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来滇日本教习河合绢吉与云南教育的近代化
2016-04-12董科
董 科
(浙江工商大学 东方语言文化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历史学研究
清末来滇日本教习河合绢吉与云南教育的近代化
董 科
(浙江工商大学 东方语言文化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河合绢吉是晚清受云南地方政府雇佣赴昆明的日本教习之一,他于1906年2月至1907年12月在昆明任教近两年,著有主要介绍昆明,并提及云南全省的著作《昆明》。结束在滇的任期返日后,河合绢吉在多所中学任校长,并著有诸多关于汉文学的著作。虽然河合绢吉是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小人物,但他的经历却是云南教育近代化历程的一个鲜明缩影。
河合绢吉; 日本教习; 清末; 《昆明》
为了洗脱《辛丑条约》给民族和国家带来的奇耻大辱,清政府开始着手进行一系列改革,学制改革便是最重要的一项。1904年1月13日,清政府颁布《奏定学堂章程》,中国第一个近代学制——癸卯学制实施。嗣后,随着新式学堂的建立,一批接受过近代教育的日本知识分子受中国官方雇佣,作为教习赴华从事新学教育。这些教习大多数拥有文、理、法、医、农学学士或博士学位,足迹遍及华夏大地,为我国教育近代化作出过巨大贡献[1]。这一时期远赴云南昆明任教的河合绢吉就是其中一人。
河合绢吉(以下简称“河合”),号云涛,爱知县人,生于1875年,卒年不详。1905年末,他受云南地方政府聘用启程赴滇,于1906年2月到达昆明,在云南高等学堂任教习,讲授物理、化学及数学。1907年起,又至云南优级师范学堂教授物理、化学、数学以及哲学、伦理、历史、地理、日语等科目,是年末离开昆明,南下经河口至越南海防出海,走海路过香港返日,其后在日本各地中学任校长等职近30年。卸任中学校长后,河合以赴云南任教习期间经历为基础,写成了《昆明》一书,书中附有与云南之行相关的汉诗集《云南诗纪行》,其中收录汉诗二百余首[2]。此外,他还著有《汉诗句法新说》《续汉诗句法新说》《古韵法新说》《国语与四声》《诗经句法新说》《助辞用法新说》等与汉文学有关的著作。
河合是近代云南雇佣的为数不多的日本教习之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著有与边疆地区情况以及汉文学相关的著作。研究其赴滇任教的经历,可以加深我们对清末云南教育近代化过程的理解;研究其与云南相关的著作,可以为我们了解清末云南与外国交流的历史提供新的资料与视角。有鉴于此,本文中欲以《昆明》以及日方档案等为基础,考察河合赴云南担任教习的经历,并初步介绍他写就的与中国和汉文学有关的著作,以抛砖引玉。
一、西渡云南
1905年,昆明人陈荣昌因公赴日考察教育及实业,他的任务之一就是物色合适的教师作为教习赴云南任教。他委托长冈护美等人帮忙物色合适人选[3],河合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找到的。关于赴云南的动机,河合在《昆明》续序文中写道:
本无远赴天外万里之云南之意,却因血气而发一言,以致失误,推辞无门,故勉强成行。毕业后,我奉职于镰仓师范,某夜,电报至……上书:“若想去中国,明日学校的工作结束后到我这里来”,这是发自嘉纳先生的电报。翌日,我早早赶赴先生处,先生曰:“去中国吗?”“去也可以啊。”“远处可以吗?”“既然决定要去,远近只不过是地球上弧线的长短而已。”“好,那就去云南吧。”“遵命,我去。”[2]序2
可知,河合当时刚毕业,在镰仓师范学校即神奈川县师范学校任教。给他发去电报的嘉纳先生是谁呢?《昆明》书中所附《云南诗纪行》有载:
明治三十八年十月九日,有半夜叩门者。是自东京高等师范学校长嘉纳治五郎先生之电报也。因之终远游云南。[2]109
可见嘉纳先生就是那位被称为日本“柔道之父”“体育之父”“教育之父”,时任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现筑波大学之前身)校长的嘉纳治五郎,他与受陈荣昌委托的长冈护美关系密切,河合就是由他介绍赴云南的[2]序6。在嘉纳先生面前夸下海口或许是河合赴云南的动机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在经济方面。河合在《昆明》续序文中写道:
