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德清广东事略
2016-03-18卢忠帅
卢忠帅
(曲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日照 276826)
憨山德清广东事略
卢忠帅
(曲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日照 276826)
摘要:憨山德清充军雷州期间,积极践行大乘菩萨精神,关注社会民生和教界法门衰替,力所能及地救护民众,并试图通过复兴曹溪祖庭来复兴晚明佛教,体现了佛教的救世主义情怀。这不仅推动了广东佛教的发展,而且还打破了明代中期以来佛教衰颓和消极应世的格局,树起了晚明佛教复兴的大旗,同时也成为近代“人间(生)佛教”关怀社会、济度众生的重要思想来源。
关键词:德清;雷州;曹溪;救护;复兴
憨山德清与云栖宏、紫柏真可、益智旭并称晚明佛教“四大高僧”。德清除在佛教义理方面有突出成就外,还积极践行大乘菩萨精神,救法救世。充军雷州期间,德清关注社会民生,积极救苦救难;为了复兴晚明佛教,他努力整顿曹溪祖庭,虽然最后受挫,但曹溪为之一新,在推动广东佛教发展的同时,也树立起晚明佛教复兴的大旗。本文试图通过论述德清充军雷州的原因、在雷州期间的遭遇及举动,来说明德清对广东佛教的影响,同时展现晚明佛教的概况及对近代佛教的影响。
1生平简说
憨山德清(1546—1623年),俗姓蔡,字澄印,号憨山,南直隶全椒(今安徽全椒)人。自幼喜爱佛教,9岁读《观音经》,12岁习大乘诸经,19岁依金陵栖霞寺云谷法会大师剃度出家,自此“专心念佛,日夜不断”。同年,从华严名僧无极明信习华严,并受具戒。20岁从法会结禅于天界寺,发奋参究。隆庆五年(1571年),德清开始行脚远游。先至北京,参礼名僧遍融真圆、笑岩德宝。万历元年(1573年),游五台山,见北台憨山景色奇秀,遂“默取为号”。万历九年,李太后在五台山建祈储道场,德清建无遮法会为道场回向,深得李太后宠信。次年八月,皇太子生,德清声名大振。万历十一年,因担心“大名之下,难以久居”,德清于东海牢山结茅隐居。万历十四年,神宗敕颁《大藏经》15部“散施天下名山”,李太后特送一部至东海牢山,并施财修建海印寺。万历二十三年,因遭人诬陷,德清被发配至广东雷州。万历四十二年,德清结束了20年的充军生活,在庐山五乳峰下扩建道场,清修讲学。天启二年(1622年)回曹溪南华寺为众说戒讲经,次年圆寂,世寿七十八,僧腊五十九[9]548-586。德清一生著述颇丰,其弟子释福善、释通炯等将其著作整理、编辑为《憨山老人梦游集》55卷。在佛学思想方面,德清主张禅教一致,提倡禅、净双修,鼓吹三教合一。
2广东事略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由于“私创寺院”的罪名,德清被发配充军广东雷州。自此,他与广东佛教结缘。
2.1充军雷州的原因分析
关于获罪的情形,德清在《年谱实录》中有记载:“初为钦颁藏经,遣内使四送之,其人先至东海。先是上惜才,素恶内使,以佛事请用太烦。时内庭偶以他故触圣怒,将及圣母,左右大臣危之。适内权贵有忌送经使者,欲死之,因乘之以发难,遂假前方士流言,令东厂番役扮道士,击登闻鼓以进。上览之,大怒,下逮,以有送经因缘,故并及之……及至京,奉旨下镇抚司打问……上查内支簿及前山东代赈之册籍,意遂解……及拟上,蒙圣恩矜察,坐以私创寺院,遣戍雷州。”其实,神宗发配德清至雷州,绝非简单的“私创寺院”罪,而是宫廷内部斗争的曲折反映。事情还应从五台山祈储说起。神宗婚后无子,万历九年(1581年),其生母李太后建祈储道场于五台山。时逢德清与妙峰筹划于五台山建血书《华严经》无遮法会,德清便趁机将血书无遮法会转变为祈储无遮法会,以回向李太后所建祈储道场。