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环境下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关系研究

李卫宁　亢　永　吕　源

(1.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2.汕头大学商学院)



动态环境下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关系研究

李卫宁亢永吕源

(1.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2.汕头大学商学院)

摘要：基于高层梯队理论和战略管理、组织行为与社会心理学等理论，构建了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及企业绩效间关系的概念模型；同时，引入环境动态性作为调节变量，并通过224家制造业上市公司的年报和问卷调查数据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研究表明，战略柔性在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间具有不完全中介作用；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的关系，但对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不显著。研究结果在丰富了TMT研究视角的同时，也为动态环境下团队氛围和战略柔性的研究与运用提供了理论依据。

关键词：TMT团队氛围； 战略柔性； 企业绩效； 环境动态性

随着互联网技术和全球化的发展，如何构建高效的高层管理团队(top management team，TMT)来应对环境的变化对企业而言显得尤为重要[1]。自20世纪80年代，HAMBRICK等[2]提出“高层梯队理论”(upper echelons theory，UE)后，标志着学术界开始关注TMT的组成特征及对企业经营的影响。起初，学者们侧重于使用人口统计学特征代替TMT认知、行为、价值观等心理因素[3]，并通过均值和差异程度(异质性)来探索TMT与组织绩效的关系。但是，这种缺乏情感、行动的静态研究，无法反映TMT成员间相互作用产生动态的团队过程(如沟通、冲突、团队氛围等)，从而形成了“人口学背景黑箱”[4]。后来，学者们逐渐认识到团队过程的重要性，开始探究TMT团队过程在TMT与企业绩效关系中的作用机制[5]。目前，有关TMT冲突、沟通等团队过程的研究已经得到广泛关注[6]，但从团队氛围的角度来研究TMT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仍不多见[7]。

团队氛围是指团队成员对团队工作环境的共享感知[8]。近年来，学者们发现团队氛围是解释“IPO”(input-process-output)模型中团队输入与团队绩效产生差异的重要变量[9]，因此，有关团队氛围的研究逐渐增多。然而，现有研究主要以组织行为学、社会心理学为视角，围绕生产型团队、项目型团队等的团队氛围展开[10]，针对TMT群体来探讨团队氛围在战略决策中作用的研究依旧较少。此外，现有关于团队氛围的研究多聚焦于团队氛围形成的前因变量，以及团队氛围对团队绩效的影响，针对团队氛围与团队绩效关系作用机制的研究并不多见[11]。与此同时，随着产品生产周期的缩短、技术更新速度的加快，企业所面临的外部经营环境不断发生改变。动态性作为企业环境的一个重要特征，已经成为不容忽视的关键变量[12]。企业必须拥有迅速改变方向和重新配置战略的能力以适应这种环境的动态性[13]。换言之，企业需要战略柔性[14]。大量研究都表明，战略柔性会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15，16]。在环境不确定的条件下，战略柔性的作用效果更加明显[17]，已经成为战略管理研究领域中一个重要研究方向。

鉴于此，本研究以高层梯队理论为基础，结合战略管理学、组织行为学、社会心理学等学科理论，构建了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概念模型，并进一步探讨在动态环境条件下，这种影响关系变化的过程和程度。

1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

TMT团队氛围是TMT共同心理认知产生的一种互动过程，这种互动过程会对团队绩效产生影响[18]。与企业中的其他普通团队不同，TMT是企业的重要决策团队，拥有战略决策权与控制权，对企业的发展与经营绩效的提升起着决定性作用[2]。团队氛围包括团队开放性和信任[7]。前者是指团队成员可以自由地表达意见，后者则为团队成员对他人的能力、诚信有足够的信心[19]。

在鼓励公开表达意见的团队里，TMT成员能够更加全面地了解他人以及重视和接受他人的感受，这使得TMT成员间的误解减少，相互攻讦或隐蔽的政治行为降低[20]，从而增进了TMT成员沟通的有效性，对决策的绩效产生正向影响[21]。此外，团队成员在开放的氛围中会拥有“参与安全感”[22]，能够避免担心受到指责而乐于表达自己的观点[23]。在战略决策中，TMT成员畅所欲言地讨论问题，可激发团队成员的批判性思维与发散性思维，从而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更加丰富和准确的战略方向与管理模式。