……动赴华之念,乃因生于贫家,借入学资,至今已达五百余日元。……现月薪仅五十日元,无法快速还清,心中思量出外挣钱……[2]序3
据日本亚洲历史资料中心所藏档案《清国佣聘本邦人名表(明治41年1~4月调查)》,河合自1906年2月起在云南高等学堂担任教师,合同上的月俸为银元250元[4]。日本当时已采用金本位制,法定1日元含纯金0.75g,银元为国际通货,国际标准每枚银元含纯银量约为24.76g,1906—1907年国际(伦敦)金银比价在30.5—31.3之间波动[5],亦即是说河合在云南这两年银元价值稍高于日元,他的工资为在日本时的5倍强,2个月的收入即可偿还所有债务,非常有吸引力。
但是河合临行时饱含不舍,他继续写道:
当时,刚与如今已成老太婆的山妻结婚……那时她在我眼里,不仅比西施、杨贵妃美,更比小野小町*小野小町:生卒年不详,公元9世纪前后日本的女性歌人,传说是一位绝世美女。美……其时,带女人和孩子去云南是一件绝对办不到的事情。如同咏诵骓逝的项羽与虞美人分别那般,分别的日子愈发临近,我很悲伤却无可奈何。[2]序4
可见新婚燕尔的河合并不愿远行。《云南诗纪行》所收诗为印证:
新婚新妇艳如花,梦暖湘南相思家。夜半敲门是何事,愁离明月向天涯。[2]109
另外河合七十余岁老母尚在世,临别时他赋诗《袂别老母》云:
男子尽邦徒战场,雄心荷笔一身忘。此行死别兼生别,老母今年七十强。[2]110
行前神奈川县师范学校校长久保田贞则[6]8加以挽留,但河合去意已决,遂与中方签订合约,告别了久保田校长、嘉纳先生、新婚妻子和老母,踏上了赴云南的旅程[2]4-81905年11月3日河合自丰桥出发,经长崎由海路入长江,过洞庭湖后溯沅江而上入贵州,自镇远由陆路过贵阳,于1906年日本纪元节(2月11日)前一天(2月10日),过胜境关入云南,于2月17日到达昆明,整个行程长达107天。[2]81-83、124
二、在滇任教
河合于1906年2月17日到达昆明后,即开始在云南高等学堂任教。关于当时在云南新式学堂及日本教习的情况,河合写道:“先有东文学堂,高岛大次郎、迫田荣太郎二氏为教习。两君均为东亚同文书院出身,精通汉语”[2]42。接下来是河合任教的云南高等学堂:“次有云南高等学堂,江部淳夫、池田太郎与我为教习。江部君讲授日语,池田君讲授博物,我讲授物理、化学、数学。江部君出身东京帝大,池田君出身札幌农学校,当时是学士”[2]42-43。然后有法政学堂和林学堂:“次有法政学堂成立,鸟(岛)田俊雄、加古贞太郎二君至,二人都是法学士。……次有林学堂,薗部一郎君至。……”[2]43。接下来是附属小学堂:“次有附属小学堂,不知是何处之附属,在师范学校成立之前就已存在。在此处主要进行学级教育,效法的是日本小学教育。由于我有实际教育经验,故该校聘我当顾问。因此,我帮助他们,从教室的样式到黑板、书桌、凳子等都进行了设计,也时常参观上课并进行评论,我是此处担当指导的人”[2]43-44。最后是优级师范学堂:“次有优级师范学堂,一名云南大学*此处的“云南大学”非现在的云南大学,可能是当时人们对优级师范学堂的一种称呼。。入滇一年之后才有的。从高等学堂六百余学生中选拔出优秀者五十人作为云南大学的学生,中国的学问由中国的老师教,所谓的新学则由我一个人授课。……授课课程难度是日本师范学堂程度,物理、化学、数学是我的拿手活,伦理、心理、教育学、哲学、教授法、管理法*“教授法”和“管理法”是课程名称,内容分别是授课的方法和管理的方法。、地理、历史、日语、日本文法等,也是从依次全部教过来,不大费力气,其中日语最轻松。优级师范学堂成立,附属小学堂也名副其实了,如此便奠定了云南省初等之基础”[2]43-44。
综上可知,除了在云南高等学堂担任教习之外,河合还担任附属小学堂顾问,并在优级师范学堂授课,授课目广泛。河合在书中提到的事项,中方史料中亦有印证。关于日本教习及高等学堂,《新纂云南通志 六》(学制考七),中有:
自光绪三十二年,聘日人江部、池田、河合、岛田、加古诸氏充高等学堂及法政学堂教习,始有科学教育。……[7]605
……光绪二十三年,添聘日本教习三员,一文科,一数理化科,一博物科,普通学科于是粗备。……[7]606
关于优级师范学堂,同书中有:
