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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立走向言和的共同成长之旅——考琳·麦卡洛小说对性别问题的思索

2016-04-14徐梅

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 2016年7期
关键词:班纳特荆棘鸟恺撒

徐梅

(北京京北职业技术学院科研处,北京101400)

从对立走向言和的共同成长之旅——考琳·麦卡洛小说对性别问题的思索

徐梅

(北京京北职业技术学院科研处,北京101400)

两性关系向来是女性主义作家们关注的焦点,性别问题也是考琳·麦卡洛众多作品的共同主题。她作品中的两性曾经处于对峙状态:女性普遍遭受疏离、男性世界处于残缺状态。但经历了时间的沉淀之后,她作品中的女性突破了自身的局限性,踏上了自我寻求之旅,在男性的帮扶下,她们寻求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最佳方式;男性们也从令人厌恶的传统话语者转变为新时期完美男性。论文主要剖析了考琳·麦卡洛的小说对性别关系的思索及其当下的意义。

考琳·麦卡洛;小说;性别关系

一、遭受冷遇的女性世界

考琳·麦卡洛在作品中呈现了一个遭受冷遇的女性世界,在这个遭遇尴尬的世界里,女性被“他者化”,女性遭受以男性意志为核心的主流社会文化的疏离和拒绝。

首先,考琳·麦卡洛在作品中呈现了一群不受欢迎的女性——妓女,这个特殊职业者在世人的凝视中,呈现出妖魔化特征。在考琳·麦卡洛的笔下,妓女是一个寄生性的群体,她们依靠色相、肉体为生,对于她们的人性弱点,考琳·麦卡洛持有微弱的同情和无情的批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呼唤》中的茹贝·康斯特万是个美丽、性感、勇敢而又追求独立的女性,也是一个富有聪明头脑、嫌弃妓女身份而又依靠妓女创造财富的老鸨。同时,她也是考琳·麦卡洛同情而又谴责的对象。虽然她对自己从事的妓女“行业”毫不避讳,对于社会规约强加给妓女的偏见予以反击:“我也许就是靠仰面朝天起家的,现在又雇别的女人仰面朝天挣口饭吃,但是,这至少是诚实的劳动。是的,诚实的劳动!”[1](98)但是,世俗对茹贝·康斯特万及她的姑娘们仍然是疏离的,她们被列入坏女人的行列,与亚历山大追求妻子纯洁性的要求相背离,虽然亚历山大对茹贝·康斯特万及她的儿子李·康斯特万倾注了无限多的爱恋,但是,在选择妻子问题上,亚历山大从英格兰老家“进口”单纯、传统的堂妹——伊丽莎白为妻的做法,就是对妓女身份的茹贝·康斯特万彻底否定和拒绝。

《摩根的旅程》中的安玛丽·拉托尔是一个被利用、为了金钱出卖灵魂、道德沦丧的妓女。她是一场诬陷理查德·摩根骗局中的诱饵,她的美貌、性交技能都令深陷精神困境中的理查德·摩根难以自已,在诱骗理查德·摩根的过程中,安玛丽·拉托尔虽然闪现了人性中的真挚:她认为理查德·摩根要比利用她的恶人们强得多得多,但是她依然为了报酬,丧失起码的人性良知,同流合污,一起将理查德·摩根送进监狱。在利益争夺战中,妓女安玛丽·拉托尔只是一个幌子和被利用的肉体,她缺乏人性的良知和应有的女性尊严,利用自己的肉体戕害无辜的理查德·摩根。在考琳·麦卡洛的笔下,她类似于伊甸园中引诱夏娃的撒旦,遭受主流文化的疏离和拒绝。

《遍地凶案》中的迪伊·迪伊·霍尔是一位与毒品、双性恋、贫民区、纵欲相捆绑的妓女,同时,她也是一位无辜的受害者。菲利普·史密斯代表了20世纪60年代美国主流社会对妓女恨之入骨的拒绝态度:“‘迪伊·迪伊·霍尔就是让美国躯体腐烂的疾病的一个兆头,像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一枪崩了,或是罚她们劳役!那些娼妓——毒品——犹太人——同性恋——黑鬼——青少年的荒淫,都该统统消灭掉!’”[2](361)

除了遭受痛斥、疏离的妓女世界,以卢克(《荆棘鸟》)代表的“丛林精神”和“伙伴情谊”也呈现出对女性的疏离和拒绝。享受艰辛劳动带来的快乐之后的卢克对梅吉的排斥是发自内心的:“……他决不会愿意在梅吉的身上浪费他体内的精华的。在他的思想深处,她已经成了一个凋萎的、多余的、不受欢迎的形象,被打入冷宫了。他知道,在他割甘蔗的时候,他会将她抛到脑后去的。”[3](246)以卢克崇尚的“丛林精神”和“伙伴情谊”不仅拒绝婚姻,而且,对所有的女性都是疏离的,他们唯一向往的是同性们之间的冒险、劳作带来的欢乐。

