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诺思罗普·弗莱的悲剧观

2016-03-19唐小晶周红兵

安徽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弗莱亚里士多德体裁

唐小晶,周红兵

(1.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小教系,安徽 桐城 231400;2.安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安庆 246011)



诺思罗普·弗莱的悲剧观

唐小晶1,周红兵2

(1.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小教系,安徽 桐城 231400;2.安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安庆 246011)

在弗莱的文学批评体系中,悲剧不仅是通常意义上的文学体裁,还是弗莱所谓“虚构型”文学中的一种基本倾向,以及一种比平常的文学体裁更广阔的文学叙事范畴、叙事结构(mythoi)。弗莱的悲剧观,既是体裁论,又是批评观;弗莱拓展了体裁意义上的悲剧,但同时也淡化了悲剧的审美和哲学意义。因为弗莱结构主义的文学观,他的悲剧观放弃了历史、政治维度,并且进一步牺牲了悲剧的人生实践意义。

弗莱;文学观;悲剧观

加拿大文学理论家诺思罗普·弗莱的著作《批评的解剖》被称作是西方神话原型批评的“圣经”,在结构主义诗学中也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在这本著作中,弗莱广泛谈论了悲剧。悲剧在弗莱的整个文学批评体系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为了理解什么叫悲剧,我们必须走出历史的局限,去探究文学作为一个整体处于什么地位的问题”[1]。这表明,弗莱是将悲剧置于文学的整体中处理的。因此,理解弗莱的悲剧观,需要理解他的整体文学观。

弗莱将西方一千五百多年的文学视为一个有机整体,又将整个西方文学区分为虚构型与主题型两种基本类型。所谓虚构型是指以叙述人物及其故事为主的文学,“在虚构的文学作品中,情节是指某人做了某事”[1]45;而主题型是指以作者向读者传达某种寓意为主的文学,“着力表达这种理想或观念意义的文学不妨叫作主题文学”[1]77。主题型文学主要包括散文和抒情诗。相对于主题型,弗莱将更多的笔墨用在对虚构型文学的分析上,弗莱对虚构型文学进行了两次分类,第一次将西方文学划分成五个模式,第二次是将西方文学分为两类。

根据“虚构作品……主人公的行动力量超过我们、不及我们或是与我们大致相同”[1]45的标准,弗莱划分了五种类型的虚构作品:1.神话;2.传奇;3.高模仿;4.低模仿;5.讽刺。弗莱认为,“一千五百年以来,欧洲的虚构文学的重心不断地按上面的顺序往下移动”[1]47。弗莱判断他所处的时代正在文学的讽刺阶段,其中以卡夫卡和乔伊斯的小说为主要代表,但讽刺又不断趋近于神话,并重又隐约地显示出古代祭祀仪式和垂死神祇的轮廓。因此,整个西方文学从模式上来说,处在一个从神话到传奇、高模仿、低模仿和讽刺不断向下同时又循环回归的文学体系内。通过五个模式的移动与循环,弗莱建立了一个网罗了西方文学一千五百多年发展的文学整体框架。

弗莱对虚构作品还有第二种分类,即根据主人公与环境的关系区分为悲剧与喜剧两种类型:“虚构文学一般区分为两类:一类的主人公摆脱其所处的社会,另一类的主人公则属社会中的一员。用来表达二者之区别的,便是‘悲剧的’和‘喜剧的’这两个词,不过此时二词一般指情节的势态,而不是单指戏剧的两种形式。”[1]300(“在虚构文学中,我们已发现有两个主要倾向:一种是‘喜剧’倾向,使主人公与其所处社会打成一片;另一种是‘悲剧’倾向,使主人公处于孤立地位。”[1]79)将这两种分类方式结合起来,弗莱认为,“悲剧”与“喜剧”存在于五个模式当中,仅就悲剧而言,它在神话、传奇、高模仿、低模仿与讽刺文学中都存在,并且表现为不同的叙事特征及叙事效果。

