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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捷夫诗歌的叙事视角

2016-03-28李艳朱明业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叙事视角

李艳,朱明业



试析捷夫诗歌的叙事视角

李艳,朱明业

李艳/长春教育学院讲师,硕士(吉林长春130061);朱明业/永吉县西阳镇梨树学校中学一级教师(吉林吉林市132222)。

摘要:捷夫的绝大多数诗歌都是叙事诗歌。这些叙事诗歌运用不同的叙事视角,并经常在同一首诗歌中巧妙地进行转换。当代著名文艺理论家、叙事学著名代表人物热奈特将叙事视角分为三种:无焦点或零焦点、内在式焦点、外在式焦点。捷夫正是这一理论的实践者。本文结合热奈特的理论分析捷夫叙事性诗歌的叙事视角。

关键词:捷夫;叙事诗歌;叙事视角

捷夫的绝大多数诗歌都是叙事诗歌,捷夫这些叙事诗歌运用了不同的叙事视角,并在同一首诗歌中巧妙地进行转换。

一、叙事诗及叙事视角

叙事诗是相对于抒情诗而言的,以记叙人物事件为主,它既有故事情节,又少不了抒情,二者往往是紧密结合的,是介于纯叙事和纯抒情之间的一种文学样式。叙事诗一般包含以下三个特征:第一,要表现时间的长度和空间的变化,交代人物的行为和动作;第二,对“行为”的描述总是与抒情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第三,对“行为”的描述总要受到诗歌节奏、韵律和意象性句法结构、修辞规则的制约。[1]叙事在诗歌的情节铺垫、塑造人物、描写环境等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诗歌叙事和小说的叙事有共同之处,它们都是通过叙事视角来完成表达任务的。所以我们在研究诗歌叙事视角的时候,也可以运用小说叙事视角的理论。

“叙事视角”(focus of narration)是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中的一个术语。1943年布洛克斯和瓦伦最早使用了“叙事视角”一词。对于叙事视角在叙事诗中的作用,法国著名文学批评家托多罗夫曾经做出过这样的论述:“在文学中,我们从来不曾和原始的未经处理的事件或事实打交道,我们所接触的总是通过某种方式介绍的事件。对同一事件的两种不同的视角便产生两个不同的事实。事实的各个方面都由使之呈现于我们面前的视角所决定。”叙事视角的不同可以造成同一个故事在不同的叙事中出现整体状态上的巨大差异,这是因为不同的叙事视角往往具有特定的功能,并且能够非常有效地体现出叙事者和人物的“心情、价值观和认识事物的特定方式等等”[2]。诗歌的叙事视角也是一种修辞技巧,在诗歌中承担了修辞的功能,体现了叙事性诗歌的特征。捷夫的很多诗歌,如《梦殇》《情殇》等,有的长达近千句,在近几年的诗歌文学中实属少见。捷夫先生的诗歌正是通过不同叙事视角的运用和巧妙转换,实现了叙事性诗歌时间和空间的变换,交代了人物的行为和动作,表达出个人心理、社会文化等多方面的宏大内容,同时,对人物的描述又与抒情紧密结合在一起,体现了诗歌的节奏、韵律和意象等诗性魅力。

二、捷夫叙事性诗歌的叙事视角

当代著名文艺理论家、叙事学著名代表人物热奈特将叙事视角分为三种:无焦点或零焦点、内在式焦点、外在式焦点。捷夫正是这一理论的实践者。

(一)无焦点或零焦点叙事

是指叙述者是全知全能的“专断的讲述”,叙述的事件都是“我”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感。但是“我”也并不一定是作者本人,而只是一个叙事身份。作为诗歌来说,无焦点的叙述经常是诗人自己。这类诗歌真实地再现诗人的生活经历,表达了诗人的心路历程。叙述者从任何角度观察被叙述的情节并随时做出评论。这种叙事视角的好处是叙述者便于抒发自己或人物的思想感情,有如袒露胸怀。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读者对情节的好奇心,以及想要公正、客观地掌握情节内容、判断情节价值的渴望。

这种叙事视角在捷夫先生的诗歌中首先表现为自传性的叙事,为读者表达了诗人的心路历程。比如《乡情睡在我的梦里》组诗,就是以诗人的成长经历进行叙事,表达了诗人从童年到成年再到老年的烦恼与快乐及那份对家乡的浓浓思念,像一瓶浓酒,芳香四溢。正如题记所言,“春天的诗歌/勾兑在秋天的酒里/一饮而尽/醉出今天对昨天的回答”。其次表现为以“我”的视角进行零焦点叙事。以诗人的口吻讲述故事还会出现隐含诗人身份的情况,也就是说“我”并未直接出现在诗中。比如,在《生命咏叹调》诗二首中,隐含的“我”虽未出现,却跃然纸上,表达出年过五十诗人的感慨。这比外在式焦点叙事要显得真实、亲切,能更好地反映诗人的情感。

