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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童话中的死亡之像

2016-03-29王雅琴安徽经济管理学院社会与公共管理系安徽合肥230051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死亡童话

王雅琴(安徽经济管理学院 社会与公共管理系,安徽 合肥 230051)



□文学研究

经典童话中的死亡之像

王雅琴
(安徽经济管理学院社会与公共管理系,安徽合肥230051)

[摘要]死亡是人生的必经阶段,也是文学作品中不可或缺的表现方面,即使在童话中也是如此。世界经典童话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到对死亡的描写,但却以艺术化的方式进行处理。经典童话中的死亡之像表现为死与活、丑与美、虚与实的转换与展现。在这种艺术化表现中儿童才能真正懂得欣赏和认可童话作品,从而体现出童话的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童话;死亡;死与活;丑与美;虚与实

一、序言

著名儿童教育家玛利亚·蒙台梭利在 《童年的秘密》中说:“人类生活现实包括了从出生时开始的整个人生”,这也就包括了死亡。E.M.福斯特在 《小说面面观》里认为人类生活有5个重要方面:诞生、吃饭、睡觉、爱情和死亡。死亡的确是人生经历中无可避免的问题,同时也是艺术作品中常见的表现主题。但艺术作品中的死亡表现却有不同的表现。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艺术是一种描摹的描摹、幻象的幻象,它既有现实的基点,更富有艺术的创作。福斯特说生与死在现实生活中是间接经验,然而在小说中,却常常占据中心地位,被描写得俨然是真实的经历。因此,在成人小说中,死亡不仅可以成为作品的主题,更被描绘成难分真假的人生体验。人们难以真实地体验死亡,就只能借助文学作品来理解和感受死亡以及死亡所带来的黑暗、恐惧与无奈。在童话中这种对死亡的表现有着不同的方式。著名丹麦童话家安徒生曾说过:“死人有一半活着,活人有一半死掉。”死亡是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终点又是灵魂世界的起点。世界经典童话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王尔德童话等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死亡这一主题,但却又都以艺术化的形式表现。有学者曾对安徒生童话中的死亡意识做过研究,认为安徒生童话中有40余篇涉及到死亡,而王尔德的9篇童话中有8篇涉及到死亡。格林童话作为民间童话的代表,其中涉及到的死亡更是常见。但与成人作品中极力表现真实死亡不同,童话中的死亡更富艺术旨趣和人生哲理,更符合柏拉图所说的 “幻象的幻象”。可以说童话中的死亡表现是一种哲学化的意义展现,更追求死亡背后的意蕴和价值。正是因为与真实死亡有了一定的距离,童话中的死亡在摆脱了黑暗、恐惧与无奈的同时也获得了无尽言说的意义。

经典童话中的死亡之像有多重表现。“像”即为表象,是指经典童话往往不规避死亡之主题,但又以不同的表征方式来表现这一主题,从而使死亡在作品中削弱了死亡的狰狞及人对死亡的恐惧心理,从而获得一种艺术化的感染。在经典童话中死亡被大量地描述,但却具有艺术的气质、哲学的意蕴、心灵的指向。其中,死—活、丑—美、虚—实是经典童话中3种主要表现死亡的方式。

二、死—活:经典童话中死与活的变换

在童话中人是由肉体和灵魂共同构成,并在大多数时候是合为一体的,但有时也会分离。有时肉体死亡,灵魂留存;有时肉体尚在,灵魂消失。在经典童话中死亡的往往是肉体,伴随着肉体的死亡带来了灵魂的复活。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与分别,对于童话的接受者——儿童来说也不能完全清晰地分辨肉体与灵魂的区别。因此,童话中这种对于死亡的艺术化处理在孩子眼中即表现为死与活的转换。在安徒生童话 《海的女儿》中那位为爱而做出自我牺牲的小人鱼就是这种肉体与灵魂、死与活转变的代表。小人鱼爱上了王子,想获得王子的爱情和王子永远生活在一起,但这违背了他们各自的生存法则。巫婆告诉小人鱼,如果她不能和自己所爱的王子结婚,那么她的心就会碎裂,会变成水上的泡沫,也就是肉体的死亡。故事的结尾小人鱼选择了肉体死亡、灵魂的永存。“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但却没有感到灭亡。“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她看到光明和太阳,同时在她上面飞着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小人鱼 “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获得了灵魂的永生。童话的结尾更是表明了这种从肉体的消失到不灭灵魂转变的过程:“你,可怜的小人鱼,像我们一样,曾经全心全意地为那个目标而奋斗;你忍受过痛苦;你坚持下去了;你已经超升到精灵的世界里来了。通过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对于孩子来说,肉体的死亡和精神的死亡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因为死亡并不是一种真实的体验。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说:“死亡对我们来说什么也不是,因为只要我们存在,死亡并未降临,但当死亡降临之时我们就不存在了。”[1]也正因为如此,小人鱼的死亡并未给孩子们带来痛苦和悲伤,因为她获得了永生,从死走向生。

