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贵州水碾初探
2016-03-28胡安徽
胡安徽
(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贵阳550001)
民国时期贵州水碾初探
胡安徽
(贵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贵阳550001)
水碾是贵州传统的农业加工工具之一。《龙井河水碾记》是难得的专述贵州水碾的文献资料,它不仅记载了水碾的类型和特点,而且论及了水碾的工作效率与经济效益,显示了水碾在民国贵州经济社会中的积极作用。
民国;贵州;水碾;《龙井河水碾记》
水碾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的一种以水流为动力的加工工具,不仅在中国科技史而且在世界科技史上均有不可忽视的地位,李约瑟即把水碾列为中国古代向西方传播的最重要的26项机械和技术中的第2项[1]。由于地理环境的特殊和经济发展的滞后,民国时期贵州许多地方仍在使用水碾加工粮食和经济作物,既为百姓的生活提供了便利,又有一定的经济效益,但鉴于资料较少,学者对此关注不多。《龙井河水碾记》(以下简称《水碾记》)是一篇难得的专论贵州水碾的资料,然该文却未被学界重视,拙文即对其略作探讨,以期丰富贵州水碾及其相关内容的研究。
一、《水碾记》内容与简介
水碾之称鲜载传籍。吾黔所建,俗分二类:曰三车;曰大碾。三车位溪涧间,车旋户外,注水引激,秋冬水涸,遂告停罢;大碾在河之涘,石堤束水,水出屋基,基空置轮,因而转焉,四时运行,不虞水断,而春夏涨起,浪涛汹涌辄漂没人屋。凡米入碾,以槽为率,每米一槽,主取升许。水盈轮速一昼夜作一碾,可益米石许,而司碾者启闭水闸,襄米出纳,率一人可尽事,费少赢多,厥业甚盛。故三车者不计秋冬,大碾者亦不计春夏。族人绳斎以民国二年(1913年)营大碾于龙井之河。龙井以烟霞名,而吾邑南境山水至此益幽媚。碾筑河矶上,矶高出左右田畴,春夏水涨,越田畴泄,不至淹沦。而障水之堤反资水涨,河鱼上行,沈笱堤旁,鱼入难出,一时已满。凡大碾之患,惟兹阙如,且可垂首而致鲜味,而山水又胜,得地利最。惟绳斎故非僧俗,其相地于斯者,目的或不仅碾也。然绳斎自经始至今,道路奔走,不获一日安居。于其中屋三间,终岁但闻水声、喧嚣声,果其志仅在于利。故择斯以便其私耶?抑将或有所图而弗屑局局于是耶?若予者拙陋无状,不能存活通都大邑,逃处僻乡,苟延性命,尝思得一衣食之区,擅山川风云之胜,非农、非工、非商而又不甚劳力,可以赡八口之家,然后一其心力以读书,微有所得,抒写成编,或亦差可以问世,庸讵知此乃天地间清福,胜于高官富贵,而尤为造物之所必。我靳绳斎:“他日之来,也试一息此三年,每风日清,和一叶扁舟,泛碾外,渡石桥,下大河,顺流东去,望白云庄,泊水月菴,扣舷而歌,歌已,返棹归。童子报曰:‘米若干矣,鱼若干矣。’呼童濯米为饭,煮鱼为羹,不能酒,以书饮,遇得意句大声吟哦,路人惊曰:‘此殆书斋耶?’”异日而更成一书,题曰《龙井水碾集》,则碾之能事已毕矣。
这篇文章出自《黔南陈氏族谱》(以下简称《族谱》)第四册《杂志编·艺文类》(第4-6页),《族谱》在1931年12月由贵阳文通书局出版,现存贵州师范大学图书馆。就作者而言,据《族谱·首编》记载,陈文荣是明代从江苏扬州迁来贵州的陈氏第二十代后裔,生于光绪乙丑年(1889年),至族谱完稿时仍然健在,他曾就读过师范简易科和法政别科,曾任柳霁分县(今属贵州天柱)县长。这说明作者既有一定的文化功底,又有一定的社会阅历,由此决定了资料的可信度较高。就内容而言,《水碾记》涉及到水碾的类型、修建、工作效率、经济效益等,对研究民国时期贵州科技史、经济史和社会史等都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就研究现状而言,除《中国科技史杂志》2014年第3期刊载过余对《水碾记》文字的辑录外,目前尚未见任何论著涉猎该资料,这表明学界对其研究还相当薄弱。由此而言,对《水碾记》的进一步探究颇有必要。
需要说明的是,《水碾记》所记龙井河位于今贵州平坝县,现已建成龙井水库,为平坝县城和周边数万居民提供生活用水并灌溉周边上千亩农田,仍然发挥着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遗憾的是水碾已成为历史的印记。另外,原文未有标点,现有标点为余所加;原文为繁体字,现改为简体字。
二、水碾类型及其特点
