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中的爱恨情缘

2015-02-26高铭泽

西部广播电视 2015年21期

关键词：程蝶衣戏班子霸王别姬

高铭泽

（作者单位：辽宁理工学院（原渤海大学文理学院）

《霸王别姬》中的爱恨情缘

高铭泽

（作者单位：辽宁理工学院（原渤海大学文理学院）

《霸王别姬》是中国文学史上一朵绚丽的艺术之花，其中的人物都具有鲜明的特色。《霸王别姬》不仅有小说版本，也有戏剧版本和电影版本，给读者和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本文探讨了《霸王别姬》中人物的爱恨情缘，望带给观众一些思考。

霸王别姬；爱恨情缘；性格悲剧

《霸王别姬》主要讲述了在旧社会背景下，生活在困难重重的社会中两男一女的生活经历、感情变化和爱恨情缘。通过对这三个主要人物生活经历和感情变化的描写，向人们呈现出了旧社会中人们对于爱情和梦想的坚持与执着。

1　《霸王别姬》简单介绍

小说《霸王别姬》中的主要人物有三个，分别是程蝶衣、段小楼和菊仙，小说中的情节主要是围绕程蝶衣、段小楼和菊仙等三人的生活经历和情感变化展开。小说《霸王别姬》故事开始于民国时代，收尾于“文革”时期，跨越了大概60年的时间，在这60年左右的过程中，三个主人公经历了如戏的人生。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年代正是人们的生活处于不断动荡的时代，人们的思想比较保守和封建，这就给整个故事蒙上了一层凝重悲凉的面纱，从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整个故事的悲剧色彩。小说《霸王别姬》的作者是李碧华，李碧华在《霸王别姬》一书中通过描写戏子的生活和感情表现出了戏子的感情纠葛以及对感情的执着，表达了作者本人对于“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反对态度。李碧华高超的写作技能和艺术水平让人们充分了解了小说中三个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和感情变化，由于程蝶衣的身体和心理的特殊性，也让人们开始思考同性恋的问题。李碧华重视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把三个人物的爱恨情缘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在电影《霸王别姬》中很多脚注都是小说《霸王别姬》的原话。很多人都认为《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的遭遇与当时香港的处境是有相似之处的，如小说中程蝶衣被自己的母亲切割去胼指，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正如香港在历史上被清朝政府该让给西方列强；程蝶衣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男女性别的判断，正如香港从中国版图中切割给英国，作为英国的殖民地，当时的香港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小说《霸王别姬》中，很多人物都给予了程蝶衣一定的帮助，但是这些所谓的帮助也从某种程度上重重地伤害了程蝶衣，让程蝶衣感到孤苦无依，正如当时的香港作为英国的殖民地的处境。理解《霸王别姬》中人物的爱恨情缘应该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和政治背景，能够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整篇小说中的爱恨情缘。

2　《霸王别姬》中的爱恨情缘

《霸王别姬》中爱恨情缘主要发生在三个主要人物中，其中程蝶衣的情感变化和爱恨情仇是整个小说情节不断推进的主线。在此处，主要通过分析程蝶衣的生活经历和情感变化来管窥《霸王别姬》中的爱恨情缘。

2.1童年的经历为程蝶衣整个人生的悲剧格调奠定基础

程蝶衣在最初，即刚刚下生时是一个男孩子，叫小豆子。小豆子的母亲是一个妓女，在妓院里生下了他，小豆子在童年时期受尽了欺凌和侮辱，悲惨的童年使小豆子在长大之后的心理与正常人的心理产生了差异。首先，小豆子的母亲是一个妓女，妓女一直是一个受人唾弃的职业，这就使小豆子在孩童时期也不被人尊重，这种低下的社会地位使小豆子只能任人欺辱。其次，小豆子母亲妓女的身份无法让小豆子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这就使小豆子在年少时期得不到适宜的保护，对于小孩子们的嘲笑和戏弄小豆子无力反抗。再次，小豆子下生时有六根手指，在当时具有六根手指的人被认为是异类，加上小豆子母亲的身份，以及缺乏父亲的保护，使小豆子成为了一个异类。最后，小豆子的母亲艳红亲手把小豆子的胼指切了下来，并把他卖给了戏班的师傅。虽然是为了小豆子的未来考虑，但是作为小豆子的母亲，这种行为会使小豆子的内心受到极大创伤。如果说其他人的欺辱和责难使小豆子的内心产生自卑心理，那么小豆子母亲的做法不仅使小豆子在身体上饱受煎熬和苦楚，而且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抛弃彻底伤透了小豆子的心，使小豆子无依无靠，在9岁这样一个很小的年纪里，就要去遭受充满艰辛和责难的生活，给小豆子的内心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在憎恨母亲的同时也使小豆子内心更加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

