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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西方音乐知识”在桂林的传播
——以音乐期刊《新音乐》、《音乐知识》为例

2016-04-04陈婕杨柳成广西艺术学院南宁530022

音乐传播 2016年1期

■陈婕 杨柳成(广西艺术学院,南宁,530022)



抗战时期“西方音乐知识”在桂林的传播
——以音乐期刊《新音乐》、《音乐知识》为例

■陈婕杨柳成
(广西艺术学院,南宁,530022)

[摘要]抗战时期,西学东渐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在局势动荡的情况下,进步音乐工作者集中到了桂林,通过期刊、报纸等媒介传播着他们的进步音乐思想。而当时较为突出的音乐刊物有《音乐阵线》、《音乐与美术》、《新音乐》以及《音乐知识》。本文将关注点放在《新音乐》与《音乐知识》这两份期刊上,对其篇目进行整理归类与分析,进而了解抗战时期西方音乐知识在桂林的传播情况。

[关键词]《新音乐》《音乐知识》西方音乐知识抗战时期

陈婕,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音乐学系2011级本科生,研究方向为音乐传播理论。

杨柳成,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音乐欣赏与评论。

本论文为2015年度广西艺术学院重点项目“广西近代音乐理论及作品研究”(项目编号:ZD201506)阶段性成果

抗日战争时期对于我国的文艺工作者来说,也是一个迁徙的岁月和一个新的开始。在动荡的局势中,似乎稳定安全的地方并不多,桂林——这个抗日战争的大后方,正是适合开辟文字战场的地方。于是,一大批文艺工作者纷纷来到桂林,同时也把他们的音乐知识、理想带到了这个地方。而在这一时期中,较为人所关注的除了音乐活动、报纸外,便是期刊了。其中影响较大、发行数量较多的当属《新音乐》,与其同时期在桂林发行的期刊还有《音乐知识》。

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音乐知识》的研究尚未见,而对《新音乐》的研究也并不多,其中,有的主要从抗战歌咏运动入手,如《论桂林的抗战音乐活动》①李莉、田可文《论桂林的抗战音乐活动》,载《星海音乐学院学报》2012年第3期,第26-37页。,有的则是对期刊进行整理,如《〈新音乐〉期刊研究》②吴紫娟《〈新音乐〉期刊研究》,载《音乐时空》2013年第12期,第97页。;也有部分文献中有提及相关内容,如《抗战时期桂林“文化城”对西方音乐的介绍与传播——以期刊〈音乐与美术〉为例》③杨柳成《抗战时期桂林“文化城”对西方音乐的介绍与传播——以期刊〈音乐与美术〉为例》,载《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2014年第3期,第60-64页。。本文以这两份期刊作为切入点,进一步了解抗战时期西方音乐知识在桂林的传播情况。

一、《新音乐》与《音乐知识》简介

本部分将对《新音乐》和《音乐知识》首先进行一个简要的介绍。

《新音乐》《新音乐》是“以李凌、赵沨为代表的进步音乐工作者,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的直接关怀下,于1940年1月公开出版”的。④汪毓和编著《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第三次修订版)》,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2009年版,第250页。该刊由作家书屋出版社出版,李凌、赵沨主编,主要撰稿人有薛良、白澄、张洪岛、甄伯蔚、沈白等人,抗战时期共发行了5卷共26期,①参见李莉、田可文《论桂林的抗战音乐活动》,第31页。总共发表9卷共50期。②见李文如编《二十世纪中国音乐期刊篇目汇编(上册)》,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版。1940年1月油印版创刊,由延安音乐界抗战协会主编。1941年1月副刊创刊,由重庆读书生活出版社出版。同年10月份《新音乐》发行地转到桂林,由桂林立体出版社出版第3卷第3期,后于1943年5月份第5卷第4期出版后,便被无理勒令停刊。③吕金藻、韩月芳《中国20世纪上半叶音乐期刊编年纪实》,载《艺圃》1993年第2期,第42、43页。《新音乐》在桂林共发行了15期,其后转至上海、北京等地发行。

《新音乐》的创刊是为了推动“新音乐运动”的发展,并且作为“一个能够公开合法宣传抗日、传播进步音乐创作和理论、沟通各地抗日音乐运动的情况和经验的舆论阵地”,④汪毓和编著《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第三次修订版)》,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2009年版,第250页。全面分析“新音乐运动”低潮的原因,了解大众对艺术的爱好与需求,团结广大文艺工作者,并加强对各地音乐运动的领导。

据《二十世纪中国音乐期刊篇目汇编(上册)》显示,《新音乐》在桂林共发行有15期——包括第3卷3至6期、第4卷1至6期、第5卷1至4期(含第2期副本)。笔者还通过中国国家数字图书馆进一步阅读了《新音乐》的影印版,很可惜的是,影印版上缺失了第3卷第4期和第5卷第2期副本。