由《水碾记》可知,贵州水碾主要有“三车”和“大碾”两种类型,二者有明显的区别。其一,位置不同,前者多在溪涧间,后者多在河流上。其二,复杂程度不同,前者设置较为简单,只需在溪涧间置水轮及其配套设施即可工作,而后者除需要水轮及其配套设施外,还要选择地势,修坝拦水,筑渠引流,工序较多,复杂程度自然要高。其三,安全系数不同,前者不易因溪涧涨水而损坏,而后者在河水暴涨时容易损坏。《水碾记》所载陈绳斋的水碾较为独特:“碾筑河矶上,矶高出左右田畴,春夏水涨,越田畴泄,不至淹沦。”陈氏将左右田地作为泄洪口,每当水位上涨,水就自然从田地泄出,从而使水碾免于被水冲毁。这种保护水碾的方法颇值得借鉴。其四,受季节和水源影响的大小不同,前者秋冬时因溪涧之水枯竭多不能工作,而后者大部分时间因河流水量较充足均可运转。民国《平坝县志》云:“水碾中分二类,曰三车,利用溪涧之水,水涸则停业;曰大碾,利用河流,不患水涸。”[2]产业志,204定番县(今贵州惠水)的水碾似乎与平坝不同,因为该地的水碾不管是“大碾”还是“三车”,都是利用河水与沟水为动力。每到秋冬时节,河沟水干涸,就不能利用,但春夏时节,河沟水暴涨,碾米也很困难,所以县内水碾每年工作时间仅有五、六、七、八数月[3]。不过,定番的例子同样表明水碾工作时间有较强的季节性和受水流影响之大的特点。
需要说明的是,“三车”和“大碾”在水轮放置的位置和方式方面存在一定的区别。余在田野考察中得知,依照水轮的安装位置,水碾可分为立式和卧式两种,前者水轮侧立在碾房旁,一般安装在水流落差较大的山涧溪流边;后者水轮安放在碾房下面,一般安装在水流量较大、地势较低的河流两岸。据《水碾记》所载内容可以判断,“三车”采用的是立式水轮,“大碾”采用的是卧式水轮。《绥阳县水利志》记载该县水碾有“地冲”(一把车)和“天冲”(三把车)两种[4]。从字面意思看,“地冲”即把水轮安装在地基之下,利用河水的冲击力工作,使用的当是卧式水轮,与《水碾记》中的“大碾”是同一类型;“天冲”即水轮是露天的,利用涧水落差形成冲击力工作,使用的当是立式水轮,与《水碾记》中的“三车”属同一类型。由此看来,“三车”和“大碾”在水轮放置的位置和方式不同,前者放置在碾房旁,系立式;后者放置在碾房地基之下,系卧式。
三、水碾的工作效率与经济效益
从《水碾记》所载内容看,龙井河上的水碾是大碾。大碾在丰水季节,1昼夜可碾米1石。龙井河一带农村俗称的石,有大石和小石之分,大石300斤,小石200斤。也就是说,龙井河上的水碾1昼夜平均可碾米约200多斤。这是龙井河水碾的工作效率。其他地方水碾的工作效率如何呢?广西融水县杆洞苗寨水碾1昼夜可碾米200斤[5];广西环江县龙水乡水碾平均每天碾稻米280斤[6]。这两处的水碾效率与龙井河水碾效率大致相当。这是否意味着水碾的工作效率基本上都是这样呢?四川攀枝花仁和区水碾2-3小时可碾稻谷200-250公斤[7],平均每小时碾稻谷100多斤,则一昼夜碾稻谷2 400多斤,如果按70%的出米率,则每昼夜可碾大米1 600多斤,其工作效率是龙井河水碾的8倍。云南哀牢山地区1台水碾1昼夜可碾750公斤稻谷[8],若仍按70%的出米率,则1昼夜可碾米1 050斤,工作效率约是龙井河水碾的5倍。重庆铜梁县关溅区的水碾每天能加工大米1百市石[9],即1 200斤,约是龙井河水碾效率的6倍。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水碾的工作效率都大致相当。即便是同一地区,水碾的工作效率也千差万别。如与龙井河相距不到100km的贵州息烽西望山的水碾2小时可碾稻谷50公斤[10],则一昼夜可碾稻谷600斤,折合大米400多斤,约是龙井河水碾工作效率的2倍。另如惠水,水碾每一槽能碾净谷一石,由早晨到晚上,可辗至5槽[3],这说明惠水一带的水碾工作效率是每天碾谷5石,即500斤,约是龙井河水碾工作效率的2.5倍。再如云南江川县路居镇的水碾,1昼夜可碾米5槽以上,1槽米约240斤[11],1昼夜可碾1 200斤稻米;江川县江城镇黄营村水碾1昼夜碾5槽,每槽可碾大米210斤[12],则1昼夜可碾米约1 050斤。显然,同在江川县的路居镇水碾工作效率要高于江城镇。又如云南安宁市,有些地方水碾每槽可碾稻谷300公斤左右,有的则仅能碾80公斤左右;有的1昼夜可碾20槽以上,有的则碾不到10槽[13],工作效率差距很大。另如安宁市车木河碾房,每槽可碾稻谷300公斤,日夜可碾8-10槽;枧槽营碾房,每槽可碾350-400斤稻谷,最高效率日夜可碾谷24槽[14],枧槽营水碾比车木河水碾工作效率高30多倍。