在《批评的解剖》一书中,弗莱首先承认悲剧是戏剧的两种形式之一,并且高度评价了悲剧,“倘若没有悲剧,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把一切虚构的文学都解释成抒发感情的维系,不管这种感情属于愿望的满足,还是厌恶反感;可是虚构的悲剧可以说是确保了文学经验中一种不偏不倚的品位。主要是通过古代希腊文化中的悲剧,关于人物必须具备真实、自然的基础之意识才进入文学领域。”[1]298但是,弗莱论体裁与一般论体裁是不同的,弗莱对自古希腊就已经开始的文学体裁三分法(戏剧、史诗与抒情诗)并不完全满意,在他看来,文学批评中关于体裁的理论在亚里士多德未交代清楚的地方停滞不前了,大多数批评家对“史诗”“小说”等体裁的解释,都只是为道听途说增添一点笑料罢了。在弗莱看来,文学批评中体裁的基础应该是修辞性的。体裁是由诗人与公众之间所确立的种种条件来决定的,“文学中区别体裁的基础看来便是如何表现的根本原理”[1]358。所谓“如何表现”即文学话语如何表现,而话语可以面向观众表演,可以讲给观众听,也可吟可唱,还可以写下来供读者阅读。因此,最基本的体裁类型当是两种,“书面语的体裁”与“口语体裁”,相应地,作品也就归为“口述作品”与“书面作品”两种。弗莱“用epos(‘口述作品’或‘口述史诗’)一词来说明一些其表现的根本原理为口头陈述的作品……epos包括一切以诗体或散文体构成的文学作品,它试图继承具有吟诵者与一群听众的传统”[1]360。在连续考虑了history和scripture之后,弗莱确定用fiction一词来指印刷成书的体裁。创作与阅读,弗莱表达为“诗人口头吟诵”与“听众洗耳恭听”,即诗人直接面对听众创作,这样的联系在荷马或乔叟时代存在,但二者的联系逐渐脱离,在这从联系到脱离的过程中,“opos(口述作品)便不知不觉地转变成fiction(虚构作品)了”。[1]361弗莱《批评的剖析》中,主要考察的对象正是已经从“口述作品”转变过来了的“虚构作品”。

弗莱构建了西方一千五百多年的文学发展整体模式和两种类型,作为一种类型的悲剧故事会穿越一千五百多年的文学历史,反复出现在——神话、传奇、高模仿、低模仿和调整文学——这五个文学模式中。悲剧故事出现在神话中,若涉及神祇,即可被称为酒神节型的(Dionysiac)故事[1]49;在传奇文学中,悲剧故事多表现为主人公的死亡或遭受孤立;出现在高模仿中的悲剧,是关于一名首领没落覆亡的故事;悲剧也存在于低模仿中,“在低模仿的悲剧中,怜悯和恐惧既不引起净化,也不带来快感,而是像一些有轰动效应的作品(sensations)那样,其感情交流是外向的。”[1]52西方文学发展的最后一个阶段是讽刺。所谓讽刺或反讽,“是表示一种使自己显得藐小一点的技巧,这一技巧在文学中十分经常地运用,意思是指尽量做到言简意深,或更为常见的,是指一种避免直言不讳或当场道破的说话方式”[1]56,在讽刺(反讽)型作品中,作家尽量一无所知,甚至即使是在说反话,也佯作不知。因此,对于讽刺(反讽)来说,“重要的是做到绝对的客观并回避一切直率的道德评判”,因此,根据作家的主观意图在作品中的显现程度,可以将讽刺(反讽)划分为两种类型,即朴质讽刺与成熟复杂的讽刺,两者主要区别在于“朴质讽刺家叫人们注意他在进行讽刺,而成熟复杂的讽刺仅仅如实叙述,让读者自己去琢磨个中的讽刺妙趣”。[1]59这样,在弗莱的文学整体观中,悲剧/喜剧已经超脱了不再仅仅是“戏剧的两种形式”而成为一种情节“势态”或者“主要倾向”,存在于从自神话至讽刺(反讽)构建起来的一千五百余年的西方文学整体中。