《音乐知识》《音乐知识》创刊于1942年1月,但出刊1期后随即被迫停刊,于1943年1月复刊,由音乐知识社编,桂林立体出版社出版,共发行10期,包括第1卷第1号(1942年)、(复刊后的)新第1卷1至6期、第2卷1 至3期。⑤同②,第129页。

笔者欲通过“大成老旧刊全文数据库”一睹其真容,但也很遗憾,仅有第1卷2、4期和第2卷2期这三期。

二、《新音乐》与《音乐知识》中的西方音乐知识

作为文艺工作者舆论战场的《新音乐》与《音乐知识》期刊,除了为抗战音乐发展提供了平台,同时也在传播着西方的音乐知识。笔者通过对在桂林发行的《新音乐》的目录的整理,了解到期刊中有关西方音乐理论的文章共有69篇,占期刊理论文章总数的56.56%。与《新音乐》相同的是,《音乐知识》也用了较多篇幅着重介绍了西方音乐理论知识,相关文章的比重占期刊理论文章总数的63.64%。这些文章根据其内容又可细分为几类。

(一)音乐理论知识

两种刊物中关于音乐理论知识的文章可归纳为以下两类。

乐理与作曲技术理论《新音乐》中的乐理类文章占期刊篇目总数的18.03%——是音乐理论文章中占比重最大的一个部分,作曲技术理论类文章占5.74%。乐理类文章之所以会占据如此大的比例,笔者认为是因为当时简谱引进中国的时间还不久,简谱系统尚未建立,而作为一个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音乐刊物,普及乐理知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从在桂林发行的第一本《新音乐》期刊(第3卷第3期)的《简谱系统问题讨论专页》这一专栏中可以明显了解到,缪天瑞在之前的第2卷第5期中发表过关于简谱的部分内容的书写以及名称,而众多读者包括孙慎、罗松以及李凌则对缪天瑞的这一篇文章中提到的部分内容做出补充,甚至是提出自己的意见,缪天瑞也一一进行了回答与解释。而似乎是不谋而合,从这一期开始,读者们纷纷提出了建立简谱系统的必要性,不过或许是由于早些年学堂乐歌的铺垫,或许是由于之前在重庆发行的《新音乐》期刊的知识普及,建立简谱系统并不显得那么困难,而仅是在统一个别内容的书写与名称。所以,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在第3卷第5期的《简谱系统问题讨论专页(二)》中很快戛然而止,由李凌的一篇《简谱系统问题的若干结论》做了部分总结,确定了音符与休止符、附点音符与附点休止符的写法,以及高低音符的打点标准、拍子的称呼及写法、调记号与拍子记号的书写位置,等等。

在建立乐理(简谱)系统问题告一段落之后,该期刊开始刊登有关作曲理论、技法的一些文章,笔者认为这主要是为了进一步巩固并运用之前所普及并确定下来的乐理系统。期刊在第3卷第6期刊登了一篇记录采访的对话——《关于作曲及其他》,采访对象是贺绿汀,文章中谈及学习作曲技法的重要性。在此之后的第4卷第2期开始,直至第5卷第4期都连载着由张洪岛编译的《和声学教程》,⑥该刊第4卷第2期影印版第62页显示,原著者为莫斯科国立音乐院研究组Dubovsky、Evseef、Sokolov、Sposobin,张洪岛译述,译自1939第二版。其中,“Dubovsky”中的“o”在影印版中显示不清,但据推断应为“o”。这在一定程度上为读者普及了作曲的知识,而编译者也别出心裁地在文章后留有相关的练习题,这无疑可巩固并提高想要学习作曲的读者们的作曲知识与能力。而当时的创作主要是以歌曲创作为主,所以期刊也连载了沈白的《歌曲创作讲话》(第5卷第2期)和《歌曲创作教程》(第5卷第3、4期)。

《音乐知识》中的乐理类文章占期刊篇目总数的17.05%,是音乐理论文章中占比重较大的一个部分,作曲技术理论类文章占3.41%。虽然这两部分在比例上较《新音乐》稍低,但其整体的西方音乐理论知识类文章在刊物所登理论知识文章中的比重要比《新音乐》高(分别为63.64%和56.56%),由此可见其特别重视西方音乐知识的传播,因而乐理类的文章则显得尤为重要了。由于影印版的内容并不齐全,仅有第1卷第2、4期和第2卷第2期,但从《二十世纪中国音乐期刊篇目汇编》所载《音乐知识》从第1卷第1号到第2卷第3期的目录中可以发现,该刊几乎每一期都会刊登一到两篇有关乐理的理论文章,包括甄伯蔚的《怎样读谱》(第1卷第1号)、元庆的《阶名的读法》(第1卷第2期)、申生的《音阶的知识》(第1卷第6期)等,甚至还有连载,如从第1卷第2期开始连载的由薛良编写的《实用音乐词汇》。《音乐知识》中登载的作曲理论文章并不多,仅有薛良的《乐曲的构成》(第2卷第1期)、方明译编的《音乐的伟构》①标题名“音乐的伟构”见于《二十世纪中国音乐期刊篇目汇编(上册)》,由于无法查看原文,所以无法确定其意义,笔者认为“伟构”一词或应为“结构”。(第2卷第1期)、申生的《旋律的进行及其法则》(第2卷第3期)。

