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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时期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传播及其现实意义

2016-04-12李仁君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阿坝藏区长征

毛 英,李仁君

(阿坝师范学院校办公室,四川汶川623002)



长征时期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传播及其现实意义

毛 英,李仁君

(阿坝师范学院校办公室,四川汶川623002)

阿坝藏区是红军长征经过的重要区域,长征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得以广泛而有效的传播,对于民族团结和民族解放运动起到了重大作用。全面探析长征时期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内容、传播方式和传播效果,深入挖掘长征精神的时代价值,对于新时期阿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和民族团结稳定建设仍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长征;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传播;现实意义

阿坝藏区是红军长征经过的重要区域,也是长征精神形成的重要区域。长征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得以广泛而深入的传播,其传播效果也是十分明显的,为长征的胜利完成和中国革命事业的大力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一、红军长征在阿坝藏区革命活动的历史概况

(一)红军长征及红军在阿坝藏区革命活动的基本情况

红军长征是指中央主力红军从江西革命根据地及长江以南各革命根据地向陕甘革命根据地会合的战略转移的伟大历史征程。1934年10月,红军为了突破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开始踏上漫漫征程,这一行动最开始称为“突围行动”、“长途行军”、“西征”等。“长征”一词最早出现在1935年2月由中革军委发布的《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告黔北工农劳苦群众书》布告中:“长征到川贵边地域……解放了黔北的工农及一切干人。” 1935年8月5日,中央文件中第一次对“长征”进行了概括和定义,指出:“长征是中国历史上的空前的伟大事业……”[1]1935年10月,中央红军达到陕北,毛泽东有感而发,写下了著名的《七律·长征》律诗,被称为红军革命史的千古绝唱。1936年10月,参加长征的三大红军主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历时2年的长征胜利结束。从时间上看,红军在阿坝藏区革命活动相对比较长。红军进入阿坝藏区最早是1935年5月:红四方面军于1935年5月中旬,由徐向前率领的红四方面军“放弃川陕根据地,突破土门进入川西阿坝地域”。[2]491红军离开阿坝藏区最晚是在1936年9月,岷洮西战役结束,红二、红四方面军走出阿坝藏区,立足甘肃。由此可见,长征中整个红军队伍在阿坝藏区活动的时间长达16个月,占红军长征整个时间的67%,这为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红军长征在阿坝藏区召开的重要会议和实施的重大战役

重要会议主要有两河口会议、芦花会议、沙窝会议、毛儿盖会议、巴西会议等。第一,两河口会议。1935年6月26日,党中央政治局在懋功(今小金县)以北的两河口组织召开会议,这次会议做出了建立川陕甘苏区革命根据地的总方针,为红军的下一步行动方向做出了明确规定。第二,芦花会议。1935年7月21日,党中央政治局在芦花(今黑水县)举行会议,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是:开展红一、四方面军的革命经验交流,促进两大主力红军的内部团结。第三,沙窝会议。1935年8月4日至6日,党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以南的沙窝举行会议,这是在张国焘公开与党中央发生政治分歧时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会议以加强红军内部团结为基本任务,重申了两河口会议中做出的建立川陕甘革命根据地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第四,毛儿盖会议。1935年8月20日,党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举行会议,此次会议再次讨论了红军主力的前进方向问题,对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行为进行了揭露和批判。第五,巴西会议。1935年9月9日,由于张国焘的分裂行为已严重威胁到红军团结,毛泽东等红军领导人在若尔盖县(原属松潘)巴西乡连夜召开了政治局紧急会议,又一次将红军从危机中解救了出来,它是决定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一次关键会议。