在相互信任的团队里，团队成员会通过改变个人态度来进行知识信息共享[24]。一方面，知识信息的共享能够促进TMT成员彼此在不同观点上的共同理解，使TMT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从而提高战略决策的有效性[25]；另一方面，TMT也能在知识信息的交汇与融合中获得有价值的发现和共同探索新的机会[26]，从而为技术设备与管理模式的变革提供新的视角。此外，在相互信任的氛围中，团队成员更有可能为了共同利益而抑制自私自利的想法[27]，使TMT成员能够根据企业的根本利益做出战略决策。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 TMT团队氛围正向影响企业绩效。

1.2 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

战略柔性是指通过主动或反应性的方式对市场机遇或威胁做出迅速回应，以达到管控经济风险与政治风险的目的[15]。目前，理论界与企业界普遍认同将战略柔性划分为以下两个维度[28]：①资源柔性，包括两方面含义，一是指资源具有多样的可选择性和适用性；二是指当前不能够被企业利用，但能够转化为企业可利用资源的一种属性[14]。②能力柔性，指企业在应对环境变化的过程中，采用探索式的方式发现、整合以及配置所拥有的各种资源以使资源发挥更大价值的能力选择范围[29]。高层管理者对于战略柔性的发挥起着重要的作用[13]，高层管理者的人口特征(如CEO任期[30]等)、个性风格(如CEO领导行为[31]等)，以及组成结构(如TMT社会网络[32]、构建TMT社会网络的人力资源实践[16]、TMT智力资本[33]等)都会对战略柔性产生影响。

TMT掌握企业战略决策和实施的关键性资源，由TMT共同心理认知所产生的团队氛围会对战略柔性产生重要影响。在开放的团队氛围中，TMT成员参与讨论的热情与意愿被激发，形成有利于团队建设的功能性冲突模式，从而使TMT成员对企业所面临的内外部环境展开充分讨论，及时感知市场的机遇与威胁，并根据市场环境的变化做出战略调整。同时，TMT成员的“参与安全感”能使TMT成员畅所欲言，可有效抑制TMT成员隐藏自身知识的行为[34]，使TMT的决策拥有更加准确、及时的信息，从而提高战略调整的能力选择范围。在相互信任的氛围中，TMT成员的责任心能够被激发，使其在面对市场带来的新机遇时能够保持足够的动机和意识[25]。此外，TMT成员可通过知识信息的共享，拓宽团队成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视角，提高战略实施的执行力，减少决策所花费的时间[23]。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 TMT团队氛围正向影响战略柔性。

1.3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

战略柔性是企业应对环境变化，获取战略优势和绩效的源泉[35]。企业的资源柔性将通过改变资源的适用范围来使企业在动态环境下有更多的战略选择权，使得企业以较小的成本与较短的时间来改变经营策略[29]。企业资源柔性越高，其资源适用范围越广，实现资源转移所需的费用也就越少。随着企业能力柔性的提高，企业可通过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和配置效率、增强机会识别能力来使资源柔性的潜力得到更好的发挥，从而产生竞争优势[36]。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 战略柔性正向影响企业绩效。

1.4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

环境动态性是指环境变化的速度与不确定的程度[37]，是影响TMT做出战略选择的重要前提，将决定TMT如何发展和使用企业的资源与能力来支持所做出的战略选择[38]。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由于技术、顾客需求以及竞争者的行为都处于可预测的状态，TMT往往不会选择提高战略柔性来获取竞争优势。在高动态的环境下，TMT往往会通过提高战略柔性来应对企业所面临的环境变化[14]。但是，受战略决策固有的不确定性以及决策者的心理偏见影响，决策者会产生察觉障碍、评估障碍以及行动障碍，以致于不能及时发现问题并做出反应。如果TMT拥有良好的团队氛围，TMT成员就能够通过深入交流和知识信息共享来清除这些障碍，提高其实施战略柔性的能力。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4 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的关系。