音乐体裁与教学关于音乐体裁方面的文章,两份期刊刊登的数量都不多,各有四篇。《新音乐》中相关的文章有薛良的《民间歌谣的讨论》(第3卷第3期)、张庚的《音乐与戏剧》(第4卷第1期)、李嘉翻译的《谈美国歌剧》②原载于美国《剧场艺术》1940年1月号,原作者大卫·欧温,李嘉译述。(第4卷第2期)和亚选翻译的《苏联民族歌剧运动》(第4卷第2期),可见其主要将目光投注在歌剧上。

《音乐知识》刊登的体裁方面的文章有申生译述的《军乐和军乐队》(第1卷第1期)和《奏鸣曲与交响乐》(第1卷第2期)、洛辛的《谈CANTARA》(第1卷第2期)、润荪的《苏联的歌剧与舞剧》(第2卷第2期)四篇。从文章名称上可推测前三篇是作曲知识的延伸,而《军乐与军乐队》这一篇笔者认为与当时那个战争的时代有着密切的关系。《苏联的歌剧与舞剧》刊登在1944年,当时的新秧歌运动进行得热火朝天,润荪意欲让新秧歌运动借鉴苏联的歌剧和舞剧的体裁、发展,少走弯路。

与此同时,两份期刊也在刊登着关于声乐教学的文章。如,《新音乐》刊登了薛良的《歌声的共鸣和共鸣器官》(第4卷第1期)、《呼吸原理和训练方法》(第4卷第3期)、《声音的基础训练》(第4卷第5期),以及念一译述的《唱歌艺术》③原作者里利勒曼,念一译述,系研究部唱歌教材。(第5卷第4期)。《音乐知识》刊登了薛良的《唱歌的基本》(第1卷第1号)、陈乔德译述的《音乐教学法上的几个问题》④原作者G. L. Lindsay,陈乔德译述。(第1卷第2期)和王敬之的《声乐演唱的形式及特征》(第1卷第5期)。因为当时的作品以歌曲形式为主,这七篇文章也是主要向读者介绍西方的歌唱原理及训练方式等。

(二)音乐史

《新音乐》中有关音乐史方面的文章共8篇,占全部理论性文章的4.92%,仅次于乐理类与音乐家介绍类。这些文章包括缪天瑞的《音乐美学史概观》(第3卷第4期)、孝方的《音乐的本质和起源》(第3卷第6期)、姜希的《古代希腊的音乐》(第4卷第6期),以及赵沨的《古代的音乐》(第5卷第2期)、《中世的音乐》(第5卷第3期)、《近世的音乐》(第5卷第4期)。其中《古代希腊的音乐》这篇文章较为详细地讲述了古希腊的历史与音乐体系,甚至包括乐器的来源与构成。

《音乐知识》中有4篇文章与音乐史相关,占理论文章总数的4.55%。文章包括罗曼·罗兰的《音乐之史的发展》(第1卷第5期)⑤由于刊载这一篇文章的第1卷第5期笔者未见影印版,所以无法了解到其翻译者为何人。、靳干行译述的《俄罗斯乐派论》(第2卷第3期),以及白燕译述的《美国的民间音乐》(第2卷第2期)、《放逐中的波兰音乐》⑥《美国的民间音乐》原载于CommonGround1943年夏季号,原作者Dawid Ewen(大卫·伊文),白燕译述。《放逐中的波兰音乐》原载于1944年在伦敦出版的FreeEurope,原作者Janet Leeper(詹勒特·李波),白燕译述。(第2卷第2期)。其中《美国的民间音乐》这篇文章将美国民间音乐的来源与发展进行了简单的描述,例如伐木歌。但该文被翻译过来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向读者介绍美国的民间音乐,其意愿在文章的最后一段显现出来:“可是,作为表现美国现今生活经验的创作活动是依然活跃着——永存的并超过过去,关于美国的民间音乐可用一句话作它的结论!古老的和过去的传统永远是被新的代替着,它们并且刺激着民间艺术走到一个更新的时代。”译述者通过这一篇文章有意鼓励青年作曲家们积极创新,再创作出更多的新作品。

