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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彭斯诗歌忧郁性的文化历史解读

2016-04-13丁礼明

关键词:彭斯罗伯特

丁礼明

(三明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4)

文化与传播

罗伯特·彭斯诗歌忧郁性的文化历史解读

丁礼明

(三明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4)

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的诗歌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关注他的国内外学者主要挖掘其诗歌中纯洁的爱情和友谊之情,以及传达出诗人追求自由思想、捍卫民主正义和革命精神的意志。事实上,彭斯的诗歌体现了苏格兰人的忧郁性格和民族身份的双重性特点。此外,彭斯的诗歌之所以如此忧郁和悲伤除了源于他受卡尔文教教义影响之外,还在于他对民族现状和未来的担忧和顾虑。立足于苏格兰历史和文化语境去挖掘彭斯诗歌主题的忧郁之情,解剖彭斯身份中具有典型苏格兰民族忧郁的本质和渊源。关键词:罗伯特·彭斯;忧郁性格;身份的双重性;卡尔文教教义

罗伯特·彭斯(1759—1796年)生于苏格兰艾尔郡阿洛韦镇的一个穷苦佃农家庭。彭斯的诗歌在中国早已家喻户晓,但是很多人记住他只是因为他具有苏格兰农民诗人的特殊身份,殊不知他的诗歌在英国文学史上也享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苏格兰诗人的艾伦·库宁汉姆(Allan Cunningham,1784—1842年)在《罗伯特·彭斯传记》一书中这样评价彭斯的诗歌:彭斯的诗歌体现了苏格兰人的忧郁性格和身份的双重性特点。他认为,苏格兰人身份的双重性特点具体表现为他们的心中普遍存在着地理界线上的高地和低地之分;民族生存考虑层面上的英格兰和苏格兰权力争斗之分,以及苏格兰人过去和现在探索民族身份的差异之分[1]。本文以为,彭斯的诗歌之所以如此忧郁和悲伤,除了源于他深受卡尔文教教义的深刻影响之外,还由于他对民族生存的现状和未来的担忧和忧虑。基于此本文立足于苏格兰历史和文化语境去挖掘彭斯诗歌的忧郁之情,解剖彭斯身份中双重性特点所引发的典型苏格兰民族忧郁症的本质和渊源。

一、诗与歌中忧伤之情的多维性呈现

就实质而言,彭斯的诗与歌主要呈现的是他对新苏格兰建构的渴望,以及他对民族身份杂糅性的诗性反映。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中的这种民族身份的双重性和杂糅性的特点表明,彭斯一直幻想建构一个理想化的苏格兰,所以他所创作的苏格兰诗歌间接地体现出他渴望与英格兰民族和谐相处的场景,如著名的诗歌《自由树》和《苏格兰人》都表达出诗人对法国大革命精神的颂扬,以及号召苏格兰人民为反抗英国统治者的长期压迫而起来斗争的思想。表面上看是诗人抒发自己内心世界的澎湃之情,实际上它们在不同程度上反映出彭斯对苏格兰民族未来的关切与顾虑。彭斯的身上由于背负着沉重的历史记忆,所以他的诗歌作为苏格兰文学的一部分早已烙印上了苏格兰高地民族的忧伤情感和忧郁情绪。《致山中雏菊》《悲叹的人》《两只狗》《魔鬼誓言》《圣前集市》等诗歌是最好的例证。早年间,苏格兰学者和文学评论家约翰·威尔森(John Wilson,1785—1854年)在他的文章《论罗伯特·彭斯的天才和性格》(On the Genius and Character of Robert Burns)中这样说道:彭斯的忧郁性格早已在学界争论不休,其实只是诗人过往心情的诗性表达而已。在作者看来,快乐和悲伤总是相伴而生,因此彭斯在诗歌中就不可能只有抒

