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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他们眼望上苍》中赫斯顿的含混策略

2016-03-25张蕾蕾

关键词:叙事手法主题

张蕾蕾

(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安徽 亳州 236800)



论《他们眼望上苍》中赫斯顿的含混策略

张蕾蕾

(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安徽 亳州 236800)

摘要:作为黑人文学的经典著作,佐拉·尼尔·赫斯顿的《他们眼望上苍》主题鲜明,揭示了主人公简妮反抗种族、性别双重歧视与压迫,寻求自我,追求自身独立的故事。然而,此小说即使在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评论家们对“主人公是否真正走向自我”的观点也各不相同,其含混预留下的空白更标示着此小说的宽泛性、复杂性与艺术性。分析小说中的含混策略,有助于揭露小说复杂性背后的谜底,与主题的关系,及其所产生的审美特性。

关键词:赫斯顿;他们眼望上苍;含混策略;主题;叙事手法

作为美国黑人女性作家的“文学母亲”、当代美国文学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佐拉·尼尔·赫斯顿及其作品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由疏离到复兴的历程。其中,《他们眼望上苍》堪称其代表之作,因其对种族主义独特、隐晦、曲折的批评方式,一度被同期(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知名代表作家理查德·赖特批评为“无主题、无信息、无思想”。因时代主题的转变和艾丽斯·沃克及其他作家的努力,赫斯顿及其作品才重获光辉,大放异彩,《他们眼望上苍》被沃克认为是对其最重要的一本书。[1]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简妮通过三次婚姻来反抗种族、性别双重歧视与压迫,寻求自我,达到自身独立的艰辛历程,通过简妮的自我意识的实现来影响、感化直至获得整个民族乃至整个世界的广泛共识。

然而,“正如赫斯顿的一生和她的作品起伏一样,《他们眼望上苍》也构成了一串没有答案的谜。”正如文中所述:“在它的网眼里充溢着如此丰富的生活!”[2]小说中的“网眼”(空白)——许多“含混”或看似自相矛盾之处——引起了评论界的广泛争议,相应地,小说主题“是否获得自我”是其争辩的主要论题。“含混”(ambiguity)这一概念囊括“多义性”“复杂性”“丰富性”“微妙性”“柔韧性”“张弛性”等多种涵义,体现了文学语言的独特张力。俄国形式主义主要代表人之一燕卜逊在其《七种含混形态》(SevenTypesofAmbiguity)中把含混分为七种形态,并对其做出阐释。按其观点,文学语言的含混性不仅体现为文学语言的“言外之意”和“弦外之音”,而且还会给读者带来一定的美感,在朦胧中寻找真义,这也就体现出文学语言的审美特性与艺术性。[3]总之,对于“含混”的所有探索都是基于和围绕“两个基本点”展开的:其一,是否对读者产生了困惑或至少一时的困惑;其二,语言文字的意义是否多样化、复杂化、丰富化,即一个词语或语句的外延是否跟它的内涵同样丰富。

笔者通过文本细读的方式,分别从书名的含混、主题的含混和叙事的含混三个方面揭示小说背后的复杂性、宽泛性与艺术性,着重分析赫斯顿的含混策略在此小说中的体现及其意义。

一、缘起

赫斯顿是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黑人女性作家,在那个如火如荼地反抗种族压迫的时代,严肃小说才是其文学主流样式。揭示种族歧视,批评种族迫害,提倡种族反抗,赞扬种族自由,才是正途,政治性成为判别当时小说的主要因素。赫斯顿作为一名种族主义的受害者,对种族主义的压迫也是深有同感。但作为一名人类学家,赫斯顿受其导师弗朗兹·博厄斯的影响,他认为种族思想是由文化构建的,人的肤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人种之间的不同是由历史、社会、地理环境作用的结果,所有的人类在文化上都是平等发展与完整的。因此,赫斯顿对自己的种族身份非常自豪,其“种族健康”[4]哲学思想也为一代又一代的后世作家所推崇。她对自我文化的保护、赞赏与肯定,是其解构“已异化了的黑人思想”的关键措施,反映在其作品中,即其对黑人语言、民间传说、布鲁斯等民俗文化的大量运用与赞美。不同的种族观决定了赫斯顿特立独行的作品观与写作观。

自古以来,男性占据着社会文化的主流,而女性则被披上了“受保护的弱者”的糖衣,长期被置于边缘,因此,种种的清规戒律在“美德”的冠名下牢牢地束缚着女性,使其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奴役。女性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来表达其思想观点,没有自由对一切的不合理说“不”。

