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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建省前后塔城改制问题刍议

2016-03-29赵维玺侯育婧

昌吉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塔城巡抚伊犁

赵维玺 侯育婧

(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20)

新疆建省前后塔城改制问题刍议

赵维玺 侯育婧

(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20)

新疆建省前后,以陕甘总督、新疆巡抚为首的汉族官员和以伊犁将军为代表的满族将领因塔城改制问题进行了持续八年之久的纷争,最后以督抚一方的获胜而告终。此次改制问题,明显反映出了满汉官员在新疆权力消长的过程。

新疆;塔城;魏光焘;额尔庆额

新疆塔尔巴哈台地区,地理位置上和俄国毗邻,省内与库尔喀喇、乌苏、精河、玛纳斯、奇台、古城一带相连,为西北边疆重镇。该地交通发达,实为新疆省城门户。对于这一军事要隘,清政府虽派驻2000汉兵防守。但大半皆为虚额,实际守兵仅有1000多人。加之军饷不能到位,士兵中鱼龙混杂,平时疏于操练,战斗力虚弱不堪,“间以索饷为辞,屡聚谋变。[1]

光绪十三年,塔城绥靖中、左、右三营部队士兵,于六月二十七日夜同时哗溃,杀死中营营官陈明德,煽动左、右两营同时溃变,逼近行台,施放枪炮,损坏大门官厅。领队图瓦强阿闻变,迅速率领索伦营官兵前来接应,并请求新疆巡抚刘锦棠速派队伍协同兜剿,以防西窜。刘锦棠闻报,立派提督汤彦和星夜驰赴西湖防所,调集所部各营,迅速准备,并加派老湘军步队二旗、寿字马队一旗,续往西湖统归调遣。又由省城迪化附近抽调马队数旗,饬赴古城一带,会同蜀军马队“不时侦探,若该溃勇窜向布伦托海,即由古城前进。”[2]同时,刘锦棠飞咨科布多参赞大臣预先进行防范,以免溃勇流窜。刘锦棠虑及新疆西北沿边一带防兵力量较为薄弱,为了防范溃勇奔窜,进入俄国境内,他和署理伊犁将军锡纶经过商议后,由锡纶速派统领一员,督带队伍,取道博罗塔拉,直抵绥靖城,遏制溃勇西窜入俄之路。刘锦棠妥善布置后,于二十八日派人安抚哗溃士兵,经过再三开导后,哗溃士兵表示愿意接受招抚。

尽管此次事变在刘锦棠的剿抚兼施的政策下得以迅速平息,但塔城地区的社会稳定依然是建省后的十分突出的问题。继光绪十三年士兵哗变后,十四年胡来有等谋叛、十五年王占魁等谋叛之事,严重影响到塔城地区的社会稳定。此事引起了陕甘总督和新疆巡抚的高度重视,也成为塔城改制的重要缘由。

关于塔城改制之议,最早应该推及至光绪十年(1884)新疆建省前夕。当时刘锦棠曾试图就伊犁驻军问题提出某些改革意见,但遭到了时任伊犁将军金顺的反对。他说:“若将伊犁领队大臣员缺全行裁议,则各营旗兵无专管大臣,恐难约束。……旧制未可尽行更张也。”[3]反对在伊塔地区进行任何官制改革。光绪十一年,金顺因部队哗变而去职,锡纶署理伊犁将军。刘锦棠趁伊犁将军职务交替之际,又提出设置伊塔道的问题。但不久清廷以色楞额继任伊犁将军,色楞额以“伊犁远居边要,巡抚碍难遥制”为由,再次反对刘锦棠的改制方案,提出地方文武仍旧由伊犁将军和副都统专辖。对此,刘锦棠会同陕甘总督杨昌濬、新疆布政使魏光焘一致反驳说:“伊犁距省太远,巡抚碍难遥制。查南路之阿克苏道,距省二千余里,远于伊犁约将一倍,喀什噶尔道距省四千余里,远于伊犁约且数倍。伊犁距省不过一千四百余里,已难遥制,然则南路两道所属又将如何?且塔尔巴哈台之距伊犁,与伊犁之距省城,正相等耳!将军能制塔尔巴哈台之地,岂巡抚独不能制伊犁之地?”[4]并上奏清政府说:“今既建省设官,则伊塔无容独异,盖同此边疆,必须联为一气。而巡抚统辖全境,尤应并计兼筹,若以伊塔一隅之地,划疆而理,不特事涉分歧,且恐形势扦格,贻误必多。”[5]故请求将伊犁、塔尔巴哈台等处文武,均归新疆巡抚管辖。清廷尽管在此问题上同意了刘锦棠等人的意见,伊犁、塔城等地文武官员从此接受新疆巡抚节制。但塔城地区的管理权仍然掌握在塔城参赞大臣手中,这也为后来新疆巡抚和塔城参赞大臣争夺该地的管辖权埋下了伏笔。