发纯洁爱情时的愉悦和酣畅淋漓地释放真挚友情的豪放那么纯粹,当然也应该存有诗人内心的忧伤和忧虑。威尔森以为,彭斯其实早就已经成功地抵制了传统诗歌流派中单纯表达忧郁情感的诱惑,因为彭斯在作诗法中颠覆了诗歌流派中只与忧郁和忧伤关联密切的部分,选择一种略带讽刺和反讽的语调去表达出更像快乐而非兴奋的情感,这种复杂情愫是彭斯诗歌中独有的[2]。由此看来,彭斯诗歌是否暗含忧郁之情并非一家之言就可以断定的,有待对其诗歌文本做进一步研究和探讨。

与此同时,有些评论家则注重探索作者与文本的紧密联系,因此他们把传记文学作为主要的文学批评手段加以使用,试图在传记文学中发现蛛丝马迹以此阐释作者创作时的心境和情态。这样看来作为18世纪文学前浪漫主义运动中的诗人,彭斯的苏格兰身份和独特的诗学个性备受文学评论家关注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传记记载这样一件事:彭斯25岁时在家父过世后他决定举家搬迁至莫斯吉尔,但是不幸的是,当地的许多宗教信众看不惯彭斯的怪异行为经常对他指指点点,所以彭斯心中怒气始终无法释放。诗歌《圣威利的祷告》创作于搬家之后,集中表达诗人对宗教的不满和愤怒。评论家称赞《圣威利的祷告》作为讽刺诗当仁不让是英国讽刺文学的巅峰之作,因为诗歌不仅淋漓尽致地刻画了威利长老伪善的丑恶嘴脸,而且批评的锋芒直指苏格兰教会。诗歌中类似这样的描写有很多,诗人如此写道:

What was I,or my generation,

That I should get sic exaltation?

I wha deserv’d most just damnation

For broken laws,

Six thousand years‘ere my creation,

Thro’Adam’s cause.

表面上看诗人是在为祖宗打抱不平,认为他的祖先不应该因为他的过错遭到连累和牵连,实际上诗人在抒发内心对现实状况无法改变的忧伤和不满。所以,他在下文表达了内心的期待:

Lord,hear my earnest cry and pray’r,

Against that Presbyt’ryo’Ayr;

Thy strong right hand,Lord mak it bare

Upo’their heads;

Lord visit them,an’dinna spare,

For their misdeeds.

诗人希望上帝能倾听他的心声和呼唤,去纠正现实中有些人的过失和不足,还他一个公道。由此看来,彭斯诗歌的忧郁性并非空穴来潮,它来源于诗人对丑恶社会现实状况的不满情绪。

当然,还有研究者从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理念出发阐释彭斯诗歌忧郁情调发生的根本原因。亚里士多德认为,所有世上的伟人本质上都是忧郁成性的。故而,彭斯诗歌的研究者詹姆斯·库里博士(Dr James Currie,1756—1805年)很自然地推断出彭斯本人也遭遇过忧伤之苦。他在彭斯诗歌研究著作中这样说道:“实际上,忧伤或者心情低落时所产生的抱怨似乎是天才们的一般现象……源于他们做事追求精致和完美的秉性。”[3]这样看来。在彭斯所创作的大量唯美和抒情的爱情诗歌里,我们应该可以发现快乐背后忧伤的影子,这也符合学者约翰·威尔森的观点:快乐和悲伤总是相伴而生。最为世人熟知的《一朵红红的玫瑰》被认为是歌颂爱情的经典诗歌,诗中热情歌唱爱情的甜蜜与缠绵,但是殊不知情感温柔的背后却隐藏着恋人之间短暂分离的忧伤和思念之情。诗中写道:“再见吧,我的至爱,再见吧,小别片刻!我会回来的,我的爱人,即使万里相隔!”在此,诗歌的最后一节读起来总会令读者为相恋之人的别离感到一丝不快,传达出诗人内心的伤感之情。另外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歌《友谊地久天长》中的诗句“我们俩曾游遍山岗,并把野菊来采摘,我们已历尽艰辛,远离过去的好时光”具有同样的内涵。表面上看诗歌是对朋友之间纯真友谊的怀念,实际上是诗人表达对逝去岁月的感伤。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歌已经被现代人谱成音乐随着电影《魂断蓝桥》的主题曲到处传颂和吟唱。

