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斯小说中的服饰描写
2016-04-04杨艳
杨艳
(江苏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1)
沃特斯小说中的服饰描写
杨艳
(江苏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1)
英国当代著名女作家萨拉·沃特斯每一部小说中对作为礼物的服饰都有精彩描写。围绕沃特斯小说中作为礼物的服饰,分析这些服饰描写在人物从属、压抑的境遇,试图传递情感、编织幻象、索取回报等的人物心理及对过去的象征意义三方面体现出的作用,探讨服饰在小说中重要的言说功能。
萨拉·沃特斯;礼物;服饰描写;
英国当代备受瞩目的新锐女作家萨拉·沃特斯(Sarah Waters,1966-),其作品曾斩获多项文学殊荣,两次同时入围“柑橘奖”和“曼布克奖”。她的前四部小说《轻舔丝绒》(Tipping the Velvet,1998),《半身》(Affinity,1999)《荆棘之城》(或译《指匠情挑》)(Fingersmith, 2002),《守夜》(The Night Watch,2006)都属于同性恋题材,出版后同时获得来自评论界和普通读者的赞誉。2009年的第五部小说《小小陌生人》(The Little Stranger)中,作者尝试放弃同性恋题材,创作出一部兼具哥特和侦探小说风格的作品,体现出不俗的写作功力。
国内外学界对沃特斯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三方面:第一,采用“酷儿”理论(Queer Theory)与性别理论分析小说中的女同性恋人物形象及关系,如杰里迈亚(E.Jeremiah)从身份构建视角比较《轻舔丝绒》与韦斯理·史黛西(Wesley Stace)《厄运》(Misfortune)中的酷儿书写策略。[1]第二,分析小说中的叙事策略,如杨艳采用苏珊·弗里德曼(Susan S.Friedman)的空间化叙事文本解读策略,从叙事者的可靠性、互文性以及文本与社会语境的关联三方面解读《小小陌生人》的叙事策略。[2]第三,从新历史主义角度入手分析作者的历史叙事,如柯兰·卡普兰(Cora Kaplan)着重探讨《荆棘之城》对维多利亚中后期的书写与重构。[3]在文献梳理中发现,现有研究较少有人关注小说中的服饰描写。
沃特斯的前三部小说以维多利亚中后期为背景,合称“维多利亚三部曲”,之后《守夜》《小小陌生人》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从时代背景看,它们皆可归为历史小说。罗兰·巴特认为,“服饰可以被当作符号来对待,一面是样式、布料和颜色,而另一面是场合、职业、状态、方式,或者我们可以进一步将其简化为一面是服装,另一面是世事。”[4](P24)因此沃特斯在书写和重构某一段历史时,人物服饰就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而且无独有偶,每一部小说中都曾出现作为礼物的服饰。张爱玲曾经讲过,“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言语,随身带着的一种袖珍戏剧。”那么当作为礼物赠与他人时,服饰也就成为赠与者和受赠者之间的一种“言语”,以特殊方式传递出双方的生存状况、情感、心理等方面的信息。鉴于此,本文将围绕沃特斯小说中作为礼物的服饰,通过分析这些服饰描写在表现人物境遇、心理及象征意义等三方面的作用,以探讨服饰在小说中重要的言说功能。
一、作为礼物的服饰与人物境遇
(一)从属地位的表征 《轻舔丝绒》中用大量的篇幅详细地描写了“慷慨”的黛安娜第一次送给南希的礼物,“那是一套骨色的亚麻外套和长裤,外加一件背心,颜色略深,背的部分以丝质缝制……三件凸花棉布衬衫,颜色一件比一件深,织工精细,有如缎子或珍珠般发亮。还有白如新齿的硬领,蛋白石领扣与金质链扣。更有琥珀色的水洗丝领结和领巾……手套一双以小山羊皮制成,上面覆着纽扣;另一双则以雌鹿皮制成,有麝香般的气息……一双栗褐色皮鞋,材质温暖颜色又饱满……一组手帕,每条都和方才的凸花棉布衬衫一样质地精细,还绣着小小的草体字母N.K.