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体视域下的文化生产、权力机制与大众抵抗
2016-03-28李欣池
李欣池
全媒体视域下的文化生产、权力机制与大众抵抗
李欣池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传统媒介与新兴媒介互渗、融合与并轨,先进的现代科学技术建立起严密、庞大的信息网络,文化工业产品得以迅捷而广泛地传播,权力规训机制的力量日益增强。尽管如此,大众并未完全丧失自主性。大众的抵抗在被文化工业所挤压的社会空间之中展开。在原有文化资源的基础上,大众生产出不同于主流的符号、象征、图像,局部性、暂时性地对现存的社会秩序与阶级体系予以打击。
全媒体;文化工业;权力;抵抗
一、引 言
随着电子技术的发展,新型信息社会建立起严密、庞大的权力监视网络,在技术的成熟与资本运作的双重作用力之下,传统媒介与新兴媒介之间发生互渗、融合与并轨,制造出广袤无边的虚拟空间,信息、符号、象征、视象等形式多样的文化工业产品通过广电网络、互联网、手机平台等多系统、多终端迅捷而广泛地向大众传播,权力规训机制的力度与作用范围也随之不断增强、扩张。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消费者完全丧失了理性与判断力,处于绝对被动的境地。文化工业所生产的符号、象征、图像,隐藏着意识形态讯息,同时也包含了大众反抗的可能。面对被商业逻辑、意识形态操纵的文化工业产品,大众仍然能够采取多种方式来进行抵制、反抗,甚至是利用、改造现有的文化产品,使之成为真正属于大众的文化。
二、文化生产场域中的权力操控
电子媒介时代对人的全面监视与规训的机制已不同往日,先进的现代科学技术建立起“全景监狱”式的信息网络,“今天的传播环路以及它们产生的数据库,构成了一座超级全景监狱,一套没有围墙、窗子、塔楼和狱卒的监督系统”[1]43。现代社会所建构的数据库与信息网络通过手机、电脑等私人终端设备直接对个体进行追踪、监视以及信息采集,从而判断个体的生活习惯、兴趣品味、身份、职业等。
社会个体甚至也参与到信息权力网络的建构中来,主动向手机应用程序、网站提供个人信息。信息社会建立了庞大而无形的权力与意识形态的传播、规训网络,所有社会个体都被定位、捕捉,成为待规范的对象,“被按照一种完整的关于力量与肉体的技术而小心地编织在社会秩序中”[2]243。信息本身就是一个权力结构,提取个人信息就能够在此基础上对个体施行有目的的规训。权力规训机制从而嵌入个体的日常生活中,不再是命令式、总体化的,而是渗透性的、潜藏的,显示出针对个体前所未有的密集而强大的控制力,“权力的增长以及其自我合法化如今正走上数据存取和信息操作性这条道路”[3]47。
信息网络进一步控制着文化领域符号、象征的生产与制造,监视着文化的传播与消费。借助于块茎式无限蔓延的信息网络,携带着意识形态信息的文化工业产品快速而稳定地传播、扩散,并通过私人化、普及化的接收设备微观而广泛地渗透,“电话电缆和电线线路细针密缕地纵横交叉、覆盖着我们的世界,它们是超级全景监狱的极端手段。”[1]43信息网络提供着文化消费品、间接规范着社会个体的行为,以微观而可无限复制的符号、象征结构消解个体的反抗与潜能。“大众”不再是被贬低、边缘化的底层人民,而被“塑造”为消费主体。表面上,人们能够操作电脑、手机等电子设备,制定节目表、自由选择观看时间,造成了自主消费的假象,使得大众不再处于绝对被动的状态。然而事实上,大众、消费者仍然缺失主动性,他们不能控制屏幕上的影像、文字,始终是单向度的信息接受者。广告、电影、电视节目、网络视频等直接面向个体言说,对个体表现出关怀、友善,邀请个体加入其所提供的情境中,而个人电脑、手机的使用强化了大众媒介直陈式言说模式的控制力、吸引力,个性化、生动的表象遮蔽了文化工业单一的生产模式与意识形态操控手段。