二、忧郁性格与情感的人文解读

我们发现,苏格兰文学的研究者们长期以来关注更多的是彭斯诗歌创作过程中的悲欢离合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学者把目光投射在诗人的家书信笺上。史料记载1784年3月的彭斯被确诊为忧郁症患者,当时的彭斯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于是乎,1781年12月27号彭斯在给父亲的信中用忧郁的语调描绘了他在现实生活中所遭受的不幸和屈辱。传记作家由此甚至怀疑他有自杀倾向。笔者研究发现,彭斯的书信一直以来被学者认为是不够坦诚的,而且他善于借助说话的方式操纵每封信的情感,以此让读者揣摩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也许正是诗人忧郁性情所在。此外,研究发现彭斯在给住在苏格兰芬奇的罗伯特·格兰海姆的大量信件中就借用了安德鲁·诺贝尔(Andrew Noble)的套语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彭斯以为:“诗人的个性就在于和周围的世界在心理上和经济层面上的不调和。”[4]彭斯自己在信中如此写道:“很难想象一个更加无助的状态比他的诗歌喜好让诗人感觉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Letters of Robert Burns 61)安德鲁·诺贝尔从这封信中不仅

窥探出诗人自我陶醉时的罗曼蒂克后的痛苦,而且发现诗人在试图帮助下层阶级却很无助时的精神上的悲伤。笔者研究诗人的书信还发现,彭斯本人性格上过于古怪,由此导致心情持续沮丧和烦躁。另外,诗人总是在挑战世俗的权威,但是诗人却常常败下阵来的事实也是他内心深处忧伤和忧患的缘由。从文化和人文层面上看,彭斯的忧郁源于他长期处在社会和文化的边缘,远离英格兰统治下的主流文化的氛围。从民族的历史上看,18世纪末期的苏格兰长期遭受来自英格兰普遍存在的偏见和歧视,因此民间流行的盲从风气和由此带来的潜在的身份危机都应该是造成诗人彭斯情感伤悲和精神忧虑的诱因。所以,我们认为,诗人彭斯的忧郁和不快是可以借助对诗人书信的研究发现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人文层面的阐释揭示诗人内心世界产生忧虑和忧愁的原因,并以此联想出彭斯诗歌忧郁性特点的存在。

三、诗歌以忧患与忧伤为主题的宗教和文学阐释

如果学者仅从书信视野探究诗人彭斯内心的忧患和诗歌忧郁起因的话,显然这是不够全面和科学的研究方法。诗人大量的诗作无疑是深入考察彭斯内心世界的钥匙。当代的诗歌评论家普遍认为,彭斯的诗歌并非完全是诗人本人真实性格的展示,如果推断是彭斯的现实生活的写照比较合理。突出的例证是诗人写于1780—1781年间的几首诗歌,这些诗歌或多或少地都打上了诗人忧郁性格的印记。彼时的彭斯生活在压抑心情中,陷入了事业失败所带来的无限自责和愧疚状态之中不能自拔。通过研究我们还发现,彭斯诗歌中流淌出来的忧伤和忧患之情根源在于他的父亲和所信仰的卡尔文教的教义。评论家列姆·麦克凡尼(Liam Mcllvanney)指出:“弥漫在诗人诗歌里的悲观和厌世情绪是彭斯个性中失落的集中反映,但是究其根源在于诗人深受清教文化的影响。”[5]具体而言,我们认为:一方面,卡尔文教的教义中强调的人生来是戴罪之身,以及人的命运早已注定是主要的导火索。这些教义表面上看似乎有些道理,其实是在心理层面给今生今世之人戴上了终身无法释怀的沉重的精神枷锁。另一方面,清教文化中相信“人命在天”的宿命论观点也无形中给予诗人的心灵增加负担,让诗人认为自己无论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一样的下场和命运,由此产生的类似的想法和观点出现在彭斯的诗歌《灰心颂》中就不足为奇了。

