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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方法与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的一般性及特殊性

2016-04-11甘梅霞特伦斯麦克唐纳

社科纵横 2016年12期
关键词:资本积累资本主义资本

甘梅霞 特伦斯·麦克唐纳

(1.同济大学 上海 200000;2.爱尔兰国际大学)

·经济管理与改革发展·

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方法与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的一般性及特殊性

甘梅霞1特伦斯·麦克唐纳2

(1.同济大学 上海 200000;2.爱尔兰国际大学)

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较为活跃的理论学派之一。但是,现有的研究大多为对这一理论进行评述,介绍其理论方法的文献鲜少,不利于其在经验分析中的应用。本文分析了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对于不同积累阶段的划分依据、甄别积累的社会结构的方法,以此为基础略论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的一般性及特殊性。

积累的社会结构积累模式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一般性特殊性

积累的社会结构①理论是20世纪70年代后期发端于美国的、关于长期资本积累的理论之一,它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范畴和概念,但是同时又超越了传统马克思主义分析此问题的理论程式,为分析资本积累的长期过程提供了新的理论框架。它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Kotz&McDonough(2010)宣告新自由主义积累的社会结构衰败[1]后重新受到了国际关注。这种从积累的社会结构,即一系列支持资本积累的制度体系,来分析经济长期波动的方法,被视为给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分析经济问题提供了一个衔接生产关系和生产力抽象关系的“中间层次”[2],有利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创新;以及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分析2008年经济危机的产生提供了一个较具解释力的理论框架。因此,逐渐为国内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学界重视。但是,现有的研究大多为对这一理论进行评述,介绍其理论方法的文献鲜少,本文认为这是该理论在经验分析层面对中国经济发展实践鲜少被应用的原因之一。

总体而言,积累的社会结构认为经济的进一步扩张或说再生产,需要以资本的积累为基础。如果资本能够持续积累,那么经济会进一步扩张,反之,资本如果不能持续积累,经济则会停滞且步入危机。在个人资本边界以外,需要一系列制度给个人资本能够稳定积累资本的预期和环境,当这样的制度集合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则个人资本有获利的预期、有投资的欲望,并且能够实现资本的积累,于是,经济会进一步扩张;反之,如果这些制度集合不能达到上述目的,则经济会步入危机,这时,说明要不就是经济增长破坏了原来形成资本积累的制度的不稳定,要不就是原来的制度阻碍了进一步的经济增长[3](P74)(Wolfson&Kotz,2010),要实现资本的积累和经济的再扩张需要重建制度集合。于是,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建立了一个分析资本主义经济波动与制度调解关系的分析框架,认为是资本积累过程与社会制度集的矛盾及矛盾的解决导致了资本主义经济表现为扩张与危机交替进行的长期波动。该理论将经济危机定义为需要重构制度以获得新的稳定增长的经济不稳定时期。[4]这种社会制度概括起来包括劳资关系、资本与资本之间关系、劳动与劳动之间、国家与市场关系、国际关系和主流意识形态方面的制度[3](P72)。该理论由美国学者高登(Gordon)等人最早提出。

一、积累的两种模式

对于资本积累,有一种误解,即是凡谈到资本积累就仅指个人资本家的资本积累,凡是进行资本积累的就是资本主义国家。事实上,资本作为一种生产要素,任何国家、不论其社会性质如何都需要资本积累,只是积累的主体和方式不同。可以说,中国积累资本的目标在毛泽东时代就开始了,当时提出的实现工业化的目标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提高资本积累的效率和速度,以更快地解决人们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但最后以一场社会革命的爆发宣告了通过这种路径进行积累的失效,这也体现了SSA理论主张的思想,即影响积累的因素是一个包含经济、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的制度矩阵,而非单元的线性影响。中国真正找到适宜国家积累的方式是从改革开放以后开始的。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首先澄清积累的不同模式。

