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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路径研究——基于社会资本的视角

2016-03-24

长沙大学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资本市民化

钟 兵

(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广东 佛山 528300



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路径研究——基于社会资本的视角

钟兵

(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广东 佛山 528300

摘要:社会资本拥有状况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进程,进而影响社会和谐。为了顺利推进新型城镇化,使新生代农民工真正融入城市,顺利实现其市民化,必须破解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资本困境,努力拓展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大力发展组织型社会资本,为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营造外部环境,提供组织保障。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社会资本

新生代农民工是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而成长起来的新型劳动大军。目前,我国外出新生代农民工已占外出农民工总量的60%以上[1]。新生代农民工已成为我国现代化建设的一支生力军,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伴随我国新型城镇化的快速推进,新生代农民工尽管已实现了地域转移和职业转换,但却没有实现身份转变,真正融入城市社会,成为城市市民。究其原因在于新生代农民社会资本障碍,制约其市民化能力,导致他们市民化进程受阻。因此,从社会资本的视角,分析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困境,探寻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的可行路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社会资本与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

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是以社会关系网络、组织和制度资源为核心内容,存在于人们的交往中,体现在人们的相互关系中,是一种可以给个体带来收益的社会资源。结合新型城镇化这一宏大的时代背景和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特征,本文将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资本界定为农民工从社会关系网络、组织及其身处的社会制度中所能获得的资源,并把这种资源划分为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组织型社会资本和制度型社会资本,主要从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与组织型社会资本的视角,研究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路径。

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是个体以血缘、亲缘和地缘这种“三缘关系网络”为纽带建立起来的社会关系网络[2],通过该网络可以比较顺利地实现既定的目标。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通过“三缘”关系网络建立起的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不仅可以节约信息搜寻成本,获得更多的就业与社会生活信息,而且还可以缓解心理压力,消解负面情绪,获得情感支持,增强对城市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较快地适应城市生活。

组织型社会资本是指各类社会组织在特定范围,以特定性质的组织联系向其成员提供服务和便利,是个人在其所在的社会组织和社会位置中所能动用的资源。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可以通过参与当地的社会组织,凭借组织的力量不仅可以拓展自己在城市的生活半径,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源,增强与异质人群的交流与沟通,增进彼此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合作;而且还有利于增强其政治参与能力,从而有效地维护自身权益。

二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社会资本困境分析

(一)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狭窄

新生代农民工虽然实现了地域转移、职业的转换,但其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却仍然主要集中在“三缘”关系为纽带的社会关系网络之中,注重人情、面子和缘分,强调信任有亲疏远近之别,其生活和社会交往也主要集中在由老乡、亲戚和朋友等构成的同质群体社会网络之中。由于群体成员间拥有的信息资源差别较小,重复性较高,范围较窄,使其就业通常在劳动密集型和技术含量比较低的行业,收入较低,流动性很大,工作没有保障,这与新生代农民工渴望自尊、自信,要求体面的消费,形成强烈的心理反差。这种较低的社会经济地位不仅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市民化能力,而且严重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产生严重的自卑心理,使得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城市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难以在新生代农民工心理上获得认同,情感上找到归宿。而新生代农民工内倾性的交往方式和闲暇方式又进一步强化了新生代农民工生存的亚社会生态环境,减少了他们与市民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妨碍了他们社会关系网络半径进一步扩大。较低的受教育程度和社会地位,又使得拥有较少个人资源的新生代农民工构建社会网络和通过网络攫取资源的能力较低[3],限制了社会资本的获取,进而制约了其市民化进程。

(二)组织型社会资本缺乏

新生代农民工成长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社会高度开放的环境下,外出打工更多的是基于对城市生活的一种向往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他们不仅追求更高的物质与精神生活,而且更加看重发展前景、社会地位和人身权利,就业期望值较高,公平意识和维权意识较强,市民化愿望也更加强烈。然而由于社会组织保障缺乏,导致了他们在新型城市化进程中逐渐边缘化,沦为城市中的弱势群体,在遇到矛盾和利益纠纷时,往往采取极端的方式予以应对,要么妥协退让, 要么激进冲突。正是由于组织型社会资本缺乏,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形成“无根”的心理状态,产生强烈的城市疏离感,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服务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工会组织数量较少、维权功能缺失,而且农民工的入会率较低。据调查,在新生代农民工比较集中民营企业中成立工会组织的只有31%,而新生代农民工参加工会的只有20.1%[4]。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一方面是工会的组织与管理方式难以适应农民工流动性大的特点,另一方面是民营企业负责人对工会组织不够重视甚至抱有抵触情绪,导致新生代农民工的各种合法权益丧失,新生代农民工对工会组织也逐渐失去了信心。工会组织的功能缺失,在与其他利益集团和市场主体博弈时,由于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力量分散往往处于不利地位。而权益诉求的渠道不畅,新生代农民工的“集体失语”,导致其法外维权和群体性事件发生。

二是服务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社区组织功能缺失。社区作为市民化重要的组织化载体,理应成为新生代农民工拓展社会关系网络的重要支撑。然而从实际情况来看,歧视性的社区服务,使得新生代农民工自我定位模糊,身份认同出现危机,致使他们参与社区活动的意识淡薄,其情感和利益诉求也更多地集中于社区内同质群体内部社会关系网络。据调查,新生代农民工,表示已不适应农村社会的生活节奏的占76.5%,在社区交往中感到排斥的占65.3%,表示没有参加过社区会议、社区选举等社区活动的高达87.3%,表示难感受到社区工作人员关心的高达89.8%,表示与居住地的社区居民交往很少的占53.9%[5]。新生代农民工虽然身在社区,但其交往活动却局限于社区内同质群体内部,社会关系网络难以延伸到同质群体以外而走向“内卷”,形成新生代农民工的隐性隔离状态。