《卖火柴的小女孩》中的小女孩也是一个从死走向生的人物。小女孩的奶奶 “把小姑娘抱起来,搂到怀里。她们两人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既没有寒冷,也没有饥饿,也没有忧愁的那块地方——她们是跟上帝在一起。”安徒生的很多童话都毫无掩饰的表露出宗教崇拜。在基督教文化中灵魂比肉体更为重要,也更具有永恒价值。在安徒生童话中肉体的死亡换来了精神/灵魂的永生,这是一种哲学的书写,也是人生哲学的表达。其实,在孩子的世界里,对这种肉体和灵魂的转换并不能完全地被理解,他们所在乎的是自己所喜爱的小人鱼、锡士兵、卖火柴的小女孩并没有死去,而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开心、快乐地生活着。作者通过这种对死亡的艺术化处理把对个体生命的关切上升到人文关怀的高度。死亡与恐惧、痛苦无关,与时间、生命无关,而是与精神/灵魂相关,与价值、永恒相关,也获得了更高的审美价值。

如果说童话中以精神/灵魂的活代替肉体的死是一种人性的感悟,那么童话还是一种魔法,在孩童的世界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亡有时是一种缺席,比如灰姑娘的母亲、白雪公主的母亲;有时是一种象征,从人类变成非人类,比如变成青蛙、狮子、石像的王子。“魔法师们用了他们的法术:挥动着魔法棒,他们把各种物件随心所欲地变化着模样;他们变换着弱小与强大;让死去的又得到了重生。”[2]在童话世界中死亡是可以通过这种魔法进行变换的,“死亡被描绘成可以逆转的”[3]。死亡有时仅仅是一种力量的削弱,在童话世界中孩子把死亡更多地理解为一次魔幻旅行,而不是真正的死亡。在 《小红帽》中小红帽和她的奶奶被大灰狼一口吞下,却在猎人的帮助下又很快地从肚子里出来,这本是一种从死到生的转变,却被描绘成一种魔幻旅行,小红帽仅仅觉得大灰狼的肚子里好黑,并没有体验到死亡的可怕。同样,在 《睡美人》《青蛙王子》这些童话中王子的一个吻就可以唤醒沉睡多年的公主,公主的一个吻又可以使变成青蛙的王子恢复原貌。小读者在阅读童话时似乎并不担心结局,因为童话总是美好的。只要拥有魔法,死了的白雪公主、小红帽很快就又回到了孩子们的视野中,因此在童话中从死到生是一种魔幻旅行。

三、丑—美:经典童话中死亡的唯美化表现

在现实生活中,死亡无疑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心理体验,即便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身临其境过。因此,在成人艺术中对死亡的描绘往往是极力表现死亡的可怕和人们对死亡的畏惧,死亡常常伴随着痛苦、黑暗、伤心。的确,作为人生经历的最终形式,死亡意味着人们在可知世界中的终点,它不仅是人的肉体的终结更是人的精神的消失。但在经典童话中,死亡的情节和母题虽不可避免,但却呈现出唯美化表现,尤其是在安徒生童话和王尔德童话中。死亡在这些童话中往往通过淡化的方式削弱了死亡的可怖性,比如 《打火匣》中兵士一下就把巫婆的头砍掉了;小红帽一下就被狼吞到肚子里;白雪公主吃了一个苹果就会死去等,死亡在故事中变得简单和直接。在 《海的女儿》中小人鱼的死亡充满了唯美的气息,柔和的阳光、美丽的生物,小人鱼的死如同她的美丽一般充满着生机、希望、梦幻。在安徒生童话中很多主人公都是在水中或冰雪中死去,而水和冰雪本身就是晶莹剔透、绚丽无比,选择这样的自然物象作为主人公死去的背景无疑为死亡增添了浪漫、诗意。