16世纪的英国文学世界到处弥漫着哀伤和悲观情绪,这是英国宗教改革后人们普遍关注如下信条后出现的:人生来就是戴罪之身,人生充满诅咒和人只有通过自身努力才能赎罪并最终得到救赎。彭斯身为那个时代的文人不可避免地深受其害,在他心里长期暗藏着“活着没有价值”的信念,正是当时18世纪苏格兰长老教会特有的宗教文化中所宣扬的人生来有罪和赎罪观念的反映,无怪乎彭斯会写诗一首《圣威利的祷告》去讽刺和挖苦教会的穷凶极恶。苏格兰小说家伊恩·培叶斯(Ian Pears)也曾在他的小说《肖像》里特别提及当时在苏格兰盛极一时的原罪信条:“到处充斥着原罪观念……甚至说你刚从摇篮里爬出来你就注定此生命运悲惨。”[6]

其实,以上所提到的有关个人性格失落心理和悲观思想的存在都是暗示着一种理想和志向受到挫折的人生状态,这些都是现实世界的人们受到卡尔文教的影响而产生的负面心态的反映。如果上升到文化层面,我们发现社会中普遍流行这样的观点:人生在世唯有事业成功和个人自由才能说明你此生无憾。换句话说,如果你此生没有实现上述的两个目标,你就是一败涂地的失败者。纵观彭斯的一生我们发现,他的生活一直以来是平淡无奇的,由于家庭条件简陋和自身状况的限制(没有像很多英国文学中的文学家们那样接受过高等教育)导致他根本不可能实现人生的远大抱负和获取真正的人生自由。相反,田野中过度的劳累和为生活所迫的到处奔波与操劳剥夺了他人生的许多宝贵时光和机遇。他短暂的一生中唯有去爱丁堡享受过短暂的幸福生活,让他有机会出入于那些只有上流社会才能涉足的文化沙龙和酒馆。他心中唯一的革命理想是去法国巴黎参加法国大革命运动,但是终究因为诗人家庭的贫困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由此看来,彭斯诗歌的忧伤和性情的忧虑源于他一生中缺乏宽广的舞台和实现远大抱负的机遇。虽然他曾经因为用苏格兰方言出版诗歌而声名鹊起,但是他的农民身份最终还是阻断了他进一步成功和施展才华的机会,于是乎他的诗歌中感伤情怀日盛。从文学视野来看,彭斯的忧郁文学性格似乎与英国文学历史上流行一时的感伤文学紧密相关,那场文学运动的佼佼者,如哥尔斯密斯(Oliver Goldsmith)和斯特恩(Lawrence Sterne)等都给彭斯留下了深远的影响。甚至,古罗马帝国时期基督教思想家奥古斯丁的感伤情怀也曾给彭斯文学创作带来极大的震撼。再者,18世纪德国浪漫主义文学对彭斯诗歌的忧郁主题有一定的影响。其中著名的诗人和小说家歌德对彭斯的影响毋庸置疑。歌德写于1774年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中主人公维特的悲伤和绝望对后世的彭斯诗歌创作具有影响深远。彭斯的许多抒发对美好爱情和幸福情感渴望却不可及的诗歌正是在维特和夏洛特悲剧爱情故事的

基础上诞生的。其中,小说中主人公维特在与夏洛特告别时的语句“我们接下来要分开了,很难过——可能永远不能相见”在诗人彭斯的诗歌中得到了回应:“吻别之后的我们,内心伤感——可能我们永远不能再见。”