资本积累的模式就目前的实践而言,至少有两种:一是以社会整体积累为目标的积累模式;二是以个人资本家的资本为目标的积累模式。直到现在SSA理论也没有区分整个社会体系的积累和个人资本家的积累,我们认为这是早期的SSA理论在运用到解释新自由主义上失效的重要原因。新自由主义制度从各个方面看都不符合传统积累的社会结构的规定:传统积累的社会结构和调节、调和相联系,而新自由主义制度则表现为对资本的放任和对劳动的统治;传统积累的社会结构和矛盾的趋缓、危机的克服相联系,而新自由主义制度则包含着较为明显的冲突和危机倾向;传统的积累结构总是和一波新的经济增长相联系,而新自由主义制度下经济增长缓慢,甚至比战后的危机阶段还要低。[5]可以说传统的SSA理论认为资本主义对旧制度的腐化和新的利于重新实现资本积累的新制度的重建是有自适应能力的,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打破了传统SSA理论对资本主义这种自动重建新制度的乐观,并也导致了SSA理论一段时间的理论发展停滞。直至2010年wolfson&Kotz在重构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时指出,促进整个体系的快速积累既不是单个资本家核心利益所在,通常也不是资本家们克服合作困难、联手重构社会制度的基础所在,驱动资本的是可以获利的前景[3](P72)。也就是说,一套以个人资本为核心的制度体系从根本上来讲是为资本逐利服务的,而不是直接为整个体系的资本积累和扩大再生产服务的[5],个人资本家是不关心整个体系的资本积累的。例如,新自由主义制度使得2005年美国国民收入的16.78%流向了1%的最富有的群体手中,但却没有促进整个社会的快速积累,这一时期整个社会的积累速度甚至没有高过在它之前的SSA的危机阶段的积累速度[3](P79),这反映了新自由主义制度在将收入向个人资本转移时的有效性,但对整个社会的资本积累未必是有效的。这意味着,存在着以个人资本为核心的制度体系,也存在着以整个社会的资本积累和扩大再生产为核心的制度体系。而由于主要研究美国的情况,无论是传统的SSA理论还是21世纪的SSA理论都是以个人资本积累为核心的模式的社会结构为研究重点,而没有研究以整个社会的资本积累为核心的模式的社会结构。

事实上,包括马克思的理论也都内含着两种积累模式:一是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整个社会经济发展基础上的共同体积累模式;一是以私有制为基础、拥有生产条件的单个资本依靠雇佣工人、组织劳动过程、通过向市场出售产品获得盈利(或损失)获取劳动过程的果实的个人资本积累模式。前者因为以消灭了私有制为前提,因此不需考虑个人资本的积累,只要以按劳分配为原则再生产劳动力并投入再生产,就可实现资本的共同积累。后者因为以私有制为基础,个人的积累以投入的生产资料和劳动为基础,如果劳动者没有生产资料,则需要出卖劳动力以实现个人积累,但这种积累的途径由于不拥有生产资料导致劳资地位的不平等而最终不可实现。中国的积累路径是以第一种模式为起点的,而当今发达国家的路径以第二种模式为起点,但值得注意的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二者多少有点殊途同归意蕴。遗憾的是人们在质疑中国是否改变了原来的积累路径的同时,却鲜有质疑发达国家是否也扬弃了马克思当时所抨击的积累模式、修正了他们的积累路径。