在王尔德童话中这种唯美化表现更为突出。王尔德本身就是唯美主义艺术运动的倡导者。在 《夜莺与玫瑰》中夜莺为了能给青年学生一朵红玫瑰,将自己的身体紧刺于玫瑰树上,“卓绝的白色花心如同东方的天色,终于变作鲜红,花的外瓣红如烈火,花的内心赤如绛玉。”夜莺唱着最后的歌声,“白色的残月听见后,似乎忘记了黎明,在天空踌躇着。那玫瑰花凝神战栗着,在清冷的晓风里瓣瓣开放。回音将歌声领入山坡上的暗紫色洞穴,将牧童从梦里惊醒过来。歌声流入河边的芦苇丛中,苇叶将信息传与大海。”多么美丽的一幕,充满诗意和凄美的画面。死之美冲淡了死之丑、死之可怖。在 《自私的巨人》结尾,“那天下午孩子们跑进花园的时候,他们看见巨人躺在那棵树下,已经死了,满身都盖着白花。”这样的描述虽然没有在 《夜莺与玫瑰》中对夜莺一次次、推进式的痛苦和凄美描写,但 “满身都盖着白花”却格外地体现出一种忧伤和感动。

在安徒生童话中,这种对死亡进行美化的根源是因为作者认为死亡往往代表了一种 “真正的美好,是向往高远的心愿,通过努力最终被接纳承认”[4],比如小人鱼、老栎树等。“儿童文学以轻逸的姿态面对死亡的威胁时,它并没有因为对彼岸世界的信任而否定此在的生命,而是借助了对彼岸世界的存在肯定加强了对此在生命的信任与渴望,这是一种天真的生命想象。”[5]在 《安琪儿》中,作者说:“只要有一个好孩子死去,就会有一个上帝的安琪儿飞到世界上来。他把死去的孩子抱在怀里,展开他的白色的大翅膀,在孩子生前喜爱的地方飞翔。他摘下一大把花,把他们带到天上去,好叫它们开得比在人间更美丽”;在 《蜗牛与玫瑰树》中,玫瑰树被认为可以用死亡来换取被夹在主妇的圣诗集、被藏在美丽年轻的女子怀里、被充满了快乐的孩子拿去用嘴唇吻,才是真正的幸福,是理想的生活,因为这是一种价值的体现。这是安徒生将童话中死亡美化的重要原因,死亡并不代表消失和可怕,相反它代表了在天堂里更为美丽的一种生活方式,它是一种美好心灵的追求,是幸福与快乐的转换,是人生价值和意义的实现。在这样的艺术传达中,死亡自然摒弃了丑陋、可怕、伤痛和恐惧,而死亡伴随着的是阳光、温暖和宁静。

如果说安徒生童话是通过美好愿望的实现来完成死亡由丑到美的转变的话,那么王尔德童话中的唯美化表现则更多地体现出作者的情感体悟与思想凝练。王尔德曾宣称他的童话不仅是孩子的,也是给那些 “保持着孩童般好奇与欢欣的成人”。著名儿童文学家齐普斯说:“童话自始至终都不是一种仅仅属于儿童文学的文体”。王尔德童话中所呈现的唯美之感在很大程度上饱含了成人的情感和思想。快乐王子说:“现在,我死了。他们让我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我能看到这个城市中所有的丑陋和不幸。我现在的这个心是铅做的,但铅做的心也有感情,所以我哭了。”作者对快乐王子的死亡更是充满敬意:他破裂的铅块 (心)无法融化,铅心和死去的燕子被上帝认为是这个城市最宝贵的两件东西。无论是快乐王子的死还是小燕子的死并不可怕、痛苦,留给读者的更是崇高的敬意。在 《夜莺与玫瑰》中夜莺对年轻学生的爱也是充满着成人式的感情,夜莺为了满足年轻学生想得到一朵红玫瑰的愿望,在月光下唱歌,用它的胸膛抵在一根花刺上,用夜莺生命之血来流入玫瑰树中从而获得红玫瑰。“夜莺为古树唱歌,她的嗓音宛如从银水罐滴落的水滴。”在夜莺为玫瑰树唱歌的过程中,人们不仅为她的牺牲所感动,也为这种唯美的意境而吸引:冰凉如水的月亮、绽开的花苞、白色的花瓣、漂浮的云朵、清冷的晨风、由死亡换来的玫瑰、死亡成就的爱情。也许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无奈与忧伤,但却能感受到这种无私的奉献和崇高的牺牲,正是这种唯美化的渲染将死亡由黑暗、恐怖的丑变成了感动、凄美之美。

四、虚—实:经典童话中的能指与所指

能指和所指本是语言学领域中的概念。能指是指语言符号的形式,能被人感知;所指是语言符号所代表的意义。能指和所指体现出语言和言外之意之间的关系。在经典童话中,死亡作为现实生活中的一种人生体验,以能指的形式展现在作品中,但死亡背后的所指却更是作者的情感表达和意愿诉求。可以说在经典童话中死亡是虚,其所指才是实。死亡所蕴含的所指内容很丰富,它有作者自身的人生经历、有对时代生活的隐射、有文学作品自身的特点等因素,因此,在经典童话中实体的死亡往往幻化为虚拟的情节。