(三)音乐家介绍

在当代社会,几乎每一份期刊都会有一些文章是关于人物介绍的,而处在战争年代的《新音乐》与《音乐知识》亦不例外。《新音乐》与《音乐知识》中各有十七篇文章是介绍音乐家的。被介绍的音乐家包括德国音乐家巴赫、格鲁克、韦伯、舒曼、贝多芬、瓦格纳,俄罗斯音乐家柴可夫斯基,苏联音乐家杜那耶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米亚斯科夫斯基、格里埃尔,苏联歌手卡露苏(Enr-loo Caruso),①经与作者洽询,认为此处的“苏联歌手卡露苏(Enrloo Caruso)”极有可能应为“意大利歌唱家卡鲁索(Enrico Caruso)”,其主要理由在于两者的拉丁字母拼写极为相似。鉴于仍无法完全确认,谨作注备考。——本刊编者注苏联歌剧坛上获得“史太林奖”②“史太林奖”为《新音乐》第4卷第1期中的文章《苏联歌剧坛上十大艺人》中所用的音译过来的词语,笔者认为应该所指的是“斯大林奖”。的十位艺人,意大利音乐家帕格尼尼、威尔第,波兰音乐家帕德雷夫斯基、肖邦、康德拉次基(Michal Kendracki)、帕勒斯特(Roman Palester)、非提达尔格(J.Fitelderg)、继多维支(Bolesaw Woytowicz),奥地利音乐家舒伯特,以及美国女歌唱家玛丽安·安德森、指挥家詹生(W. Janssen)等等。③以上提及的音乐家名字已尽量用当今通用的习惯译法来表述,有部分名字在当时刊物中用了别的译法,如贝多芬称为“悲多分”,格鲁克被称为“格吕克”或“格瑞克”,等等,在此不再一一列举说明。

(四)乐队与乐曲介绍

有关乐队与乐曲介绍的文章在《新音乐》及《音乐知识》中并不多。《新音乐》中没有关于乐队介绍的文章,乐曲介绍仅有赵沨的《歌曲——战士们的朋友和同志》(第5卷第1期)这一篇文章,作者在文章中提到“红星报发表对诗人‘作曲家的号召’”,④赵沨《歌曲——战士们的朋友和同志》,载《新音乐》第5卷第1期,第35页。并介绍了三首苏联歌曲《短剑之歌》、《海军歌》、《母亲的惜别》,以此来激励作曲家积极创作新的战歌。同期的《歌曲创作——降E调交响乐》这篇文章虽然也在介绍乐曲,但笔者将其归类为作曲类,因为笔者认为文章中对马思聪所作的《降E调交响乐》的分析其意在于激发作曲家的创作思维。

《音乐知识》中关于乐队介绍的文章有申生编述的《管弦乐队》(第1卷第4期),这篇文章介绍了管弦乐队的构成,并生动地描写了这些乐器的形状、音色。另外,在第1卷第1期登载的由申生译述的《军乐与军乐队》或许也属于乐队介绍类,但由于笔者无从查看,所以以标题中的“军乐”为重,将这篇文章划归到体裁类文章中。《音乐知识》中有两篇文章是关于乐曲介绍的,包括李增德译述的《关于贝多芬的〈月光曲〉》(第1卷第1期)和靳干行译述的《萧斯塔珂维契第七交响乐的预奏》(第1卷第6期),但笔者无法查看这两篇文章,所以无法深入了解其内容。

(五)评论及其他

《新音乐》中有三篇属于评论性质的文章,包括赵沨译述的《高尔基与音乐》(第3卷第4期)和戴宗祥的《美国乐坛近态》(第4卷第4期)、《美国乐坛近态(续)》(第4卷第5期)。戴宗祥是当时的留美学生,他的这两篇文章其实来自书信,但其内容讲述了美国乐坛上管弦乐与歌剧、独奏音乐会、室内乐、音乐季、爵士乐的演出近况,甚至详细列举出参加演出的指挥家与演奏家、歌者的名字。

《音乐知识》中属于评论性质的文章有六篇,包括马叶节译述的《漫谈音乐》(第1卷第1期)、丁白《世界乐坛漫画》(第1卷第5期)、吐纳《英国战时热烈的音乐空气》(第1卷第6期),以及白燕的《乐器杂谈》(第1卷第4期)和《音乐杂记(一)》(第2卷第1期)、《最近世界乐坛大事记——罗哈曼尼诺夫之死》(第2卷第3期)。其中白燕的《最近世界乐坛大事记——罗哈曼尼诺夫之死》因无法查看而不能确定其内容偏向音乐家介绍还是评论,所以笔者以“最近世界乐坛大事记”为重,将其划归为评论性质的文章。

