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家的苔丝》中之自然意象
2016-03-19林晓青
林晓青
(三明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 三明365004)
《德伯家的苔丝》中之自然意象
林晓青
(三明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三明365004)
托马斯·哈代在《德伯家的苔丝》中巧妙运用天文类自然意象、地理类自然意象、植物类自然意象和动物类自然意象来塑造立体的人物形象,诠释人物的性格特点,揭示人物的命运走向。自然意象的恰当运用有效地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共通性,将自然作为情感表达的载体,不仅使自然万物鲜活生动也使得人物情感可触可视。
自然意象;苔丝;命运
托马斯·哈代将自身对自然的酷爱诉诸笔端,建立了一个风光旖旎,别具一格的“威塞克斯”王国,在这个充满自然魅力的国度里,自然与人的心灵相互交融。无论是山谷、荒原、村庄还是流水、山石花鸟、树林总给人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让人的身心处于一种豁朗澄明的境界之中。寄情于景就是哈代一直以来热衷且擅长的事,他将外部自然景物与人类灵魂深处相互关联,借助自然意象表达自己内心丰富的情感,将人与自然并置,相携共生。哈代在《德伯家的苔丝》中,运用自然意象将人与自然相互联结,表现了他对自然的敬畏以及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
一、天文类自然意象
天文类意象主要含纳天空、太阳、月亮、星辰、风云、雨雾等方面的意象,是哈代使用较为频繁的自然意象。这类意象往往表现出一种超自然力,使自然显得不可违抗以及人类面对自然时的无可奈何。
夜是哈代所钟爱的自然意象之一,相较于光明,黑暗更好地契合了哈代创作中的悲观主义色彩。在暗夜的掩盖下,一切罪恶的发生显得自然而然,苔丝与弟弟于深夜送蜂箱到卡斯特桥集市的路上“星星冷冰冰的脉搏正在头上的黑洞里跳动,平平静静,跟这两个小小的人儿毫不相干。”似乎对接下来两姐弟的命运冷眼以待,漠不关心。而彼时天真烂漫的苔丝已经深刻意识到“天上那么多星星,我们偏偏住在一颗坏星星上。”[1]27这关于星星的描述与认知已为苔丝此次出行以及此后的人生奠定了悲剧的基调。住在“坏星星”上的人注定命运多舛。这次运送蜂箱遭遇邮车的碰撞,家中的老马死于事故,苔丝对此深感内疚同意了父母的建议前往川特里奇认亲,才有了此后因此落入所谓的堂哥阿历克的魔爪的命运。在英格兰最古老的迷雾森林里“月亮已经很低,再加上雾霭弥漫,猎苑已被包裹在沉沉的黑暗里,虽然距黎明已不很远。”[1]70月亮逐渐消沉,似乎不愿意看见苔丝被侮辱的场面,虽然“距离黎明不远”但黎明却没有到来,时间停驻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团黑暗笼罩着苔丝此后的人生。失去贞洁的苔丝回到家里几乎足不出户,“她唯一的活动时间是在天色昏暗的时候”[1]85她与黑暗融合,“在寂寞的山峦和峡谷里默默独行”[1]85“夜半的寒气和阵阵的冷风在冬日裹紧的嫩芽和细枝之间的呻吟便是例行的苛刻的谴责,而下雨的日子则表现出了某个模糊的道德之神因她的软弱所感到的难以排遣的哀伤。”[1]85寒气、冷风、雨都在谴责她失贞的过失。哈代运用自然的意象来表示苔丝对于自己的错失无法释怀的痛苦感受。用黑暗加深了苔丝承受痛苦的沉重感。
时过境迁,苔丝的命运因遇见了克莱尔而有了光亮的色彩,他们在黎明时并行:“那独特的半明不暗的曚昽曙色总令他想起耶稣复活的时辰。”[1]131复活的是苔丝曾经失彩的心灵,哈代对光线的明暗把握有度,使其具备自身独特的意义。苔丝与克莱尔相聚的时光设定在一种半明不暗的曚昽中,预示着他们的爱情难以冲破笼罩在苔丝命运之上的乌云迎来最终的光明。