……”[5](P260)将视觉上衣服配饰的种类,如外套、长裤、背心、衬衫、领结、手套、手帕等,材质,如亚麻、丝质、棉布、羊皮、鹿皮等,颜色,如骨色、白色、金色、琥珀色、褐色等事无巨细的描写,与味觉上“麝香般的气息”结合呈现出其中的奢华与精致,不禁令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传统服饰表明穿着者处在社会存在序列中的恰当的位置。”[6](P14)但南希的男装装扮将她与传统的维多利亚女性相区别,她任由黛安娜用不同款式的男装装扮自己来满足上流社会贵妇们的虚荣心与猎奇心态,逐渐在精致的“牢笼”里失去了自我。早在黛安娜送出第一份礼物时,就已经注定了两人之间主人和“宠物”的不平等地位,这也是当南希想要重新找回自我开始违背她的意愿时,黛安娜毫不留情地将其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的原因。
(二)压抑中自由的希望 《荆棘之城》中假扮成女仆的苏珊来到荆棘山庄成为莫德的贴身侍女,莫德送给她一件自己穿过的天鹅绒长裙,“一件橘色天鹅绒的奇怪衣服,上面有流苏而且裙摆很宽,看来好像是在裁缝师傅那里,被大风吹在一起组成的”[7](P98)。以苏珊的眼光看,这件裙子与当下的伦敦潮流不同,是一件“奇怪”的衣服,这也让人想到她第一次见到莫德时,莫德所穿的裙子,“那件裙子又蓬又短,露出她的脚踝”[7](P64),她“之前没见过年轻女孩穿这种裙子”[7](P64)。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认为,时尚的魅力在于它一方面使既定的社会圈子与其他的圈子相分离,另一方面它使一个既定的社会圈子联系更加紧密。它受到社会圈子的支持,一个圈子内的成员需要相互的模仿。[8](P92-93)与时尚格格不入的服饰反映了莫德与世隔绝的生活境遇,也从侧面表明了莫德的舅舅荆棘山庄主人克里斯托夫弗·李里对她的控制与压抑,小说中对李里着墨不多,但足以刻画出他冷酷自私的性格。莫德的母亲,李里的妹妹玛莉安为追求爱情而私奔,他不惜追至伦敦贫民窟,无情地把玛莉安和刚刚出生的莫德关进疯人院,最后又将其逼疯致死。莫德11岁那年,她被从疯人院带回荆棘山庄后训练成为情色图书的管理员和朗读者。李里是荆棘山庄里鬼魅般的存在,是莫德悲惨压抑生活的源头,是莫德无比痛恨不惜破釜沉舟报复与摆脱的对象。更重要的是,这件裙子并非是作为主人的莫德单纯地想表达自己的善意,它代表着挣脱藩篱的希望。随着事件的发展,可以看到如金圣叹点评《水浒传》时所言的“草蛇灰线”。维多利亚时代的着衣规范中,仆人的衣着必须严格区别于男女主人以及来访的客人,以体现出双方地位上的明显差异,“中产阶级妇女的服装丰富多彩、极尽华美,而女仆的标准服饰则恰恰相反,穿黑衣服,扎白围裙,戴白帽子,极为朴素,从外表很容易分别出男女主人和他们的仆人。”[9](P223)莫德巧妙地设计苏珊身着这件长裙,让恰巧来访的医生将其误认作主人,为自己利用苏珊的身份脱身做好铺垫。
二、作为礼物的服饰与人物心理
(一)传递情感 《轻舔丝绒》中参加舞会前,凯蒂曾送给南希一件洋装,“以薄纸包装,系着蝴蝶结的盒子里装着一件洋装。这是我(南希)拥有过最美的洋装,一件修长的深蓝色晚礼服,在腰际系着奶油色的缎质腰带,胸前和裙摆则缝着厚重的蕾丝”[5](P89)。凯蒂想通过这件礼物表达自己对南希的感激之情,她依照自己的习惯选择了这件深蓝色装饰缎带和蕾丝的长裙,19世纪蕾丝花边象征一种良家妇女式的纯洁、温柔和美好。[10](P91)但当南希穿上这件极具女性化的晚礼服时,觉得并不适合自己,因为“这件洋装如此巧妙,本身就是一种伪装……我看起来像个男孩,穿上姐姐的晚礼服”,[5](P90-91)南希最初是小镇上的牡蛎女,她认为“身为一个女孩,不论成就多么了不起的事,都不及我(南希)扮成带有女孩子气的男孩时,所能享受到的成功的滋味”,[5](P119)逃离小镇与凯蒂搭档成为舞台上的男装表演艺人,她“找到了志向所在”[5](P119)。这件美丽却不适合的长裙表明凯蒂和南希之间缺乏真正的了解和默契,也预示着二人最终分道扬镳的必然。《守夜》里,凯送给海伦一套睡衣,“一套缎纹睡衣,珍珠色的……扣子是骨制的,细腻如圣饼,摸上去舒服,看上去悦目。”[11](P244-245)送睡衣来作为礼物,体现了两人之间关系亲密,另外这件看似普通的睡衣在二战期间物资短缺的情况下,极为难得,凯花费高价从黑市购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海伦,表达自己对她的重视与珍爱。