基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文学氛围和自身的教育与追求等方面的冲突与磨合,赫斯顿运用了专属女性特有的一种具有“张弛”特色的含混手法,诉说自己的人生感悟与追求,并以魔幻般的艺术魅力影响和引导着不同的人群,让读者根据自己的个人经验去感悟不同的人生哲理。

小说中简妮故事本身的含混性造就了其多释性:看到简妮独自回来,黑人女性们认为她重复上演了一出“一个妇女被年轻的小伙子利用,然后被丢弃”的悲惨剧情;出席法庭的黑人男性们则讲述着“深爱着她的茶点被其背叛”的故事;简妮受审时的白人法官与听众也都怀着不同的目的对简妮的故事做出了另一番阐释——白人法官出于维护其权威的目的,认为简妮是一个忠贞于丈夫的可爱妇人,其杀害行为是为了帮助丈夫脱离苦海;黑人男性在得知简妮无罪释放后得出错误的结论,“男的白人和女的黑人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他们想干什么都行”[2]。正如文本中简妮自身故事的多释性那样,此小说中含混策略成就了其复杂性,在这些掩饰与伪装之下,赫斯顿既逃脱了双重攻击,又巧妙地表达了其超越双重压迫、走向自我的主题思想。因此,赫斯顿出于自我保护,防止白人的挪用或断章取义,以及黑人男性的扼杀性攻击与误读,在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采用了一些相应的掩饰策略,诸如浪漫的成分、含混的叙述,等等,也由此给其作品蒙上了一层神秘感与艺术感,引领读者、评论家、文学家去探寻。

二、书名的含混

“点睛”抑或“离题”?书名“他们眼望上苍”在小说中只出现了一次,源于简妮、茶点与摩托艇三人一起对抗飓风时最危难的时刻:“他们好像是在凝视着黑暗,但他们的眼睛在仰望上苍”。[2]用此名来承担所有小说内容似乎有些牵强附会,有以偏概全之嫌。而且,此后三人分道扬镳,简妮不得已枪杀了茶点,“他们”这一复数用法似乎是个非常脆弱的结构。

然而,另有评论家阐明了小说名字的重要性,揭示了它是如何把简妮的需求同其他部分联系在一起的。其一,在上述引文中,出现了一种解读、透视黑暗的意象,不仅指涉暴风骤雨的自然黑暗,而且可能代表“黑人性”。他们试图在解读其命运,似乎只是在审视黑暗或处于黑暗之中,但他们却透视黑暗,理解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此时,这一包含种族(黑人性)的意象让位于对世间万物的敬畏,穿越了种族的界定。其二,“上帝”一词在小说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小说告诉读者,上帝给予人类磨难(飓风),而磨难是智慧的开始。正是在这最危难的时刻,上帝显示了它的万能,毁灭了人类的骄傲,即认为人类已征服了自然;毁灭了一切种族与性别的压迫,因为背叛了种族与性别平等的人们都难免遇难,茶点也因此命丧黄泉,而简妮则领悟自身与自我种族文化的真谛而幸免于难。由此可以看出,小说总体上不是一种被上帝吓倒的屈从和谦卑,“简妮在努力理解自己而不是理解上帝,在实现人生目标的过程中,她展现了高度的自我独立的能力”。 简妮通过三次婚姻领悟并实现了对人生、自我、爱情的追寻。而书名中“他们”这一复数形式的采用表达了简妮本人的普遍性,她是黑人女性的代表,正是通过简妮的自我意识的实现,千千万万个菲奥比(简妮好友,故事中简妮的唯一聆听者)将会由此得到心灵上的自我启示。

三、主题的含混

“自我实现”抑或“自我失败”?对这一主题的争辩主要因文本中简妮的几次沉默而起。文中确有几处沉默令读者及评论家们大为诧异,是探讨辩论的重点,批评家玛丽·海伦·华盛顿指出,在需要听到简妮的声音,并且我们期望她作为故事的主体讲话的关键之处,却听不到她的声音。这些无疑增加了小说的复杂性、理解难度与评论焦点,含混也应运而生。

其一便是“简妮对茶点的鞭打无反抗之举”的场景。为了向特纳太太及其他人表明他(茶点)是主宰者,他鞭打她,“不是因为简妮做了什么错事”,只是为了证明“谁是一家之主”[2]。这一场景与简妮反抗其第二任丈夫乔迪·斯塔克斯时的感悟形成鲜明对比,并且与其因嫉妒茶点与别人调情时所做出的勇敢质问与对峙的场景格格不入。简妮在挨打过程中默默不语,不仅没有抱怨与不满,反而充满对茶点的担心与爱意,即使在茶点死后也无半点不敬之词。一些评论家就此得出简妮并非一个解放了的独立女性,而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依赖性很强的女性。