太阳的意象在《德伯家的苔丝》运用得也不少,但是太阳的光芒偶尔显露出希望的意味,在苔丝养好精神去从事挤奶工的工作时,她的心情是愉悦的“她的希望跟阳光会合,融作一个理想的光环,在她迎着轻柔的南风跳跃时环拥着她。在他面前,每一阵清风都是一片欢欣笑语,每一声鸟鸣都似乎蕴藏了一片欢乐。”[1]105然而这样明快的希望却只是阳光下的肥皂泡沫一般美丽却易碎。当她炽热地爱着克莱尔,他就是她的太阳,当克莱尔短暂离开“那天早晨的太阳突然熄灭了”[1]157。面对耀眼得如同太阳一般的克莱尔,苔丝明知不可接受却无力拒绝爱情的甜蜜,他们并肩而行考虑与婚期相关的问题“他俩从潮湿的泥地上迎着太阳望去,可以看到阳光下有一片闪亮的游丝飘荡,像海上的片片月光。对自己的荣华渐尽懵懂无知的蚊蚋在小径的反光里随意飞翔,反映着阳光,仿佛背着点点萤火,飞出了反光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1]201无论是海上片片虚幻的月光,还是荣华渐尽的蚊蚋都表明二人的爱情最后只能是烟消云散。他们婚礼已成,回到住所“下午很短,太阳很低,从一个小洞照进了屋里,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落在她的裙子上,变作了一个光斑,仿佛落在她身上的一滴油彩。”[1]218这滴油彩就像苔丝受辱的污点一样在即将西沉的阳光照耀下依然醒目。这阳光带给人绝望,无时不刻提醒着苔丝不堪的往事,让悲伤无处可逃。知道真相之后的克莱尔弃新婚妻子于不顾,远走巴西。克莱尔这个光彩夺目的太阳给了苔丝温暖与希望的同时也用阳光的炽热灼伤了她。这也使得最后苔丝因杀死阿历克在太阳神祭坛被捕的情节显得意味深长,苔丝用生命祭奠了她与她待之如太阳的克莱尔之间的爱情。面对苔丝被绞死的结局,克莱尔心怀忧伤迈着沉重的步伐,然而“阳光对这种忧伤的步态微笑,却并无怜惜之意。”[1]397炙热的太阳却是没有温情的,在饱受工业文明入侵的维多利亚时代农民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经济上陷入贫困的境地。农民的传统文化遭到冲击,以苔丝为代表的勤劳善良处于社会底层的农业工人不可避免地受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碾压,这包括精神与肉体、宗法与道德方方面面的压迫。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下太阳已经失去了光明与温暖的基本文化内涵,成了冷漠无情的预言者和旁观者。
二、地理类自然意象
地理类意象主要是指大地、山脉、沙石、泥土、江海湖泊等自然意象。苔丝的命运随着劳作场景的变换而跌宕起伏。哈代将苔丝所处的环境与她的处境相关联。马洛特村所处之黑原谷“这儿的耕地不多,面积也小,一眼望去,除了几处例外,满是绿草和树木,丰美芊绵,覆盖着高山大壑之间的这片丘陵小谷。”[1]9生于斯长于斯的苔丝淳朴美丽、勤劳善良,生活虽然辛苦但是平静知足。而后为了谋生苔丝离开马洛特村前去川特里奇,“广阔无垠的景物往四面伸展,背后是苔丝从小生长的青山翠谷,前面是一片灰色的田野。”[1]48这前后色彩的过渡仿若昭示着苔丝从马洛特村到川特里奇的迁移她的人生也将从青葱懵懂走向灰暗惨淡。纯洁的苔丝与民风轻佻,追逐享乐主义的川特里奇格格不入,被象征着工业文明的阿历克推入人生的谷底。
身心俱伤的苔丝离开了川特里奇,回到家乡在自然的抚慰和时间的流逝中找回了前行的力量,再次出发来到了泰波特斯。“翠绿的草场上满眼是牛,密密匝匝,仿佛是范·阿斯鲁特或萨拉尔特风俗画中的市民群……这儿全新的空气清爽可人,令她舒畅。”[1]104土地的富饶美丽、牛群的迤逦无尽、空气的轻灵舒畅这些积极正面的自然景色的细致描绘也体现了苔丝在这里的经历是多姿多彩的。苔丝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人生当中最幸福甜蜜的时光,与爱人克莱尔携手共进,编织着梦幻的未来。只是,当克莱尔得知苔丝的悲惨经历之时却并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克莱尔本身是个反叛传统桎梏的青年,却并不彻底,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深植着传统道德观念,不能原谅苔丝失贞且有过私生子这一事实,选择了逃避,远走他乡。这对苔丝简直是致命的一击,虽然此后苔丝仍然不屈服与命运的摆布,但灵魂却在无望中逐渐死去。
