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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的命运:关于艾青晚年诗歌艺术价值的重新认识*

2016-03-28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10期
关键词:艾青上帝个体

徐 径

(宁国市三津中学,安徽 宁国 242300)



流亡的命运:关于艾青晚年诗歌艺术价值的重新认识*

徐 径

(宁国市三津中学,安徽 宁国 242300)

学术界对艾青晚年诗歌的评价一直不高,整体深入的研究也相对较少。其实,艾青在晚年诗歌创作中,一方面很好地发挥了言简意赅和构思奇特的长处,避免了早中期诗歌创作中的弊端,从而使其短章艺术臻于完美;另一方面,因为20多年个体经验的参与,尤其是对独立精神立场的守护和重构,使其晚期长诗在思想性上也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艾青晚年诗歌;个体经验;艺术转变

1958年成为右派之后,艾青开始了长达21年的流亡生涯。从此,艾青基本停止了诗歌创作,直到1976年之后,才开始了他的晚年诗歌阶段,*在被放逐的过程中,他曾在852农场创作了《踏破荒原千里雪》和《蛤蟆通河上的朝霞》两部长诗(均已遗失)。1962年左右,在新疆的《生产战线》和《天山》等杂志上亦发表过20多首描写新疆本土人文风貌的诗歌(杨匡汉、杨匡满《艾青传论》,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第8―9页)。1979艾青重归诗坛之后的第一本诗集《归来的歌》常被研究者看作是老一辈诗人复出的标志。但对艾青晚年诗歌的关注相对于对其早期诗歌的研究则显得匮乏,这其实并不仅仅是一个特例,老一辈诗人“文化大革命”之后的诗歌创作大多受到这种待遇。这中间的原因很复杂。“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大多数建国之前成名的诗人在诗歌创作技巧上已经难以摆脱长达30年意识形态的影响,各个方面的艺术弊端已经显露出来。相对于“朦胧诗”一代的年轻诗人而言,他们并不能吸引更多评论家和学者的注意,而艾青以及其他老一辈诗人在面对“崛起的一代”所持有的态度,以及关于“朦胧诗”争论中的意见等等,都成为他们作品受到某种程度上忽视的原因。

对艾青在晚年诗歌阶段的艺术定位,有学者认为其诗艺创造经过中期的困顿、损坏和迟滞之后,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修复和回归,但并没有超越甚至追及如早期一样的艺术成就,其主要缘由是“受囿于日见显露的思想、艺术方法的限制”,以及“50年代形成的视镜,和由此形成的论断、宣谕式的语句,常拘束着感觉、思考的开放。”*洪子诚《中国当代新诗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156页。同样的表述如(艾青)“概括激荡的年代,对历史给予评说,一直是他难以忘怀的抱负”“不过,受囿于他已显露缺陷的思想视野和情感方式,这一创作理想实际上并没有实现。”见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220页。甚至有学者对其晚年诗歌作出过“寡淡乏味”的评价。[1](P210)这样的结论并不符合艾青晚年的诗歌创作情况。一方面,从创作手法而言,艾青所主要采用的诗歌创作手法对其诗歌形成的制约,比如创作手法的单一、审美视域的限制和词语选用上的匮乏等,在1949年之前的诗歌中就业已成型。比如我们从20世纪30年代的《吉普赛人》*此诗参考周红兴《艾青传》,北京:作家出版社,1993年,第95页。原文引该诗时注:“此诗发表于艾青负责编辑的《天下日报》‘文学’副刊,日期待查,由谭家英同志提供,未收入作者任何诗文集中。笔者曾到处寻访《天下日报》,上面一定有艾青的佚文,但未有找到此报刊。”中,可见歌谣式的诗歌手法艾青早在进入延安之前就已经开始使用。显然,这一点并不能成为其早期和晚期作品的区别标准。另一方面,虽然创作手法的单一使艾青晚年的部分作品,尤其是在长诗的构建中流露出一些诸如形式化的流弊。但艾青在晚期作品中,借助20多年的个体流亡经验,对自我价值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重新的思考和反省,这也使艾青在晚年的诗歌创作中获得了更多前所未有的艺术成就。在短章创作中,艾青很好地发挥了言简意赅和构思奇特的长处,避免了创作惯例上可能会产生的弊端,从而使其艺术表现臻于完美。在长诗创作中,其精神视阈和批判力度比1949年以前的诸多作品表现得更为独立和深广。

一、从早期的忧郁到晚年的豁达

艾青早期诗歌中呈现出来的忧郁气质,依然在晚年的诗歌中得到沿袭。所不同的是,饱经忧患之后的忧郁相对于早期少了繁冗和浓厚,多了些许豁然和清淡。我们从《汉堡的早晨》①便可一窥:

前天晚上

我在北京院子里看见月亮

笑眯眯,默不作声

今天早上

想不到在汉堡又看见月亮

在窗外,笑眯眯,默不作声

不知她是怎么来的

她却瘦了

这首标记写在1979年5月写月的诗,寥寥数语,没有湘裙紫儒,没有膏脂粉黛,自能倾与读者之心,恰如一笔曹衣出水,简洁却又意蕴隽永。诗人恻隐盱愉,感物而发,表面看上去是在写月,却又似乎是在写自己;明里仿佛是在感慨旅途的倦怠,却又似乎在寄托人生。诗人保持了朴素的长处,汰除了早期的繁冗和絮叨以及20世纪40-50年代枯燥无味的概念性表述,使语言练达和闲适,从而深化了诗本身的内在蕴涵力度,升华了它的表现力。除此以外,形式技巧上的圆熟和自然,以及意境上的丰赡,都使这首诗呈现出独特的审美视阈和情境。

在1959年之前,艾青也曾抒发內心的那种无法言说的忧郁:“有时我也挑灯独立/爱和夜 守住沉默//听风声呼啸于屋外/怀想一些远行人”(《无题》)。同样是信手拈来的凝练,在情感表达上也同样真挚动人和传神,有所区别的是《无题》侧重在“有时”两个字上,介入的是诗人刹那间的所思所感(也可能是对革命信念的表达),而《汉堡的早晨》在“前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之间的,则是对长达20多年的人生体味。早期零碎的忧郁情感被附上了一份厚重的人生经验。在早期诗歌中,艾青曾是一个很擅长处理个体经验的诗人(例如《大堰河,我的保姆》),但对于多年流亡的细节诗人很少直接在诗歌中加以呈现,许多诗人在诗歌中对个体遭遇的悲剧感怀和情感控诉也很少能够在艾青诗中找到,他并非完全漠视了这段个体历史,而是通过了“事象”化的操作来加以实现,这就是艾青晚年诗歌艺术成熟的重要表现。

经历波云诡谲的政治风云之后,诗人在晚年的忧郁里拥有了一种豁达意识。在午夜三更写下的《虎斑贝》里,曾经“在绝望的海底多少年”“在万顷波涛中打滚”的虎斑贝,最终得以重见天日。结尾颇为动人的感慨完全是诗人经过颠沛流离之后重新获得身体与写作自由的自况:

要不是偶然的海浪把我卷带到沙滩上

我从来没有想到能看见这么美好的阳光

——《虎斑贝》

含有个体经验的诗歌之所以感人,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艾青对自己艺术理念的执着。艾青对诗的要求是:朴素,有意识地避免用华丽的辞藻来掩盖空虚;单纯,以一个意象来表明一个感觉和观念;集中,以全部力量去完成自己所选择的主题;明快,不含糊其辞,不写为人费解的思想。[2]这种艺术创作思想,在艾青的晚年诗歌(尤其在短章)中得到非常完美的实践:

一个海员说,

他最喜欢的是起锚所激起的

那一片洁白的浪花……

一个海员说,

最使他高兴的是抛锚所发出的

那一阵铁链的喧哗……

一个盼望出发,

一个盼望到达。 诗人用两个海员的心态进行了一个绝妙的对比,勾勒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前一个海员崇尚“出发”,崇拜追逐和漂泊,向往未知的海洋和远方的彼岸;后一个海员盼望“到达”,喜欢航船抵达时抛锚的喧哗,期待一个归宿和圆满。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首诗是艾青自我的写照,曾经那个吹芦笛的忧郁诗人歌颂社会变革,对祖国备遭苦难感同身受,但经过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之后,忧郁的诗人已多了一份“落花入菊”的散淡。作为一个拥有自己艺术个性的诗人,艾青在晚年诗歌中并没有对过去的艺术风格进行抛却,反而更加深化和延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其晚年的一些短篇中能看到一个让我们完全陌生的艾青:

檐外细雨纷纷

落叶满阶亭

环湖的树林

像一屋浓雾

湖边一叶扁舟

回忆夏日黄昏 这首艾青于1980年重返美国时写下的《得利湖畔》,显然也加入了诗人自己的晚年感悟。这样的艺术风格与我们所熟知的艾青早期诗歌风格是完全不同的。其实艾青在晚年还有过更多艺术形式上的尝试,只是拘囿于他所秉持的艺术理念而没有得到更多的展现。这个暮年歌者除了将个体经验中的豁达和感怀艺术化于短章之外,更多的则是将省察和警示带入到它的长篇之中,绽放出哲理思辨的光芒。