由于通信网络、多媒体视象技术的高度发达,人类的历史、文化、自然都被投入到文化工业的生产模式中,被制造为可被全媒体无限复制、反复利用的拟像(simulation)。信息—权力网络将不同地域、时空的人们卷入联结为一体的后现代多元化的虚拟空间与权力规训机制中,进入快速、碎片化的文化生产秩序中。资本与新兴技术的联合组织起新的生活、生产模式,改变着人们的空间认知与感受。文化工业所生产的消费品是片断式的,经过剪切与拼贴的意义结构,是统治者允许大众所看到的社会的局部。“技术性又具‘传奇性’的编码规则切分、过滤、重新诠释了的世界实体。世界所有的物质,所有的文化都被当作成品、符号材料而受到工业式处理。”[4]133
当近似于真实的拟像占据了世界,真实与虚假的界限不再明晰。权力机制有意操纵民众形象与日常生活,脱口秀、真人秀、生活纪实、家庭录像等通过电视、手机、电脑屏幕播送。在紧密环绕着大众的文化生产与传播环境中,人们的感官与认知都被经过了技术与权力的处理的虚拟空间所占据。表面上,大众媒介的碎片化拼接模式不带有任何立场,实际上这一模式能够有效地筛选与屏蔽信息,其所传播的符号、象征、形象成为技术化了的意识形态,而其中的规训信息在文化产品的消费过程中被无意识地接受和内化了。
通过大众对文化产品的消费行为,权力机制的控制力不断循环加强。个体只需通过日常生活中的视频观看、文化产品消费等娱乐活动便能为文化工业的生产秩序提供剩余价值,一些表面上与经济利益无直接关系的行为如点赞或转发朋友圈,实则表征了受众范围的大小,直接影响着资本运作逻辑下的文化产品所获利益的多寡。媒介与大众之间形成输入—输出反馈模式,人们不再是单纯的使用者与消费者,而是不断与各种媒介进行符号、信息交换,从而被权力网络内化为其组成部件,权力机制的运作形成了一种普遍化的“机器的奴役”(machinic enslavement)。
文化是社会实践的体现,涉及权力与社会资源权力的分配,具有内在的政治性,是权力博弈的疆域。广义上的文化生产其范围与强度已然超过了传统的社会性物质、服务的生产,通过符号、象征、形象的生产,当代的文化工业控制了个体的欲望、身体、情感,制造出大众置身其中却毫无觉察的权力操控网络,施行着与国家机器的公开而强硬的暴力质询手段不同的软性而非强制的权力操控。文化工业所生产的符号、象征具有表层与潜在的双重意指,其表层结构吸引着大众的注意力,提供了可购买、消费的欲望、幻想,安抚着大众的社会、政治焦虑,却将人们的欲望、幻想限制在其预设的深层结构之中。文化工业产品一方面压抑着大众的政治潜能,另一方面又预设了大众的情感反应与行为方式,聚集、引导、利用着大众的政治潜能为特定的利益阶层服务。
“在狂欢节的广场上……人们之间的等级关系的这种理想上和现实上的暂时取消……形成一种在日常生活中不可能有的特殊类型的交往。”[5]153然而,大众所创造的无阶级的狂欢被现代文化工业所模仿、复制,并将其利用为一种满足大众的规训手段。文化工业通过现代视象技术制造出虚拟的场景,为大众摆脱社会生存条件的束缚与限制提供了一条途径,人们通过收看同一大型娱乐节目,被暂时性地团结在一起,遗忘自身的社会等级,形成无阶级的想象性的集体。日常生活中彼此分离的个体形成一个概念、边界模糊的大众集合体。
人们在电视、网络视频所营造的幻影式的集体包围之中不再感到孤独,而个体所感到的愉快在虚拟的群体之中得到了放大与加强。视觉文化产品是技术与权力的共同产物,提供给大众一种与权力机制的虚假联结关系。“技术看起来是资本主义的一项成就,它让民众觉得自己也可以参与”[6]235,即使是监狱中的囚犯,通过电视与先进的技术、权力的聚焦结成同盟时也能获得快乐。镜头的聚焦代表着具有控制力的权力主体,大众通过观看行为参与到技术性的视觉奇观的建构过程中,仿佛能够分享电视视象背后的权力结构。虚拟的分享、参与行为能够短暂地将大众从现实处境中解脱出来,使得大众能够参与、分享他们不可能置身其中的社会情境、社会仪式,大众分享着维持这种制度的必要性与满足感,工厂主与工人观看相同的电视节目,社会秩序从未如此和谐,各阶层的人们从未如此“平等”。