光绪十五年,新疆巡抚刘锦棠上疏请求回籍省亲,清廷以魏光焘护理新疆巡抚。魏光焘莅任伊始,鉴于塔城自建省以来屡生变端的事实,为了维护该地区的长期稳定,从统筹全局的角度出发,向清廷提议将塔城改归新疆巡抚管辖。清廷谕令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额尔庆额将塔城分拨汉队军饷,或截至光绪十五年秋季止,从十月起,或截至冬季止,从光绪十六年正月起,由新疆布政使解交塔城同知总理收发,以清界限,但额尔庆额认为,塔城管辖地域辽阔,人口稀少,经过大规模的兵燹之后,元气尚未恢复。此时亦正当其督饬兵勇修建塔尔巴哈台城垣,任务繁重。额尔庆额恐因改隶之事影响工程进展,因而力主暂缓。他在奏折中说:

现在各营员弁勇夫,或勤奋督催,或辛苦力作,数月以来,已收得半之功,实难骤易生手,若遽将地方改归巡抚专辖,所有现任人员,势必纷纷更调,如此新旧交替,经年累月,未必遂得纲领。合计在工夫役,不下两千余人,工大款巨,靡费帑项者其罪小,贻误边防者其最大,奴才再四筹思,惟有吁恳天恩俯准,将塔尔巴哈台地方文武暂缓改归巡抚专辖,并分拨军饷,仍由粮饷章京收发,俾得将城工一切迅速蒇事,以竟要工而维边局。[6]

清廷以额尔庆额所奏确系实情,故下谕将地方文武暂缓改归巡抚专辖,以竟要工。[7]

尽管额尔庆额极力反对塔城改制,但魏光焘深感此事刻不容缓,故与陕甘总督杨昌濬联衔上奏,力主改制。清廷此事也虑及塔城边防安危甚大,决定同意改制,并令魏光焘和额尔庆额函商划分饷项和交割汉队日期等事。

额尔庆额为了阻挠塔城分隶之事,于光绪十五年十一月再次上疏,请求将塔城地方文武官员仍归副都统专辖。

在奏疏中,额尔庆额条分缕述,从六方面提出了塔城不可改制的原因。

第一,额尔庆额回顾了清代新疆建置的历史,认为塔城改归新疆巡抚专辖,不仅有碍塔城防务,而且也违背了朝廷体制。他指出:

窃维新疆自隶版图,南北两路各城皆设参赞、办事领队等大臣以资镇抚,特设总统将军于伊犁,分设参赞于塔城,俾声势联络,隐然为西北重镇,已故大学士左宗棠暨甘肃新疆巡抚刘锦棠奏改行省,于南路各员缺皆以议裁,而何以独留伊塔如故,亦明知该两处极边要地,任大责重,俄人乘隙伺衅,变幻莫测,不敢引为己任耳!兹复创为驻防之议,添立军标名目,事若可行,不知边地腹地,向不相同,历查中枢政考,如福建以海防为重,则福州将军统辖全省绿营,山西以边防为重,则绥远城将军亦辖宣大两镇,今之伊塔紧要,实数倍于福建山西,而令仿照内地驻防之例,诚不知其何为而可也。且副都统既设一标人数,仅止五百驻防,旗制皆有专官,是此项标兵,当用何等人员管带,不特于事局无补,抑与体制未符,此不可者一也。[8]