儿童教育家蒙台梭利在 《有吸收力的心智》一书中曾阐述过儿童与成人的关系:儿童不像成人那样走向死亡,而是正走向生活,他的使命就是要形成一个健全的人。在成人世界中,死亡是一种可能面对的真实经历,成人是在走向死亡,但儿童却是需要在生活中走向成熟,这种生活包括对死亡的认识。因此,在童话中死亡并不是真实的死亡,而是一种人生的挫折。这种挫折有时是来自外界,有时是来自自我。最为常见的表现就是童话中孩子的死亡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由于没有遵循成人的意愿和规则所付出的代价,是孩子在成长中的一个必经阶段和人生历练,比如小红帽被大灰狼吞进肚子的死亡情节设置。小红帽的死亡事实上就是打破了成人的禁忌,没有按照成人的意愿即没有按照妈妈的吩咐走大路,从而受到了惩罚。这种惩罚显然不是不可逆的 (死亡本身是不可逆的),在小红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就可以从狼肚子里跳出来,但小红帽自己说:“如果妈妈不让我走小路的话,我再也不走小路了,再也不去森林里面了。”“小红帽这个童话以象征和隐喻的方式把人类生活中某些宝贵的价值,以及可能出现的欺骗、践踏、侵犯行为告诉儿童,并教给儿童对付某种邪恶行为的办法。”[6]不听从大人的教诲而受到惩罚是死亡背后的所指之一。《白雪公主》里的白雪公主因为长得美貌受到了后母 (所有女性)的嫉妒,嫉妒是现实生活中经常遇见的一种情绪障碍,也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需要面对和正确处理的一种交往障碍。嫉妒造成了白雪公主的死亡,嫉妒正是死亡背后的所指之一。小人鱼追求爱情,也是对灵魂/精神的追求。在追求的路途中,小人鱼需要征服各种痛苦:失去自己所爱的歌喉、自己赖以生存的鱼尾、离开亲人甚至死亡。当然在这些挫折中最大的困难是自我,“美人鱼的最大敌人是她自己,她离开大海登上陆地后,既没有人帮助她,也没有人安慰她。”[7]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她的姐妹们显然也并没有帮到她,因为她们提供的帮助是以王子的牺牲为代价。因此,小人鱼所经历的困难包括战胜自我的追求,而这也是死亡的所指之一。

死亡本来是人生面相中黑暗、晦涩、狰狞、恐怖、恐慌的一面,但在经典童话中通过死与活、丑与美、实与虚的艺术构建,展现出死亡的另一面,将现实之 “重”转换成艺术之 “轻”,从而赋予了死亡主题更多的开放性意义、美学品质和价值呈现。这种艺术表现的形成是多方面的,一方面,作者极力淡化死亡之悲痛、可怕,将死亡指向美好心愿、光明世界,“儿童需要的那种作家,总相信在现实以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世界。”[8]在肉体消失和灵魂永恒之间,作家更偏爱后者;另一方面,面对正在成长的孩子,经典童话将死亡作为一种教育的方式,教育孩子需要获得一种谨慎,“这种谨慎使他们能认识危险和消除危险,进而能生活在有危险的境地之中。”[9]当然,童话作为一种特殊的儿童文学体裁,在对死亡主题艺术化表达中有着多方面的因素,艺术作品与作者、世界、读者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系,它们之间相互影响,为童话作品中的死亡增添了更为丰富和开放的意义。

参考文献:

[1][美]菲利浦·劳顿,[美]玛丽-路易斯·毕肖普.生存的哲学[M].胡建华,等,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309.

[2][4][8][法]保罗·阿扎尔.书,儿童与成人[M].梅思繁,译.长沙: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198、129、205.

[3][7][瑞典]玛丽亚·尼古拉耶娃.儿童文学中的人物修辞[M].刘洊波,译.合肥: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2010:208、119.

[5]陈恩黎.儿童文学中的轻逸美学[M].郑州:海燕出版社,2012:77.

[6]刘晓东.儿童精神哲学[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301.

[9][意]玛利亚·蒙台梭利.童年的秘密[M].单中惠,译.北京:中国长安出版社,2010:203.

[责任编辑:志洪]

[中图分类号]I10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652(2016)02-0090-04

[收稿日期]2015-12-05

[作者简介]王雅琴,女,安徽舒城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儿童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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