重大战役主要有包座战役、腊子口战役等。第一,包座战役。包座位于松潘北部,群山环抱,地势险要,是红军进入甘南的必经之路。胡宗南发现红军过草地北上,急令军队驰援包座,堵截红军。红军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一举歼灭包座地区守敌及援敌,取得了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的一个大胜仗,彻底打开了红军北上、进军甘南的重要枢纽通道。第二,腊子口战役。腊子口位于岷山山脉,是四川通向甘肃的重要隘口,具有川西北门户之称。腊子口战役对于红军来说具有生死存亡的战略意义,面对敌人重兵把守,红军采取迂回包抄的战术,攻占了腊子口,打破了蒋介石妄图利用地势条件堵死红军的阴谋。

由此可见,阿坝藏区是红军长征中重要会议和重大战役的诞生地,也是同国民党进行艰苦卓绝战斗和红军内部反分裂斗争的主要阵地,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带领红军队伍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在实践中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具体实际相结合,使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得以生根、发芽、结果,为挽救中国革命和取得长征最后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红军长征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传播状况

(一)传播内容

第一,以团结平等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民族观。马克思主义认为:消灭民族之间的剥削、实现民族平等是共产主义的基本特征之一。在长征过程中,红军通过各种宣传形式和政策规定,把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的正确主张在实践中进行了有效贯彻,对阿坝藏区过去反动统治阶级所奉行的民族剥削和压迫政策进行了无情揭露和批判,让当地人民看到了黎明的曙光。1935年6月《红星报》发表专门的文章强调提出: “不懂得共产党的民族政策的不配当一个共产党员。”红军散发和张贴诸如“回藏汉穷人是一家”“红军是藏民的好朋友”“共产党是为回番民族解除痛苦的党”等标语传单。不管面临多大困难,“红军官兵自觉地执行纪律,对所经藏区藏民的财物给予了妥善保护,包括粮食,尤其是寺院里的粮食”。[2]581

第二,以中华民族认同为最高形式的民族认同观。近代中华民族受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欺凌,面临亡国灭种的民族危险,各族同胞需要团结起来共同抗击外敌入侵,争取中华民族独立和领土完整。马克思主义认为: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下,各被压迫民族相互支持,民族隔阂不断消解,民族矛盾日趋缓和,民族问题会最终根本解决。红军长征经过阿坝藏区,把马克思主义民族认同理论同中华民族所面临的民族危机实际相结合,以此唤起阿坝藏区各族同胞的民族觉醒,也得到阿坝各族人民的大力支持,如“一位藏族老阿妈……端来了一大盆煮熟的玉米送给红军”。[2]582在过松潘大草地时,藏民还为红军担任向导,比如:“四团找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藏族老人作向导”。[2]605不少藏民还参加了红军,“一大批藏族优秀分子参加了长征,为党和红军输送了新鲜血液,更是直接地投入到了抗日战争的最前线”。[3]31

第三,民族区域自治的初步实践。列宁说:“只有瞎子才不能从这一串事变中看出一系列无产阶级民主主义民族运动的兴起,看出建立独立的和单一的民族国家的趋向。正是因为而且仅仅是因为俄国及其邻邦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所以我们需要在我们的纲领上提出民族自决权。”[4]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民族理论进行了大力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苏联所面临的民族问题。长征时期,红军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进行了具体实践,特别是对民族区域自治思想进行了大胆尝试。如:1935年5月,红四方面军发布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西北联邦临时政府布告》中提出:“没收地主阶级的财产、土地、粮食、衣物、茶叶、布疋、牛、羊,分给穷人和回、番、蒙、藏、苗、夷民众……实行民族自决权”;[2]5031936年5月,藏族历史上第一个革命政权——“中华苏维埃博巴(藏族)政府”在甘孜县庄严宣告成立,格达活佛当选为自治政府副主席”。[3]33

