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中斯嘉丽形象探析
2016-04-03赵洋
赵洋
《飘》中斯嘉丽形象探析
赵洋
一场战争让曾经美好寂静岁月从此逝去。这场战争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时代,更是一代人的信仰。斯嘉丽作为这部书的主角,无疑是最吸引人的一个形象。她的吸引力并不仅仅是因为美貌,更是因为她的恶中掺杂着的善。她绝不是一个“女神”的范本,对比梅兰妮,她没有圣母般的情怀;也没有看透战争的智慧;她追求的爱情跌跌撞撞,最后以几近悲剧收场。但是她是丰满真实的,她的身上有许多奋斗着的开拓者的影子。
斯嘉丽 战争 开拓者
在多年以前,十六岁的斯嘉丽和其他这个年龄的贵族少女一样任性娇惯,热衷于舞会和漂亮衣服,对音乐和文学一无所知,只不过多了点爱尔兰贫民血统的狡黠、不拘小节和我行我素。在恣意的少女时代,她对战争兴趣缺缺,当然,在未来的时日里,她依然对战争满不在乎。在《飘》的世界里,斯嘉丽扮演了一个“投机者”和“坚守者”的双重形象,作为一个投机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面对战争,经常说的那句话:“坦白说,亲爱的,我什么也不在乎”。斯嘉丽对战争的认识从来没有深刻过,只不过在往后的年月里,战争带来的饥饿、恐慌和痛苦如影随行。她的“坚守”体现在她对家乡和土地的热爱无与伦比上。“土地与日月同在。它是世界上唯一值得你去为之工作,?为之战斗,?为之牺牲的东西,因为它是唯一永恒的东西。”斯嘉丽把这句话镌刻到了灵魂里。她可以不恨这场战争夺走了骄傲的生活方式,但不能不对饱受战争摧残的土地无动于衷。斯嘉丽既想当保守的庄园主,又想当投机的资本家,于是她的身上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战争伊始,斯嘉丽就暴露了“本性”,过去埃伦教给她的的善良优雅,一切淑女准则成为泡影,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瑞特跳舞,像个疯子似的渴望着新衣服,甚至期望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把自己从闭门戴孝中拯救过来。当炮火侵袭亚特兰大时,她想过逃跑,却因为阿希礼的嘱托一直守着梅兰妮。虽然这可能不是她的本心,但有时候最重要的并不是脑海中刹那的想法,而是最终选择的结果。我想,这才是作者想要通过斯嘉丽的行为告诉我们的。
斯嘉丽性格中最突出的特点是——遇到困难,她思考未来,而不是缅怀过去,这是最区别于其它南方贵族的地方。当然,午夜梦回,她也摸索过从前的记忆——记忆中的塔拉,夏日的微风吹过一望无垠的原野,阳光照进大片的棉花地里,闪着耀眼的光芒。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景致,她为此付出了无数次的努力,不择手段,牺牲了婚姻,暴露了自我。她从亚特兰大城中逃出来,面对荒芜的塔拉庄园,站在萝卜地里发誓“即使要去偷去抢去杀人也不让我家人挨饿”时的悲壮和熊熊怒火,我想,每个人都会为之动容。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谁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指责一个人基本的生存需要。或许没有这场战争,斯嘉丽依然是个“淑女”,但战争让生活变成生存之际,任何理智都会变成对生的渴求,这是作为一个开拓者必有的特质。
瑞特曾经说过:“斯嘉丽,停止战斗,让我替你战斗下去。我想让你好好地玩耍,像个孩子似的好好玩耍——因为你确实是个孩子,一个受过惊吓但仍然勇敢而倔强的孩子。”斯嘉丽的整个青年时期都在奋斗,为自己,为塔拉,甚至为梅兰妮和阿希礼。但她本质上就是一个固执的孩子,塔拉和阿希礼是她梦寐以求的糖果。她曾经自以为自己什么也不怕了,因为她经历了最残忍的战争时刻,她的信仰和生活曾一度崩塌。但当她爱的梅兰妮、瑞特离开的时候,她终于陷入了畏惧的迷雾中,再一次和嬷嬷回到了塔拉庄园,回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童年居所。
方丹老太太曾经对斯嘉丽说“孩子,要对付一个比可能遇到的还要坏的处境,是十分不幸的事情,因为她一旦对付了最坏的处境,以后就什么也不害怕了。可是一个女人要是什么也不害怕,那就糟了。” 方丹奶奶在很早的时候就以敏锐的眼光看透了斯嘉丽并给了她忠告,斯嘉丽在不断地追寻中的勇敢和坚毅,伴随着虚伪,贪婪和不择手段,也就是因为这样,斯嘉丽错过了自己的爱情。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是对斯嘉丽爱情最好的诠释。对于一个孩子般的少女来说,自尊心和追逐的快感足够掩盖一切了。或许她从未了解过阿希礼,阿希礼在她心中永远是一个美丽的梦,因为得不到,所以想象得愈发美好。所谓爱情,看到的应该是表象包裹下的本质,而不是一个浮华的外表。瑞特和阿希礼很早就认清了斯嘉丽,斯嘉丽却一直生活在自己包裹的壳里。书中的一句话准确的描写了斯嘉丽的爱情:“爱到分离才相遇”。
战争是场爱恨交织的悲喜剧,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斯嘉丽或许还会一如既往地享受平静的生活。但一切岁月,一切情感在战争过后都变得震颤人心,当旧的时代过去,必定迎来艰辛的蜕变。面对这样的改变,我们不仅仅是单纯的适应,更需要勇敢开拓的精神,这是斯嘉丽教会我们的,也是全书的魅力所在——即使一切都将随风而逝,但希望永远都在明天。
[作者单位:中国石油大学(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