除此之外,18世纪英国文学中墓园派诗歌的影响也是导致诗人彭斯诗歌主题悲伤大于快乐的原因所在。这一流派的代表诗人包括托马斯·格雷(Thomas Gray)、爱德华·杨格(Edward Young)和奥立佛·哥尔斯密斯(Oliver Goldsmith)等。墓园诗派的诗人通常把死亡和坟墓视为创作题材,诗歌的格调低沉哀婉,整体上充满悲观失望的感伤情绪和神秘主义思想,所以与感伤主义文学相比它虽然具有感伤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但只是更多地反映了感伤主义文学的消极面。墓园诗派中诗人托马斯·格雷的风格对彭斯早期诗歌创作的影响最大。其中有关对校长毛奇林(Mauchline)的墓志铭流露出来的伤感之外的讽刺之意尤为受人关注。彭斯在哀叹校长大人不幸离世之时,不忘去调侃下他的性生活的放荡不羁。另外一首诗歌《可怜的麦里的祷文》的语言风格充满忧伤和幽默,诗中说的是叫麦里的绵羊死了,羊的主人很伤心,但是也很无奈。总之,诗人彭斯善于采用苏格兰口语体的语言加上选取生活中微不足道的视角去创作诗歌,这些诗歌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不仅表达出诗人的同情之心,也传达出彭斯的伤感之意。

四、结语

我们通过以上的分析和研究发现,罗伯特·彭斯的确是一位感伤诗人,但是他也尝试过去远离生活中的忧伤和焦虑。对彭斯而言治疗内心忧伤的妙方就是创作诗歌歌颂美好的爱情,除此之外,彭斯还是一位讽刺大师。他在诗歌里借用反讽手段谴责世俗的偏见和社会的非人道。另外,对于彭斯内心的伤感和忧郁,我们认为更多的是出自对社会中出现的各种不公正现象的讥讽,而不是出于寻求一时的快乐。从这个角度看,彭斯在诗歌中抒发的伤感和忧郁之情不仅是他特有的文学性格,而且也是他思想体系的部分展示。从文化视野看,彭斯的文学性格是源自他的出生地苏格兰的模棱两可的文化背景;从宗教视角看,是由于彭斯与生俱来的卡尔文教所倡导的原罪说的影响;从身份角度看,是源于彭斯不被重视的民族身份特殊性,以及由此引发的对出生卑贱和生长环境恶劣的人们的漠视而激发的愤怒和不满。最后,本文借用莎士比亚名剧《皆大欢喜》里的一句台词概括彭斯诗歌忧郁特点的复杂性:“他们都说你是位伤感的人,我是如此,但是我独爱忧伤胜过大笑人生。”

[1]Alan Cunningham.Life of Robert Burns.The Complete Works of Burns[M].London:George Virtue,1834:134-135.

[2]John Wilson.Essay on His Genius and Character[M]. Glasgow:Blackie,1843:150-151.

[3]James Currie.Poems by Robert Burns with his Life and Character[M].Edinburgh:Oliver,1801:22.

[4]Andrew Noble,ed.The Canongate Burns[M].Edin:Canongate,2001:249.

[5]Liam Mcllvanney.Burns the Radical[M].East Linton:Tuck well Press,2003:146.

[6]Ian Pears.The Portrait[M].New York:Riverhead,2005:33.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Interpretation of Melancholy in Robert Burns’s Poems

Ding Limi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anming University,Sanming Fujian 365004)

Scottish Robert Burns’s poems are very popular around the world.Scholars at home and abroad pay close attention to his poems for they could find a feeling of pure love and friendship,and convey the poet to pursue his free thinking and strong will to defend democracy and justice and the spirit of revolution.In fact,Burns’s poems reflect the dual nature of the Scots’melancholy in personality and identity.In addition,Burns’s poems are so melancholic not only because his poems creation are affected by Calvinism teaching,but also because of his fears and concerns of his national status quo and the future.Based on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ontext of Scotland to dig Burns’s poems’theme, this paper intends to do the anatomical study of melancholy feeling of Burns’s identity to find out a typical Scottish national essence and origin of schizophrenia.

Robert Burns;melancholy character;duality of identity;Calvinism teaching

I106.2

A

1674-5450(2016)06-0146-04

【责任编辑:王凤娥 责任校对:詹 丽】

2016-06-20

丁礼明,男,安徽淮北人,三明学院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与文学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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