梦想是那座孤岛。
就像那些个被风扇搅乱的夜晚,就像那些个每天吃同种饭菜的中午,就像那些个浑浑噩噩却依旧强迫自己清醒的白天。那些花开,那些日落,那些孤灯苦读的夜晚,那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日子,那些战斗的日子,就这样穿过我的身体反复循环流淌。
我的梦想就在那里。虽然渺茫,但却依旧坚持的存在。
在这个冷色调的时代,在这个纷繁杂绕的十丈红尘中,哪怕万物都飞逝,带着陆离的翅膀;哪怕航程真的不见尽头,那么,至少在最初的起点,是自己的面容,清晰得如同温暖褶皱的花叶。
我虽然没有程蝶衣的疯魔,却期望拥有不忘初心的坚定。
那么我相信,我的孤岛终究会葱郁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