这一举动,不仅令妙峰不解,就连神宗亲信也感到不满,认为这是阿谀奉承之举。这也难怪,毕竟德清此举是有攀缘宫廷的私心,目的在于借助宫廷的力量,完成他重建报恩寺的夙愿。次年八月,皇长子(光宗朱常洛)生,德清声名大振,但也因此构怨于神宗。原来,在祈储问题上,神宗与李太后产生了矛盾,李太后遣使至五台山为王才人求嗣之时,神宗却另派内使到武当山请道士为宠爱的郑贵妃求嗣,“皇上遣内官于武当,阴为郑贵妃祈嗣,祈之道士也;圣母遣内官于五台,阴为王才人祈嗣,祈之和尚也。各有崇信,各有祷求[2]47。”德清助李太后祈储成功,必然会构怨于神宗,为其日后获罪埋下了祸根。
德清获罪的另一重要原因,则是佛道的斗争。明朝建立后,皇帝多崇奉佛教,特别是藏传佛教,佛教得以发展,而道教相应受到排挤。世宗即位后,一改过去诸君崇佛的做法,独崇道教,大力排斥佛教。道教得以发展,而佛教又受到排挤。神宗即位后,由于年幼,生母李太后掌实权。李太后生性好佛,在此背景下,佛教又得以发展,与道教斗争不断。五台山祈储成功后,德清怕盛名之下,难以久居,同时为了等待修复报恩寺的时机,于是隐居东海牢山。隐居牢山期间,德清利用李太后赐予的3 000建庵金,救助灾民;用宫眷布施之钱建成海印寺,并进行有效的组织与经营,使海印寺香火兴旺,“渐成大丛林,大辈慕之,争往顶礼”。牢山原本是道教圣地,汉代便有道教传入,至唐代获得大发展,而于宋元时期达到鼎盛,特别是宋元之际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创建道教七派于牢山,使其成为我国北方的全真派中心。元末至明中期,牢山道教一度衰落,但此时在牢山能听到的,“皆神仙典故,而释氏无闻焉[3]692。”德清在牢山的活动,使得佛法大盛,这必然会威胁到道教的发展,故遭到道教人士的反对。万历十四年(1586年),德清于太清宫前建海印寺,太清宫道士刘真湖与之争庙址,并得到道士耿义兰的协助,逐级上诉。自此,围绕海印寺的产权问题,德清与当地道士不断斗争,并于万历十八年达到高潮。据德清自述:“时有乡宦欲谋道场者,乃构方外黄冠,假称占彼道院,聚集多人讼于抚院。开府李公,先具悉其事,痛恨之,下送莱州府,穷治其状[1]569。”耿义兰等不服,继续多方上告,但因德清与皇室关系密切,地方官员不敢得罪,诉状也得不到受理。直到后来通过北京白云观道长张国祥,找到了神宗宠妃郑贵妃,把状子呈送神宗,才使案情逆转,耿义兰胜诉。万历二十三年,神宗下旨逮德清进京问罪,并以“私创寺院”的罪名发配雷州。
可见,德清获罪,与海印寺产权纠纷,即佛道间的斗争有直接的关联性,但根本原因是宫廷内部的斗争。据僧福征叙述:“乙未之年(万历二十三年),皇太子生十四岁矣,而储位未定,廷议纷然。圣母意在泰昌(光宗朱常洛),议主立长。皇上意在福王(朱常洵),议主立贵[3]66。”此即万历年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争国本”事件。李太后在立储问题上坚决反对废长立幼,并对神宗施压,神宗虽对其深为不满,但他又以“孝”著称,不便对生母发泄私愤,于是,抓捕并流放太后宠信的德清,成为他对生母不满的一次泄愤。
2.2关注社会民生
充军雷州期间,德清积极实践大乘菩萨精神,关注社会民生,力所能及地救护民众。
德清关注社会民生,积极救世的思想,早已有之。如他认为:“沙门所作一切佛事,无非为国祝,阴翊皇度。”因此,万历九年(1581年),当李太后欲在五台山建祈储道场时,德清趁机将他与妙峰原来准备举行的圆满道场(无遮法会),改为祈储法会。万历十二年,山东发生灾荒,德清便将李太后赐予修建庵居的3 000金散施于灾民,神宗得知后,圣情大悦。万历二十一年,山东再次发生灾荒,死者载道,德清将寺中储存的斋粮全部分赈近山之民,但仍不足,他又拿出寺中钱财亲自乘船到辽宁,买回大豆救济附近山民,“由是边山四社之民,无一饥死者”。