但遗憾的是,海伦并未珍惜,她选择了朱莉娅,战后她与朱莉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开始胡思乱想,猜疑,争吵,最后甚至企图自杀。她“想到自己以前的睡衣,那是战争时期穿的,后来丢了。那是缎料睡衣,珍珠色,现在她觉得,那是自己最漂亮的睡衣。”[11](P151)看似为睡衣,实则在为战时的爱情感慨,此间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二)编织幻想 《半身》中玛格丽特·拜尔和萨琳娜·多丝在狱中相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淑女,一个是因为“欺诈和侵害人身”正在服刑的阶下囚。拜尔逐渐迷恋上多丝,并策划与她逃离伦敦。在为逃亡做的准备中,她购置衣物送给多丝,“酒红色的旅行便装”、“珍珠灰的克什米尔毛洋装”、“白色洋装,带着丝绒花边,以及非常细窄的腰围”,同时“买了一双黑鞋,一双米黄色靴子和一双白色丝绒平地鞋,用来搭配那件充满女孩气质的洋装。”[12](P356)如果说酒红色的旅行装和珍珠灰的克什米尔毛洋装是出于外出实用的目的,那么她选择白色洋装,并认为“是件可以将她(多丝)在梅尔监狱压抑的女孩模样都带出来的洋装”,[12](P356)则完全展现出拜尔虚构中的幻象,因为初次见到多丝,拜尔“确定见过她一样的人物,在15世纪威尼斯画家克里韦利的圣人像或天使画的当中看过。”[12](P31)阴郁的牢房中,身着破旧囚衣的多丝,在拜尔的眼中,被理想化为华美的天使。与多丝商量出逃的日期时,多丝选择了1月20日——圣安格妮丝日的前夜,还吟出几句诗文,出自济慈向《罗密欧与朱丽叶》致敬之作《圣亚尼斯节前夜》(The Eve of St.Agnes),因为在她眼里济慈的诗文正好符合二人的状况:她们也是为了心中的爱情而逃离。然而事实是,多丝看透拜尔心中的孤寂,刻意引导她,让她迷恋上自己。利用灵媒身份,借帮助管理员赫尔夫太太和死去的儿子通灵的机会,让她给自己提供墨水和蜡烛,给自己以前的仆人露丝·薇格写信,最后通过精心谋划,越狱成功,重获自由。因而那件白色的洋装所代表的只是拜尔心中的幻想,她想亲手将礼物交到多丝手中的愿望也注定会落空,那条将她们绑在一起的“神秘丝线”,也只是拜尔一厢情愿的想象,死亡是她唯一的结局。
(三)索取回报 法国人类学家莫斯认为礼物的交换不仅体现了经济的互惠互利,也体现出宗教、道德等社会制度,其中“最为重要的显然是,迫使人们对所受馈赠必须做出回报的那种机制”。[13](P9)《小小陌生人》的故事开始,叙述者法拉第利用为女仆诊病之机毛遂自荐为罗德里克疗伤,与艾瑞斯一家熟识,甚至有幸被邀请参加庄园举办的酒会。帮助安排送罗德里克进精神病院后,他得以更加频繁地出入百厦庄园。艾瑞克太太自杀后,他趁卡罗琳悲痛无助之时,单方面传出与她订婚的消息,并急不可待地确定两人的婚期。很明显他对艾瑞斯施以援手时带着极强的目的性,最终希望卡罗琳以缔结婚姻来回报自己。婚前他亲自去利明顿的女装裁缝店为卡罗琳定做一件结婚礼服,“一条朴素、细束带的裙子,用轻柔的褐色面料来做,和她(卡罗琳)的棕色头发、褐色眼睛相配……整套服装的价格是十一磅多,花掉了所有的衣服券”,[14](P481)他还在当地最好的珠宝店“选中一枚朴素的金环,戒指环细长,分量却很重,价格是十五基尼”。[14](P481)衣服和戒指,法拉第选择的都是朴素实用的款式,体现了他务实的性格特征,对价钱的强调则与他出身不高、经济条件一般有关,这也是他在定下衣服和戒指后的几天里会“疯狂地查阅账单”的原因。[14](P482)但当他满怀希望将衣服和戒指送给卡罗琳的时候,卡罗琳出乎意料地提出取消婚约,并计划卖掉庄园离开英国。两人发生争执,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真的需要我吗?还是你需要这座宅子?”[14](P488)盛怒之下的他,狠狠地将戒指掷出,击裂落地窗上的玻璃。因为取消婚约带来的两人情绪的爆发,暴露出两人之间缺乏真正情感,两人的心理也在这次争吵中展现无遗,尤其是法拉第为了社会地位求娶卡罗琳,眼见希望破裂,首先想到是取消婚约会让他“深感屈辱”,[14](P493)这为后文为了挽救婚约阻止卡罗琳卖掉庄园,他跟律师撒下卡罗琳精神有问题的谎言这一行为埋下伏笔,也让她最后坠落楼梯身亡的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三、作为礼物的服饰与象征意义