第四,马克思主义宗教政策理论。马克思主义认为无产阶级政党要科学对待宗教,不能用行政力量推动宗教,也不能用行政手段消灭宗教,要坚持政教分离的原则和个人宗教信仰自由。长征时期,红军把马克思主义宗教观运用在行动中,要求各级指战员自觉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不许毁坏庙宇经堂”“不要毁坏喇嘛寺和经书,不要毁坏经书和神像,不要伤害番人的宗教感情”等等。“部队不得进入喇嘛寺院,不动藏民供奉的神像、神龛、香炉,不干扰喇嘛们的宗教活动,不准撕毁藏民贴在门上封门的‘神符’和插在房顶、寨边、山上的经幡等。”[5]因此,红军也得到了阿坝藏区民族群众和宗教人士的信任和支持,为长征的最终胜利和阿坝州人民政权的建立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五,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理论。马克思主义在唯物论的基础上,从“实践的人”的角度揭露了人的本质,充分肯定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历史作用,无产阶级革命首先将会“建立民主的国家制度”,从而“直接或者间接地建立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6]长征期间,为了进一步将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理论贯彻到革命实践中去,让阿坝藏区百姓摆脱农奴制压迫、走上人民民主的康庄大道,红军先后建立了各级民主革命政权。与阿坝藏区密切相关的政权有格勒得沙中央革命政府(省级);汶川、茂县、懋功、理番等革命政权(县级);还有番民骑兵队和金川独立师等少数民族革命武装。这些人民民主政权组织在筹畜筹粮、搜山肃反、镇压叛乱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为主力红军胜利完成长征奠定了基础。

第六,马克思主义现代科学思维和科学精神。马克思主义产生于近代欧洲革命的洪流之中,是一种强调社会人人平等的无产阶级理论,它充满着积极革命和民主科学的现代精神。而农奴制统治下的阿坝藏区是一个本土宗教文化和儒道佛外来宗教文化十分盛行的地方,其文化特征是专制特权思维浓厚和民主科学思维缺乏。“红军长征时,以一种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思维开始影响藏区东部的宗教文化,并积极主动地以一种正确的方式接触和影响宗教文化,宗教文化受到一定的震动并在积极地自我完善。”[7]由此可见,红军长征期间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是阿坝藏区民众从接受宗教文化向接受现代科学转变的重要标志。

(二)传播方式

第一,以身示范的行动宣传。首先,红军官兵一致贯彻“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革命优良传统。红军在经过阿坝藏区时,规定了严格纪律,如:不拿藏族的一切东西;所需物品必须用钱买;不能居住在藏民的家里或帐篷里;无论藏族人民如何对待红军,红军绝对不能开枪;红军对贫困藏民尽力给以救济。其次,红军领袖与佛教上层亲密接触,为红军与藏区宗教人士交往树立了典范。比如,朱德带着总部机关人员到白日寺看望格达活佛,当格达活佛见到朱德这位红军的最高长官如此朴素、亲切,十分敬仰,并在朱德的教诲和点拨下,对中国革命充满了向往,之后,他以佛教界崇高威望号召教民(包括阿坝教民)拥护和支援红军北上抗日。

第二,利用传媒的社会宣传。首先,红军各部队成立有专门的宣传队,他们采用“宣传鼓动棚”、快板顺口溜、歌诗等各种简单适用的形式,鼓舞士气,做群众工作,宣传着马克思主义。其次是标语宣传,红军长征过程中大量使用标语宣传,阿坝州小金县至今还保留“信教自由,准许人民信教。不愿当喇嘛,还俗!”的岩石标语。标语宣传的特点是书写较易而保存时间较长,一些“不分男女、民族、宗教一律平等”“兴盛番族”等宣传标语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再次就是报刊宣传,红军长征时创办有许多报刊,如红军总政治部继续出版的《红星报》,进入阿坝藏区时,曾在印过藏文佛经纸张的背面印报。中共中央总政治部创办《前进报》;红三军和红一军团的《战士报》;红四方面军的《不胜不休》报;红一军团的军事性刊物《红色战场》、《战士》快报、《战士》副刊;红二方面军的《前进》《战斗报》;中国工农红军学校的《红炉》《红炉副刊》等等,都为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传播做出了突出贡献。比如:刊登在1935 年第 2 期《前进报》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告康藏西番民众书——进行西藏民族革命运动的斗争纲领》一文就主张:“彻底的民族自决,建立自由的选举的革命政府”;“康藏民族自决建立人民革命政府”;“取消一切苛捐杂税”;“政教分立,人民有信仰宗教的自由”;“提高康藏民众的文化,运用康藏自己的语言文字设立学校”;等等。