绝望之中的苔丝再次迁移了工作地点,从泰波特斯来到了一个残破不堪的荒村,“那儿的凄凉冷落几乎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四面一望连一棵树也没有,在这个季节也没有绿色的草场。”[1]283这里恶劣的工作环境烘托着苔丝繁重的劳作和悲惨的处境。如果说配合机器进行机械化的工作,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是肉体上的折磨,那么老板的打压,阿历克无休无止的纠缠便是精神上的折磨。苔丝在景色萧索的燧石顶遭遇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压,又恰逢家庭的变故,可谓雪上加霜,最终沦为阿历克的情妇,移居颇具城市特点的桑德波恩“这是一个由一幢幢独立的大厦构成的城市”[1]377。而“高楼大厦、华庭豪宅早已异化成了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工具。一种普遍的社会感觉是活得很压抑、很郁闷,有一种无根的存在的焦虑感和荒诞感。”[2]219生活在都市的苔丝最后成了无根飘零的人,活得压抑苦闷,宁愿选择和爱人短暂相处几天就死去也不愿意在被圈养在高楼之中,成了笼中的金丝雀。
苔丝的生活环境从与世隔绝的马洛特村到海滨度假胜地,是地理上的变迁,也是心理上的变化。地理位置牵绊着苔丝的命运,每靠近工业文明一步,苔丝就失掉自己多一些。哈代用地理意象交织人物命运,这是人与自然身心交融的写照,也是如泣如诉地讲述着资本主义关系的入侵是如何一步步毁灭着古老自然基础的威塞克斯社会,以及这个社会遭到破坏后威斯克斯农民在寻求出路中的悲剧。
三、植物类自然意象
植物类的自然意象主要包含树木意象和花草意象。哈代特别善于用植物类自然意象来描述一个人的外貌,或是将之与人的行为与精神状态相联系。“苔丝不仅是‘自然之子’,而且也是自然本身。贯穿整部作品,哈代通过这种联系,强调了苔丝的单纯天真。”[3]222这体现在哈代在塑造苔丝这个人物形象之时将她与植物相联结。苔丝甫一登场,“她那灵动的牡丹一样的嘴唇和天真的大眼睛却给她的颜色和形象增添了魅力。”[1]11虽然只是将苔丝的嘴唇与牡丹想媲美,但这一局部性的特征代表这如绽放的花朵一般的苔丝虽然异常艳丽,但花期不能长久,苔丝花一般的生命必然走向枯萎的结局。苔丝离开成长的马洛特村就失去了生命的根基,在川特里奇初次与花心大少阿历克见面时那些由温室培育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娇艳玫瑰成了“她年轻的生命的光谱中的一道血色的光。”[1]38当苔丝终于在漫长的时间洗礼中恢复了天然的精力时,她就像一只寻找诗意栖居地的鸟儿,她继续出发,来到了泰波特斯。这里空气沁人心脾,河水清澈透明,牛群悠然自得,人们相亲相爱。苔丝在这里散发着自然的魅力,身心愉悦“她心里的某种精神便仿佛树枝里的树液一样不由得腾涌起来。那是没有耗尽的青春活力在遭到暂时的挫折之后的重新跃起,它带来希望,也唤醒了无法征服的追求欢乐的本能。”[1]99苔丝来到生机勃勃的牛奶场,她的心中希望重燃,犹如树液一样腾涌,而且她“从心灵到肉体都很适应新的环境。那棵曾被插入有毒的土层中去的树苗现已被移植到较为深厚的泥土里。”[1]130这正意味着苔丝获得了新生,有了更深厚的泥土的滋养,苔丝遇到了生命里的爱人克莱尔,他们时常情不自禁地在晨曦时分见面,苔丝受辱和约会的时间都在黎明但它们的色调完全不同,一个是“黑暗和寂静统治了周围所有的地方”[1]70一个是在“紫罗兰色或玫瑰色的黎明中。”[1]130
婚后克莱尔匆匆离去,临行前曾交代苔丝有需要可求助于他的家人,走投无路的苔丝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可是她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爱明斯脱一次次按响门铃却得不到回应,经过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苔丝看着周围“风太厉害,常春藤的叶子已被吹枯了,吹白了,叶片不时彼此拍打着,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她不安。”