《守夜》中讲到战时作为民防队员的凯在送维芙去医院时,送给她一枚戒指,“普通的金戒指,很旧,满是刮痕”[11](P76),这枚戒指象征着过去。于维芙来说,战时因意外怀孕偷偷去私人医生处堕胎,导致血崩。凯开着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为帮助她掩饰未婚的身份,将自己的戒指戴到了她的手上。战后,她将一直收藏的这枚戒指归还给凯后,“感到自己无所不能!”[11](P135)这表明她已经能放开过去,轻松面对未来。但戒指回到凯的手中,“它显得粗大,原来戴过它的手指太细,戒指老是滑来滑去”[11](P162),已经很不合适,凯把它扔进垃圾堆中,但是很快又捡回来重新戴在手上。捡回扔掉的戒指重新戴上这一细节说明了凯不愿也无法摆脱过去的悲哀,正如她曾将悲伤比作一座倒塌的房子,只有跨过瓦砾堆才能走出悲伤,但她觉得自己还生活在瓦砾堆里,根本不想走出来。[11](P103)维芙与凯在对待戒指,面对过去时表现出不同的态度,凯身上体现了战后普通伦敦人的心理危机和迷惘,与之相对地,作者让人在维芙的身上看到了未来与希望留下了一抹亮色。
四、结语
“一般说,文学著作的水平越高,描写人的服饰的语言越生动,它给读者的印象也就越是深,当然所起的影响也就越大。”[15](P58)沃特斯每一部小说对人物服饰都有精彩描写,从维多利亚中后期到二战之后,从伦敦的贫民窟、监狱到乡村庄园,她笔下的人物服饰随着时代、身份、地域等的变化而变化,在时空的穿行中诉说着悲欢离合。对作为礼物的服饰的关注有助于加深对人物境遇、心理以及象征意义的理解,因而解读沃特斯小说中的服饰描写,对于挖掘小说的深刻内涵,品味其中的独特魅力有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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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DescriptionoftheCostumesinSarahWaters'Novels
YANG 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Jiangs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angzhou Jiangsu,213001)
Sarah Waters is a famous British contemporary female writer,and there are excellent descriptions of characters'costumes in her novels.Centered on the costumes as gifts,the thesis will analyze the characters'subordinate and constrained living situations,psychology including transferring emotions,weaving illusion and asking for return,as well as the symbolic meaning reflected in the description of the costumes as gifts,in order to explore the discourse function in the costumes.
Sarah Waters;gifts;the description of the costume
I106.4;I561.4
A
2016-05-05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指导项目“萨拉·沃特斯小说叙事研究”(2015SJD499);江苏理工学院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萨拉·沃特斯小说的空间化叙事研究”(KYY14540)
杨 艳(1981-),女,江苏金湖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1674-0882(2016)04-0056-04
〔责任编辑 裴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