期刊中有一些文章无法具体划归到以上所提到的乐理、作曲、体裁等分类中,笔者将其统一归到“其他”类中。这些文章包括《新音乐》中登载的赵沨的《诗与音乐》(第3卷第3期)、联抗的《怎样布置音乐会》(第3卷第5期)、孔德译述的《歌者的生理研究》⑤《歌者的生理研究》,原载于HowtoSing,原作者莉莉·莱门夫人(莉莉·雷曼Lilli Lehman,德国女高音歌唱家),孔德译述。(第4卷第5期)、克锋的《诗与音乐》(第4卷第6期)、李凌的《音乐短笔》(第5卷第4期)、沈白的《新音问答》(第5卷第4期)等六篇,以及《音乐知识》中元庆的《从拍节机谈到自制打拍器》(第1卷第3期)、李伯英的《英国音乐杂谈》(第1卷第5期)两篇。

(六)作品

《新音乐》期刊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介绍音乐作品的,其数量占期刊篇幅的64.11%,而对西方音乐作品的介绍仅占其中的12.39%。其中,介绍西方声乐作品26首,器乐作品仅有巴赫的《副格曲》⑥原文译为“副格曲”,今译为“赋格曲”。(第3卷第3期)这一首作品。这些声乐作品包括苏联作品《带枪的人》、《中国抗战之歌》、《伏尔加之歌》、《运动进行时》、《短剑之歌》、《海军歌》、《母亲的惜别》,贝多芬作曲的《仰望星空》、《我正热烈的爱着你》,柴可夫斯基作曲的《只有她知道我的痛苦》、《告诉我,为什么玫瑰花这样苍白》等。在这些被介绍的作品中,来自苏联的较多,其原因与当时中国与苏联的密切关系是分不开的。

《音乐知识》中关于音乐作品的介绍共有144首,其中西方声乐作品仅占20.83%,包括门德尔松的《乘着那甜歌的翅膀》、《天鹅之歌》、肖斯塔科维奇的《联盟国歌》、舒曼的《我的爱是青绿》、柴可夫斯基的《可爱的黄莺》、舒伯特的《在门前那井旁》和《春思》等声乐作品。

三、对相关问题的探讨

本部分中,笔者先将两份刊物的异同进行比较,而后再阐发几点相关的思考。

(一)两份期刊的异同

两份期刊的相同点主要在于连载性和普及性这两方面。其一,期刊大多具有连载特点,这两份期刊亦不例外。在阅读的过程中,笔者发现,这两份期刊不断地连载着很多普及性的内容,如《新音乐》中从第4卷第2期开始连载的《和声学教程》,又如几乎每一期都有音乐家特辑,为广大读者们介绍着国外的音乐家。其二,《新音乐》与《音乐知识》作为抗战时期普及音乐知识的期刊,拥有相当多的读者,这一事实可从每刊的刊后语中了解到。而作为广大民众的读物,其内容自然就不能过于专业化、技术化,所以这两份期刊拥有着“普及性”这一共同特征。“普及性”又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新音乐》中的作品均采用简谱形式,其初衷在于——“虽然比较高级一点,它仍是大众的读物,就是五线谱表,我们也尽可能把简谱写上去”①摘自《编后》,载《新音乐》第1卷第1期,第29页。。《新音乐》期刊除了第3卷第3期中刊登了两首器乐作品外,其余的作品皆为声乐作品,而《音乐知识》中的音乐作品则全部为声乐作品——其最主要原因是当时抗战歌咏运动正火热进行,人民群众需要更多新的战歌,这两份刊物作为大众刊物,更能广泛且快速地传递新战歌,由此可看出它们的普及性特征。第二,这两份期刊都着重介绍音乐理论知识。相关文章大都在向读者普及乐理常识。如,《新音乐》从第3卷第3期至第5期中对建立简谱系统问题的讨论,以及其后几期连载的由张洪岛先生编译的《和声学教程》;《音乐知识》中连载的薛良先生编写的《实用音乐词汇》,乃至申生撰写或译述的《音阶的知识》(第1卷第6期)、《音程的知识》(第2卷第1期)以及《对位法与赋格》(第1卷第3期)等文章,都在以一种较为容易理解的方式向读者们介绍着乐理知识。

《新音乐》与《音乐知识》都注重西方音乐知识的传播,但它们还是有着较显著的区别。首先,《音乐知识》从1942年1月开始出刊,期间停刊一年,至1943年1月复刊,而《新音乐》在桂林发行的时间截止于1943年5月份,因而笔者认为,从某种意义上看,《音乐知识》是对《新音乐》的承接。其次,《音乐知识》在《新音乐》的建立简谱系统问题的铺垫下,向读者传播更为细节化、具体的乐理知识,如从其连载的《实用音乐词汇》等文章中即可了解。由此,相比之下,《音乐知识》较《新音乐》更为注重音乐理论知识的传播。