光绪三十三年,改高等学堂为两级师范学堂,就原有学生及东文学堂学生考取二百五十名,称优级师范选科,以养成中小学教员为主旨。分为四类:一、历史、地理;二、理化;三、博物;四、文学、教育。除理化一类特开双班共一百人外,其余各类均系五十人。……[7]607
关于在云南授课时的情形,河合在《昆明》中写道:
授课时先口述,再让翻译翻译。其麻烦、焦急令人吃不消,学生们也是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这也难怪,等到我能够听懂汉语之后再听翻译所言,全是不合乎道理的东西。翻译是在日留学过三年的男性,在一般的会话中日语极为流畅,……但是一遇到学术用语便一脸困惑,这时他便随便敷衍搪塞过去,因此翻译的内容也变成学生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了。[2]44-45
可见河合起初是说日语授课,需要通过翻译传达意思,由于翻译专业水准有限,意思经常无法准确传达。河合难以忍受这样课堂,便想出一个办法:
……由于讲坛上每日如同吵架一般,我便尝试用不拿手的汉文书写,这样学生们便搞明白了。……此后,我便书写原稿让翻译翻译,但是令人不满之处仍然很多。终于下定决心自己书写原文。写出来的是既非古文亦非白话文的奇怪的文体,但学生们满足于是。因为文脉姑且算是通顺的。[2]45
中日同用汉字,当时像河合这样受过教育的日本人大都多少会些文言文,汉语书写授课内容的方式可使中国学生更易理解日本教习的授课内容。
除了授课之外,河合还积极帮助云南地方开展其力所能及的工作,在此举温泉之例。云南温泉资源丰富,对于喜好温泉的日本人而言魅力非凡。河合到达昆明后立即去享受温泉以解旅途之疲乏,《云南诗纪行》所收《浴温泉》云:
涉水越山兹温泉,突泡活活自成渊。垢脂洗尽旅尘去,霁月光风我亦仙。[2]125
可能是由于对温泉的喜好,在任教之余,河合帮助《云南温泉志》编纂者李坤测定温泉水质,为云南地方志编纂作了出贡献。[3]72
三、东归日本
在昆明任教近2年后,河合于1907年12月23日启程东归日本。关于归国时的情况,他写道:
明治四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即中国历十一月十九日,终于要离云南而去,自昆明出发。到蒙自为止的八日间旅程有薗部君送行……六百学生及管理员等,送我至南门外十五里,设祖道之宴。……是夜泊昆明四十里外之呈贡。经数日至蒙自。[2]80
河合在《昆明》中并未提到其归国的原因,关于这点,红帆和张丽花在《日本美术教习吉川保正在云南》中写道:“1906 年聘请岛田俊雄、加古贞太郎为法政学堂讲师, 聘请江部淳夫、池田太郎、河合绢吉为云南高等学堂讲师。似乎仅有迫田荣太郎有美术基础, 开设图画、博物课程。后因六人人品行为表现不佳,均被提前辞聘”[8]79。此处提及河合等人乃因品行不佳而被提前辞退,这一论断可能源于云南方面档案上的记载,但笔者认为实际情况更为复杂:其一,汪向荣先生指出,清政府聘请日本教习赴华任教的原因之一,是“想用招聘日本教习的方法,来防止遣派留学生到日本之后, 受到革命思想的影响, 动摇其统治基础”[1]。河合在《云南诗纪行》收录的《归宅二首(之二)》写道:
辅车唇齿事何贪,辛苦三年岂作惭。政海波中投一石,邻邦革命自云南。
自注:云南高等学堂生徒六百人中,选拔秀才五十人,为云南大学,新学使余担任之。余一日告诸生曰,子等是秀才中之秀才也,宜勉强以他日可成天子。一生暮夜窃来告我曰,今日训话甚感激矣。实我是革命党也。果哉,第三次革命起云南而成效矣。……[2]138-139
看来清政府防止革命思想的传播的努力,起码在河合这里是没能奏效的。作为一个用高薪聘请来的教习,在俊秀云集的优级师范学堂竟然向学生传播类似“他日可成天子”这样的“反动”思想,在云南地方政府眼里确实是品行不佳的行为。1911年10月30日,蔡锷、唐继尧等人发动起义,成功攻占昆明,控制云南。如果河合所言属实,那么胜利的果实中,或许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其二,河合在《云南诗纪行》中提到,自己是“任满”归国[2]130而非提前被解雇。河合本来就是为金钱而来,自1906年2月至1907年12月,他已授课22个月,按合同规定工资每月银元250元计算,工资总计达银元5 500元。这笔钱除了还清500日元债务和扣除必要费用之外,还能余下数千日元巨款,加之对新婚妻子及老母的思念日切(河合归日时老母尚在),这种情况下任满的河合恐怕不会想续约在云南久留。