第三,红色政权的政治宣传。长征途中,红军帮助藏族群众在阿坝州金川县建立了自己的第一个自治组织格勒得沙共和国,这是我党贯彻马克思主义民族工作理论的第一次重大实践,阿坝藏区红色政权的建立也为马克思主义的深入传播搭建了更好平台。在政治宣传中,格勒得沙共和国政府强调:废除歧视性的称谓,尊重格勒语言,大力发展文化教育;鼓励汉藏通婚以融洽民族感情;安排少数民族干部主持各种会议,任用少数民族人士担任政府要员等等。这些举措为促进民族之间的深入交流与了解、建立和谐融洽的民族关系、促进少数民族的民主化进程起到了重要作用,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和爱戴,例如大金省委书记邵式平同志就带头与当地藏族姑娘杨秀英结婚,成了藏汉结合的光辉典范。同时,中央红军还发布《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告康藏西番民众书,进行西藏民族革命运动的斗争纲领》《关于少数民族工作须知》《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部总政治部布告——红军到地约法十章》等大量宣传资料,成为红军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纲领和开展民族工作的行动指南。

(三)传播效果

第一,认知效果。红军长征在阿坝藏区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使阿坝藏区人民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宗旨和纪律、无产阶级革命理想和目标、中国共产党的民族宗教政策等有了全面而深刻的了解,使他们认识到:红军与以往一切旧军队在本质上有所不同,红军是人民的军队,是为劳苦大众打天下的军队;无产阶级革命目标是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产阶级的侵略和剥削,建立一个人民民主专政的新国家;坚持民族平等、民族团结、各民族共同富裕、宗教信仰自由、政教分离是中国共产党处理民族关系的基本原则和行动准则。长征是宣传队,红军在阿坝藏区的革命活动就是一部马克思主义阿坝藏区传播史,为后来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广泛传播、深入传播、有效传播和持续传播起到了奠基作用。

第二,信仰效果。在对马克思主义、共产党、红军的了解基础上,这种认知体系在长征时期很快地内化成阿坝藏区人民的一种信仰体系。受农奴制压迫较深、觉悟较早的青年积极踊跃地报名参加红军。“据不完全统计,现属阿坝州区域内参加红军人数约五千名以上,其中,茂县和金川各一千余人;理县 380 人;汶川 135 人;小金 210 人;马尔康党坝72 人;茂县第一高等小学一百余人等”。[8]不少阿坝藏区青年参加红军后,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第三,行为效果。通过红军长征对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阿坝藏区人民在行动上对红军进行了大力支持,具体表现在:一是以宣传促宣传。在阿坝藏区,主力红军通过积极宣传和实际行动,深深感动了当地藏民,不少当地藏族同胞主动协助红军政治部和川陕省委做好革命宣传工作,使得宣传工作更为有效和深入。例如:当地一位年过六旬的藏族老妈妈杨金莲和自己的家人一道,通过藏语喊话,使平息杂谷脑喇嘛寺反叛事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也为平息绰斯甲反叛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筹粮筹物等实际行动。由于长时间转战,加之阿坝藏区经济条件落后,红军长征过程面临着严重的吃饭穿衣问题。为了有效解决这些问题,当地各级苏维埃政权组织群众积极进行筹粮筹畜、架桥修路、设站建所等活动,切实解决红军的燃眉之急,为红军顺利北上做出了突出贡献。

