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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女性作品选集编纂研究

2016-04-12

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闺秀歌妓名媛

蓝 青

(山东大学,山东济南 250100)



17世纪女性作品选集编纂研究

蓝青

(山东大学,山东济南250100)

摘要:17世纪是古代女性作品选集编纂的第一个高潮。作为特定历史时空的产物,女性作品选集编纂彰显出17世纪特有的文化背景与人文气象,打上了女性文学高度繁荣﹑青楼文化异常兴盛﹑女性名士化倾向突出的印记。这些选集不仅促进了女性作品的传播,同时为保存女性文献作出了突出贡献,还为后代编纂者提供了体例参考,推动了更大规模编纂之风的兴起。

关键词:17世纪;女性作品选集;选录范围;编排标准;审美旨趣;文化特征

选集不仅保存了大量的历史文献资料,同时承载着编纂者的文艺理念与审美旨趣,还体现着时代文化风习与价值崇尚,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晚明印刷技术的进步带来了编辑出版产业的繁荣,其中女性作品选集编纂迅速兴起并形成热潮。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17世纪女性作品选集高达40余种。这不仅是一种非常突出的历史现象与文学现象,亦是明清编辑出版史上颇值得书写的一章。不少学者对该问题有所涉及①,为学术界进一步研究作了必要铺垫。

一、女性作品选集编纂之兴起与繁荣

传统的儒家性别伦理对于男女之职有着严格区分,“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1],“妇人之事,存于织纴组紃、酒浆醯醢而已”[2]。虽然名媛才妓代不乏人,但受“女子不宜为诗”[3]“内言不出于阃”[4]等传统道德观念影响,女性文学长期以来备受压抑,未能形成群体性创作高潮,女性作品选集亦屈指可数。至17世纪,习文作为一种风气在闺阁中流行开来,“大江南北,闺秀缤纷,动盈卷轴,可谓盛矣”②。女性文学的兴盛引发了女性作品选集编纂的热潮,清代四库馆臣称:“闺秀著作,明人喜为编辑”[5]。士人毫不讳言对女性作品的钟爱,如邹漪自言“仆本恨人,癖耽奁制”[5],王士禄亦自称“夙有彤管之嗜”[6](P909)。他们不仅倾力于女性选集之整理编刻,而且将女性文学由边缘位置抬高到正统核心,如葛征奇《续玉台文苑序》曰:“非以天地灵秀之气,不钟于男子;若将宇宙文字之场,应属乎妇人”[7](P424)。赵世杰《古今女史序》曰:“海内灵秀,或不钟男子而钟女人。其称灵秀者何?盖美其诗文及其人也。”③对比前代编纂者“多以缁黄、女妇为异流”[8]“每于女性遗弃不录”③,可谓变化殊矣。

明清之际女性作品选集数量之多、种类之繁、规模之巨,远超往古。据笔者考证,17世纪的女性作品选集高达40余种,大大超过了前代女性作品选集之总和。除数量外,这一时期女性作品选集之类型更加丰富多样。从文体上看,既有涉猎各种文体的选本,如赵世杰的《古今女史》;又有专录某种文体的选本,如邹漪的《红蕉集》专录诗歌,周铭的《林下词选》、徐树敏与钱岳辑的《众香词》专录词。从收录范围来看,既有全国性的女性作品选集,亦有地域性选集,如王豸来的《娄江名媛诗集钞》、毛奇龄的《越郡闺秀诗选》。从规模上看,既有小规模的选集,如江盈科的《闺秀诗评》1卷,共收录29位女诗人的43首诗歌作品;亦出现了鸿篇巨制型的文学选集,如王士禄的《燃脂集》高达235卷,宏博精核,“为古人所未有”[9]。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出现了由女性编纂的女性作品选集,如沈宜修的《伊人思》,方维仪的《宫闺诗史》《宫闺文史》,王端淑的《名媛诗纬》《名媛文纬》,季娴的《闺秀集》等,标志着才媛们开始自觉建构女性自己的文学体系。