(二)内在式焦点叙事

是指在叙事性诗歌中叙述者是作品中的人物,主要强调观察者的感官功能,它通过作品中人物的感官来观察事物并感受事物,并转述作品中的人物所接受到的信息和相关的心理活动。在使用内在式焦点叙事的时候,叙事者的视角和作品中某一人物的视角相重合。这种焦点可以是固定的,也可以是变化的,比如在长篇叙事诗《梦殇》中,视角在她、他、你之间变换;还可以是多元的,像《期盼》中,诗人所要表达的主题是长辈对小辈的期盼,通过不同人物不同视角的变换强化了这种期盼的力量。

内在式焦点叙事一般采用第三人称视角叙述方式,使读者与作品中人物更加贴近,更容易互相认同。缺陷是不能对其他人的内心活动做可靠的透视。第三人称叙述不能简单地等同于无焦点叙事,因为在有的诗歌叙事中,第三人称叙述实际上采用的是内在式焦点叙事;而有的诗歌中,第一人称叙述的叙述者却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因而巧妙地使得诗歌叙事实际上靠拢了无焦点的叙事。比如,在《在梦与醒的边缘》组诗中,诗人借助一凡和丹丹之口,抒发了“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这里虽然也出现第一人称,但是已经不是全知全能,而是通过叙事情节中的人物感受事物的方式来抒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的。诗歌中第二人称“你”的出现,是一凡和丹丹作为“他”和“她”的感受者表达的一种需要,是为表达服务的。比如“你淡雅中带点妖艳的万种风情/曾经/你是我激情燃烧的艾丝美拉达/你凄迷中带点放纵的音容/你灿烂中带点诡异的笑貌/你矜持中带点沉沦的期期艾艾……”第二人称的恰当使用,使捷夫诗歌某种程度上克服了内在式焦点叙事的局限。

内在式焦点叙事从叙述者、读者和被叙述者三者之间的关系分析,绝大多数文章中的“你们”或“你”常常是指文章的读者或被叙述的对象。捷夫诗中有很多的“你”“你们”作为被叙述对象出现,体现了叙述者、读者和被叙述者三者之间的关系,使读者很容易产生共鸣。在《自从你选择与电网牵手》中,“自从那一年你选择与电网牵手/便踏上了一条夸父逐太阳的路/把纯爷们的担当扛在肩头/血脉里滚动着熔岩热流……”,在献给妻子郭凛的《湿了你那份情》中,“天空撕开了一条缝/一丝雨飘过来/湿了你那份——青年女学生的情/在雨中/你圆了自己的一个梦/洒在身上的心雨/湿了你那份——企业女技术员的情……”

(三)外在式焦点叙事

是“客观或行为主义的叙述”,叙述者只以故事人物式的身份出现,仅仅向我们描写他看到、听到的,而没有进入任何人物的任何意识,以故事中的人物口吻叙事,以“我”的身份呈现在读者面前。外在式焦点叙事又叫客观性叙述视角,叙事者完全不进入人物的内心,也不对人物的行动作出任何评价,所知道的比任何一个故事人物都要少。《黄金和白银》中客观冷静地叙述情感:“黄金请白银在茶管品茶/品出了一种风情/白银请黄金在酒店喝酒/喝出了一种豪情/黄金请白银在歌厅唱歌/唱出了一种友情/白银请黄金在舞厅跳舞/跳出了一种柔情/黄金邀请白银到郊区踏青/踏出了一种感情/白银邀请黄金到海南旅游/把友情游成了爱情/他们请摄影师给他们摄影/拍摄出两个人手牵手的风景/他们给街道办事处送去申请/领了张可以睡在一起的通行证。”

在捷夫叙事诗歌中,由于视角不同,从各个角度描写了事情全貌,多层次地展现了人物的心理感受,实现了叙事基础上的以情动人。这样,无论是叙事还是抒情都显得更加饱满,并给读者以豁达之感,从而获得更多的阅读引力。例如,“黄金说——/亲爱的每次我们在一起/宛如两个轻灵的音符/沐浴在天籁的音乐里/黄金说——/生命里最幸运的相遇/是两颗心都能读懂的缘分……他们有黄金般的心心相印/他们有白银般的一往情深”。

(四)叙事视角之间的转换

零焦点的全知全能叙述视角展现了情节的全貌、人物的整体特质,没有悬念;内聚焦的第三人称视角关注了情节的细节与人物的心理性格特点;外在式焦点叙事只是做些语言的暗示,不能直抒胸臆。诗人很好地驾驭了叙述视角之间的转换,克服了单一叙事视角的片面性。例如,《黄金和白银》首先采用了外在式焦点的叙事视角,叙述了黄金和白银情爱产生的一系列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531(2016)04-00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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