(二)几点思考

笔者对两份期刊的“月刊”称谓、存在于期刊中的时代烙印、期刊的社会影响、期刊对歌剧的关注等几个问题有所思考。

“月刊”称谓“月刊”之所以称为“月刊”,是因为每月发行,月月连载。但或许是受到战争的影响,或许是因为其他政治的原因,这两份命名为“月刊”的期刊的发行都并不是很顺畅。其中《新音乐》从第4卷第4期至第5卷第1期的发行是隔月进行,第5卷第4期则是在第5卷第3期发行后的第三个月才得以发行。《音乐知识》只有极少数是连月发行的,比如第1卷第6期到第2卷第1期。如此看来,这两份期刊实际上并非每月发行,而“月刊”称谓则有待考究。

时代烙印通过对两份期刊中的文章的整理分析,笔者也发现了期刊所带的时代烙印。如,《音乐知识》第1卷第4期所刊登白燕的《乐器杂谈》中提到:“目前,器乐音乐在我们中国,还是停留在一个幼稚萌芽的阶段,我们没有乐器,没有乐队,当然也没有很多优秀的演奏者和多量的听众。”②摘自《乐器杂谈》,载《音乐知识》第1卷第4期,第16页。笔者并不赞同这种说法。我国早在周代时就已经有了六代乐舞,汉代时乐府最为鼎盛,隋唐时期的梨园专门演习法曲③法曲,是一种有歌、舞以及器乐演奏的精致歌舞曲,演奏者需要有精湛的技艺。此材料来源于田可文编著《中国音乐史与名作赏析》,人民音乐出版社、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年版,第49页。——坐立部伎则更相当于现今的丝竹管弦乐队。即使是在作者所说的“目前”,也就是20世纪上半叶,广东音乐、江南丝竹也在充分展现着它们独特的魅力。但反观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鸦片战争后西方(西洋)音乐跟随着西方传教士进入我国,众多西方乐器开始逐渐为民众所了解,而学堂乐歌则是加速了西方音乐进入我国的脚步,众多接受着“进步音乐思想”的有志青年(包括作者在内),成了西方音乐的传播有力的推手。对于当时的社会来说,“乐队”所指的主要就是西洋管弦乐队,“器乐”则主要指管弦乐、交响乐,“精准、复杂的乐器”指的是钢琴、小提琴等西方(西洋)乐器。理解这样的时代背景,再阅读这篇文章,也就可以理解作者所说出的话了。

笔者通过阅读文献,发现赵沨的《诗与音乐》与《古代的音乐》、《中世的音乐》、《近世的音乐》有着密切的关联,笔者认为后三篇文章是将《诗与音乐》的内容展开来进行详细的描述,但它们的目的却不同。《诗与音乐》主要是为学习作曲而去了解诗歌与音乐的关系,后三篇却隐含着为政治服务的意向。《新音乐》的创办目的不仅仅是为普及音乐知识,为抗战音乐提供着传播的平台,同时也是为了团结国统区的广大音乐工作者,推动“新音乐”运动。①吴紫娟《〈新音乐〉期刊研究》,载《音乐时空》2013年第12期。赵沨与李凌共同主编《新音乐》,而期刊中有大量的作品的歌词都是赵沨译述的,而且赵沨在第5卷第1期发表了一篇题为《歌曲——战士们的朋友和同志》的作品介绍类文章,文章内容笔者在前文已有提及。而且在《古》、《中》、《近》这三篇文章中,笔者能感受到作者深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影响,并认为“音乐总是服役于一定的政治势力,一定的阶级利益的”②摘自《古代的音乐》,载《新音乐》第5卷第2期,第54页。。时值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党的思想路线转移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轨道上,党员们积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文件,作为《新音乐》主编、进步音乐工作者的代表,赵沨自然也就参与其中,这几篇文章的时代烙印之深也就不言而喻了。

社会影响《新音乐》期刊是当时在国统区销量较大、影响较广的音乐刊物,拥有着广大的群众读者,其中在第5卷第3期《感谢介绍定阅新音乐的朋友》③《感谢介绍定阅新音乐的朋友》,载《新音乐》第5卷第3期,第106页。“定阅”通今之“订阅”。一栏中列出的读者就有百余人,以及十二个组织,包括学校、音乐社与歌咏队、广播电台等。而这仅是作为被介绍者而言的,那么其读者的总数也就不可估量了,由此可见《新音乐》期刊的传播之广。