这些假象背后隐藏着资本的垄断意志与权力机制。社会个体逐渐压抑、转移其真正的自我认知与真实需求,人们的生活方式逐渐被同化,被塑造成能够不断复制、再生产的单向度的人,成为文化工业、大众媒介生产的最终产品。“由于更多的社会阶级中的更多的个人能够得到这些给人以好处的产品,因而它们所进行的思想灌输便不再是宣传,而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7]12视象技术与大众媒介制造着现代社会的拟像奇观,引诱着人们去观看、消费,大众被诱惑、引导着加入虚拟的狂欢,其反思与批判能力被削弱,文化工业背后的意识形态与社会秩序藉此压抑大众的政治潜能。
资本的无限扩张,意志与趋利倾向导致了文化产品快速、广泛地进行工业化、标准化的生产,呈现出娱乐化、通俗化的趋势,正如鲍德里亚所言:“商品的逻辑得到了普及,如今不仅支配着物质产品,而且支配着整个文化、性欲、人际关系,以至个体的幻象和冲动。一切都由这一逻辑决定着,这不仅在于一切功能、一切需求都被具体化,被操纵为利益的话语,而且在于一个更为深刻的方面,即一切都被戏剧化了,也就是说,被展现、挑动,被编排为形象、符号和可消费的范型。”[4]225历史、文化被生产为浅薄、单一的表象,其本身的价值都被文化工业所瓦解,大众媒介以强有力的诱惑、欲望结构,最大范围地网罗受众。
文化产品是商业逻辑操纵之下的意识形态工具,文化工业进行着模式化的批量生产,而每一个产品都是巨大的经济机器,当手机、电脑等设备正日益成为人类身体的延伸部分,人们自律、完整的自我受到了侵蚀,不由自主地投入到碎片化且数量庞大的文化工业产品中,不断地消费历史、文化、自然,乃至经历、情感与欲望。
三、媒介空间中的大众抵抗策略
权力规训网络全面渗透日常生活,而大众则是社会阶层体系中相对较低且受到权力机制典型质询的群体。由于权力机制与被规训者之间力量悬殊,大众无法采取激进、集中的反抗方式一举颠覆现存的社会秩序与权力机制。而为了维持其系统性、稳固性,权力机制牺牲了机动性。规训网络越是严密、庞大,就越难以操控,其结果是用于对抗突现的局部性反抗的力量调动,难免会出现反应上的延时与打击目标的偏离,而这些漏洞恰恰给大众提供了反抗的可能。
因此大众采取了迂回、缓和的权且利用(making do)策略,即被支配者利用文化工业的产品与资源,在现有资源的基础上创造出偏离主导意识形态、全新的意义结构或是文化资源的另类使用方法。大众在认识到文化产品背后的规训逻辑与利益操纵的同时,不断找寻符合自身利益的反抗方式。另一方面,大众政治潜能是内在的、具有生产性的、与欲望相关的微观结构,因此大众无法被文化工业完全异化,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理性,使其既不受权力体系的制约也不被其俘获。文化工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生产相似的产品,也无形中削弱了其对于大众的诱惑力,激发了厌倦、抵制的情绪,从而使得大众抵抗着文化工业所提供的欲望、想象结构。
“权力的原子与抵抗的原子在微观层次上合并在一起。同样的手势、身体、目光和话语碎片既带有权力的正电荷又带有抵抗的负电荷。”[8]116-126离散而微观的权力机制与规训个体结合得更加紧密,使得个体的生存空间中权力结构无处不在,然而另一方面也为大众的反抗提供了机会与空隙,使其反抗手段更为灵活多样。当主导意识形态所提倡的主体性与个体的利益出现了偏差,大众通过意义的再生产来对抗文化背后的意识形态,“使用这些文化的时候,赋予它们完全不同于他们被迫接受的体系的效果和所指”[9]81。微博、微信等自媒体构成了无场所的网络空间,人们在其中记录生活,重构个体差异性与身份认同。YouTube、Bilibili、Acfun等交互式的视频网站的出现使得文化的传播更加自由,人们利用现有的素材,改造、重制文化工业产品,建立了一种完全不同于权力机制所要求的意义结构。