综上可知,不同水碾的工作效率既有接近的,也有差距很大的。就龙井河水碾而言,工作效率相对较低,这主要是因为该河为地下河,河道高不足1m,水流量稳定且较小,冲击力不大,水碾效率自然就低。在水碾的水轮直径大小相同的情况下,水量是影响其工作效率最主要的因素,如安宁河水量充足地方的水碾1昼夜可碾20槽以上,水量小的则碾不到10槽[14],相差2倍多。当然,相同水量的河流,落差大小的不同也会影响水碾的工作效率。另外,水碾的水轮直径大小不同也会影响水碾的工作效率,在流量相同的情况下,直径大的水轮受到的阻力大,其转速就慢,工作效率自然会低。相反,直径较小的水轮转速要快,工作效率当然就高。
然而,效率较低的龙井河水碾还是给其所有者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效益。从《水碾记》看,龙井河水碾租率是“以槽为率,每米一槽,主取升许。”1升是1石的百分之一,1石200或300斤,则1升约2-3斤。龙井河水碾与广西环江县龙水乡水碾工作效率相似,以每天4槽计算[6],那么龙井河水碾每天可收租8-12斤,一个月可收大米约300斤。如果按每人每天生活1斤米计算①1952年,我国农村每人年均粮食192公斤(见武拉平、张瑞娟《中国农村居民食品消费结构变化及趋势展》,载《农业展望》2011年第4期,第54页),则平均每人每天约1斤粮食。民国时期当与此相差不会太大,故以1斤为准。,要养活8口人每月需240斤大米。因此,一部水碾不仅能够实现《水碾记》所云“赡八口之家”的目标,而且还有一定的剩余,完全可以享“天地间清福”了。从1930年平坝县水碾所有者交的捐税看,其甲、乙、丙、丁4种水碾,每种捐率最大限月2元[2]经费志,188页。据卢峰、彭凯翔《我国长期米价研究(1644-2000)》(《经济学季刊》,2005年第4卷第1期第443页)“图7民国米价比较(1913-1936年)”提供的数据图可知,1930年重庆市场大米每石约7元,则2元可购买大米约44斤。以此为参照,平坝县水碾所有者每月要交纳至少44斤大米的捐税,相当于一个人一个月的口粮。既然每月交捐税已这么多,则水碾所有者的收入当不会少,否则,水碾所有者无利可图,自然就不会从事水碾加工了。同时,平坝县1930年实收水碾捐为323.20元,1931年计划达到600元[2]经费志,193,增幅约86%。定番县(今贵州惠水)1935年水碾捐预算为2 752元,1936年为3 013元,1937年预算达3 213元[3],不断增长。该时期尽管有币值和物价变动,但幅度较小,若不考虑这些因素,水碾捐的增加表明经营水碾颇可获利,因为如果水碾经济效益不好,没人愿去经营,则政府把水碾捐上调就没有任何实际价值。贵州荔波县的水碾捐直到民国三十二年(1943)还在按水碾3等分摊征收,征收数额为白米90斗1升[15],约合9石,若仍按大米每石7元计算,则税率是每碾63元,这比平坝县水碾的捐率高30倍。捐税之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荔波县水碾经济效益之高。惠水县水碾1天可碾米5槽,碾房主每槽可得碾费1角,折合稻米10斤[3],则1天可得稻米50斤;同样,云南江川县路居镇水碾1昼夜可碾米5槽以上,碾房主可收米50斤左右[11];楚雄州牟定县一些水碾1昼夜约收米150多斤[16];民国时期广西环江县龙水乡水碾每月平均收480斤大米[6]。这些数据既表明了该处水碾的经济效益比龙井河水碾之高,也彰显了这些地方水碾所有者通过水碾获取的收益之高。此外,龙井河水碾所有者陈绳斋为撰修《族谱》在1919年、1920年就捐款100银元(见《族谱·首编》),其捐款在所有个人捐款中位居首位,显示了他的富有,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经营水碾的经济效益之高。
还要注意的是,水碾所有者还可以利用坝堤捕鱼。《水碾记》云:“河鱼上行,沈笱堤旁,鱼入难出,一时已满。”可见所捕之鱼数量不小。水碾所有者“煮鱼为羹”,这既是美味,又解决了饭食问题。这显然也是一种经济效益。
水碾经济效益之高,其一是与成本低有关,因为坝堤筑好后,水碾可以“四时运行,不虞水断”,且仅需1人“启闭水闸,襄米出纳”即可,“费少赢多”,经济效益自然就高。其二是与人们强烈的经济意识有密切的联系。由于水碾有不菲的经济收入,故而陈绳斋便修造大碾于龙井之上,即便“道路奔走,不获一日安居”“终岁但闻水声、喧嚣声”也在所不惜。这和文章所谓“厥业甚盛”均表明时人较强的追求利润的经济意识,它必然会推动水碾所有者努力去追求经济效益,陈绳斋既用水碾加工粮食又利用堤坝捕鱼的做法即是例证。
四、结语