[1]296苔丝正是那被吹枯、吹白的常春藤叶子,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多么需要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让她有一个可以逗留的空间,然而,一切徒劳无功,她只是那带着血色随风飘零的纸片,她的精神介乎于生和死之间徘徊,她的生命价值太轻,随时可以乘风而去,她的生命责任太重,需要独自坚强地活着。植物类自然意象的运用可以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也可以使情感的表达更具象。将自然意象与现实人生密切关联,将自我放逐于自然中,“让纤细的神经、善感的情怀、忧郁的情调得到寄托与抒发,从而让笔下的自然抹上了一层浓重的情感色彩”[4]217。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读者也能感同身受。
四、动物类自然意象
哈代“将苔丝同动物联系起来。通过明喻和象征,哈代突显了苔丝与‘大自然的动物’之间的相似性。这些动物中,有些容易受到伤害的,如鸟、猫、兔子和雉等,有些则不易受到伤害。”[3]222在动物类的自然意象中,哈代使用得最为频繁的便是鸟的意象了。在《德伯家的苔丝》中,“bird”一词出现40次,提到16种鸟类,鸟类出现的频率为65次。这些高频率出现的鸟儿时而表现苔丝的心理状态,时而预示苔丝的命运走向,可以说动物尤其是鸟的命运与苔丝的命运紧紧相连。
鸟儿对于命运预示的作用在《德伯家的苔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忍辱负重前往川特里奇去投奔有钱的本家时:“只有一只先知先觉的鸟儿在信心十足地娇鸣宛转,似乎相信别的鸟儿都在昏睡,只有它才知道准确的时刻。而别的鸟儿却也同样深信它是叫错了时候,因而坚持沉默。”[1]44苔丝的父母对于此次认亲寄予极大的希望如同那只娇鸣宛转的鸟儿一样歌唱着女儿成为阔太太帮助家庭摆脱困境的幻曲。然而,只有那些沉默的鸟儿知道,这是一条走向黑暗深渊的不归之路。最终苔丝失贞归来,终于明白了一个人世艰难的道理“毒蛇总是在甜蜜的鸟儿歌唱的地方发出咝咝的声音。”[1]76长期的离群索居之后,她决定再出发,依随本能去追寻人生的欢乐的可能:“一个麝香草馨香弥漫、鸟儿们孵化着幼雏的五月清晨,苔丝·杜伯菲尔德第二次离开了家。”[1]103这是一个香气宜人,空气清新的美好早晨,苔丝此去宛如鸟儿孵化的幼雏获得了新生、收获了甜美的爱情。“鸟儿穿出雾层,进入阳光,伸直了双翼翱翔,沐着晨曦。[1]132所有的一切都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然而生命旅程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爱情结出了婚姻的果子,婚礼回来,一只公鸡(英文原著有一处称这只公鸡为bird)对着新人克莱尔不合时宜地大叫“一声声长鸣竟震透了他们的耳朵,像在岩石的峡谷里震荡的一声声回声,直至终于消失。”而公鸡下午打鸣则是不祥的征兆,果不其然,因往事浮起,婚姻失守。未能获得原谅的苔丝再次转移了阵地前往布莱地港,途中她遭遇了被打鸟集团逼得无路可走的受了重伤,失血过多的鸟儿们:“华丽的羽毛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有的已经死去,有的翅膀还在微微抽搐……它们全在痛苦里挣扎折腾。”[1]278这恰是苔丝过往人生的写照以及此去燧石顶的前景。苔丝受到的并不仅仅是环境的残酷考验,还有人为制造的生存困境,苔丝的老板对她步步紧逼,将对克莱尔的一拳之怨怼都报复在苔丝的身上,处处为难苛刻,使得“苔丝像只掉进了罗网的小鸟”[1]290无处可逃。
鸟儿的飞翔、歌唱、境遇与苔丝的命运交互成共同的生命图景。大自然的力量在主导着一切“大自然就是那种使别的一切事实相形见绌的事实,她像一位神灵,审判一切接近她的人。”[5]385苔丝是自然的产物,本不应被自然判为死刑,但是人类对自然步步紧逼,追逐着物欲的脚步,进攻了自然的领地,没有给苔丝留下生的余地,苔丝成了无孔不入破坏力极强的工业文明的牺牲品。
结语