在充军雷州的路上,德清见“道路崎岖,行人汗血”,于是嘱咐一行者“立舍茶庵”,劝一道者“修路”,以方便行人。到达雷州后,时逢大旱,疾病肆虐,死者甚众,城内城外,“骸骨暴露”。德清“劝众收拾、埋掩骼以万计”,并建普济道场为死者超度。与此同时,他还举行祈雨法事,据说“天即大雨,平地水三尺,自此厉气解”。
自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始,朝廷派遣的矿监税使横行天下,“官民不堪,地方震荡”。德清充军雷州期间,还劝化平息过由税使煽动的民变。当时福建的艚船经常到广东采购粮食,广东人怕米谷涨价,因此每当福建艚船到来时,“时以为乱”。万历二十八年,福建籍新任广东军门之子乘海船从福建来广东,恰有几只福建艚船也在此时来粤,税使李凤对广东大将军有怨隙,乘机报复,说这些艚船乃大将军“为(军门)公子资行者”,煽动市民闹事。市民信以为真,“顷刻聚数千人,投砖石打公子舟,几破”,并“围帅府”,军士也“持戈相向”,情况十分危急。偏在此时,“三司府县,皆赴军门行节礼。会城无一正官,卒无解救者”,留守省城的大将军被迫令中军到德清处求解。德清得知后,“念地方生灵”,先前往劝说税使,使其感化;然后对众人说:“诸君今所为,欲食贱米耳。今犯大法,当取死。即有贱米,谁食之耶?”众人听后愕然,“围即解,惠城遂以宁”。德清的劝化,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保护了民众的生命安全。
另外,德清充军雷州期间,时逢朝廷开矿采珠,致使民不聊生。正如两广总督戴耀所说:“珠船千艘,率皆海上巨盗,今以钦采,资之以势,罢采之日不归,横行海上,劫掠无已,法不能禁,此其一也;地方开矿,采役暴横,掘人之墓,破人之产,在在百姓,受其毒害,甚于劫掠。”于是戴耀向德清求助,德清便利用广东采使李敬信佛的契机,说服他约束采船,拯救地方生灵。他说:“开采危害于地方甚矣,非圣天子意也。采船急设约束,期往来过限以罪,矿罢开采,尽散其差役,第令所思,岁额助解进,秋毫无扰于民,可乎?”李敬听其劝说,“力行之”。由是“山海地方,一旦遂以宁[1]571-577”。
2.3复兴晚明丛林
明政府对佛教的限制和整顿,在加速佛教恢复和发展的同时,也使佛教日渐趋向“山林佛教、死人佛教、经忏佛教[4]”,加剧了佛教的衰微。德清不仅关注社会民生,还关注教界法门。面对晚明丛林的颓废现象,一遇机缘,便展开复兴活动。如隐居东海牢山期间,德清见“(罗教)遍行东方,(百姓)绝不知有三宝”,便对他们“渐渐摄化”。久之,“凡为彼师长者,率众来归”。自此,“始知有佛法”。充军雷州期间,德清见“粤俗固好杀,遇中元,皆以杀生祭先,市积牲如积薪,甚惨也”,便利用作盂兰盆会的机会,“讲孝衡钞,劝是日斋僧放生,用蔬祭”,从者甚众。自后,凡遇丧祭、寿日、祈禳等事,“皆拜忏放生斋素”。未几,则放生会“在在有之”。此为“佛法转化之一机也”。
德清复兴佛教最为重要的举动莫过于复兴曹溪祖庭。曹溪南华寺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祖庭。但明代以来,衰败不堪,“四方流棍,集于山门,开张屠沽,秽污之甚,积弊百余年矣。坟墓率占祖山,僧产多侵之。且勾合外棍,挟骗寺僧,无敢正视者”。德清抵达雷州后,见到曹溪衰败之景,叹曰:“此心腹之疾也,苟不去,则六祖道场,终将化为狐窟[1]576。”德清决心复兴之,其实,复兴曹溪祖庭的愿望,德清早已有之。早在万历二十年(1592年)德清进京访紫柏真可时,二师便同感“禅宗凋敝”是丛林的普遍现象,经分析认为曹溪之弊是根源,所以二人约定“往浚曹溪,以开法脉[2]495”。但后因德清获罪而未能成行。这次亲见曹溪衰败之景,决心复兴之。前述德清在雷州的一系列救助社会民生的活动,得到官民的拥护,特别是得到官僚和太监们的协助,使他得以安心复兴曹溪祖庭。据《曹溪中兴录》记载,德清中兴曹溪的举措,主要包括十大项:培祖龙以完风气、新祖庭以尊瞻仰、选僧行以养人才、驱流棍以洗腥秽、复产业以安僧众、严斋戒以励清修、清租客以裨常住、免虚粮以苏赔累、复祖山以杜侵占、开禅堂以固根本。这些改革举措,包括人才培育、戒行约束、恢复寺产、整顿环境、重修建筑等方方面面,是针对丛林寥落而采取的有效举措。经过几年努力,祖庭百年积弊得以清除,面貌为之一新。