二、SSA理论关于不同积累阶段的划分依据

1.以积累的社会结构的转变为依据划分长周

期经济发展阶段

主流经济学惯常以总产出或投资的波动来表征经济波动并划分经济增长周期,并且没有研究短期商业周期和长期经济摆动这两种经济波动现象之间的理论关系,因此,无论是短期波动还是长期摆动的情况都运用同样的投资和产出决定模型来研究。而SSA理论认为最本质的用于鉴定经济长波摆动周期的理论基础是不可能从研究总产出或投资的运动中发现的,而必须研究积累的社会结构和它在经济周期下行阶段恢复盈利状态的能力。进一步地将长波周期划分为再生产(良态)周期和非再生产(堕落)周期。前者指在经济下行阶段能够通过己有功能进行自我修正的周期。之所以称为再生产是因为它不需要积累结构发生根本性改变就能内生地恢复快速积累所需的条件。相反,在非再生产周期中,当经济处于下行情况时不能通过已有功能进行自我修正以恢复快速积累所需的条件,而需要调节积累过程的制度发生根本性的改变。长波周期的扩张阶段以再生产周期为特征,原有的积累的社会结构能够有效地维持对资本盈利的支持。长波周期的危机阶段以非再生产周期为特征,这将导致长期的经济停滞,摆脱危机的办法只有重构新的能够鼓励投资、积累和经济增长的新的社会结构。[6]于是,是否进入了长波危机阶段就取决于商业周期的特点。即,虽然经济处在下行状态,但是不需要对既有的积累社会结构进行根本性改变就能内生地恢复经济增长的情况下,经济仍然属于短期波动阶段,反之,则是进入了长波危机阶段。在长波危机阶段,经济增长放缓或积累的减少可能就是积累的社会结构危机的结果而不是单纯的因为投资不足的原因了。例如,SSA理论将1930年代的大萧条和当代资本主义危机理解为积累或说制度关系出现问题的结果。因此说,SSA理论的方法是以积累的社会结构的转变为依据将经济长周期划分为再生产(良态)阶段和非再生产(堕落)阶段。

2.将经济危机出现作为需要改变积累社会结构的先兆

依据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观点,社会危机及其最终导致的社会革命标志着主导生产方式间的转变。[7]而SSA理论借鉴这一方法,将经济危机的出现作为需要转变积累的社会结构的先兆,这是该理论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危机概念的一个创新性运用。结合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和SSA理论,如果说经济危机的出现对现存积累的社会结构提出了预警,那么社会危机的出现则是对转变现存积累的社会结构的要求给出了强烈的信号。

3.以个人资本积累为核心的积累模式必须满足的条件判断该种积累社会结构的成立

依据SSA理论,以个人资本积累为核心的积累模式的实现必须满足几个条件:法律系统必须承认和保护私有产权;有足够数量的雇佣工人;资本所有者必须从生产中产出利润,这需要可靠的和可获利的劳动过程管理机制;至少一些关于生产和分配的基本决定必须由市场调节,这需要货币作为交换媒介和价值尺度。家庭和国家必须提供稳定和持续可获得的雇佣工人、构建一个资本所有者可以享有或支配他们所获得的利润、并且强化个人主义的文化观念和意识形态的政治空间,以为这一积累过程提供至关重要的支撑[8](P11)。

三、SSA理论甄别积累的社会结构的方法

1.SSA理论甄别积累的社会结构的方法植根于马克思积累三步骤思想

SSA理论认为,若非一个稳定的、有利于个人资本家进行资本积累的外部政治经济环境存在,资本家是不会进行投资的,他们把这种由一系列制度形塑的外部环境称为积累的社会结构。这一系列制度的具体构成是什么?SSA理论从马克思对资本积累过程的分析出发甄别这些具体的制度构成。

在马克思看来,资本积累的过程包含三个主要步骤。资本家首先投资资本用于购买原料、劳动力、机器设备等生产过程需要的商品。然后组织劳动过程,将投入的商品转化为新的用于销售的商品。最后,通过出售劳动产品将他们的资产转化为货币资本。这些资本成为下一轮资本积累的基础。SSA理论认为影响这三个步骤的制度集合构成积累的社会结构。其中一些制度影响整个过程,一些制度影响其中一个特定步骤。在前者的制度中最重要的制度是货币和信用体系、国家在经济中的干预模式和阶级抗争的情况。就中国的情况而言,

我们认为除了以上三个制度外,意识形态的变化、政府与资本和劳动的关系、对外开放也影响着资本积累的整个过程。

在积累过程中的第一步,生产要素的搜集需要依靠自然资源供给、中间投入品供给和劳动供给系统。自然资源的供给结构将决定资本家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以可预期的价格获得投入所需的原料和能源。中间产品的供给决定生产所需的中间品的获得。劳动供给涉及到劳动市场结构以及再生产劳动力的社会机构、如家庭、学校等。积累过程的第二步,即生产过程,发生在资本家控制下的企业内部。企业由两个相关部分组成:高层管理结构和实际劳动过程的组织。销售过程是资本积累过程的最后一步,至少涉及到三个制度特征:一是,资本家实现他们的利润成功与否取决于最终需求结构,包括消费者购买、政府支出、出口市场等;二是,资本积累的节奏取决于资本家间竞争的结构、即竞争和垄断的程度以及竞争的不同形式;三是,这一步依赖于销售和市场体系,包括销售网络和广告。[8](P14-15)