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企业对战略柔性的需求不太明显。这是因为在此种环境下，提高企业战略柔性会提升成本，增加决策者的压力[16]，并使企业因为过多反应而降低对已有战略的专注程度[35]。由此，在低动态环境下，战略柔性对企业绩效的作用关系不强，保持较高战略柔性很可能会得不偿失[39]；在高动态环境下，企业则需要拥有战略柔性来应对环境的动态变化[14]。企业在关注竞争对手的同时，不断反思自身的经营行为，不断为柔性能力的提高来调整资源，从而提高企业的战略柔性[17]。鉴于此，拥有战略柔性的企业能更好地调整其战略、产品与服务，满足顾客不断变化的偏好和响应竞争对手的行动，从而为企业带来较高的经营绩效。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5 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本研究的概念模型见图1。

图1　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概念模型

2 研究设计

2.1样本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以制造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与上市公司年报数据相结合的方式收集数据，这样可以较好地避免同源方差问题。本研究委托一家市场咨询公司向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地的350家制造业上市公司发放问卷，要求各企业由一名TMT成员(如董事长、副董事长、总经理(总裁)[40])进行填写，获得了本研究所需的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以及环境动态性等数据。本次调查为时45天，共回收问卷294份(其中当面访谈85份，电话访谈33份，邮件回收176份)，在剔除答题不完整的问卷后，获得224份有效问卷，问卷有效回收率为64%。随后，本研究查找到这224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代码，通过上市公司年报、国泰安数据库以及聚源数据库收集这224家上市公司的企业规模、经营绩效及TMT人口统计学等变量数据。其中，性别方面，男性占62.5%；年龄方面，40～50岁占70.0%；教育程度方面，硕士以上占60.3%；企业员工平均数为5 716人；TMT团队规模平均为7.26人；TMT团队的平均年龄为47.27岁。

2.2研究变量定义与测量

为确保研究数据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本研究的维度与测量题项均来源于国外较成熟的量表，并通过“回译法”进行了检验。即由一位管理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先将英文量表翻译为中文，再由另一位博士研究生将中文量表翻译为英文；然后，由管理专业的两位教授和3位博士研究生进行讨论、对照并最终确认测量量表。

(1)TMT团队氛围 采用孙海法等[7]提出的观点，从高层管理人员个体层面感知TMT团队氛围。将TMT团队氛围分为以下两个维度：①开放性，该维度的测量参考EISENHARDT[41]开发的量表，如“针对各种备选方案进行充分的讨论和评估”等。②信任，该维度的测量参考TONY等[42]设计的量表，包括“相互认同彼此”等。

(2)战略柔性 采用周玉泉提出[29]的观点，将战略柔性分为以下两个维度：①资源柔性，该维度的测量参考SANCHEZ[14]设计的量表，分为“不同产品(或服务)的资源共享程度”、“各部门之间的资源共享程度”、“已有资源新用途的难度和成本”3个测量指标。②能力柔性，该维度的测量参考LI等[43]开发的量表，分为“技术开发能力”、“开拓未知的经营领域能力”、“创造先动优势能力”、“发挥研发人才的能力”、“较低开发成本能力”5个测量指标。

(3)环境动态性 该变量的测量参考JANSEN等[44]开发的量表，包括“本公司所处的外部环境变化程度很剧烈”、“顾客经常对本公司的产品(服务)提出新的需求”、“外部环境不断在发生变化”、“本公司所在市场上的产品(服务)数量和种类不断在变化”4个测量指标。

(4)企业绩效 采用2013年年末的总资产利润率(ROA)作为企业绩效测量指标。其中，总资产利润率=净利润/年平均资产总额，年平均资产总额=(年初资产总额+年末资产总额)/2。具体数据由聚源数据库导出，并与上市公司年报进行核对后整理计算获得。

(5)控制变量 将“TMT规模”、“TMT平均年龄”、“企业规模”以及“上一年企业绩效”作为控制变量。本研究从上市公司年报、国泰安数据库整理计算出TMT规模、TMT平均年龄、企业规模(采用企业员工数的自然对数测量)，由上市公司年报、聚源数据库整理计算出2012年年末，即上一年年末企业的总资产利润率。

3数据分析与假设检验

本研究采用SPSS 19.0和AMOS 20.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由表1可知，在信效度分析中，各变量的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70、AVE值均大于0.50，数据具有较高的内部信度和收敛效度。由于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均有两个维度，因此，进一步对两个变量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其中，TMT团队氛围的各项拟合指标分别为GFI=0.963；NFI=0.946；RMSEA=0.067(χ2= 35.868，p=0.007)，且卡方的变化值为49.633，在自由度为1时显著，两个维度具有良好的判别效度。同理，战略柔性的两个维度也通过了判别效度的检验：GFI=0.960；NFI=0.954；RMSEA=0.067(χ2=36.921,p=0.005)，卡方变化值为119.377。综上所述，本研究收集的数据具有较好的信度与效度。