由于红军长征在阿坝藏区停留的时间总体不长,马克思主义的广泛宣传、深入宣传和持续宣传一定程度上受到局限,但就从宣传效果上来讲是空前的,也是卓有成效的,它为新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广泛、深入和持续传播打下了良好基础并提供了良好范式。今天,在阿坝藏区大力弘扬红军长征精神,对于全面引领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传播的大众化、深入化和有效化,对于维护民族团结、促进社会稳定发展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三、阿坝藏区大力弘扬长征精神、深入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现实价值及其路径

长征精神是党领导下工农红军在争取解放斗争中形成的不屈不挠、艰苦奋斗和无私奉献的崇高精神。阿坝藏区人民是酝酿长征精神的重要群体之一,阿坝藏区是长征精神形成的重要地域,是长征精神发扬的主阵地和主战场。大力弘扬长征精神和深入传播马克思主义具有凝合理想信念、行为规范导向、人性教育塑造和引领民族认同的现实价值。

(一)在阿坝藏区大力弘扬长征精神、深入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现实价值

第一,凝合理想信念价值。理想信念决定行动的向度和强度,以革命理想和信念为支柱的伟大长征精神,不仅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具有强大精神力量,在实现阿坝藏区社会稳定发展中同样如此。只有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行动才有所趋使,合力才能形成。长征精神之所以能成为阿坝藏区社会稳定发展中理想信念的思想凝合力,是因为其具有两个重要特点:一是长征精神既崇高抽象又具体可感,是理性与感性的统一体。没有感性基础的理性是不具备情感性和持久性的,没有理性引导的感性是具有盲目性和随意性的。不少阿坝藏区人民自身就是长征的亲历者和见证者,长征中的感人事迹在阿坝藏区民间流传着,对于“什么是长征精神”他们有更为独到的感受和深入的理解;阿坝藏区人们同时也是长征各类纪念馆修建的建设者和参与者、是阿坝藏区红色旅游的接待者和服务者,他们更能直观地感受长征精神。二是长征精神长期在阿坝藏区人民中普遍渗透,一定程度上与他们的传统优秀文化交织、融合、沉淀,更容易产生情感共振和信念合力。由此可见,就阿坝藏区而言,长征精神最具凝合理想信念的社会价值穿透力。

第二,行为规范导向价值。由于人的行为具有高度的客观复杂性和强烈的主观随意性,要避免行为的漫无目的性和毫无拘束性,就需要导向和规范。红军长征所面临的人为困难和自然困难是超乎寻常的,是生与死的考验,红军靠着饱满激情和顽强战斗力的支持、树立强烈的纪律观念、依靠独立自主艰苦奋斗,谱写出人类波澜壮阔的革命史诗,这就是长征精神之行为规范导向价值的集中体现。今天,长征精神依然在阿坝藏区人们行为规范导向中具有巨大正向价值效应。阿坝藏区人口民族多元化、文化结构复杂、自然环境恶劣、社会交流薄弱,一般性社会治理模式很难从根本上确保提倡性行为和限制性行为在人们社会生活中的有力界定和有效规范,这也是制约阿坝藏区社会稳定发展的瓶颈因素。这就需要大力发扬长征精神,提升长征精神的再生能力,使现代长征精神成为规范各族同胞行为的无形力量,在社会建设中克服“散、乱、逆”的盲动主义和“等、靠、要”的惰性思维,既尊重客观事实,又发挥主观能动性;既注重行为个性,又倡导行为共性,进而形成外驱动合力,克服不利因素,创造人为条件,全面提升阿坝藏区社会发展的加速度。