二、从长篇中的哲理思辨到最后的困惑

在1958年之前,艾青的诗歌创作出现模式化的倾向,马雅可夫斯基式的语言、大量简单的排比和比喻等修辞技巧以及抽象概念的单一意境,都从某种程度上销蚀了他个人的艺术才华。另一方面,艾青也一直在进行自我艺术革新,进行风格多样化的延拓,只是很多实验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无论是在解放区“新文艺运动”中,还是建国后在“能不能为社会主义歌唱”的政治压力下,艾青都做过适应外界“需求”的努力,比如冀中农村土改时写作的《布谷鸟》和1952年《人民文学》改组后特地下乡写作的《藏枪记》等等。从这些艺术努力上可以看出诗人的真诚,但是在主题先行意识形态的主导下,诗人无法摆脱模式化的窠臼而在创作上达到艺术个性的实现。这在1976年之后的长诗里得到了改变。

洪子诚先生曾言:“和另外的‘复出’诗人不同,他既较少处理具体的社会事件,也很少涉及个人的经历和生活细节。”[3](P155)这显然也是有违艾青创作实际的。在上一节的叙述中,我们探讨了在艾青晚年短章中被隐藏了的个体经验,而在他的长篇中,对社会事件的涉及也很多,比如《听,有一个声音》是讲述“文化大革命”中被杀害的志士张志新;《在浪尖上》是颂扬“天安门事件”参与者韩志雄的。除了这些直接涉及社会政治事件的诗作之外,对“文化大革命”的反省和思考成为了更多长篇的重要旨意,比如《光的赞歌》(1978年)和《古罗马的大斗技场》(1979年)。

《光的赞歌》用“光”来隐喻对“光明”的渴求,证明它是一个正常的存在:“世界要是没有光/也就没有杨花飞絮的春天/也就没有百花争妍的夏天/也就没有金国满园的秋天/也就没有大雪纷飞的冬天”,从而对过去(极“左”专制时期)的黑暗进行一个否定;《古罗马的大斗技场》则用沉思的笔墨和古罗马斗技场争斗的故事,来表达诗人对“文化大革命”时期残酷的文攻武斗的厌恶以及对极“左”专制掌权者的轻蔑态度。

对黎明、太阳、春天的颂扬是艾青早期诗歌创作的主线。有所区别的是,在早期诗歌中,更多的是革命幻想和憧憬式的,用宣教性语言和鼓动性结构来烘托主题,以对美好未来的展望来映衬现实世界的苦难和悲哀;而在晚年的诗歌之中,艾青更多的则是哲学思辨和反省式的,用逻辑推断来陈述诗人所认为的是非曲直。前者所依赖的是诗人的信念和追求,后者所承载的是诗人颠沛流离多年的身心感受。这些改变均源自诗人的个体体验以及他对社会事件的观察。

艾青晚年的很多诗作直接勾勒出此时的思想变化。在刚开始复出时,他经常会“沉入遐想”(《重访维也纳》《域外集》),进而写到自己那种无法名状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般忧郁?”(《沉思》)这种无法言说的苦闷是非常复杂的,无法确指的。因为如果说艾青晚年仍然无法摆脱的困惑是对极“左”专制的出现背离了自己早年的理想追求,那么在《光的赞歌》和《古罗马的大斗技场》中,诗人已经对这种背离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抒发了内心的压抑。诗人仍然对“自由”表达着一种捍卫,在这种捍卫中透露着自己对普世价值的人文关怀,无论是表达个体经验的《虎斑贝》亦或是表达民族经验的《墙》,都可以看到这一点。那么,诗人无法摆脱的困惑又是什么呢?我们可以从长篇《墙》中入手探讨这个问题。

《墙》是艾青1979年造访柏林之后,在东德所作。诗中浓烈的透露出诗人对柏林墙长久隔绝一个民族的愤怒,以及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自由的信念。在诗人看来,柏林墙“像一把刀/把一个城市切成两半/一半在东方/一半在西方”,但是它“再高、再厚、再长/也不可能比中国的长城/更高、更厚、更长”,即便它“再高一千倍/再长一千倍”:

又怎么阻挡

天上的云彩、风、雨和阳光?

又怎能阻挡

飞鸟的翅膀和夜莺的歌唱?

又怎能阻挡

流动的水与空气?

又怎能阻挡

千百万人的

比风更自由的思想?

比土地更深厚的意志?

