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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卓越更卓越
——评张齐华『圆的认识』(第五版)一课

2016-04-09陈洪杰

小学教学(数学版) 2016年1期
关键词:第五版圆心卓越

◇ 陈洪杰

比卓越更卓越
——评张齐华『圆的认识』(第五版)一课

◇ 陈洪杰

我不是你的老师,只是你的一个旅伴而已。你向我问路,我指向我们俩的前方。

——萧伯纳

齐华的课,水银泻地,羚羊挂角,怎么评说还真是个难题!

第一,齐华的教学设计从精致走向了粗放。

“圆的认识”是齐华的成名课,第一版“圆的认识”至今还可以作为技术融入教学的典范来看。但那一版的精致,从“教与学”的视角看,呈现的是教师的教:设计环节的精巧,制作学具的精美,控制课堂的精细。在第一版中,看得到教师的匠心独具和技术的流光溢彩,却很难看到学生,或者说,这样的设计没有给学生留下空间。后来,看到齐华的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真心为他的转变喝彩,佩服之心油然而生。看到今天的第五版,不得不击节而叹:百尺竿头!

以前那么细腻的课,到这次全课只有一张练习纸,纸上只有一道题的粗放的课,中间有千山万水的距离。而不变的是,齐华课堂上的幽默、机智、大气!

教学设计走向了粗放,学生的空间就大了。这次的课就一个核心问题:用哪一个数据能确定这个圆的大小,为什么?核心问题推动着学生找半径、找直径,彼此分享、交流、补充……每一个环节学生都有精彩的生成,而齐华又能借力打力,利用学生的生成整体性地进入下一个环节。如果你仔细品味,整堂课是有内在的逻辑结构的:表面上看是学生在交流与分享,但背后呢?圆心、半径、直径的概念,圆的特性(轴对称)、画圆、圆的文化,都有了!这样的课正是笔者极力推崇的“整体推进”的课。

笔者反对这样一种教学设计的思维方式:目标A、B、C、D,对应环节A、B、C、D。至于怎么突破,齐华的这节课给出了典型案例。

第二,齐华的课激发了学生的潜能。

如今,在齐华的课上,我们既能看到他自己的自由挥洒,也能看到学生的精彩生成,他和学生真的成了“我们”。在课堂上,学生回答圆为什么有无数条半径时,说:“圆没有角。”“圆心到圆上都一样。”“像切西瓜一样,可以无限小。”“切成粉了还能切。”(笔者身边的孩子)“半径和半径的夹角是任意的,角可以很小很小。”当齐华追问为什么圆上有无数个点、可以画无数条半径时,学生说:“点与点之间有缝隙。”“可以填得满满的。”

学生这么说直径:“直径就是对称轴,没有穿过而已。”(笔者身边的孩子)“一个圆上,一端到另一端就是直径。”“一端经过圆心,圆心作中点,再到圆上。”“两条半径就是直径。”“不对,是两条相对着的半径才是。 ”——这些都是学生的语言,精确性和正确性暂且不论,但各个不同却都有意义。

至于,对两件作品(三个圆组成的同心圆、被多条直径分割的圆)像什么的解读,学生的回答也很出彩:盘子、靶子、俯瞰的三层蛋糕、水波;看不到尽头的隧道、柠檬、椎体、月饼。

最美好的课堂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清楚。但对孩子们来说,最美好的课堂一定是安全、自由、舒展、开放而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的。齐华的课,让我们看到了孩子;通过孩子,我们看到了齐华。 他们,果然是“我们”。“我们”在一起的课,自然是美好的。

第三,在齐华这里看到不断超越自己的精神。

有没有超越的精神,会让教师的工作产生质的差异:3年、5年、10年的不断进步,或者一个经验用了3年、5年、10年。齐华的语言那么好,设计教学的能力那么强,即便不转型,也是中国最牛的小学数学教师之一。在转型的过程中,齐华也遇到过挫折:他在某地教学“负数”的转型版,努力让孩子们多说。课后,有老师跑上来说:你不讲,我们都急了!你语言那么好,干吗不多讲呢?你还是回到原来的张齐华最好!(齐华自述)

可是,齐华义无反顾地转了,如果他不转,我们就欣赏不到今天这么精彩的课了。而做出转型,是需要极大勇气的。因为每个人都不喜欢改变,尤其是当自己的工作驾轻就熟,当自己的生活变得稳定安逸之后。没有超越之心,卓越也就与我们无缘了。

你看,最会教数学的齐华都把课堂还给孩子们了,我们还死死把控着课堂的每个环节,何苦呢?当然,有老师会说,正因为齐华有很好的基本功,才能转,我们学不了。其实不是学不了,本质上,还是缺乏理念和价值观上的认同。不是不能转,而是不敢转。“牛逼”一词何解?“牛人”都是“逼”出来的。有时,你对自己有多狠,进步就有多大。

齐华的课,设计粗放而在局部细节的处理上又能纤毫毕现,让笔者想到了齐白石的白菜和昆虫,这背后是齐华的努力和天赋。

齐华的转型,会照亮更多的人。而作为他的朋友,我更希望他能睡个好觉,做个美梦,不要再变瘦。这是每一个粉丝的希望,而我不曾当面告诉他,我也是他的粉丝。

(作者单位:当代教育家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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