《龙井河水碾记》所载水碾的内容,为我们了解民国时期贵州水碾的类型、工作效率、经济效益等问题提供了重要的信息,对研究科技史、经济史和社会史都有相当大的帮助。除此之外,《水碾记》还向读者展示了龙井河附近美好的生态环境。“吾邑南境山水至此益幽媚”,表明了平坝县民国时期山水之秀美;“鱼入难出,一时已满”说明鱼类资源丰富,侧面表明了龙井河良好的生态。“每风日清,和一叶扁舟,泛碾外,渡石桥,下大河,顺流东去,望白云庄,泊水月菴,扣舷而歌”“濯米为饭,煮鱼为羹”描绘了龙井河两岸诗画般的田园生活,显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由此看来,水碾还衍生了不小的生态效益。毋庸讳言的是,自用机器加工粮食以来,贵州很多地方的水碾已经废弃,然其历史时期对贵州民众的积极作用不应忽视。由于机器加工粮食容易破坏粮食的营养层,水碾碾出来的粮食无论口感和营养都比机器加工的要好[10],而且机器消耗能源对环境造成不良的影响。因此,在当代贵州大力发展生态农业之际,水碾仍有其积极的现实作用和开发利用价值。
[1]金德年.中国古代发明[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4:124.
[2]民国平坝县志[M]//中国地方志集成·贵州府县志辑第45册.成都:巴蜀书社,2006.
[3]吴泽霖.定番县乡土调查报告[M]//贵州文史馆.民国贵州文献大系(第2辑,上册).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1:99.
[4]绥阳县水利志编纂委员会.绥阳县水利志[M].绥阳:绥阳县水利志编纂委员会,1990:152.
[5]韦丹芳.融水县杆洞苗寨水碾调查[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02(3):62.
[6]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民族委员会办公室.广西僮族自治区环江县明伦区龙水乡僮族社会历史调查附驯乐区长北乡后山瑶族社会历史调查[M].内部,1958:45.
[7]四川省攀枝花市仁和区志编纂委员会.仁和区志[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198.
[8]王学慧,白玉宝.诗意家园:哀牢山系古村落建筑与人文[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8:164.
[9]周明才.关溅水碾的兴衰[M]//政协铜梁县委员会第五届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铜梁文史资料第6辑.内部,1994:52.
[10]张厚强.息烽西望山脚下44户村民守护最后的水碾房[N].贵州都市报,2007-12-03(2).
[11]洪国相.路居的水碾[M]//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江川县委员会教文卫体文史委员会.江川文史资料第13辑.内部,2000:218.
[12]王志端.黄营水碾[M]//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江川县委员会教文卫体文史委员会.江川文史资料第15辑.内部,2002:91.
[13]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安宁市委员会.安宁文物古迹精粹[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9:194.
[14]张凤翥,洪茂昌.民国时期八街的水碾房与教育经费[M]//政协安宁文史资料委员会.安宁文史资料选辑第7辑.内部,1994:154.
[15]民国荔波县志资料稿[M]//中国地方志集成·贵州府县志辑第25册.成都:巴蜀书社,2006:480.
[16]王玉寿.牟定旧时的水碾[M]//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委员会教文卫体文史资料委员会.楚雄州文史资料选辑第13辑·工商史料专辑,楚雄:楚雄县印刷厂,1996:235.
[责任编辑:丹涪]
K871.5
A
1674-3652(2016)05-0023-04
2016-05-21
贵州省教育厅重大招标课题“明代贵州官修省志生态资料辑录与研究”(13ZD008)。
胡安徽,男,河南唐河人。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历史医学地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