比时间更漫长的愿望? 这首诗透露出来艾青思想的一个重大转变,他对自由的理解超越了意识形态的藩篱,而又不仅仅停留在个体经验的挖掘上,他是站在全人类的高度来重新认识自由和这个世界。西方的柏林墙和东方的长城,都是民族的创伤,也是人类的创伤,但人为割裂的墙终究抵挡不了自由的万物,抵挡不了人类的交流相处。作为信仰共产主义的诗人,艾青在晚年似乎并未动摇这种信念,他仍然对马克思始终饱含敬意,称其为“我们这个世纪最伟大的人”(《重访马克思故居》)。但无论是对自由的重新体认,还是对理想信念的秉持,都无法解决他晚年所拥有的困惑。这种困惑从1979年艾青在诗中表达出以来,一直到1988年都仍然存在:

上帝是男的?是女的?

上帝是老人?是年轻的?

上帝是哪儿人?

上帝脾气好?怀?

上帝爱吃辣椒吗?

上帝喜欢中餐?西餐?

上帝结婚没有?

上帝有没有生儿子?女儿?

我真的希望有上帝。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上帝。

谁有上帝的地址? 这首1988年创作的《上帝在哪里》,①是艾青晚年最值得重视的作品之一。因为随着艾青晚年的诗歌创作抵达了一个崭新的艺术境界,曾经热烈而执着歌颂光明的诗人却反而在诗中流露出一种存在感的困惑。按照艾青自己的艺术理念,他绝对不会在有关“上帝”这样重要的题材上信笔随便写几句,如果他是以一副嘲弄的口吻和态度来对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表达出来。但艾青在这里确实表达的是一种迷茫和疑惑。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诗人一面表达着对人世艰辛的豁达,一面坚持着对自由世界的信念,一面却又诉说着内心无法安定的困顿。这种相互矛盾的情况,实则并不符合艾青的创作理念。

在1985年的一次访谈中,艾青认为他“既不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我的经历既没有悲剧色彩,也没有喜剧成分。”[4]诗人对自己的遭遇看得很淡薄从第一部分的分析中便已可见,所以艾青在1979-1988年将近10年都未曾消除的困惑,绝不是他对自我的认知,而是他对外界的思考和观察。《光的赞歌》《古罗马的大斗技场》以及《墙》都是这种思考和观察的结果。艾青晚年困惑的发生,昭示着艾青晚年思想的发展轨迹,成为他思想深化的一个重要见证,也是诗人自己在经历了世间百态之后,对自己理想和信念的重新寻找和确立。艾青晚年的困惑,也成为其诗歌创作抵达思想深渊的重要转捩点,无论这种转折是否最终得以完成,他晚年的诗歌创作已经和早、中期的诗歌创作真正区分开来。因为一个伟大诗人的存在,“越是在人灵迷失之时,诗人越要担当起历史的失误,承受着孤独、痛苦,坚持追问那更高的存在世界。”[5](P243)

三、结语

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之后的创作,艾青一生的艺术生涯显然是单薄的,而正是因为晚年诗歌中所呈现的前所未有的复杂之态,才使他真正实现了个人艺术上的深化和延拓。1976年之后的那些豁达和忧郁、哲理和困惑,其实都是这种深化和延拓的例证。在1949年之前艾青曾认为凡尔哈伦的“诗辉耀着对于近代社会的丰富的知识,和一个近代人的明澈的理智与比一切时代更强烈更复杂的情感。”[6]在早期的艾青诗歌中,诗人执念的是一个他所挚爱的民族以及启蒙的时代,而在晚年的诗歌中,艾青把握的则是一个遭受20多年流亡生涯的精神个体和一个遭受10多年极“左”专制的民族。这是艾青能在晚年诗歌重新抵达艺术巅峰的真正原因所在。

[1](德)顾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M].范劲,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艾青.我对诗的要求[N].北京日报,1979-11-04.

[3]洪子诚.中国当代新诗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艾青.我的经历平淡无奇——答塞内加尔塞社·恩迪亚耶先生[N].人民日报,1985-02-11.

[5]刘小枫.诗化哲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6]艾青.我怎样写诗的[J].学习生活,1941,(第三、四期合刊).

(责任编辑 王碧瑶)

Fate of Exile: A New Understanding of the Artistic Value of Ai Qing's Late Poetry

XU Jing

(SanjinMiddleSchool,Ningguo, 242300,AnhuiProvince)

In the academic circles, the evaluation of Ai Qing's poetry is not high, and the overall research is relatively small. Ai Qing, on the one hand, poetry creation in his late years, he has played a good and unique concise and comprehensive advantages, avoid the disadvantages of poetry of the early and middle, so as to make the perfect art short chapter. On the other hand, because more than and 20 years experience of individuals involved, especially the guardia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independent spirit position, the late poem reached a new peak in the thought of.

AI Qing’s late poetry;Individual experience;Artistic transformation

2016-00-00

徐 径(1988―),男,宁国市三津中学教师,研究方向:当代新诗。

I207.22

A

1671-7406(2016)10-00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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