2.2初入戏班艰辛中的一点慰藉

学习唱戏的技法和技巧本来就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事情，在小说《霸王别姬》故事发生的这个年代学戏的艰辛更是达到了极点。小豆子所在的戏班子明确规定了在10年时间之内，小豆子所挣的钱都是归师父所有的。如果小豆子不幸生病或者发生其他灾祸，无论是生是死都是小豆子的命运，师父和戏班子是不会负任何责任的；如果小豆子贪玩逃学，不能够按照师父的要求完成相应的任务，就算师父把他打死也是没有过错的。戏班子里的这种规定很像封建社会时期的卖身契，一旦签了这份权责不对等的“卖身契”，小豆子在10年之内就是没有自由和自我的，然而这样的契约是由不得小豆子做主的。小豆子在进入戏班子之后，师傅非常严厉，学戏的生活异常艰辛，身上有伤变成了常事，尤其是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戏班子里的生活充满了煎熬，如在寒冬时节，滴水成冰，可是小豆子却被师父罚在院子里跪着，在如此凄苦艰辛的生活里小豆子与师兄段小楼的相遇和相识是其生活里唯一的温暖。段小楼对待小豆子不仅不会像戏班子里其他师兄弟一样只是欺负他，而且段小楼还会在师兄弟欺负小豆子时挺身而出，保护小豆子免受其他人的欺凌，这使小豆子感受到了生活的温暖。虽然小豆子在戏班子中的生活仍旧是艰辛和煎熬的，但是与段小楼的相遇相识，段小楼给小豆子的帮助和关怀，让小豆子在昏暗的生活中看到了一丝丝光亮和希望，使段小楼成为小豆子灵魂的依托。

2.3身份的变化与感情的变化

随着小豆子在戏班子中生活的时间不断增加，通过艰苦的训练小豆子也学到了一些本领，而此时小豆子的感情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首先，随着小豆子的不断学习和练习，已经掌握了一些技能，能够塑造一些角色，尤其是戏曲《霸王别姬》。在戏曲《霸王别姬》中，小豆子可以将虞姬演绎得很好，可以和饰演霸王的段小楼配合得很好，逐渐小豆子这个名字被程蝶衣所替代，而程蝶衣这个名字是经过仔细琢磨而想出的，与小豆子这个名字相比更加正式，更加好听，说明程蝶衣技艺的提升使其得到了重视。其次，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情感也发生了变化：一方面，自程蝶衣进入戏班子之后，段小楼一直保护程蝶衣免受责难和欺辱，如果说在开始时程蝶衣对于段小楼的感情只限于友情，随着二人关系越来越好，交往越来越多，使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感情不断升温，从原来的对朋友式的依赖转变为对情人的依恋；另一方面，程蝶衣和段小楼二人一起合演戏曲《霸王别姬》，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饰演的虞姬是段小楼饰演的楚霸王的爱人，二人经常扮演这两个角色，使程蝶衣觉得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戏曲中段小楼都是保护自己爱惜自己的人，尤其是当程蝶衣和段小楼二人在张公公府里出来之后，程蝶衣更是不断生出对段小楼的爱恋，程蝶衣对于段小楼的爱恋可能是因为程蝶衣把生活和戏曲混淆了，不能让自己从戏剧的角色中走出来，也可能是程蝶衣就希望在戏剧中演绎自己的人生，不想去区分现实生活和虚拟世界。虽然程蝶衣内心爱恋段小楼，但是作为程蝶衣师兄的段小楼只是单纯地把程蝶衣看成是自己的师弟，对程蝶衣没有其他的想法。