第二,塔城百姓稀少、户口萧条,加之屯垦土地较少,改制后按亩升科,输租纳课,时机尚未成熟。额尔庆额认为国家设官分治,首在治民。塔城辖境两千余里,土地贫瘠者较多,而肥沃者甚少。兵燹后塔城户民总计144户,分住于哈巴河、阿克桥、三十里堡等处。这些住户,相距有几十里、几百里甚至一千多里的,而且多半经济贫困,无力耕作。每年春季有政府借给籽种,秋收后偿还。“接济稍迟,立致饥困,名为户名,实则公家不能得颗粟束蒭之用。”[9]原因在于这些住户大多为流亡百姓,并非土著,不能安心于屯垦。改制后势必按亩征收田赋,对于塔城的农业生产不利。新疆改建行省后,巡抚刘锦棠因新疆人口稀少,曾奏请由各省遣犯发配至新疆,助兴屯垦,安插于迪化府属境内,每户分拨银大约七十多两,如此优厚的条件,垦户时常尚有逃亡现象,安置遣犯如此,塔城招致垦户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此外,塔城自从光绪十一年与俄国分界后,虽然以苇塘子为定界,并将巴尔鲁克上暂借俄国,导致俄界其实直抵绥靖,城外西北以前的屯地,一半归属于俄国,屯地更少。塔城各营屯田,全部借种土尔扈特游牧区内,此外别无隙地尚待开垦。

第三,额尔庆额从中外交涉的角度阐述了不可改制的原因。塔城在地里位置上与俄国紧邻,绥靖距离俄属苇塘子仅四十里,距离斜米七站,和俄国领事驻扎之所较近,俄方极易掌握中国方面信息,中外交涉时间层见迭出。一旦改章之后,地方事宜自应由同知衙门办理,“守边重臣,尚虞不服钳制,区区牧令岂能就其范围,设有参差,动关国体,副都统既辖旗营,即难干预,坐视其偾事而不能,欲代为处置而不得,诚恐开边启衅,从此而生。”[10]

第四,改制后新疆巡抚难以操控塔城事务。塔城绿营,自副将以下,身负屯垦操防之责,向归参赞大臣专辖,“身臂相使,呼应灵通,百余年来恪守成规,上下称便。”[11]改章之后,旗绿一分,彼此毫无关涉,国家承平时期社会稳定,当然影响不大。一旦边境有事,巡抚又远在千里之外,函件来往,必然延误军情。“是徒拥专阃之名,并无专阃之实,掠功诿过,事所必然。”[12]

第五,从民族治理方面而言,塔城改制对于民族关系和中外关系有很大影响。塔城历来设立理事通判一职,专由满人担任,以资治理。作为蒙哈游牧地区,旗员比较易于管理。如果改设抚民同知后,管理人员多为汉人,和游牧民族语言不通,性情不和,又拘泥于固定的管理模式和规则,而蒙古族和哈萨克族又天性自由,不耐束缚,必然会导致与管理人员的摩擦和冲突。加之俄国对于蒙部垂涎已久,若一旦煽动和诱惑,蒙哈各族势必铤而走险,破坏中国的藩篱。

第六,额尔庆额从塔城地势方面陈述了不可改制的原因。从古城到科布多,路途有13站,由库尔喀喇、乌苏至塔城,有11站。科布多和塔城的土地、人民、道里远近情况极为相同,民族也是蒙哈杂居。科布多未能改设郡县,也因地势原因使然。塔城也是如此,既不能强制蒙哈民族从事农业生产,又不能分拨土地以安民。若勉强招徕百姓屯垦,侵占蒙哈牧区,必然会引发民族纠纷,影响边防稳定。