据《昆明》相关章节记载,河合过蒙自后在蛮耗乘船顺红河而下,经河口入越南,于海防出海,过海南岛、香港返回日本。
关于河合归国后的经历,就笔者能够查阅到的资料而言,仅能够知道自他回国后至1937年之间,历任位于爱媛县、神奈川县的中学以及新潟县佐渡中学校(以下简称佐渡中学)、香川县丸龟中学校(以下简称丸龟中学)、宫城县仙台第二中学校(以下简称仙台二中)的校长。依据如下:
新潟县立佐渡高等学校网站历任校长列表记载,大正元年(1912)10月11日至大正三年(1914)2月18日,河合任该校前身——佐渡中学校长[9]。
大正七年(1918)丸龟中学发行的创立二十五年纪念明信片(多度津町立资料馆藏)上,印有该校校舍及时任校长河合的照片。另据《香川县教育会五十年史》中记载,河合于1915年至1918年就任香川县教育会丸龟市部会会长[10]。
据《名古屋大学附属图书馆2007年特别展“游心”的祝福,中国文学者青木正儿的世界》,河合曾分别担任位于爱媛县和神奈川县的中学的校长,此外于1920年3月至1937年4月任仙台二中校长[11]74。另据1922年出版的《宫城县学事关系职员录》记载,时任仙台二中校长的河合享受三级四等待遇,官阶为正六位,年薪3 000日元[12]180。
从以上资料可知,河合回国后近三十年间一直从事教育事业,在日本国内各地担任中学校校长,为近代日本培养了大批人才。特别是在仙台二中,他一做就是17年,在任期间不仅设立了仙台二中奖学会,而且建设完成了该校新校区,并带领学校完成了搬迁,奠定了这所学校成为百年名校的基础。该校现改名为仙台第二高等学校,校友及工作人员至今仍然用爱称“二中先生(Mr.二中)”来称呼河合[11]74。
四、汉文研究
1936年起,接近退休年龄的河合开始出版与中国、汉文学、汉诗学、音韵学有关的作品,它们是:
《汉诗句法新说》 该书是研究汉诗句法的著作,由育英书院于1936年出版,正文20章,631页。
《续汉诗句法新说》 该书是《汉诗句法新说》的续篇,由育英书院于1936年出版,正文17章,480页。
《古诗韵法新说》 该书是研究古诗韵法的著作,由育英书院于1938年出版,正文10章116页,附《四声论》9页。
《国语与四声》 该书是研究日语与汉语的四声之间关系的著作,同样由育英书院于1938年出版,正文13章,107页。
《诗经句法新说》 该书研究《诗经》句法,由育英书院于1938年出版,全书5章,正文810页。
《昆明》 该书介绍河合赴滇任教的经历及在滇见闻,由育英书院于1938年出版,正文共21章,附有汉诗集《云南诗纪行》,全书146页。
《助辞用法新说》 该书由育英书院于1939年出版,正文10章,156页。
《和歌韵法新说》 该书由育英书院于1939年出版,主要讨论和歌韵法,其中不乏与汉诗对照比较之内容,正文9章,有附录《汉诗句法补遗》,共172页。
《国语发音之原则》 该书由平凡社于1941年出版,主要讨论日语发音规则,论述过程中参考了汉语四声等,正文12章,74页。
《东洋诗形学》 该书研究东亚诗体学,由友松堂于1941年出版,正文7章,171页。
河合有一定的汉文学造诣,他的著作在日本国内也颇具影响力。与鲁迅、罗振玉、王国维、胡适、川端康成等大家均有很深交集的中国文学研究者青木正儿博士曾就河合的关于汉语四声、音韵的著作与其进行了学术探讨。1942年元旦,年近七旬的河合回信给青木,解答了青木所提疑问,并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当时日本汉字、汉文衰退的担忧[11]。
河合在1942年元旦以后的经历及其卒年今已无所考。
五、结语
不必说在波澜壮阔的中国近代史历程中,哪怕就是在近代中日文化交流的历史中,河合绢吉都只是一个已被遗忘了的小人物。然而,通过考察这个小人物的人生历程,我们却看到了云南,乃至中国近代化教育从无到有的艰难过程。
在蒙受辛丑国耻后,国人并未自甘堕落,而是痛定思痛,在积贫积弱的现实中不惜花费重金,从“蕞尔小国”日本聘请新学教师,帮助自己构建起近代国民教育体系。哪怕是在边疆云南,创办新学的热情亦不输于其他省份。而河合绢吉在内等日本教习所任教过的师范学堂等新式学校,在今后的岁月里不断地发展壮大,成为了诸多省内著名高校的渊源。