二、选录范围:由前代至当代

明初、中期的女性作品选集大多以收录前代作品为主。如田艺衡的《诗女史》所录女作家共计336位,其中明代女作家仅收26位;郦琥的《彤管遗编》收录古今女诗人411位,而明代女作家仅选19位;张之象的《彤管新编》则弃明代女作家不录。至晚明,本朝女性作品在整个选集中所占比重明显增大,如钟惺的《名媛诗归》收录古今女诗人465位,其中明代女诗人达110位;郭炜的《古今女诗选》共收录女诗人353位,其中明代女诗人83位;江元禧的《玉台文苑》收录历代女作家92位,其中明代女作家22位;江元祚的《续玉台文苑》补录古今女作家59人,其中明代女作家高达39人。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专门辑录本朝女性作品的集子,如陈维崧的《妇人集》、刘云份的《翠楼集》等。

晚明编纂者对本朝女性作品的关注,不仅与这一时期女性文学创作之繁荣有关,与女作家之文学意识亦有着密切联系。在晚明宽松的舆论环境中,女性的传播出版意识较前代发生了很大转变,才女们渴望越出闺阁藩篱,向社会展示她们的才华。如项兰贞自称“吾于尘世,他无所恋,惟云、露小诗,得附名闺秀后足矣”[10],屠瑶瑟“临殁遗言:身既不寿,欲藉一编诗有闻于世”[11],方以智述仲姑母方维仪“选其生平篇什,以书嘱余寿诸木以不朽”[12]。存名之欲促使女性编纂者表现出强烈的当代意识,她们对前代编纂者厚古薄今的做法表示强烈不满,大量收录“今人”作品,如沈宜修自称不满于前代女性作品选集“习于沿古,未广罗今”[13],于是编纂《伊人思》,为本朝女作家传名;季娴有感于当代女性作品“或湮没不传者多矣”,其《闺秀集》专收明清女性之作,以期“为诸才媛谋可传”[14]。受此风气影响,男性编纂者亦致力于为女性扬名,故其选集收录范围明显由“古人”向“今人”倾斜。

晚明编纂者大量选录“今人”之作,还与这一时期女性别集刊刻之风有着直接关系。明前、中期,女作家多“泥言不出阃”[15] (P905),作品少有公开于世者,编纂者往往艰于搜采。如田艺衡曰:“我朝作者固多,而传者不可备得。”[15]俞宪亦感慨唐代才女作品“传于简策者颇多”,“今考我明,盖落落希阔焉”[6] (P881)。然至晚明,士人多以拥有才女或才妇为荣,如王思任赞其女曰“身有八男,不易一女”[16],丁肇圣赞其妻曰“得吾内子而于是获良友,亦足志也”[6] (P249)。士人积极致力于女性作品的传播,如董斯张称才女徐媛“每拈一题,夫子(范允临)辄疾书之。流出人间,高下传写”[17];王端淑称王泰然等名士过其宅,“睿子(王端淑之夫丁肇圣)出予集请教阅,竟留饮”④。不少士人主动为家中女眷梓行别集,如屠隆为其女瑶瑟及子妇沈恬孙合刻《留香草》,周履靖为妻桑贞白刊《香奁诗草》。这一时期,不但士人重视女性作品,积极为女性刊刻别集,不少女作家的文学自我意识也逐渐觉醒,她们大胆突破“男女授受不亲”的性别限制,与男性作家来往,甚至主动寄诗以求收录。如毛奇龄选浙江闺秀诗未录王端淑作品,端淑主动寄诗云“王嫱未必无颜色,争奈毛君笔下何”,毛奇龄遂“亟索其集而选定之”[16];冯娴闻李淑昭之父选编闺秀集,主动寄文求收录,“名媛诸作尽封上,得尊翁先生收录一二。借光梨枣,幸也何如”[18]。大量女性作品得以越出阃内,这无疑为选集编纂者的采集工作提供了巨大便利。