表1　均值、标准差、相关系数与信效度统计值(N=224)

注：**、*、+ 分别表示p<0.01、p<0.05、p<0.1(双尾检验)，下同；对角线的数值分别表示Cronbach’sα系数与AVE值。

3.1主效应与中介效应检验

由表1还可知，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显著相关(r=0.27，p<0.01)；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有较强的正向关系(r=0.38，p<0.01)；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也存在显著正向关系(r=0.26，p<0.01)；环境动态性与战略柔性、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63(p<0.01)与0.25(p<0.01)。考虑到其他控制因素的影响，本研究采用逐步加入控制变量、自变量、调节变量、交互项的多元回归模型进行数据分析(见表2)。

表2　回归分析、中介与调节检验

首先，将控制变量引入回归方程，得到模型1与模型5。由模型1可知，企业规模、TMT规模和TMT平均年龄、上一年绩效同战略柔性均不存在显著关系(p>0.1)；由模型5可知，上一年绩效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关系(r=0.31，p<0.01)，而企业规模、TMT规模和TMT平均年龄与企业绩效无显著关系。其次，将自变量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分别引入方程，得到模型2、模型6与模型7。由模型2可知，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呈显著正向关系(r=0.37，p<0.01)，且能够额外解释战略柔性13%的变异。由此，假设2得到支持。同理，模型6在控制其他变量后，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关系(r=0.23，p<0.01)。由此，假设1得到支持。由模型7可知，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关系(r=0.25，p<0.01)，额外的变异解释量达到了6%。由此，假设3得到支持。

本研究采用BARON等[45]提出的方法进一步检验战略柔性的中介效应。具体步骤如下：①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显著相关(模型6)；②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显著相关(模型2)；③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显著相关(模型7)；④将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代入回归方程中，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仍然显著，但系数减弱(r=0.15，p<0.05)(模型8)，说明战略柔性具有部分中介效应。

3.2调节效应的检验

本研究采用阶层调节回归法对调节效应进行检验，具体步骤如下：①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存在显著关系(模型2)；②TMT团队氛围、环境动态性与战略柔性均存在显著关系(r=0.16，p<0.01；r=0.56，p<0.01)(模型3)；③TMT团队氛围与环境动态性的交互项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关系(r=0.25，p<0.01)(模型4)。由此，假设4得到支持。

假设5提出，随着环境动态性程度越来越高，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会越来越强。由于该调节效应是在中介效应后发挥作用，因此，称为“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根据温忠麟等[46]提出的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检验方法，具体步骤如下：①将企业绩效对TMT团队氛围和环境动态性进行回归，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显著相关(r=0.16，p<0.05)(模型9)；②将战略柔性对TMT团队氛围和环境动态性进行回归，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显著相关(r=0.16，p<0.01)(模型3)；③将企业绩效对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环境动态性进行回归，战略柔性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关系(r=0.14，p<0.1)(模型10)；④再将战略柔性与环境动态性的交互项引入第3步的回归方程，战略柔性与环境动态性的交互项与企业绩效并无显著关系(r=0.10，p>0.1)(模型11)。由此，假设5没有得到支持。为进一步检验环境动态性是否具有中介的调节变量，本研究根据温忠麟等[46]提出的调节效应的中介作用检验方法进行检验，环境动态性不是具有中介作用的调节变量(r=-0.04，p>0.1)(模型12)。综上所述，环境动态性仅在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的关系中起到调节作用(见图2)。由图2可知，在高动态环境下TMT团队氛围对战略柔性的影响比低动态环境下更大。

图2　环境动态性在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　　关系中的调节效用

4研究结论与讨论

4.1研究结论

本研究得到以下研究结论。

(1)战略柔性在TMT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良好的TMT团队氛围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其产生的影响也能通过战略柔性传导到企业绩效。在开放的团队中，团队成员能深入讨论和交流，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为企业发展提供更加丰富准确的信息。成员间的彼此信任又通过知识信息共享，使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从而拓宽了团队成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视角，提高了战略决策的效率和战略实施的有效性。在TMT团队氛围较好的企业中，战略柔性会得到关注和投入，通过战略柔性的提高能使企业的资源转移费用减小、资源的利用效率和配置效率提高、机会识别能力增强，从而使企业获得优异的绩效。