经过大众的解构与再阐释,文化工业的垄断意识形态及其预设的情感反应与行为模式被破除。大众并没有拒绝文化工业产品,而是运用独特的符号修辞术对符号、图像进行颠覆性重构,嘲讽了权力机制与主导意识形态,从而成功躲避文化产品所施加的暴力,打破文化产品意义的垄断,使文化生产脱离文化工业单一的生产模式而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大众通过意义再生产,建立了与社会成员局部性的团结,从而逐渐形成排斥、抵制主流的亚流文化群体。“大众文化始终是一种关于冲突的文化,它总是涉及到生产社会意义的斗争,这些意义是有利于从属者的、并非支配意识形态所喜欢的。”[6]2文化领域中的符号、象征并不存在单一、固定的本质,大众通过积极的文化再生产创造出新的言说、行为模式与观念、价值体系,形成了具有变革意义的社会性与物质性力量。
大众对现有文化产品与资源的“权且利用”还体现在创造出文化产品不同常规的使用方法,通过这一方式,大众虽没有直接再生产出文化产品,却充分利用了权力规训网络达到个人化的使用目的,从而在权力的密集网络内部开辟出逃避规训的狭小空间。例如人们将电视作为日常生活的背景来使用,不去关注电视所传递的图像与讯息,回避电视的权力结构;大众在注册视频网站、手机应用程序用户时提供虚假的个人信息,使得基于个体特征的推送机制无法真正发挥作用;为了特定的音乐、视频等文化消费品,大众注册为某网站的会员,成功获取目标后便不再使用。大众分散、游离在权力机制中,充分利用现有的秩序争取空间、达到目的,成功回避规训。
无回应、无行动的沉默也是大众有力的反抗武器。例如在选举投票、问卷调查中,大众采取观望的态度,通过弃权来愚弄、对抗媒体。面对大众媒介所传递的过量的信息与图像,人们无法进行直接的抗议,而是在接受信息时保持沉默,符号、信息传播路径表面上已完成实际上却是无效的。大众如同一个信息黑洞,拒绝表现出任何反应,使得文化工业的意识形态规训落空,大众的沉默“把意义、操控的宏大系统、政治和信息推向终结”[10]170。媒介并没有按它原来的意图发挥作用,相反,文化领域内符号、象征的级数式的增长产生了更多的惰性大众,权力的微观规训结构无法侵蚀大众。大众的潜在力量体现在拒绝与不合作的行为中,如果沉默的抵制行为得到了普遍的响应,则会形成一股广泛而一致的抵抗力量,威胁着权力体系。
作为权力机制从属群体的大众通过巧妙使用战术,“从更强有力的具有决定系统中,赢得局部胜利”[11]250。大众通过闪电战、游击战的策略,发挥自身优势,转变被规训者的被动处境,用无数的小计谋愚弄主导意识形态,毁损权力网络,局部性、暂时性地对现存的社会秩序与阶层体系予以打击。大众的反抗行为不断穿插在权力网络之中,然而主流文化、权力机制并非全无对策,它们表面上主动为大众的意义生产与反抗行为提供着生存空间,实则控制、压抑大众自主的文化生产,收编着大众所创造的文化产品与生产形式。与此同时,主流文化、权力机制还利用大众的创造性与生产力制造新的媒介奇观,从而获取巨大的经济利益。
例如一些网络流行的吐槽方式、恶搞图片被电视节目采用,成为新的视象消费品;弹幕形式被引入受众广泛的电影、电视的播放中,其在亚文化群体中的对抗主流的姿态被消解,主流媒介藉此将亚文化群体创造的文化收编。而弹幕的效果极为容易通过技术手段仿造,从而制造出屏幕上大众狂欢的幻象,导致亚文化群体的反抗行为经过主流媒介的收编后真假难辨。然而,权力机制对大众生产力的刻意利用也可能导致与其用意完全相反的效果,如大众媒介刻意制造话题引导大众争论、嘲讽某部电影或某个电视节目,从而吸引更多观众、获取更庞大的经济利益。然而结果却是大众并不关注原产品,反而制造出大众媒介操控者始料未及的符号、意义的爆炸式再生产,最终权力机制本身也无法完全控制大众的强大生产力与政治潜能。