三、编排标准:由重德至崇才

青楼女子因德行有亏往往备受歧视,明初、中期的女性作品选集或弃其作品不录,或在编排顺序上将其至于书末。如郦琥的《彤管遗编》即按照“先德行而后文艺”的标准将歌妓作品至于末尾,“学行并茂,至诸首选;文优于行,取次列后;学富行秽,续为一集;别以孽妾文妓终焉”,以起到“读前集后集可以观善而道心萌,读续集别集可以惩志而人心灭”的劝惩作用[18]。胡文焕的《新刻彤管摘奇》亦持此标准:“才德并茂,列入前集。文优于行,列入后集。学富行亏,列入续集。仙道列入附集。侍姬文妓列入别集。”[6] (P880)然至晚明,编纂者逐渐打破“先德行而后文艺”的传统定见,将闺秀与歌妓作品等视,如郑文昂的《名媛汇诗·凡例》宣称:“凭文辞之佳丽,不论德行之贞淫。稽之往古,迄于昭代,凡宫闺、闾巷、鬼怪、神仙、女冠、娼妓、婢妾之属,皆为平等。不定品格,不立高低,但以五七言古今体分为门类。”[20]才学取代德行,成为女性作品选集编排的首要标准。新安蘧觉生辑《女骚》亦是如此,“良贱并存,品格行谊不尽足挂齿牙。”[6] (P885)邹漪的《诗媛十名家选》将歌妓柳如是列入十名家之一,并称:“予论次闺阁诸名家诗必以河东为首”[21]。钱谦益的《列朝诗集·闰集》大量收录歌妓作品,才妓王微、景翩翩分别有61首、52首入选,而作为闺秀诗人代表的徐媛、方维仪皆仅有2首入选。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专门辑录歌妓作品的集子,一改前代贬视歌妓作品之习。

歌妓作品在晚明备受编纂者关注,与这一时期青楼文化之兴盛密切相关。晚明商品经济的繁荣带来思想领域之解放,科举的失意与颓放的世风使得文人骚客频频走马章台,这一时期歌妓数量异常庞大,如谢肇淛称:“今时娼妓布满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它穷州僻邑,在在有之”[22]。为了迎合士人群体的需求,妓院颇注重培养歌妓文化素质,以提高歌妓身价。歌妓之才华见识较前代有了较大提升,更出现了不少佼佼者,如朱秦玉“淹通文史,工诗善画”,万历三十七年(1609)秦淮大会“集天下名士,秦玉诗出,人皆自废”[10] (P767);马如玉“熟精文选唐音,善小楷八分书及绘事,倾动一时士大夫”[10] (P768)。明代士妓交游蔚然成风,士人举诗社宴集,常常邀歌妓相佐,“六朝之佳丽,与江左之风流,山川文采,互相映发”[10] (P449)。士妓交游亦促使歌妓文化素养得到提升,“士大夫得以优游艺事,与曲中诸姬作文字之饮,而诸姬亦藉是涵濡气质,相得益彰”[23]。不少文人名士甚至突破法律禁令,纳歌妓为妻妾。明初禁止官员及其子孙“娶乐人为妻妾”,违者“杖六十,并离异”[24]。然至晚明,士大夫娶歌妓为妾之例可谓俯拾即是,文人妾的身份使歌妓与闺秀的界限不再泾渭分明,如谈迁称:“云间许都谏誉卿娶王修微,常熟钱侍郎谦益娶柳如是,并落籍章台,礼同正嫡”[25]。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不少歌妓虽系风尘,然颇洁身自好,如李因“耽读书,耻事铅粉”[26],王微“不特声诗超群,品行亦属第一流”⑤。闺秀亦突破礼教限制,与歌妓多有往来,如闺秀黄媛介“时时往来虞山宗伯家,与柳夫人(柳如是)为文字交”[27](P456);闺秀申蕙与“李是庵(李因)为丹青友”⑥;闺秀项兰贞与王微相交颇厚,二人曾“以轻舟就谈”[7] (P476),多有酬唱赠答。闺秀与歌妓之交往使二者身份界限进一步模糊,不少选集编纂者主动泯灭闺秀与歌妓的身份界限,不再对二者作品区别对待,即使女性编纂者如王端淑、季娴等亦大量录入歌妓作品。

四、审美旨趣:由闺阁气至林下风

明清之际女性作品选集大多以保存文献为宗旨,“媛无漏集,集无漏篇”[7] (P425)成为绝大多数女性作品选集的自觉追求。在“求全”目的下,文学旨趣似乎不甚明显。然若细究,仍可以发现编纂者之审美偏好。古代女性囿于闺阁内,所咏多为日常生活琐事,难免“调脂弄粉,剪翠裁红,失之纤小”[28]。编纂者虽大量收录纤细柔婉之作并予以高度肯定,如季娴的《闺秀集·选例》曰:“若纤细一种,诗家深忌,在闺阁中不妨收之。声美新莺,枝摇初带,犹胜于三家村妇,青铅绿裾也”[14],然相较闺阁气,编纂者似乎更推崇林下风,如王端淑评周洁诗“深浑而气骨复老,无闺阁气息”⑤,评马淑祉词“高老孤清,光风霁月”[29]。值得注意的是,“清”成为17世纪女性选集批评的一个核心话语。如钟惺称:“夫诗之道,亦多端矣,而吾必取于清。……清丽一道,頍弁失之,缬衣反得之。”[30]邹漪称:“抗逊机云没,而乾坤清淑之气不钟男子,而钟妇人。”[6](P897)“清”在前代多被用来形容男性人品或文章,它意味着洒脱、淡泊、疏朗、率真等。然至晚明,“清”却被频繁用来形容才女,甚至认为女性更好地继承了魏晋时期本属男性的清淑之气。