德清在曹溪的整顿活动,虽然成效显著,但却改变了原寺僧人的生活方式,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因而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加之德清整顿的依靠力量是官僚和太监们的权威,而非寺僧力量,所以当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一直支持德清的两广总督戴耀离任后,整顿便出现了缺乏权威保护的弱点,给不满的僧人以可乘之机。这一年,德清发心修曹溪大殿,并建议由官府出面募捐,募得经费由官府掌握,用时直接从官府处支取,得到同意。按此建议,很快募集近千金。德清亲自携款到粤西,购买修殿用的铁梨大木。次年夏天,木材运至,准备择日动工。但动工前必须先拆迁有碍的僧房,移出空地,以便堆放拆卸的材料,但僧房的拥有者认为不便,于是“众中一二不肖者,遂作孽抵牾,因鼓众为乱如叛民”。此事越闹越大,只好诉诸按院打官司。几名主谋又联名上告说德清在曹溪期间,曾“侵常住八千余金”。一开始,德清被指有罪,最后冤情大白。虽然如此,但德清对复兴曹溪“心已厌倦[1]579-580”,加之年高体弱,复兴曹溪之愿至此作罢。后德清离开曹溪,在庐山五乳峰下扩建道场,清修讲学。天启二年(1622年),受请又回到曹溪南华寺,为众说戒讲经。次年,圆寂于此。
德清复兴曹溪最终作罢,说明晚明佛教世俗化已成为一种潮流,很难靠个人的主观意愿来改变。但德清的努力,仍然功效显著,正如时人钱谦益所说:“(德清)居粤五年,乃克住锡曹溪,归侵田,斥僦舍,屠门酒肆,蔚为宝坊。缁白坌集,摄折互用,大鉴之道,勃焉中兴[5]499。”因而,德清也被称为“曹溪中兴祖师”。至今,南华寺还保存有德清的真身,与六祖惠能真身、明代丹田和尚真身一起共享后人供奉。
3结语
明代实行以整顿和限制为主,同时加以保护和提倡的佛教政策,一方面推动了佛教表面的恢复和发展,另一方面则造成了佛教内在精神的衰微,即所谓“形式虽具,精神已渐衰落[6]191”,特别是参与社会的程度与人间关怀的意味日渐淡化。此外,明代中期起实行的鬻牒制度,在使僧人数量迅速膨胀的同时,也使佛门成为龙蛇混杂之地,僧人素质下降,佛教各宗基本沉寂不振。德清充军雷州期间,关注苍生百姓的安宁和教界法门的衰替,积极践行大乘菩萨精神,体现出佛教救世主义的情怀。这不仅推动了广东佛教的发展,而且突破了明代中期以来佛教衰颓而消极应世的格局,树立起了晚明佛教复兴的大旗,扭转了“世风日下的晚明思想界[7]”。
至近代,佛教出现了与明代中后期类似的境遇。理论上片面强调出世精神,使佛教日益走上消极厌世的道路,成为鬼神化佛教,僧人素质也普遍低劣。太虚大师对当时佛教状况深感不满,对其未来深感忧虑,于是从改变现状入手,在对佛教弊端的批判中,逐步形成“人生佛教”的理论体系。后经印顺法师、赵朴初居士、星云大师的发展完善,最终形成今天占主流的“人间佛教”理论体系。“人间佛教”重视现实人生,以人为本,在教义上和实践上都融入社会、利益社会,有力推动了近现代佛教的社会化发展,客观上起到了振兴佛教的作用。其实,德清于广东复兴晚明佛教的举措,也成为近代“人间(生)佛教”关怀社会、济度众生的重要思想来源。太虚与德清的思想,于此有相似处。如太虚所谓“人生佛教”,以人为修道基点,德清也“以人道为修行之肇基”,只是未将其称为“人生佛教”。