其二是“简妮回乡后面对社区质疑时的沉默”之场景。小说开始描写了简妮回乡后所承受的一系列猜疑、非议与批评。“——她把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的那个年轻小伙子扔在哪儿了?——还以为她要结婚呢?——她在哪扔下他的?——他把她那么些钱怎么着了?——打赌他和那个小得还没长毛的妞儿跑了——她干吗不保持自己的身份地位?”[2]面对这些质疑,简妮没有诉诸话语,而是昂首阔步、一言不发地从这些流言蜚语身边走开。对于在与乔迪·斯塔克斯生活时一直渴望参与象征黑人文化的“门廊谈话”,并与茶点在乡间与乡亲自由交谈、讲述故事以获得话语权的简妮来说,这一场景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因此,一些评论家也就此推断简妮并没有获得话语权,其在许多重要场合都保持沉默。

对此,另一些评论家诸如奥克沃德、艾丽斯·沃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奥克沃德认为,“简妮面对鞭打时的沉默态度是其在第二次婚姻中形成的‘自我分裂’策略的延续采用……她的沉默表明在整个小说文本中这是她采用的唯一的反抗方式。”[5]对于那些社区中的黑人女性们,过多的解释就会造成更多的流言蜚语,因为她们没有受到正规的教育,很容易断章取义、歪曲真相。正如菲奥比所说,“她们只想听到她们所希望发生的那种故事。”因此,简妮选择了一个代表菲奥比。作为简妮的挚友,在简妮的启迪之下,菲奥比领略了真理,领悟了简妮所经历的人生、自我。“简妮,从听你讲的这番话起,我就长高了10英尺。我对我自己不再满意了。”[2]菲奥比深知她所在的社区,并且明白怎样协调其中的权利冲突,由她作为中介者告知其他同胞,就会得到更好的、更准确的诠释。艾丽斯·沃克指出,女性并不是在男性认为该发声时做出相应话语,她们知道何时选择沉默,简妮的发声与沉默表明她已完全掌握了选择何时发声的自由权。

四、叙事的含混

叙事含混主要表现在叙事声音和叙事语言等叙事视角和语言技能方面。因其与主题的相互关联,一直以来,叙事声音是人们争辩、探讨得最为激烈和深入的主要话题之一。而诸如一些修辞策略、自由间接引语和独特意象等语言技巧的运用,更是加深了这篇小说的“朦胧美”,让读者有“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感。

首先,在叙事声音上,小说除了开头和结尾的几段,一直运用作者型第三人称的叙事声音对框架故事进行讲述。苏珊·S·兰瑟指出,小说展现的不是简妮声音的辉煌,而是对其的消抹。其中,“法庭审问与辩解”之场景最为明显。茶点的意识与举动越来越暴力,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之下,简妮开枪射死了茶点。法庭审问时,照理简妮的法庭发言应该是其叙事权威最有力的证明,然而,读者听不到简妮自我辩护的只言片语,赫斯顿运用第三人称对审问场面做了概述,此时的静默状况与小说叙述者的作用是一脉相传的,在某种意义上消抹了简妮的声音。[6]

这引起了广泛的争辩,赫斯顿所运用的叙事视角、叙事声音等形式都与主题产生了密切的联系。持积极态度的一些评论家认为简妮在法庭上所面临的是一种特殊、复杂的叙事状态,情况的特殊性决定了叙事手段与策略的独特性。法庭中在场的每一个人(白人男性、白人女性、黑人男性)对简妮都抱有某种潜在的敌意与目的,对简妮的故事都是误读者。种族和性别在此发生碰撞:黑人男性遭受呵斥不准说话时,在场的白人妇女一致赞同。而让简妮向另一个黑人女性讲述自己的经历,本身就给予了她一种发言权的身份,“同时又使用另一种异故事的叙述方式——声音赋予简妮的故事以叙事权威”,[6]从而有效地面对那些种族和性别混杂的公众读者群。约翰逊认为,这种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轮换采用的叙事结构,是赫斯顿以简妮为代表向黑人女性指明的一条出路:面临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的歧视与压迫,她们必须保持“自我分离”——“内在”和“外在”的区分。盖茨和奥克沃德也认为,赫斯顿所采用的多种叙事声音并不是一种缺陷,而是简妮对作为大众的、文化的自我身份的确认。[5]

其次,这种“网眼”的含混策略不仅是透过叙事视角和叙事声音来展示的,更因其鲜活独特的语言特色而“张弛有度”。小说中充斥着的非洲民俗、奴隶叙述、布鲁斯、黑人方言土语、布道意象等,便是此方面的例证。以上的分析、争辩与阐释体现了含混“基点一”(是否对读者产生了困惑)在小说中的实际效用,而赫斯顿的语言特色则是其含混策略“基点二”(语言文字的意义是否多样化、复杂化、丰富化)在小说中的体现与证明。

