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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地理教育国际宪章动向解读
——专访IGU-CGE主席Joop van der Schee教授

2016-03-21

地理教学 2016年9期
关键词:宪章草稿委员会

本刊记者 缪 鑫

2016地理教育国际宪章动向解读
——专访IGU-CGE主席Joop van der Schee教授

本刊记者 缪 鑫

时间:2016年3月31日

地点:旧金山 美国地理学家协会年会会场

访问对象:Joop van der Schee教授

缪鑫:1992年的《地理教育国际宪章》(以下简称“92宪章”)是公认的一份非常有影响力的里程碑式文件,但大多数读者对当初起草宪章的初衷却知之甚少,当时参与这项工作的您有什么可以与大家分享的故事吗?

Schee:1992年时任国际地理学会地理教育委员会(以下简称IGU-CGE)主席的Hartwig Haubrich教授希望宪章能够对所有想要发展地理课程的国家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1992年颁布的《地理教育国际宪章》旨在支持需要在学校开设地理课程的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

缪鑫:自“92宪章”颁布以来,您认为它在地理教育领域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委员会是否有通过一些方法评估其推行效果?能否请您举例?而即将颁布的“2016年宪章”(以下简称新宪章)又有哪些预期效果?

Schee:委员会在每个国家和地区都设有联系人,来帮助我们评估宪章在不同地域、不同时间的影响力。国际地理奥林匹克竞赛,地理与环境教育国际研究期刊(International Research in Geographical and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IRGEE)上发表的世界各地地理教育研究的文章,还有相关的专著都是委员会了解宪章影响力的途径,也是委员会工作成果的体现。

IGU-CGE通过“92宪章”传达了我们的目的与宗旨,而新宪章草稿在认同这些诉求的基础上特别指出:“地理教育在世界上一些地方受到忽视而在另一些地方则缺乏组织和连贯性。”这一问题仍然需要我们持续关注。

缪鑫:的确,这一宪章是地理教育发展过程中重要的基石,而现在委员会即将发布新的宪章。这是否意味着“92宪章”将要被取代?那么委员会现在提出新宪章是基于怎样的考量?

Schee:实际上1992年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讨论这件事。但改变总是困难重重,是颁布一份全新的宪章还是修订原来的宪章呢?现如今,“92宪章”颁布已有25个年头,我们认为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这个世界在不断变化,地理学和地理教育也不例外。所以新的宪章必须要融入地理教育领域的新发展。“92宪章”仍然是有意义的,因为它与新宪章相比包含着更多关于地理教育中重要概念的信息。新宪章更为简洁紧凑,所关注的主要是教育政策的制定者(policy makers)、规划课程的专家和学校的教师,还包括了一个行动计划(action plan)。

这次新宪章的想法始于2014年。以委员会的名义,我们咨询了地理教育领域的五位专家,他们分别是:美国地理学家协会的主席Sarah Witham Bednarz教授、英国伦敦大学教育学院David Lambert 教授、荷兰乌得勒支大学Rob van der Vaart教授、新加坡国立教育学院Ivy Tan 教授,以及德国弗赖堡教育学院Gregor Falk教授。我们向他们咨询是否需要寻求变化,是否需要一份新的宪章或者增补新的内容。这五位专家都认为新宪章势在必行。委员会对这五位以批判性思维著称的专家的想法进行了深入讨论。委员会撰写的草稿不仅在委员会内部得到了讨论,草稿也被发往80多个国家的区域联系人。在国际地理学会、欧盟地理协会和欧洲地理协会等多个组织的会议上就新宪章的草稿进行了多次讨论。第33届国际地理学会2016年8月将于北京召开,届时新宪章也将正式公诸于众。

缪鑫:您提到“新宪章必须要融入地理教育领域的新发展”。在您眼中,地理教育界新发展是指哪些方面?

Schee:比如说地理空间技术的兴起和地理可行能力视角的提出。在新宪章的草案中,我们指出地理往往是连接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桥梁,它是唯一关注空间变化性(spatial variability)——现象、事件与过程在不同地区之间都各有不同,也因此成为了各国对公民的教育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的学科。

而我们对于地理学的认识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在“92宪章”中我们指出“地理学是一门旨在解释地区特征以及人类和事物在地球上出现、发展和分布情况的科学。地理学所关注的是人与环境在特定地点和位置的相互作用。”而在新宪章的草稿中,我们也更新了对于地理学的认知,草案中提出“地理学是研究地球及其自然与人文环境的科学。地理让从当地到全球尺度的人类活动与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与互动的研究成为可能。”

缪鑫:现在IGU-CGE的官方网站上已经可以搜索并下载新宪章的草稿,那么这份草稿与8月份颁布的正式文稿会有哪些不同?为什么?