在《荆棘鸟》中,考琳·麦卡洛还呈现了政治对女性视为生命的爱情的胜利,进而表达了相对于政治而言,女性、爱情只能退居其次的悲剧。在考琳·麦卡洛的作品中,与政治进行斗争的女人最终总是一个失败者,这也是文学经久不变的主题。在男性的世界里,爱情固然重要,但是当爱情与政治发生冲突的时候,爱情要服从政治,否则,爱情将面临枯萎。考琳·麦卡洛在爱情与政治的对决性书写中,采用冷静的现实主义手法,将女性在爱情与政治斗争中的惨烈书写得淋漓尽致。《恺撒大传·十月马》中的恺撒虽然爱上了埃及法老克里奥帕特拉,克里奥帕特拉孕育生命的喜悦也深深地震撼了他,但是,当爱情与他的政治利益发生冲撞的时候,恺撒毫不留情地将爱情的弱不禁风和失败的伤痛犀利地公布于众:“……虽然目前我是你的爱人,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可是一旦你的利益与罗马的利益发生冲突,我们这种联系就将不复存在了。”[4](79)

二、残缺的男性世界

考琳·麦卡洛的作品在呈现女性的边缘化、遭受冷遇的境遇的同时,还呈现了一个处于残缺状态的男性世界。在她的作品中,男性在智商、能力、勇气、爱的能力等方面均处于残缺状态,相比之下,女性们则拥有更聪明的头脑、敢恨敢爱的勇气、明朗的自我寻求态度。

考琳·麦卡洛笔下的男性身上普遍具有明显的参孙特征:他们害怕女性,害怕女性凌驾于他们之上,因此他们拒绝女性,拒绝恋爱,拒绝婚姻。与执着于爱情的菲奥娜、梅吉、克里奥帕特拉相比,他们是爱情的逃兵和溃败者。正如《荆棘鸟》中的梅吉所言:“每一个男人身上都有一种参孙的特点……看看我的哥哥们吧……他们害怕女人的威力会凌驾于他们之上……”[3](301)《恺撒大传·十月马》中的恺撒也具有明显的参孙特征,与克里奥帕特拉执着于爱情的勇气和真心付出相比,他却将权利、利益均衡置于情感交流之上,他强调:“绝不能让妇女掌握男人的感情。否则她们就会利用这种武器来削弱自己丈夫的权力。”[4](83)

与男性的残缺、猥琐相比,考琳·麦卡洛笔下的女性形象则具有无比的性别优势,她们敢恨敢爱,明确自己的渴求所在,并勇于追寻。《荆棘鸟》中克利阿里家唯一的女儿梅吉虽然也经历了爱情、婚姻的阵痛,但是,最终她勇敢地为自己的爱情进行战斗,勇敢地响应自己的内心呼唤;克利阿里家唯一幸存的后代朱丝婷(梅吉之女)相对于弟弟戴恩对现世的逃离(皈依上帝),也是一个生活的强者,她明确自己的所求,并勇于追寻。《特洛伊之歌》中的布里塞伊斯,一个“超群的女人”,被阿克琉斯俘虏后,阿伽门农惊叹于她的貌美,不禁叹息“比海伦还要美。”[5](270)阿克琉斯则赞叹她的勇气,因为她有原则、有思想、性格刚强、感情深沉,面对其他与她一样被俘的、哭泣的女人,她拒绝哭泣,因为她悟出一个道理“被俘的女人需要运用智慧。”[5](267)对于希腊男人对自己胴体充满欲望的凝视,她毫无其他被俘女人表现出来的羞赧之色,她坦然以对:“卫兵扯开我的面纱,把衣着有失庄重的展示在众人面前。我尽量站直身体,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脸上毫无表情。是他们应该感到羞耻,而不是我。”[5](270)

考琳·麦卡洛在《遍地凶案》中也塑造了一系列颠覆传统女性“他者”形象的、具有性别优势的女性形象,戴斯迪莫娜虽然不是一位非常漂亮,但却具有非凡魅力和勇气的女人,考琳·麦卡洛在作品中这样描述她:“迈伦和我说过,她很勇敢。在女人身上一般很难见到这种品质。”[2](137)在卡尔米内探长的眼里,在诺顿夫人家的孩子们中,“女儿是一个敢做敢当、聪明的姑娘,儿子却是一个饭桶。”[2](179)因此,卡尔米内探长不得不赞叹女人超越男性的伟大:“女人们在每天的生活中都很勇敢,这常会超出人们的想象……”[2](137)