小亨利·路易斯·盖茨在其著名的“表意”理论中发掘和解读黑人文本的双重声音和表意功能时,称《他们眼望上苍》是“讲述者文本”,即文本的修辞策略用来体现一种口语化的文学传统。[7]这种文本样式和修辞策略不仅表明“说什么”,还预示着“怎么说”和“是什么”的隐含意义。因此,这种叙事语言中的修辞倾向正是赫斯顿含混策略的高明之处。不仅如此,其中还承载着其文学传统、集体生存经验和特殊的文化内涵,其多样化、复杂化和丰富化是显而易见的。以下分别以黑人英语、自由间接引语和独特的意象为代表稍作说明。

Ah don’t mean to bother wid tellin ’em nothin’,Pheoby.’Tain’t worth de trouble.You can tell ’em what Ah say if you wants to.Dat’s just de same as me ’cause mah tongue is in mah friend’s mouf.

这是简单的语言表达吗?从字面意思上看,它是;从文化内涵上看,它不是。首先在语言层面读者就融合在文化之中,重视强调对话和语言交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黑人英语的运用就是对种族主义和白人文化侵略的反抗。而自由间接引语更是贯穿始终,加深了语义理解的难度与深度,造成许多的“网眼”。“自由间接话语不仅仅单纯是人物的声音或者叙事者的声音,它是两种声音的融合。”

“骡子”是最能体现赫斯顿语言多义和复义的一个意象。程锡麟教授曾指出,“骡子是负重的动物,它象征了黑人被视为骡子的地位和所受到的非人待遇。”小说中在开篇第一页就描述这里的人们“是没有舌头、没有耳朵、没有眼睛的任人差遣的牲口,让骡子和别的畜牲占了自己的皮去。”简妮的祖母告诉简妮“黑女人在世界上是头骡子”。而简妮的奋斗经历与骡子意象的发展与转义相辅相成,其演进过程展现了简妮摆脱“骡子”命运的决心和不断追求自我,寻求人格独立的过程。骡子意象在个人和群体身份认同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总之,骡子不仅是被人奴役、调侃的实体,还具有“围绕这一修辞性意象的黑人文本的比喻功能,即转义所体现的语意”。由此可以看出,“黑人方言土语及民俗可以表达出语言的特殊复义性。表意并不在于以何种方式表明词汇的含义,而是以修辞性的形象取代了含义,从而通过对支配性主流理论加以转型,使批评话语具有多重包容性。”[8]

五、结语

因其隐晦的、含混的叙述方式和思想内容,《他们眼望上苍》自出版起就一直是被谈论的焦点(无论赞扬与批评),其文学价值犹如厄内斯特·海明威的“冰山理论”一样深不可测,在其简单的表意下蕴涵着丰富的内涵。这也是其在20世纪70年代后大放异彩的原因。小说中含混的故事情节、主题揭示和表现手法,不仅体现了小说的复杂性、丰富性、多样性和艺术性,而且表现出赫斯顿的应变机智。赫斯顿故意让读者在重要时刻听不到简妮的声音,这一含混策略不仅有效地迷惑了权威势力,而且有力地调和了双重压迫,在浪漫爱情的掩饰下爆发出巨大的反抗力量。

参考文献:

[1]Alice Walker.A Zora Neale Hurston Reader: I Love Myself When I’m Laughing[M].Old Westbury,New York: The Feminist Press,1979.

[2](美)佐拉·尼尔·赫斯顿.他们眼望上苍[M].王家湘,译.北京: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3]胡经之.文艺学美学方法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4]Alice Walker.Womanist Prose: In Search of Our Mother’s Gardens[M].San Diego,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73.

[5]Michael Awkward,“The Inaudible Voice of It All”: Silence,Voice,and Action in 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A].Inspiring Influence: Tradition,Revision,and Afro-American Women’s Novels [M].New York: Columbia UP,1989.

[6](美)苏珊·S·兰瑟.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黄毕康,译.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7]Gates,Henry Louis,Jr.The Signifying Monkey:A Theory of Afro-American Literary Criticism[M].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8]秦苏珏.《他们眼望上苍》中的恶作剧精灵意象解读[J].国外文学,2008(3).

责任编辑 叶利荣E-mail:yelirong@126.com

收稿日期:2016-03-10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2015年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教学研究重点项目(2015jyxm441);安徽省教育厅2015年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教学团队项目(2015jxtd047)

作者简介:张蕾蕾(1982-),女,河南鹿邑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及语言学研究。

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395 (2016)05-00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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