而《音乐知识》或许销量不如《新音乐》高,但其拥有的读者也并不少。该刊第2卷第2期中有一则《编辑室启事》,表示“因稿过多,不得已临时将陆再华、黄肯、野云、伯坚、史丁诸先生歌曲稿及宜人先生文稿抽出”④摘自《编辑室启事》,载《音乐知识》第2卷第2期,第23页。,由此可见来稿者众多,相对应的,其读者亦是如云。

《新音乐》与《音乐知识》的发行对抗日战争起到积极的作用,期刊中的内容包含了理论内容与创作、音乐讲座、通讯及音乐家专页等,尽可能全面地向读者传递着进步的思想,并引领着文艺工作者前进的方向。相对于西方,中国古代并没有“音乐家”“作品”,青年作曲家无从模仿、学习。面对这种现象,音乐工作者认为要建立中国的“新音乐”,就很有必要介绍西方音乐家与音乐作品。祖恺在《新音乐》第2卷第4期中发表过一篇题为《介绍外国音乐家的意义》的短文,称“打算来一篇过去音乐家的介绍,如后巴哈海顿裴多芬休曼等等,大致关于学习经过,在音乐上贡献,从艺术上给他以历史上的重估”⑤摘自《介绍外国音乐家的意义》,载《新音乐》第2卷第4期,第48页。,并在第3卷第3期带头发表了一篇《介绍巴赫》的文章,从而带头建立起音乐家专页。各地音乐工作者积极响应号召,纷纷来稿参与,包括往后的第3卷第5期《介绍柴可夫斯基》、第4卷第1期《音乐家介绍——玛丽安·安德生》、第4卷第3期《外国音乐家介绍特页》、第4卷第5期《音乐家介绍——詹生》、第4卷第6期《音乐家介绍——韦伯》等,其介绍的方式如祖恺所说“给读者些音乐常识,从这些活生生的故事中[?]出的解释,人们易于了解”,⑥同上。原文有一字模糊难以识读,作者以问号代之。本刊经查,疑该字为繁体的“衬”字。——本刊编者注以及“从正确观点来给他们以历史重估,使我们对这先驱者批判的接受,而且从这些史实中打破把艺术垄断的人,故意伪造,以为艺术只能是天才的结晶,纯正的艺术如不向客观的事实,只是闭门造车”⑦同⑤。。如此看来,介绍这些音乐家的意图不仅仅是让读者了解他们,更有意鼓励着青年作曲家,激发他们的自信,使其汲取灵感进行创作。

除此之外,祖恺还提出了“从他们的杰作如裴多芬的第九交响乐,不妨来解释说明交响乐是什么”⑧同⑤。,意指除了建立音乐家专页,还可以利用音乐家的作品介绍,让没有接受过专业音乐教育的作曲家能够了解到这些音乐常识。音乐工作者关注到这一信息后便开始来稿,包括音乐体裁的介绍、音乐作品的分析等方面的文章。其中第5卷第1期中就有《创作介绍——降E调交响乐》的分析,笔者已经在前文中有所提及。但受到抗战歌咏运动的影响,期刊将目光转向歌曲,所以在期刊中有较多的理论文章介绍的是歌曲的创作,并由此衍生发展出歌唱的教学,甚至是乐理理论知识的普及——如《和声学教程》。而韦璧在第5卷第1、2期中刊登的《器乐的过去和现在》⑨《器乐的过去和现在》,选自西洋音乐史教程第十七章,菲尔谟作,韦璧译述,分上下篇刊登在《新音乐》第5卷第1期和第2期上。则是从交响乐的起源引入转到音乐家的介绍。《音乐知识》也很好地承接吸纳了关于这一方面的建议,登载了《谈CANTATA》、《奏鸣曲与交响乐》、《军乐和军乐队》三篇文章,虽然数量不多,但或多或少地为读者提供了音乐常识。

《新音乐》与《音乐知识》通过强大的号召力领导着各地音乐工作者,刊登文章来传播着西方的音乐知识,利用其广大的读者群将这些音乐常识潜移默化于中国音乐文化中。这两份期刊在做着普及性的基础工作的同时,更是“新音乐运动”的发展强劲的推动力。

对民族歌剧的关注《新音乐》与《音乐知识》中都刊登有关于歌剧的文章,如《新音乐》第4卷第1期的《音乐与戏剧》、第4卷第2期的《谈美国歌剧》与《苏联民族歌剧运动》,《音乐知识》第2卷第2期的《苏联的歌剧与舞剧》。20世纪30—40年代,中国的歌剧处于探索期,①《中国音乐史与名作赏析》,第161页。有很多歌剧选择在中国戏曲、民歌、话剧的基础上进行改编。而《谈美国歌剧》与《苏联民族歌剧运动》于1942年3月登载,这既是对中国歌剧探索期的一个总结,同时也是一种建议。正如李嘉在《谈美国歌剧》中所说,“只要我们记住惟有民族的题材、民族风的音乐才能产生出民族新歌剧,那么我相信我们亦不至于像美国歌剧似的瞎走了百余年的冤枉路”②摘自《谈美国歌剧》,载《新音乐》第4卷第2期,第51页。,如此看来,也就能够理解这两篇文章的发布用意了。