[1]汪向荣. 日本教习[J]. 社会科学战线,1983(3):328—343.
[2]河合絹吉. 昆明[M]. 東京:育英书院,1938.
[3]于乃义. 中日两国图书交流史举隅[J]. 云南社会科学,1982(5):66—74.
[4]外務省政務局第一課. 清国傭聘本邦人名表(明治41年1~4月調査)[A].1908.
[5]菊池道男. 日本資本主義の帝国主義化と横浜正金銀行の対外業務:通貨·信用制度の改変·調整と横浜正金銀行の対外·「植民地」金融機関化[J]. 中央学院大学商経論叢,21(1/2),2007: 91—121.
[6]中等教科書協会. 中等教育諸学校職員録(明治39年10月現在)[M]. 東京:中等教科書協会,1906.
[7]李春龙, 审定. 新纂云南通志(六)[M]. 李春龙, 王珏, 点校.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7.
[8]红帆, 张丽花. 日本美术教习吉川保正在云南[J]. 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8(3):78—82.
[9]新潟県立佐渡高等学校. 歴代校長(旧県立佐渡中学校·佐渡高等学校)[EB/OL].(2014-03-01).
http://www.sado-h.nein.ed.jp/material/rekidai_koutyo.htm.
[10]香川県教育会. 香川県教育会五十年史[M]. 香川:香川県教育会,1939.
[11]名古屋大学附属図書館. 2007年秋季特別展「遊心」の祝福—中国文学者·青木正児の世界—[Z]. 名古屋:名古屋大学附属図書館,2007:74—75.
[12]宮城県教育会. 宮城県学事関係職員録[M]. 仙台:金港堂,1922.
The Japanese Teacher Kawai Kenkichi and The educational modernization of Yunna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DONG Ke
(School of Oriental Languages and Culture,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 China)
Kawai Kenichi was one of the Japanese teachers hired by the local government of Yunnan Province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of China. He taught in Kunming from February 1906 to December 1907. During this period, he wrote a book about Yunnan and Kunming which was entitledKunming. After coming back to Japan, Kawai served as the principals of several high schools and wrote several research books on Chinese literature. Kawai has been forgotten for quite a long time, but his experience was a vivid epitome of the process of education modernization in Yunnan.
Kawai Kenkichi; Japanese teachers; the late Qing dynasty of China;Kunming
2016-09-05
董科(1983— ),男,四川广安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亚洲史、中日文化交流史研究。
K297.74
A
2095-7408(2016)06-009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