编纂者以“清”为尚的审美旨趣,有着深刻的历史文化因素。晚明商品经济的繁荣带来了思想领域之解放,亦引发了女性对性别定位的思考与质疑,不少才媛渴望逃离传统的女性角色,如周琼曰:“憎煞从来傅粉妆,素琴时伴古诗囊。”[27] (P450)顾贞立曰:“堕马啼妆,学不就,闺中模样。”[31]“闺秀而兼名士”⑦成为这一时期不少女性的追求方向。如吴琪“时与二三闺友,抚丝桐而弄笔墨,意殊慷慨,不作男女态。慕钱塘山水之胜,乃与才女周羽步为六桥三竺之游”⑧;周琼“作人萧散,不以世务经怀,傀俄有名士态”[32]。才女们不但在生活中以名士自期,在文学创作上亦自掩身份,向男性诗风靠拢。如黄鸿诗“时得遒警,所谓骎骎有丈夫胜气者也”[6](P181),周琼诗“俱慷慨英俊,无闺帏脂粉态”⑧。这些不存脂粉气、颇具名士风的作品赢得了编纂者的肯定与提倡,而编纂者的推许又为女性创作之男性化提供了理论支持,推动了清淑气在17世纪闺闱之流行。

五、结语

选集作为一种重要的传播媒介,其编刊流传之过程,亦是女性声音被阅读之过程。女性作品借助选集这种形式得以广泛传播于当时与后世,产生了更为深远的文学影响。选集亦有着珍贵的史料价值,不少女性作品赖选集得以存留。胡文楷曾感慨妇女作家之遗著“印数不多,日渐湮没,惟选家藏储,略存一二”[6](P972),选集在保存女性文献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总之,无论是史料方面还是文学方面,17世纪女性作品选集之地位与意义都不容忽视。

注释:

①参见连文萍的《诗史可有女性的位置:以两部明代诗话为论述中心》《汉学研究》,1999年第1期,第177~200页;张雁的《选集与作品的经典化:晚明女性文学之接受初探》,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编的《古典文献研究》第7辑,凤凰出版社,2004年,第322~339页;张丽杰的《明代编纂刊刻女性文集的选文标准及其目的》,《社会科学辑刊》,2010年第2期,第197~200页;孙康宜的《明清女诗人选集及其采辑策略》,《情与忠:陈子龙、柳如是诗词因缘》,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63~190页。

②毛先舒的《皆绿轩诗序》,见汪启淑《撷芳集》,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乾隆五十年古歙汪氏飞鸿堂刻本。

③见赵世杰《古今女史》,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明崇祯元年刻本。

④见王端淑《吟红集》,湖南省图书馆藏清康熙刻本。

⑤见王端淑《名媛诗纬初编(卷2)》,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康熙间清音堂刻本。

⑥见汪淇、徐士俊编《尺牍新语广编:卷24》,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康熙七年刻本。

⑦见金蕊《谢李夫人书》,陈韶辑《历朝名媛尺牍(卷下)》,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前涧浦氏刻本。

⑧见徐树敏、钱岳编《众香词》,上海大东书局1933年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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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mpiling of Feminine Literary Work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LAN Qing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Abstract:The first climax of the compiling of ancient Chinese feminine literary works occur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As a specific historical product, the compiling of the anthologies reflects the special cultural background and humanistic atmosphere of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thus marked the prosperity of women literature, the flourish of brothel culture and the tendency of women scholarizing. These anthologies with precious historical value not only contribute greatly to the spread of feminine literary works but also provide the style reference for later compilers, and promotes the rise of larger scale compilation in future.

Key words:the seventeenth century; anthologies of feminine literary works; acquisiting scope;editing standard; aesthetic taste; cultural features

收稿日期:2016-03-09

作者简介:蓝青(1988—),女,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明清女性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838(2016)03-0079-05

·女性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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