额尔庆额尽管在奏疏中详细阐述了塔城不可改归新疆巡抚专辖的原因,但并未获得清廷允准。清方反而顺应了魏光焘等人改制的意见,决定塔城改隶新疆巡抚专辖。

塔尔巴哈台改隶事定后,额尔庆额又以城工修建为由,奏请塔尔巴哈台由参赞大臣专隶方可奉旨交议,并擅自续请任命同知、游击等官,唯恐魏光焘与闻其事。魏光焘和陕甘总督杨昌濬商议后,约定于光绪十六年十月初一日办理交接事宜,并将分隶日期致函新疆各地文武官员,各官均无异议。唯有额尔庆额表示反对,仍以城工之事拖延。于是魏光焘致书额尔庆额,“拟展至年底并以精河一带防营现逾定额,拟饬准补塔尔巴哈台副将张怀玉挑队伍前往,帮修城工,仍俟年底交接,后始令接印任事。”[13]额尔庆额收到函件后,又以主客相形为由,继续拖延交接。

对于额尔庆额的这一行为,魏光焘在奏疏中予以严厉的批驳。

首先,他从举办城工的实情出发,指出额尔庆额拖延交接违背了朝廷旨意,将其私心戳穿,令其无可辩驳。他说:

伏查该处城工,原奏派队二成帮工,是在工之勇,仅只四百名,今议绿营分隶划五百名为军标,已逾原日在工人数,本与交接无碍,公事公办,亦何至因分隶各有畛域。[14]

其次,从新疆建省后的朝廷体制出发,指斥其藐视朝廷法度,凡事自为的越职:

臣准部咨,内开新疆改建行省,该处地方官业已奏请添设一切城工,善后事宜,应会同地方官斟酌办理,新疆巡抚有管辖地方之责,应会同核实举办等因,虽额尔庆额从无一字咨商。[15]

新疆各地城垣自经战火侵袭后,受损深重,大半坍塌或缺损,难资捍卫。建省后,刘锦棠曾奏请修建各地城垣,南疆的29座城池和衙署,均先后予以修复,对巩固新疆防务起到了重要作用。修建29座城池和衙署,总计所用经费32万两白银。此次额尔庆额重建塔尔巴哈台城垣,向朝廷汇报预估经费38万两,一座城池的费用,竟然超出29座城池和衙署的费用。以新疆的经费计算,38万两白银势必掏空新疆十余年的经费,委实令魏光焘大惑不解。更令其难以接受的是,额尔庆额获知塔城交接日期后,竟然下令停止修建工程。对此,魏光焘一语中的,指明其图谋私利的用心。他说:

迩因臣催定期交接,忽将城工饬停,加采木料,复派蒙哈砍运,为修建衙署兵房各项工程张本,在额尔庆额身在事中,岂不知时绌举嬴,必至有初鲜终,特欲以工程展缓,交隶以兴工,势难中止,抵制催交,终且得以经费不足,藉事迁延,隐遂其专饷牟利之计,臣实不知其可,况一城即罄十余年之费。[16]

最后,魏光焘还对额尔庆额借修建城垣为名劳民伤财的行径表达了强烈不满:

至郡县以民为本,该处膏腴千里,满目荒芜,办理善后有年,户口寥寥,秋获时派采粮石,勒令运交,价少费多,浮收短发,弊累不堪,遂致逃亡相继,蒙哈则勒派尤苛,伐木负土,则派工搬运,木料则派费,兵勇帮工,每月赏给羊只,则又按户派羊,穷乏之户,虽妇女不免应役使,甚有冻馁致毙者,阿尔泰山蒙哈千余户逃往科布多,中途阻雪折还,俯首受役,怨咨日久,设有意外之事,边局何堪设想。[17]