又如太虚说:“人世间无一非佛法,无一非佛事。”这与德清“吾人自今已往,凡所作为,无论致君泽民,未尝一事一行,不出四弘誓愿,无非成佛之行”思想,也是很雷同的[8]。所以,近代佛教的发韧者杨文会叙述自己的为学经历时说:“鄙人初学佛法,私淑莲池、憨山;推而上之,宗贤首、清凉;再溯其源,则宗马鸣、龙树[9]468。”可见德清对后世佛教影响之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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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杨文会.杨仁山全集[M].合肥:黄山书社,2000.
(责任编辑:贺嫁姿)
The Experience of Deqing in Guangdong Province
LU Zhongshuai
(College of Marxism, Qufu Normal University, Rizhao 276826, China)
Abstract:During his exile in Leizhou, Guangdong province, Deqing practiced the Mahayana Bodhisattva faith actively, caring about people's livelihood and the replacement of the Dharma, trying his best to rescue people, and trying to revive the Buddhism in late Ming Dynasty by reviving Caoxi’s birthplace, which reflected his Salvationism of Buddhist. All this not on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Buddhism in Guangdong, but also reversed Buddhism’s decline and negative attitude since the Mid-Ming Dynasty, setting up a banner of Buddhism’s revival for late Ming Dynasty. At the same time, it also becomes the important sources of the thought of “humane Buddhism” at the modern time of China.
Key words:Deqing; Leizhou; Caoxi; Rescue; Revival
收稿日期:2016-04-06;修回日期:2016-04-13
项目基金:山东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J15WA08);曲阜师范大学博士基金项目(BSQD20130130);曲阜师范大学社科项目(XSK201408)
作者简介:卢忠帅(1982—),男,山东莒南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佛教史、明清史。
中图分类号:K24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562(2016)02-008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