约翰·费斯克认为:“大众的日常生活,是资本主义社会相互矛盾的利益不断得以协商和竞争的空间之所在。”[6]39文化生产领域十分复杂,政府、社会机构、生产者、大众媒介、消费者等多方力量交织在一起,不断对立、协商和整合。虽然权力的微观规训结构渗透大众的日常生活,然而其规训、压抑大众目的并不会彻底达成,庞大的社会网络中无处不存在着反叛的声音。权力的争斗是双向的博弈,控制与反控制并存,大众与权力机制始终处在动态的较量之中,大众的反抗行为不断被权力机制收编,又不断地找到新的突破口。虽然由于方式、规模所限,大众反抗往往容易被击破,但又极为容易卷土重来。对大众而言,抵抗是没有止境的。真正由大众所生产的文化以“独特的逆向、相反、颠倒的逻辑,各种形式的戏仿和滑稽改编、降格、亵渎、打诨式的加冕和脱冕”[12]13对抗着权力体系。
四、结 语
在全面渗透、深度化的权力规训网络之下,大众的觉醒十分不易。大众抵抗行为、策略所发挥的效力、所争取到的生存空间十分有限,但不可能为权力机制所完全铲除。通过意义生产、另类使用与沉默等方式,大众充分表明了自己的能力,在现代文化工业的体制内,大众的抵抗在缓和对立双方的权力斗争的同时,拓展、保持着大众的权力空间,成功抵制了社会秩序与权力机器的规训。沉默、符号抵抗与权且利用的策略为反思、批判能力以及差异意识的培养提供了可能,也为集中、具有颠覆性的反抗行为积蓄了微观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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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宗荣)
On the Cultural Production, Power System and Resistance of the Mass in the Field of All-media
LI Xinchi
Traditional medium and new medium have infiltrated, intermingled with each other while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ave established a vast network of information power. Through the network, culture industrial products can be spread quickly and widely, increases the strength of power disciplinary mechanism. However, the public has not completely lost autonomy. The resistance of the mass unfolds in a space oppressed by the culture industry. On the basis of original cultural resources, the mass produce signs, symbols, images that are different from the mainstream culture. In that way, the existing social order and hierarchy system can be destroyed.
all-media; culture industry; power; resistance
G114
A
1009-8135(2016)05-0083-05
2016-04-16
李欣池(1990-),女,福建福州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台港澳暨世界华文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