Schee:两个宪章的基础理念不变,我们始终关注的是地理科目在教育领域中的核心意义应该是什么。“92宪章”提供给世界各地的教师很多关于核心概念的信息,当然这对于21世纪地理课程的规划仍然是十分有用的。新宪章是一个现代化的简短的更新,更关注制定政策的决策者。它向制定教育政策的决策者们提出的挑战是:将地理放在课程和教师培训的中心位置。地理是培育21世纪全球公民的过程中至关重要的科目资源,它能够让我们直面这样一个问题,即在一个相互依存的世界中可持续地生活意味着什么。

缪鑫:据您所知,目前国际上地理教育合作模式有哪些?您认为哪种合作趋势更符合新宪章中所期望达到的?

Schee:国际地理奥林匹克竞赛是一种很好的实践形式,因为它帮助我们去思考地理测试的质量。另外一个走在地理教育研究前沿的例子我认为是地理可行能力项目①2013年起由英国伦敦大学教育学院的David Lambert教授、美国地理学家协会的Michael Solem教授、芬兰赫尔辛基大学的Sirpa Tani教授三人牵头开展“地理可行能力——作为课程领导者的教师”项目,侧重于教师领导力的发展,核心目标是创设教师教育的材料,通过“可行能力(capabilities)”方法来帮助教师成为课程领导者。中国、德国、法国、比利时、瑞典、希腊、捷克、塞尔维亚、西班牙和土耳其等13个国家的地理研究者都积极参与其中,该项目将于2016年11月结项。笔者以研究助理的身份参与了该项目,《地理教学》杂志后续将有更多对该项目研究的评介。。

缪鑫:那么新宪章对于一线的中小学教师而言,又意味着什么?我们该如何在学校运用它呢?

Schee:新宪章就是为了让政策制定者们采取行动,让教师们寻找到灵感而研制的。但是,我想读者们也要注意,尽管宪章告诉我们地理学的焦点在哪里,但它不是给如何开展地理教学开了一个具体教学流程的配方。

“92宪章”对于教师而言是提供一个参考资料,关于地理学可以包含哪些内容信息。而新宪章则非常简要精练。当前在我们网站上公布的新宪章草案的目录分为6部分:地理教育2016宪章的前身;新宪章的目的;地理对教育事业的贡献;地理教育研究;国际合作;落实宪章的国际行动计划。

而一线的地理教师之所以要关注新宪章,是因为地理空间技术这类新的要素在之前的宪章中并没有得到体现,而这一内容对于21世纪的全球公民而言不可或缺,它帮助我们直面如何在相互依存的世界中生存的问题。

而且新宪章的行动计划就是为了让学校领导(school leaders)和政策制定者们确信所有的年轻人都要接受有效且有意义的地理教育而存在的。

缪鑫:很荣幸有机会从您这里知道地理教育委员会这样一个庞大的国际组织如何有效地促进国际间的合作,以及新宪章草稿的讨论过程中世界各地众多地理教育者都参与其中。委员会在新宪章“诞生”的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如何能够更多地了解和关注委员会的发展历程及研究进展呢?

Schee:英国伦敦大学教育学院的Norman Graves教授和美国西密歇根大学的Joseph Stoltman教授目前正在编纂一份文件,用以全面讲述国际地理学会地理教育委员会的发展历程。在我们的网站(www.igu-cge.org)上已经发布了新宪章的草稿,也即将发布这一文件和其他相关信息,希望我所提供的信息能够帮助到世界各地的地理教育从业者。

采访后记:本次专访的重点是新宪章的诞生,通过Schee教授的叙述,我们得以窥见《地理教育国际宪章》从开始一个想法到现在初具雏形的过程中,离不开长时间的集思广益。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地理学科的发展,《地理教育国际宪章》的内涵也需要应时而变,Schee教授不仅与我们分享了各国关心地理教育发展的学者们共同协作研制新宪章的历程,也为我们独家解读了新宪章颁布之后将带来的变局与意义。

与“92宪章”颁布的时代有所不同的是,本次新宪章的研制过程中,本刊主编段玉山教授等中国学者也都参与其中,为新宪章草案的成文提出了富有创见的建议。本刊也将对新宪章相关的内容与主题进行后续的追踪报道,并邀请专家进行解读,以期与广大读者共同探讨地理在教育中的价值。

注:本期刊登的人物专访内容经Schee教授确认并授权,由段玉山教授审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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