第三,人性教育塑造价值。人性需要崇高思想道德来引领,需要至尚精神来塑造。阿坝藏区人口多民族属性,宗教信仰多样化,认知能力和文化结构差异性较大,价值和利益诉求多元化,这虽有利于形成文化多元格局,但对形成全社会精神合力促进社会稳定发展又极为不利。阿坝藏区是长征文化形成的集聚地,通过对长征文化直观感知,可以起到长期熏陶和潜移默化的作用。长征精神是对崇高价值追求的情感归化,也是阿坝藏区人们精神家园的依归,是一种内在精神驱动力。长征精神也是阿坝藏区人们思想道德诉求链的交汇点,是社会价值重心的最大公约数,在人性教育塑造上起着巨大的正向引领功能。它可以跨越不同群体、不同阶层人们现实利益关系的羁绊,以“崇高”的价值为目标和指向,消融功利计算、彼此分割和自相博弈,促进阿坝藏区民族整体精神的内生长,扩大他们的精神空间,夯实阿坝藏区人们的自然情感基础,促进人性自清功能的提升。

第四,引领民族认同价值。民族认同是民族成员对自己民族归属的自觉认知,民族认同的文化基础决定了民族认同的稳定性和持久性,民族认同的依情景变化特点又决定民族认同的多样性和可塑性,民族认同具有社会正反功能作用。阿坝藏区的主体民族是藏区,其他民族有近三十个遍布全境,这些公民又属于整个中华民族。针对阿坝藏区人口民族性质的复杂性特点,在民族认同方面势必需要加强正向引领。长征是当代华夏儿女为争取民族解放和人民幸福所进行艰苦卓绝、患难与共的伟大斗争征程,“长征精神是中华民族的宝贵精神财富,是中国人民的传家宝”,[9]长征精神对于阿坝藏区人们来说最具直观性、贴近性、生动性和现身性,长征文化是阿坝藏区各民族间文化交集圈。大力弘扬长征精神,挖掘长征共有文化基因的时代价值,有利于弱化“小民族”认同意识和敌对心理,强化中华民族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使阿坝藏区各民族相互拥趸、情感互通,形成巨大的凝聚力、向心力和感召力,搭建阿坝藏区社会稳定发展的正向航标、高速平台和健康轨迹。

(二)弘扬阿坝藏区长征精神、深入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主要路径

第一,积极打造长征红色旅游产业链,在旅游业开发中实现阿坝藏区长征精神与抗震救灾精神的无缝链接,形成“体验式”现代旅游模式。首先要加大长征红色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将阿坝藏区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与红色人文景观有机融合,把各地长征纪念馆与汶川大地震纪念馆打造成自然人文景观的交汇点、引领线、延展面、集成体,形成阿坝藏区独特的红色旅游资源框架模式。其次是着力提升管理水平,优化服务质量;加强旅游产品策划,把长征精神和抗震救灾精神的深刻内涵通过物化、活化形式表现出来,做到静态与动态的统一;阿坝藏区红色旅游的主题形象应以“团结、艰苦、坚强、乐观”等为主题,重点宣传翻雪山精神、过草地精神,避免红色旅游规划千篇一律、手段单一等缺点;运用现代科技,比如4D技术,真实再现长征中汉藏一家、卓绝奋斗和各民族人民携手并肩、众志成城抗震救灾的感人故事,达到“游中教、教中游”体验式旅游的目的,寓教于游,潜移默化。

第二,着力打造红军长征精神干部培训和教育基地。各级各类干部队伍是社会发展的排头兵和领头羊,思想建设在干部教育培训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阿坝州是红军长征精神形成的重要地域,有着得天独厚的红色教育资源,阿坝州要充分利用长征红色资源的直观性、丰富性、整体性等优势,紧紧依托以长征精神为主体的红色资源优势,着力打造“以长征历史为线索、长征文化为主题、长征精神为核心”的面向全国性的红色干部培训基地和红色革命教育基地。同时,阿坝州又是民族团结教育的主阵地和主战场,长征精神与民族团结教育在很多地方都有共通之处,都是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阿坝州打造红色干部教育培训基地,有着“不可复制”的天然优势和独特亮点,通过政府引导,在阿坝州要努力形成“以正面教育引领为要,情感体验为主,互动、实践、现场教育为方式,长征精神与民族团结相结合”的红色教育培训模式。