三、共同的成长之旅

1.各自的成长

考琳·麦卡洛在呈现了女性的冷遇、男性世界的残缺之后,冷静思索了女性摆脱冷遇境地的途径、建构了新时期完美的男性形象。考琳·麦卡洛首先对女性的自我寻求意识进行了肯定,但是,她也客观地分析了女性进行自我寻求的局限性。考琳·麦卡洛在小说创作中通过代际之间的传递,呈现了抗争中的女性的自我寻求历程。在她的笔下,女性们通过代际之间的传递体现出了从“女权”到“女人”再到“女性”的成长轨迹。

《荆棘鸟》中的玛丽·卡森是“女权”的捍卫者,她凭借超群的智慧凌驾于男性世界之上,并且运用男性世界的手腕对抗、掌控男性世界。而菲奥娜(《荆棘鸟》)和伊丽莎白(《呼唤》)则是传统女人生活的代表,虽然她们用冷漠来对抗世俗、对抗自己不满意的生活,但是,她们的前半生却沉沦在传统女性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命运里。《荆棘鸟》中的梅吉也是一位追求小家庭生活的传统女人,但是,与母亲菲奥娜相比,她有了追求爱情、与世俗斗争的勇气和行动,因此,她是一位通过斗争捍卫了自己爱情的勇敢女人。相对于长辈们的权力争夺、爱情和家庭生活的追求,《荆棘鸟》里的朱丝婷、《呼唤》中的内尔·金罗斯、《班纳特小姐的自立》中的玛丽·班纳特则是拥有明确自我寻求意识的知性女性,她们明确自己的兴趣所在,并勇于追寻;她们藐视男性世界,并勇于超越;她们在突破自己的局限性之后,实现了涅槃。

相对于女性的快速成长,考琳·麦卡洛笔下的男性们也在否定传统的男权话语、调整、完善自己,体现出新时期优秀男性的良好特质。

首先,在考琳·麦卡洛的笔下代表绝对话语权的传统男性形象走向没落,《荆棘鸟》中的帕迪、《呼唤》中的伊丽莎白之父、《摩根的旅程》中的理查德·摩根之父老摩根、《班纳特小姐的自立》中的威廉·达西、《呼唤》中的亚历山大、《恺撒大传·十月马》中的加图等都是各自家庭中的绝对权威,但是,随着孩子们的成长和时代的进步,他们都遭受遗弃,他们或走向死亡,或突破自身的局限性,华丽转身。伊丽莎白之父、帕迪、加图、老摩根等以父权为表征的父爱造成了诸多的“女加图”、“女亚历山大”的诞生,也是子女们人格发生异化的主要原因,因此,以他们代表的传统男性话语遭到遗弃,他们都因为不同的原因走向死亡。亚历山大、拉尔夫(《荆棘鸟》)、威廉·达西是意识到自己局限性并进行忏悔、补救或勇于改进的传统男性形象。亚历山大在意识到自己的权威给妻子伊丽莎白、情人贝茹·康斯特万、女儿内尔造成的伤痛之后,毅然选择了自杀的方式进行忏悔和补救;威廉·达西也在认识到自己一味追求家族荣誉的愚昧之处之后,对自己的过失进行了补救,转变为一位懂得尊重妻子、儿女的好父亲。拉尔夫则在明确了生命的真谛之后,对自己抑制本能需求(爱情、性、亲情)和疯狂追逐社会地位的做法进行了忏悔。

其次,考琳·麦卡洛还发掘了新时期完美男性形象的优良特质。相对于传统男性的残缺,雷纳(《荆棘鸟》)、李·康斯特万(《呼唤》)、查理(《班纳特小姐的自立》)、卡尔米内(《遍地凶案》)、理查德·摩根(《摩根的旅程》)是新时期完美男性的代表。雷纳是一位富有爱心的成功政治家,除了在政治和宗教的海洋里游刃有余外,他还富有让人间充满爱的梦想和坚守真爱的勇气。相对于帕迪在家庭中恪守“男主内,女主外”的迂腐做法,他真诚地支持朱丝婷追寻自己的演艺事业;相对于拉尔夫为了政治梦想而出卖自己灵魂、抑制本能需求的做法,他勇于追寻发自内心的爱恋。在《呼唤》中,李·康斯特万也是一位和亚历山大一样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们都富有超人的才能和创造财富的能力,但是,不同于亚历山大传统式家长做法的是:步入婚姻殿堂的李·康斯特万与伊丽莎白是平等的,他摒弃了亚历山大将伊丽莎白作为私人财产的做法,他懂得尊重伊丽莎白,并真心疼爱她。《遍地凶案》中的卡尔米内探长既是一位忠于职守、尽职尽责的成功人士,也是一位珍视家庭的优秀丈夫和称职父亲。《班纳特小姐的自立》中的查理摆脱了父亲威廉·达西一切以政治为核心的生命轨迹,他不仅勇敢地追求自己喜爱的学科,而且,他懂得体恤自己的母亲和姨妈们,并帮助玛丽·班纳特姨妈走出传统文化的约束,获得了新生。