相信人类社会会采用有机体节奏的弗莱问道:“是否存在一些文学叙事的范畴,它们比平常的文学体裁更广阔,并且从逻辑上讲出现在平常体裁之前?”他的答案是肯定的:“这样的范畴是存在的,共有四个,即传奇、悲剧、喜剧及讽刺(或反讽)。”[1]231在弗莱看来,艺术可与自然进行比较,自然界会有四季更迭,人类文化也会无意识地采用一种有机体的节奏,文学艺术就如自然界的循环运动一样会四季更迭。自然界、水、人生等这一切的循环通常可以分为四个主要的阶段,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季,一日分为早晨、午间、黄昏、黑夜四个阶段,水由降雨、泉水、江河、大海或冰雪四个方面循环,人生由青春、成熟、老年和死亡四个阶段组成。悲剧与喜剧,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文学体裁,也不再是一种情节势态或倾向,而是一种高于体裁的叙事范畴,“悲剧和喜剧最初很可能仅是两种戏剧的名称,但如今我们用这两个名称来形容许多虚构文学作品的普遍特征而不涉及它们的体裁问题”,悲剧、喜剧、传奇和讽刺(或反讽)这叙事成分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体裁,弗莱将它们统称为“叙事结构(mythoi)”。

悲剧的发展由英雄式到讽刺式共经历了六个相位。“相位”即phases的汉译(也译作“阶段”)。弗莱认为,认识文学作品意义时,最好不要单纯只考虑一系列的意义,而要考虑一系列的语境或相互关系,使整部文学作品都能够纳入其中,每一个语境都各有自己独特的叙事结构、人物及含义,弗莱就把这些语境或相互关系称为phases——“阶段”或“相位”。“相位”即文学作品的关系或语境,共包括五种,可分为字面的、描述的、形式的、原型的和总释的;一部文学作品具有何种意义和叙述,必须放在一定的关系或语境中才能加以考虑。[1] 6,104,531

在悲剧的六个相位中,第一个相位的中心人物总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威严,并且与其他人物截然不同;悲剧的第二相位相当于传奇主人公的青年时期,一定程度上属于天真无知的悲剧,也即少不更事,所以通常涉及年轻人;悲剧的第三相位相当于传奇文学中历险探求的中心主题,这时悲剧大力着墨于主人公的功成名遂,基督殉难属于这类悲剧,通常是衔接前面的悲剧行为或英雄事业的,而且是在主人公生命结束时来临的;悲剧的第四相位描写主人公由于傲慢和缺陷而走向没落,在此相位中,主人公越过无知与经验的界限,这也是他没落的方向;在悲剧的第五相位中,讽刺的成分增加,英雄的成分减少,人物弃远大目标而目光他顾,前景也更渺小了,它的悲剧行动主要展现一种由于迷失方向和缺乏知识而造成的悲剧,与第二相位不无相似之处,只是其背景已经改为成年人的经验世界;悲剧的第六相位是一个令人震惊和恐惧的世界,其主要意象是“肢解”(sparagmos)意象,如同类相残、断肢截体及严刑拷打。震惊,是一种专对残酷或残暴的情景的特殊心理反应,任何悲剧都有可能出现一两处令人震惊的场面,但第六相位的悲剧就其总体效果而言,全剧都是令人震惊不已的。

通过对悲剧由英雄式到讽刺式六个相位的细致分析,弗莱结合文学阶段、文学类型和文学意象,以及悲剧主人公、悲剧行动和悲剧效果,对悲剧做了全面的阐述,在阐述过程中,弗莱不是就理论而理论,而是结合古往今来的悲剧作品,进行了既全面又具体、既宏观又微观的分析。