哈代在《德伯家的苔丝》中运用自然意象来塑造立体的人物形象、诠释人物的性格特点、揭示了人物的命运走向。这些意象或与人物命运相互交织,体现人与自然身心交融的和谐;或是冷静的旁观者,审视着人类的行为与精神状态,预见且阐释着人物的命运。自然意象的巧妙运用有效地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共通性,将自然作为情感表达的载体,不仅使自然万物鲜活生动也使得人物情感可触可视。大自然的生命律动与人物生命节律互为交织,构成了一种对话与共鸣,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进行。大自然似乎是失语者,默默无闻,其实际上却是无处不在的,从未与文本中人物的精神生命有过片刻的分离。“自然意象的生成和作家的自然观及对自然的态度密不可分”[4]221苔丝看似未能战胜工业革命强有力的侵袭,而她所代表的自然力量也未能战胜人类发明的机械蛮力,但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进取精神并未随着人亡而亡,充满着崇高的思想性与艺术感染力。在哈代的眼里,人唯有在尊崇自然,做到与自然同呼吸共命运,自然才能从机械技术统治下得到解放,恢复她往昔的生机与活力,美丽与尊严。
[1](英)托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丝[M].孙法理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
[2]鲁枢元·文学与生态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11.
[3]高万隆·婚恋·女权·小说——哈代与劳伦斯小说的主题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4]王喜绒·生态批评视域下的中国当代文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5](美)爱默生·爱默生随笔[M].蒲隆译.北京:华文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颜建华)
An Interpretation of Natural Images in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Lin Xiaoqing
(Foreign Languages School, Sanming College, Fujian,Sanming 365004,China)
Thomas Hardy was in virtue of astronomical, geographical, floristic and creatural natural images to shape the vivid figures, display the different personalities and reveal people’s destiny tendency in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The appropriate application of natural images can indicate the intercommunity between human beings and nature. Take nature as a carrier of emotional expression not only make the creatures bright vivid but also concretize characters’ emotion.
natural images,Tess,destiny
2015-04-08
林晓青(1981~),女,福建三明人,三明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I5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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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9507(2016)01-002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