2.异性帮扶的难能可贵

考琳·麦卡洛在小说创作过程中,凸显了女性在自我寻求、自我实现过程中的局限性,强调了来自异性的引导和帮扶是难能可贵的。《班纳特小姐的自立》中玛丽·班纳特的成长离不开其外甥查理和男友安格斯的引导和帮助。查理将玛丽·班纳特从只阅读陈腐的宗教、礼节性书籍中解救出来,引导他看有关新闻、政治、科学方面的书籍,拓展了玛丽·班纳特的人生视野。安格斯对腐朽社会的批判、对执政当局的责难和制造的混乱则激发了玛丽·班纳特去寻找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的冲动。玛丽·班纳特单枪匹马的自我寻求旅程的失败彰显了囿于时代局限性的女性们开展自我寻求的艰辛和幼稚。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周围的男性世界反而成了营救她的坚强后盾,也是在男性们的支持和帮助下,玛丽·班纳特走向了现实,放弃了当初通过写书来揭露英国社会黑暗的梦想,着手孤儿院的具体事务和教育事业,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和方法。

考琳·麦卡洛在《恺撒大传·十月马》中塑造的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无论在性生活、情感管理,还是政治统治策略制定等方面均是在恺撒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在情感方面,克里奥帕特拉处于劣势,被恺撒的魄力“俘虏”之后,恺撒一直建议她理性地管理自己的情感;在性生活方面,恺撒也成为了克里奥帕特拉的“导师”,她的成熟与愉悦都离不开恺撒的引导;对于如何管理埃及,恺撒也是以一位导师形象出现,从克里奥帕特拉的穿衣打扮、言谈举止到政策纲领的制定,恺撒都给予悉心指导:“‘摆出点王室的威严来,’他教导她道,‘没有王者风范,我们就像一只老鼠和一堆垃圾一样……让你浑身上下都要透出点女王的尊贵来,克里奥帕特拉——这可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4](55)关于埃及未来的治理问题,恺撒对克里奥帕特拉也进行了不懈的洗脑。所以,考琳·麦卡洛用“恺撒又开始不停地对克利奥帕特拉进行思想轰炸了”来形象地呈现恺撒作为一个男性引路人的帮扶对克里奥帕特拉成长的积极意义。

[1][澳]考琳·麦卡洛著,李尧译.呼唤[M].北京:作家出版社, 2006.98.

[2][澳]考琳·麦卡洛著,孔庆华译.遍地凶案[M].北京:译林出版社,2012.361,137,179.

[3][澳]考琳·麦卡洛著,曾胡译.荆棘鸟[M].北京:译林出版社,2012.246,301.

[4][澳]考琳·麦卡洛著,龙红莲,汪树东译.恺撒大传.十月马[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79,83,55.

[5][澳]考琳·麦卡洛著,林玉鹏译.特洛伊之歌[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270,267.

编辑:董刚

From opposition to talk and the common development of the trip --Reflections on gender issues in Colleen McCullough's Novels

XU Mei
(Northern Beij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Institute,Beijing 101400,China)

Relations between the sexes has always been the focus of female writers’attention,and the sex problem is also the common theme of Colleen McCullough's numerous works.The two sexes in her works have been in a state of confrontation:women are generally subjected to alienation,and the male world is in a state of deformity.But after the time of precipitation,the women in her works break through their own limitations and set foot on the journey of self-seeking under the help of men,at the end,they seek to achieve the best way to realize the value of themselves;Men are also transformed from an offensive to a perfect man in the new era.This paper mainly analyzes the thinking of gender relationship of Colleen McCullough's novels and its contemporary significance.

Colleen McCullough;Novel;Gender relations

I106.4

A

2095-7327(2016)-07-0125-04

徐梅(1978-),女,河南永城人,北京京北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文学、职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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