布莱希特曾经说过:“非亚里士多德式戏剧既要和亚里士多德式戏剧划清界限又要通过它来确定本身的定义”[2],弗莱《批评的解剖》一书,通篇充满了亚里士多德的智慧,但也处处显示了与亚里士多德的背离。在悲剧问题上,弗莱将悲剧视为一种戏剧体裁与叙事结构,对悲剧做了具体深入的阐述,但是,至少在两个问题上,他的悲剧观背离了亚里士多德开创的悲剧传统,首先是悲剧在整个文学体裁中的地位问题,其次是悲剧的意义问题。

悲剧一度被视为是西方文学的最高类型,亚里士多德在其《诗学》里,根据摹仿将古希腊的诗分为三种基本类型:抒情诗、史诗与戏剧诗,其中戏剧诗包括悲剧和喜剧,悲剧高于喜剧,悲剧比史诗优越。[3]继亚里士多德之后,黑格尔是西方世界最重要的悲剧理论家,在《美学》的最后一部分《戏剧体诗》中,黑格尔专门论述戏剧,黑格尔将戏剧分为悲剧、喜剧与正剧三种,尽管黑格尔没有为这三种戏剧类型排个座次,但黑格尔认为,“戏剧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要形成最完美的整体,所以应该看作是诗乃至一般艺术的最高层”[4]。在叔本华的艺术体系中,音乐因为是意志自身的写照,所以是高于其他艺术类型的艺术。而在音乐之外的文艺体系里,“无论是从效果巨大的方面看,或是从写作的困难这方面看,悲剧都要算作文艺的最高峰,人们因此也公认是这样”[5]。尼采承继叔本华哲学,结合瓦格纳的音乐思想,将悲剧与希腊精神、西方文化结合起来,认为日神的造型艺术与酒神的音乐艺术之间的对立结合产生希腊悲剧,悲剧是“一切艺术的顶峰”[6]。即便是伊格尔顿也承认,悲剧是“诸多艺术形式中的贵族”[7]。弗莱也从体裁的意义上讨论悲剧,但是,却从未给悲剧下一个类似于亚里士多德、黑格尔或者叔本华、尼采、伊格尔顿式的断语,从而为悲剧在他的文学体系里安排一个恰当的座椅。但是,仔细考察弗莱的批评思想,却也不难理解,因为如果将悲剧授予某个地位,就意味着要对悲剧进行具体的评价,而在弗莱看来,“文学研究永远无法建立在评价上”[1] 29,弗莱从不赞成阿诺德式的“试金石”批评,在他看来,这种批评的做法是精选一些传世经典作为传统并按某种价值将诗人排成三六九等,“阿诺德心目中的头等试金石都选自史诗和悲剧,或是用史诗和悲剧的尺度来判断的”,而“这类文学价值观仅是社会价值观的投影”[1] 31,这种强调价值判断的批评,事实上是“企图把文学批评变成一门价值论的学科,既徒劳无益又有悖情理”[8]。