2.4“霸王”迎娶菊仙，“虞姬”梦碎

程蝶衣对段小楼的爱恋之情不断升温，楚霸王和虞姬的故事成为了程蝶衣心底的梦想，在程蝶衣的梦想里，段小楼就是他的楚霸王，程蝶衣自己就是段小楼的虞姬。但是，段小楼想要的只是一个凡尘世界的妻子，不久段小楼迎娶了自己的老婆菊仙，段小楼结婚使程蝶衣的“霸王别姬”之梦彻底破碎，程蝶衣为不能够与段小楼厮守终身而伤心不已，自段小楼结婚之后程蝶衣不再认为段小楼是他自己的了，也不愿意再与段小楼同台合演《霸王别姬》，经过了师傅的责打，程蝶衣和段小楼才再度合作，但是这时二人的心理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对于程蝶衣而言自己第二次被最亲的人抛弃了，心中的怨怼和愤怒难于言表。

2.5乱世中的颠簸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军阀混战，国内外势力共存，封建势力和非封建势力共存，无论程蝶衣内心的世界如何变化，他都只是乱世生活中不能掌控自我生活的一叶扁舟，只能被外界的波澜推向未知的前方。程蝶衣和段小楼前后经历了张公公、袁四爷、日本军、国民党等事件，这些事件和人物不断使程蝶衣的内心越来越脆弱，尤其是在影片后部分，程蝶衣和段小楼互相揭发对方时，更是使程蝶衣的内衣饱受了又一次煎熬。虽然程蝶衣和段小楼二人在内心对于彼此的关心始终存在，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还是选择了利益和保全自己。段小楼的妻子菊仙自杀之后，程蝶衣和段小楼二人就分别了，而且分别长达22年。

2.6结局的凄与美

在经过了22年之后，程蝶衣和段小楼再次相遇，虽然程蝶衣和段小楼分别了22年，再次相遇时已经没有菊仙的阻碍，可是再次相遇之后程蝶衣还是失望了，因为段小楼希望程蝶衣帮忙把菊仙的骨灰捎给他，这对于沉迷在爱情中多年，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的程蝶衣来说是再一次的打击，因为虽然菊仙已经死了，但是程蝶衣的师兄段小楼仍旧心心念念地想着菊仙，程蝶衣终于明白他心中的“霸王别姬”之梦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梦，既然只是一场梦那就注定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待到梦醒时梦中的一切也都会消失，虽然这个梦延续了几十年，但是仍旧只是一个梦。当程蝶衣意识到段小楼不会成为他的霸王，而程蝶衣自己也不是虞姬时，这个“霸王别姬”之梦就彻底破碎了，程蝶衣也只能回到现实，找到真实的自己。在程蝶衣和段小楼二人最后合作《霸王别姬》时，程蝶衣拔剑自刎。程蝶衣的做法既不是因为追求爱情无果的自暴自弃，也不是寻求自己的解脱，而是杀死《霸王别姬》中的虞姬，把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境损毁，自此在程蝶衣的心中他自己不再是虞姬，段小楼也不再是霸王，程蝶衣从梦中清醒。

3　《霸王别姬》中的爱恨情缘总结

《霸王别姬》中的主要人物有三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恨情缘，但是主要人物程蝶衣的爱恨情缘最让人惊叹。程蝶衣在60年的时间中经历了常人很难经历的一切，让人们感受到了社会与人性的善恶美丑。通过以上的具体分析可以对程蝶衣一生中的爱恨情缘做出总结：首先，程蝶衣的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就是他的母亲艳红和师兄段小楼，但是他的母亲和师兄也是程蝶衣最恨的两个人，在他小的时候母亲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唯一的依靠，但是母亲却抛弃了他；在初入戏班子时，师兄段小楼给予程蝶衣足够的帮助、保护和关爱，但是却在程蝶衣爱上他之后，“背叛”了程蝶衣选择了菊仙，爱恨总是交织在一起；其次，程蝶衣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遇到了不同的人，如戏班师父、张公公、袁四爷等，让程蝶衣体味了不同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