而1942年4月发行的《新音乐》第4卷第3期中的一篇《介绍两个苏联音乐家》为处在歌剧探索中的作曲家们推荐了两位苏联作曲家——米亚斯科夫斯基和格里埃尔,并指出他们的可学习之处,其一是“对英雄故事主题的运用”③摘自《介绍两个苏联音乐家》,载《新音乐》第4卷第3期,第122页。,其二是对民间故事的运用。而这或多或少都会给作曲家们带来一定的帮助。

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后,文艺界兴起了新秧歌运动。面对这股新风及其作品,《音乐知识》期刊在《苏联的歌剧与舞剧》一文中表示“虽然依照着迈耶必尔(Meyerbeer)或格林卡(Glinka)的旧式乐曲配着新题目的尝试的目的是值得赞许的;但是这不过是一种艺术的机会方式的形式而已”④摘自《苏联的歌剧与舞剧》,载《音乐知识》第2卷第2期,第28页。,并在文中提到肖斯塔科维奇的歌剧成功的原因,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作曲家们提供了一个模板、一种参考。

经过一系列的探索,中国歌剧形式逐渐发展,塑造典型人物形象,音乐也由民歌开始转变,最后发展成熟,产生出如《白毛女》、《刘胡兰》等这样的优秀作品,可以说这两份期刊在其中起到的推动作用是不可忽略的。

结语

当时的中国正形成“三个并存的、对峙的、性质互不相同的政治区域”⑤摘自汪毓和编著《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第三次修订版)》,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2009年版,第242页。,即“解放区”、“国统区”与“沦陷区”,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面对多变的局势,进步青年音乐工作者并没有放弃传播西方音乐知识。他们利用广大的读者传播着这些西方音乐知识,联系并团结各地的音乐工作者,组织着各地的工作经验。他们介绍西方音乐与理论,意图推动新音乐运动的发展,为新音乐的建立提供参考。两份期刊以辐射性的传播手段吸引着广大的读者,使读者接触西方音乐知识,又通过读者将这些知识植根于中国文化之中,使之与中国传统音乐融合,从而进一步发展出中国民族的新音乐。

笔者对在桂林出版的《新音乐》和《音乐知识》中有关西方音乐知识的内容进行整理分类时,可以感受到这两份期刊在时刻跟进时代的变化,尽可能快速地向广大读者们传递着世界的讯息。在抗战的年代,西学东渐的步伐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进步音乐工作者利用无硝烟的平台持续传递着西方音乐知识,并且积极应对政治发展,刊登着对社会局面有利的西方音乐理论:在抗战歌咏运动中传递西方战歌,在新歌剧运动中传播西方歌剧创作的题材与方式,为广大读者普及西方乐理知识,讨论并建立简谱系统,为作曲家们介绍西方那些看起来很伟大实际上也是通过学习与努力而闻名于世的音乐家,为音乐工作者传递来自美国、波兰、苏联等地的乐坛动态。这两份期刊在传播着这些西方音乐知识的同时,无形之中也推动着中国音乐的发展。

其实早在鸦片战争时期中国的国门被打开之时,西方音乐知识就已经为国人所接触了,但那时人们所了解的并不多。面对突然袭来的与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音乐文化,这些保持着清醒头脑的音乐工作者嗅到了世界文化格局的转变。所以即使是在抗战时期,他们并没有单一地传播抗日救亡歌曲,而是清醒地意识到西方音乐知识正占据着世界的大转盘。在思考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与西方音乐文化的巨大反差的同时,音乐工作者们深刻地意识到中国音乐现代化的必要性。

由于当时的国情所限,有很多西方音乐知识都是从苏联传播进来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苏联是我们的友邻国家,也是因为当时苏联的国情与我国相似,并且苏维埃政府的成立也为我国的无产阶级打了一剂强心剂。音乐工作者从苏联源源不断地汲取西方音乐知识的同时,也将苏联的文化、世界的文化传入国内。他们利用文字呐喊,他们积极推动着“新音乐运动”的发展,意图利用“新音乐”救国。无论是《新音乐》还是《音乐知识》,抑或是《音乐杂志》、《音乐阵线》等期刊甚至是报纸,它们在传播着西方音乐知识的同时也折射出了更多的文化形态,它们自身也通过广大的读者被传播着,并潜移默化地感染着读者,为他们展现出更广阔的世界。

(责任编辑: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