弗莱是名结构主义者。结构主义强调文学作品由其他文学作品构成,而不是由文学体系之外的任何东西构成,因此,他排除了文学史之外的其他历史。弗莱的体裁研究“是以形式类似为基础的”[1]136,所谓叙事结构,就是抽取掉了社会历史内容之后,在文学作品内部的叙事研究,从弗莱的神话体系出发,神话即叙事结构。伊格尔顿曾经如是评价弗莱:“佛莱的著作实际上是在强调文学的那个乌托邦根源,因为他的著作的一个标志就是对于实际社会生活的深刻恐惧,对于历史本身的极度厌恶。……对于佛莱来说,实际的历史是桎梏和决定论,……这一理论方法的美在于,它将极端的唯美主义与有效地进行分类的‘科学性’灵巧地结合起来了,从而在按照现代社会的条件而使文学批评受到尊敬的同时,又将文学作为现代社会的一个想象性的替代而维持下来。”[9]具体到悲剧问题上,从亚里士多德开始直到叔本华、尼采,悲剧在西方经历了从诗学到哲学再到人生的变化,亚里士多德《诗学》将悲剧与史诗区分,主要是在文体的层面讨论悲剧;黑格尔将悲剧带入他的绝对精神当中,从矛盾冲突的角度对悲剧做了形而上学的解读,从此,悲剧不仅是一种文学体裁,更重要的是体现了伦理的冲突与和解;而叔本华、尼采,则将悲剧带入人生哲学,从艺术与生存的角度,赋予悲剧以生存的本体性特征,悲剧就不再仅是抽象的伦理化身或片面的矛盾冲突与和解,更关切到现代人的生存困境与西方文化的整体走向。从这个角度来看,悲剧在西方悲剧传统中至少有三个层面:体裁、审美与人生。相应地,对悲剧的理解,也就有三个不同的维度。从此出发,我们再反观弗莱的悲剧观,不难发现,弗莱将悲剧限定在体裁与叙事结构,一方面是对亚里士多德开创的悲剧文体学研究的继承,另一方面,他也拓宽了亚里士多德在文体范围内论述悲剧的限度;但是,如果将弗莱的悲剧观放入自黑格尔至叔本华与尼采的理论脉络中,则弗莱的悲剧观自觉限定在体裁与叙事的范围内,无法突破黑格尔、叔本华与尼采的范围,很大程度上,更缩小了悲剧的讨论,背离了由亚里士多德开创、黑格尔发展、叔本华与尼采光大的悲剧的崇高意义世界。

[1] 弗莱.批评的解剖[M].陈慧,袁宪军,吴伟仁,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136.

[2] 布莱希特.对亚里士多德诗学的评论[M]//布莱希特.布莱希特论戏剧.景岱灵,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91.

[3] 亚里士多德,贺拉斯.诗学·诗艺[M].罗念生,杨周翰,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13.

[4] 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册[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240-241.

[5]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M].石冲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348.

[6] 周国平.译者导言:艺术拯救人生[M]//尼采.悲剧的诞生.周国平,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13.

[7] 特里·伊格尔顿.甜蜜的暴力:悲剧的观念[M].方杰,方宸,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1.

[8] 弗莱.心明眼亮,茅塞顿开[M]//弗莱.诺思洛普·弗莱文论选集.吴持哲,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148.

[9] 特雷·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M] .伍晓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90.

[10] 徐凤麟.毛姆《面纱》的中国形象解读[J].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5(2):95-99.

[责任编辑 夏 强]

Northrop Frye’s View of Tragedy

TANG Xiao-jing1,ZHOU Hong-bing2

(1.Department of Primary Education, Tongcheng Teacher’s College, Tongcheng Anhui 231400,China; 2.Literature Department,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 Anqing Anhui 246011,China )

Tragedy is firstly a western literature genre generally, secondly a base tendency of the western fiction literature,and thirdly a literary narrative category or a mythoi in Frye’s literary criticism system. Frye’s view of tragedy is a genre view and also a criticism view.He extended the genre sense of the tragedy, and also desalinated the tragedy’s aesthetic and philosophical significance. Because of his structuralism literary view, Frye’s tragedy opinion gave up the historical and political dimensions, and further more sacrificed the tragedy’s life practice meaning.

Frye; view of literature; view of tragedy

2016-06-26

唐小晶(1979-),女,安徽桐城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古代文学、文论。

I109.9

A

1008-6021(2016)04-0099-04

猜你喜欢

弗莱亚里士多德体裁
Adult bees teach their babies how to dance
英国FLYGER弗莱戈阀门有限公司
英国FLYGER弗莱戈阀门有限公司
英国FLYGER弗莱戈阀门有限公司
英国 FLYGER 弗莱戈阀门有限公司
“社交新闻”:一种新兴的新闻体裁
亚里士多德的发现
亚里士多德的发现
Learning English By Reading Books
解析亚里士多德的“修辞术是辩证法的对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