三是服务于新生代农民工的非政府组织力量十分薄弱,支持功能明显不足。农民工非政府组织作为民间公益性组织,不仅能够在权益维护、培训咨询、援助服务与文娱交流等方面发挥十分重要作用,而且还能帮助新生代农民工适应城市生活,尽快融入城市社会[6]。然而,目前的农民工非政府组织,由于能力建设明显不足,内部治理不规范,公信力不高,同时又缺乏政府的政策支持,使得农民工非政府组织举步维艰,难以满足农民工实际的服务需要,对新生代农民工支持功能明显不足。

三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的路径

(一)努力拓展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为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营造外部环境

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也是新生代农民工不断突破以“三缘”关系网络为主的同质性的传统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建立和发展以业缘、学缘、友缘关系网络为主体的异质性的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过程。在拓展私人关系型社会资本过程中,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应增强主体意识,积极主动参与城市社会的交流与互动,扩大与城市居民的交往范围。通过与城市居民的交流与互动,新生代农民工不仅可以逐渐习得城市的生活方式、交往方式、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而且还可以满足自身精神需要,缓解不满情绪,增加对城市社会的认同感与归属感;另一方面,人力资本存量越高,越有利于以业缘、学缘、友缘为基础的异质性的社会网络的发展,越有利于更大程度地获取和运用城市社会资源,突破传统“三缘”社会关系网络的限制,实现职业地位的上升和社会融入。为此,新生代农民工应努力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和职业技能,加强同城市生活和工作相关知识和技能的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人力资本存量,拓展自己的人际交往范围和层次,进而丰富自己的社会资本存量,尽快融入城市生活创造条件。

(二)大力发展组织型社会资本,为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提供组织保障

组织型社会资本在扩大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社会支持网络的同时,还可以为他们获取和利用更多的城市社会资源提供便利。目前,新生代农民工权益受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新生代农民工个体力量分散, 缺乏组织型社会资本,没有为自身服务的维权组织。为此,要大力发展组织型社会资本,积极培育为新生代农民工服务的社会组织。

一是要加大工会组织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集中的非公有制企业工会组织的建设力度,使工会组织真正成为新生代农民工合法权益的代表者和维护者,让新生代农民工通过工会组织表达自身利益诉求,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同时工会组织要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促进城市社会对新生代农民工劳动的尊重和关心,并在政策法规、科普知识、职业技能等方面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切实可行的帮助,使新生代农民工的思想道德素质、科技素养和劳动技能得以提高,从根本上帮助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

二是要积极发挥城市社区的社会融入功能,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城市社区管理与服务范围,提高他们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务能力。要通过社区服务,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实际的支持和帮助,切实解决他们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要通过丰富多彩的社区活动,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参与意识,加深社区居民间的接触、交流与沟通,加快新生代农民工对城市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的适应和融入,增强他们对城市社会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从心理层面上加快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步伐。

三是要加大为新生代农民工服务的非政府组织的培育和扶持力度,充分发挥他们在农民工市民化中作用。新生代农民工适应城市生活和融入城市社会离不开非政府组织的支持和帮助。凭借其组织力量,新生代农民工可以获取和运用大量的城市社会资源,增加自身社会资本存量,提升其市民化能力。为此,政府要在政策、资金、项目等方面加大对农民工非政府组织支持力度,提高他们的服务能力。要通过非政府组织,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城市相关知识与技能的教育与培训,不仅可以使新生代农民工熟悉城市社会,改变价值观念,树立市民意识,提升适应城市社会与应对工作压力的能力,消除内心孤独感与压抑感,增强城市认同感与归属感,而且还可以增强他们城市生存能力与就业竞争力,提升他们自我维权和社会救助的能力,增强他们的政治素质和政治参与能力,凭借社会组织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参与城市管理[7]。

参考文献:

[1]国家统计局.2013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405/t20140512_551585.html,2014-05-12.

[2]刘传江,周玲.社会资本与农民工城市融合[J].人口研究,2004,(5).

[3]赵立新.城市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研究[J].人口学刊,2006,(4).

[4]张延珍.社会资本视角下的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融入分析[J].农业经济与科技,2014,(2).

[5]肖云,邓睿.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社区融入困境分析[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1).

[6]张岳红.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社会支持系统探析[J].经济研究导刊,2012,(6).

[7]冯俊.发挥社会组织在农民工市民化中的作用[EB/OL].http://www.cssn.cn/shx/shx_sxk/201403/t20140304_1011346.shtml,2014-03-04.

(责任编校:陈婷)

Routes to the Citizenization of New Migrant Workers

ZHONG Bing

(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Shunde Polytechnic, Foshan Guangdong 528300, China)

Abstract:The social capital possess situation of new migrant workers directly affects their process of being real citizens and thus affects the harmony of the society. In order to facilitate the new citizenization, it is necessary to vigorously expand private relational social capitals and rapidly develop organizational social capitals so as to offer them chances of becoming new citizens and provide external environments and organizational securities for them.

Key Words:new migrant workers; citizenization; social capitals

作者简介:钟兵(1969— ),男,湖北孝感人,顺德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三农”问题和城市化。

基金项目:广东省软科学研究项目,编号:2013B070206005。

收稿日期:2015-12-02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681(2016)01-005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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