2.甄别不同社会群体间的抗争状态:SSA理论对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偏离与复归

虽然SSA学派的早期代表人物Gordon,Edwards和Reich(1982:31)认为一个新的社会结构将反应产生它的阶级力量(和其他社会影响)的结盟,如前所述,也指出了阶级抗争的影响贯穿着整个积累过程的三个步骤。但是,他们深受20世纪60、70年代西方新左翼运动的影响。由于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西方左翼放弃了资本主义崩溃说和总危机理论,不再关注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和基本规律,转而对资本主义的自适应能力也就是从停滞和危机中更新自身的能力进行求证。[5]但是,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新自由主义制度及其失效挑战了SSA理论对当代资本主义的“乐观”认知,使得后期的SSA理论学派又复归到马克思主义的传统、给予阶级抗争在积累的社会结构中深度的关注。Kotz等(1994:55)指出,积累的社会结构所做的就是使阶级冲突稳定,并且引导它朝着不会破坏积累的方向发展[8](P11)。Wolfson和Kotz(2010)认为一个资本主义SSA的制度要有利于资本主义矛盾的(暂时)稳定。这些矛盾是什么?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最重要的是资本和劳动之间的根本矛盾。其他的矛盾包括资本和资本之间、劳动和劳动之间的矛盾。[3](P80)新自由主义制度利用新的机制如信息化和全球化对资本的进一步放任和对劳动统治的加强,是其不能成功稳定资本主义矛盾的重要原因。SSA学派在经历了早期认为资本主义具有自我修正功能、一定程度上去马克思化的过程后,在现在又回归到了马克思传统上来,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SSA就是要去调解其根本矛盾以使资本主义社会的积累能够持续,他们认为稳定资本和劳动矛盾的出发点是重构一个新的SSA的基础。在资本主义社会,构成一个SSA的制度的建立都是为了稳定资本和劳动的矛盾。可见,SSA反映一个社会的内部矛盾,或者反过来说,一个社会的内部矛盾决定了这个社会将建立什么样的制度、这些制度构成了一个SSA。当然,SSA学派所指的矛盾是指两个社会群体间的辩证关系,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一种对抗性矛盾。虽然可能出现暂时的均衡,矛盾中的两个群体总是相互抗争。

3.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的一般性与特殊性

“国家积累”一词,既表征了中国积累社会结构的一般性,也表征了其特殊性。只要需要进行“积累”就意味着中国的积累的社会结构也需要为积累三步骤提供制度支持,这体现了中国积累社会结构的一般性,早期SSA理论依据马克思积累三步骤提出的构建积累社会结构的方法也适用于中国的情况,只是积累的主体有所不同。“国家”一词引导我们从后期SSA理论的方法中寻找中国积累的特殊性,这与中国社会群体区别于资本主义国家社会群体密切关联。制度是指“一个社会中的一些游戏规则;或者,更正式地说,制度是人类设计出来调节人类相互关系的一些约束条件”。[9]因此,要找到一个制度集合来解释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既要分析涉及到积累三步骤的那些制度,也要分析中国不同社会群体关系的特殊性和涉及到的调节这些群体关系的那些制度。当然,这些群体关系的特殊性也使得中国积累的三步骤除一般性外又表现出特殊性。