对于额尔庆额拒不交接的行为,清廷进行了严厉申斥。但因其本人出身镶白旗,久历戎行,积有战功,尤其在西北战事中表现尚好,同时虑及西北边防大局,对魏光焘奏疏中所举罪行并未深究。仅谕令其定期交接,并申诫新疆全体官员以大局为重,共同维护战后新疆的稳定局面。谕旨称:

塔尔巴哈台地方营伍,前经杨昌浚等会奏,分隶甘肃新疆巡抚管辖,定期交接。业经该部议准覆奏,降旨允行。该副都统自应遵照办理,何得辄生异议,致涉纷更。所有塔城勇队及地方善后各事,仍著额尔庆额于本年年底移交巡抚接管,不准再行藉词延展。致干咎戾。塔城规制初更,办理一切,必须筹画万全,以为久远之计。该抚接办后,务将吏治营制饷章及安抚蒙哈各事宜,实力整顿,以安边圉。其应修城垣等工,著遵照部议,酌量经费赢绌。工程缓急,次第办理。该大臣等身膺重寄,务当和衷共济,期于地方有裨,毋得各持意见。致误公事。[18]

光绪十七年三月十八日,魏光焘派塔城屯防副将张怀玉赴塔城办理交接。额尔庆额将“所有分隶协标之汉队勇营一千五百员名,以及军装器械、旗帜、号衣,并经前署塔城屯防副将白占春造具清册,逐一移交”[19]。

至此,迁延日久的塔尔巴哈台改隶之事方告一段落。

结语

新疆建省前后的塔城改制纷争,从光绪十年一直到十七年,总计长达八年之久,可谓近代新疆行政改革史上历时最久的一次体制之争。当然,新疆建省作为一项重大制度和人事改革,是新疆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清政府在新疆统治制度的一大进步。[20]这次改制,涉及的是陕甘总督、新疆巡抚、伊犁将军、塔城参赞大臣四方的权力消长。以陕甘总督杨昌濬、新疆巡抚刘锦棠、魏光焘为一方,主要代表西北汉族官员的利益,他们从新疆稳定的大局着眼,力争塔城改制,维护战后边疆的社会安宁;而金顺、色楞额、额尔庆额则是新疆满族官员的主要代表,他们考虑更多的是改制过程中满族将领权力的缩减,故托词反对改制。而在建省前后满汉官员权力再分配的过程中,作为调控满汉官员矛盾、缓和社会冲突的清朝中央政府,一方面通过倚重汉族督抚收复了业已沦陷的国土,对其稳定边疆的信任度大为增强,故在改制问题上予以大力支持。同时,对于满族官员治理新疆的得失亦有所反思和认识,因而力图改变原有的治理新疆方略,并不情愿地被迫让渡部分权力予汉族督抚,以继续维持其对新疆的掌控。尽管新疆建省、塔城改制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清政府江河日下的衰亡局面,但毕竟打破了满人一统新疆的格局,为清末新疆的社会稳定和生产的恢复与发展创造了稳定的社会环境,其积极意义也是不容忽视的。

[1][13][14][15][16][17][18]台北故宫文献特刊.宫中档光绪朝奏折[Z].第五辑.台北:故宫文献博物院印行,1974:561.562.562,563,563,563,564.

[2]杨云辉.刘锦棠奏稿[M].卷9.长沙:岳麓书社,2013:429.

[3]奕䜣.平定陕甘新疆回匪方略[M].卷95,光绪二十二年.

[4][5]朱寿朋.光绪朝东华录[M].北京:中华书局,1958:2621.

[6][8][9][10][11][12]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内政·官制[Z]第1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162, 164,165,165,165,166.

[7]]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清实录·德宗实录[Z].卷276.光绪十五年十一月戊申.北京:中华书局,1996.

[18]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清实录·德宗实录[Z].卷290.光绪十六年十月乙卯.北京:中华书局,1996.

[19]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内政·官制[Z]第34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289.

[20]齐清顺.清代新疆研究文集[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8:330.

K291

A

1671-6469(2016)-06-0013-05

2016-10-20

赵维玺(1974-),男,甘肃天水人,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近代中国研究所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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