(2)环境动态性正向调节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之间的关系在高动态的环境下，TMT要面对环境的动态化和复杂化进行战略决策，开放和信任的团队可以通过深入交流和知识信息共享来清除战略决策中固有的惯性和偏见，提升企业适应环境的能力。随着环境动态性程度不断提高，更加开放和信任的TMT团队氛围会推动企业战略柔性的增加。由此，在高动态环境下，良好的TMT团队氛围对企业提高战略柔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3)环境动态性对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的调节作用不显著国内外对于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有两种观点，如VELA-JIMÉNEZ等[17]认为环境动态性具有调节作用，而林亚清等[16]则不认同这种观点。本研究的样本来自于沪深上市的制造业，与其他行业不同，制造业在做出战略转变时对资源与能力转换成本较大、时间更长。由此，在高动态环境下，即使拥有战略柔性的企业在及时调整技术和设备时遇到的难度也会很大，最终影响到企业绩效的提升。

4.2理论贡献和管理启示

本研究对相关理论的发展以及对管理实践的启示如下：①丰富了“人口学背景黑箱”探索的研究视角。现有对TMT团队过程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冲突、沟通等方面[7]，本研究则从TMT团队氛围的角度来探讨TMT团队过程，进一步揭开了UE的“黑箱子”。②聚焦于TMT团队氛围，探讨战略柔性对TMT与企业绩效关系的作用机制。现有研究主要从团队氛围的形成前因及对绩效的影响来进行研究，并且以教育、金融、军事与行政部门等行业来研究团队氛围[10]，本研究则针对制造业来研究战略柔性在团队氛围与企业绩效间的中间作用。③拓展了战略柔性在企业中的研究层面。现有研究大多从个人层面探讨高层管理人员人口背景特征与战略柔性的关系。本研究选择TMT团队氛围研究战略柔性的作用，丰富了战略柔性的研究视角。④团队氛围和战略柔性有利于企业在适应动态环境中建立竞争优势，获得好的经营绩效。开放和信任的团队能通过知识、信息的共享推动技术设备与管理模式的变革，更好地适应动态变化和不确定性的环境。

4.3研究局限和展望

本研究的局限性及未来研究方向具体如下：①仅探讨了TMT团队氛围、战略柔性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忽略了TMT团队氛围与战略柔性关系中间的作用机制。由此，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索TMT团队氛围、TMT领导权配置、战略柔性同企业绩效的关系。②通过采用主观数据与客观数据相结合的收集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同源方差，但收集的横截面数据尚不能更准确揭示各变量的因果关系。鉴于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考虑纵向设计，获取面板数据。③样本来自制造业的上市公司，且大多数企业属于大规模企业，因此，使研究结果在具有针对性的同时，也存在普适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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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郭恺)

Relationship among TMT Climate, Strategic Flexibility and Firm Performance:An Empirical Study under Dynamic Environment

LI WeiningKANG YongLYU Yuan

(1.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China；2.Shantou University, Shantou， Guangdong, China)

Abstract：Based on Upper Echelons Perspective and the theory of strategic management,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social psychology, a conceptual model of the relationship among Top Management Team climate, strategic flexibility and firm performance is proposed, and the environmental dynamism is used as a moderator to test the above questions further. By combining the data of annual reports and questionnaire survey from 224 Chinese listed manufacturing compan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strategic flexibility plays a partial mediated role between top management team climate and firm performance; environmental dynamism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op management team climate and strategic flexibility, while it has no moderating effects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rategic flexibility and firm performance. This research enriches Upper Echelons Perspective, and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of team climate and strategic flexibility under dynamic environment.

Key words：top management team climate； strategic flexibility； firm performance； environmental dynamism

通讯作者：李卫宁(1966～)，男，山西临汾人。华南理工大学(广州市510640)工商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组织与战略等。E-mail：adweinli@scut.edu.cn

中图法分类号：C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84X(2016)02-0195-08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172073，71402022)

收稿日期：2015-09-16

DOI编码： 10.3969/j.issn.1672-884x.2016.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