在以个人资本家为积累主体的资本主义国家

情境下的SSA理论中,这种群体关系包括资本与劳动的关系、资本与资本的关系(包括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金融资本之间、产业资本之间的关系、本国资本与外国资本)、劳动与劳动的关系(管理劳动与体力劳动、不同行业劳动、管理劳动之间、体力劳动之间的关系、本国劳动与外国劳动)。SSA调节这些群体的矛盾、为积累提供稳定的制度基础设施。在这些矛盾中,SSA理论倾向于认为没有一个矛盾是居于核心地位的,这些矛盾往往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因此,要构建一套为积累提供稳定环境的制度需统筹兼顾处理好各项矛盾。

将SSA理论运用到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积累中需要做一些改变。其中最为基础的是要在这些社会群体中纳入政府这个特殊积累主体。虽然SSA理论考虑了国家与市场的关系,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资料属于私人所有,政府不直接掌控生产资料,更多的是对社会起服务的角色。因此,SSA理论考虑的国家与市场的关系更多是指对经济和社会调控的干预或不干预,而资本主义社会政府在生产资料的使用上与中国政府有本质区别。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生产资料以公有制为基础,但国有资产的使用分配、增值、积累是由政府作为国家代理人代理的。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SSA要考虑以下社会群体的关系,这是中国SSA的特殊性所在:政府与资本、政府与劳动、政府与资本和劳动②、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国家资本与私人资本间的关系。

中国SSA的特殊性还在于社会三大群体的关系发生着深刻的动态变化。在资本主义社会,由于对政府职能和资本职能的定位没有发生过大转变,因此,政府、资本、劳动三者的关系变化不大、且相对简单,其核心仍在调解资本和劳动之间的双边关系。而在中国,调解的关系类型是“政府—资本—劳动”的三角关系。粗略看来,中国资本由改革开放前的不被承认和抑制变为资本地位逐渐提高,资本甚至对政府决策起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作用。这导致劳动的地位相对下降。进一步导致资本对政府形成挑战、政府对原有地位的调整的冲突、劳动相对地位的下降、劳动与资本冲突、劳动对政府的依赖关系等方面的变化。简而言之,“政府—劳动—资本”的关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例如,改革开放前,劳动是亲政府的,改革开放后,劳动逐渐向亲资本转变。改革开放前,人们将在国企就职充满优越感和归属感,并称之为“铁饭碗”,相比之下,往往不愿意进入私营企业工作。而改革开放后,人们逐渐接受了资本的存在、承认资本在生产中发挥的作用,到了现在更对一些卓越的私营企业家显示出爱戴和敬仰之情,如对阿里巴巴集团主席马云。人们对国有企业的低效率、特权和垄断地位不满,同时又对私企面临的不平等竞争地位和高赋税率感到不平。这些关系发生的深刻变化,使得调解这些关系的制度也随之变化,也表现为中国SSA的特殊性。

注释:

①Social Structure of Accumulation.简称SSA。

②这里资本与劳动作为一个整体。

[1]David M.Kotz&Terrence McDonough.Global Neoliberalism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Structure of Accumulation.in Terrence McDonough,Michael Reich and David M.Kotz,Contemporary Capitalism and Its Crisi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

[2]马国旺.评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主要贡献[J].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1).

[3]Martin H.Wolfson,David M.Kotz.a reconceptualization of social structure of accumulation theory.in Terrence McDonough,Michael Reich and David M.Kotz,Contemporary Capitalism and Its Crisi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

[4]Gordon,Edwards,and Reich,1982:30

[5]范春燕.21世纪“积累的社会结构”评析[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2(5).

[6]David M.Gordon,Thomas E.Weisskopf,Samuel Bowles. Long Swings and the Nonreproductive Cycle.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Vol.73,No.2,1983.

[7]David M.Kotz.1990.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Theory of Regulation and the Social Structure of Accumunation Theory.Science and Society.Vol.54.Issue:1.pp.5-28.

[8]David M.Kotz,Terrence McDonough,Michael Reich.Social structure of accumulation: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growth and crisi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pp:11.

[9]诺斯.刘守英译.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3.

F091.3

A

1007-9106(2016)12-0031-05

*本文为国家留学基金委公派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项目资助。

甘梅霞(1982—),女,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贸易政治经济学、中国积累的社会结构;特伦斯·麦克唐纳,爱尔兰国立大学高威分校经济学教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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