第三,优化学校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生态,搭架长征文化教育的校园平台。长征文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阿坝藏区各级各类学校在思想政治教育要突出长征文化这一主题。长征精神中的艰苦奋斗、积极乐观与阿坝藏区传统文化中的乐天豁达、吃苦耐劳在实质上具有一致性,这就给长征文化教育提供了建立学校教育新范式的可能。一方面,加强最能引起阿坝藏区同胞心灵共振的传统优秀文化教育;另一方面,在此基础上把长征精神结合起来,增强学校教育的现代文明正向引领功能。学校教育主体要做好自身的角色定位,掌握必备的文化知识、端正思想政治教育方向、采取科学有效的教育方法是基础,根据阿坝藏区教育的独特性和受众的认知特点,把大纲体系和教材体系转化为切实高效的教学体系,注重教育内容“二次编码”的有效性和受众“解码”的科学性,打牢“我知”向“他知”、“我信”向“他信”、“我行”向“他行”的教育实效生成功能。

第四,组织编写具有阿坝特色的红色乡土教材,在各级各类政治教育中突出红色元素。阿坝州政府和阿坝师范学院应组织人力物力,调查、收集、整理和提炼全州红色文化资源,特别是收集整理革命遗址、红军标语、红色歌谣、红军遗物以及其他表现红军长征精神的实体资源等等,全力编写以红军长征为主要线索、以革命历史为主要题材、面向全州人民的普及性的红色乡土教材。同时,以教育培训为平台,以提升教育者利用红色资源能力为抓手,全面提高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专业知识基础和专业训练能力,实现专业综合素养的质的飞跃。在学校教育中,通过培训使教师真正认识到乡土红色文化资源进教材、进课堂、进课外活动的价值和意义,建立教师相互讨论、相互交流的长效机制,建立切实有效的红色教育考核机制,使红色教育新理念深入心灵、深入课堂、深入实践。

四、结语

阿坝藏区是红军长征所经历的重要地域,是长征精神形成的重要地域。红军长征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进行了广泛而有效的传播,其传播范式、传播方法和传播内容对于今天仍然有着巨大的启发意义。深入挖掘阿坝藏区红军长征资源、大力弘扬长征精神,必将为当代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的持续、深入、高效传播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

[1] 阿坝州志之红军长征在阿坝(一九三五年四月——一九三六年八月)[M]//阿坝州地方志.成都:阿坝大学出版社,2007.

[2] 王树增.长征[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3] 王启祥.藏区学校爱国主义教育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1.

[4] 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80.

[5] 曹智荣,邓勤俭,长 明.红军长征时期党的民族政策在阿坝藏区的实践[N].中国档案报,2006-10-09(03).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239.

[7] 徐万发,钟金慧.红军长征与马克思主义在藏区的传播[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2):32-36.

[8] 天浩然.长征时期马克思主义在阿坝藏区的传播研究[D].成都:西南民族大学,2013:47.

[9] 李 平.简论长征精神及意义[J].毛泽东思想研究,2005(6):154-155.

[责任编辑 范 藻]

Marxism Spreading and Its Significance in Aba Tibetan Area during the Long March

MAO Ying,LI Renjun

(Aba Teachers University, Wenchuan Sichuan 623002, China)

Aba Tibetan Area is an important area where the Red Army passed over and Marxism spread widely and effectively during the Long March, which played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national unity and national liberation movement. The researches on the contents, ways and effects of Marxism spreading and the deep excavation of the ecpochal value of the Long March spirit still have an importan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the economy and society development of Aba Tibetan and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unity and stability.

Long March; Aba Tibetan; Marxism; spreading; realistic significance

2016-05-20

阿坝州2015年度社科基金项目“红军长征与阿坝藏区马克思主义传播关系研究”(ABK039)

毛 英(1969—),男,四川仁寿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K264.4

A

1674-5248(2016)06-00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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