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在宫殿里奏响

李杨　李辉

李杨，泰国朱拉蓬公主殿下的古筝老师，著名古筝演奏家。二十年来，参加、举办过大小五十多场音乐会和演出，是《中泰一家亲》的创演者之一，她与朱拉蓬公主共同演绎的中泰音乐文化友情，被传为佳话。除此之外，李杨还在泰国出版了第一部泰文古筝教科书，并与李辉一起共发行了12张中泰音乐专辑。

李辉，中国旅泰著名作曲家，创作有交响合唱《中泰一家亲》、电视剧《穆桂英挂帅》《曼谷雨季》等音乐，并曾担任中国著名舞剧《丝路花雨》的乐队队长，是文化“一带一路”的经历者、中泰音乐文化交流的实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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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泰国朱拉蓬公主殿下学习中国古筝这件事，在中泰两国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一时间有点传奇、有点纷繁。传闻来自好奇，人们对一个外国公主怎样爱上中国文化，怎样学习中国乐器感到新鲜，这新鲜感来自中国多年来逐渐加温的泰国热，来自中国在海外逐渐增强的影响力。

2000年12月17日，是我进宫给朱拉蓬公主上课的第一天。十四年以来，那一幕像镌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一样印刻在我的心间，它没有因岁月像老拷贝那样发黄，充满雪花瘢，更没有像老照片那样，随时光的流逝，打磨了照片上的形象，让人感到模糊、惆怅。

尽管这个世界有很多诱惑，但我的内心从不骄傲，也不浮华。我的本真还是音乐，并以此面对社会的人与事。纵然有多少辉煌，我都以淡定回归音乐本真。最能让我铭记的是我与公主一起创建的“中泰一家亲”音乐晚会，演绎“中泰一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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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宫给公主上课的那天，“朱拉蓬公主基金会”打电话约定见面的时间，已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在2000年12月17日19点30分之前，我已是不停地背诵和练习泰国朋友教我的皇家用语和礼仪的状态了。

内心激动啊，它来自泰国人民对国王的尊敬，来自皇家作为国家象征的神圣，来自我一个中国人在泰国将受到的特别礼遇。

这天下午，皇家的专车已停泊在摄政王比里·帕浓荣家的院里——比里的儿女们在家里建了一个女子公寓，2000年时，我在此公寓的房间作为古筝教室。

我盛装出屋，身穿皇家工作人员制服的司机向我敬礼并为我打开车门，这一系列动作抬高了我进宫的规格和仪式感。公寓来往的人们注视着，一些老人们还议论说：“当年，比里总理也是这样的待遇进宫觐见国王的。时过境迁，没想到几十年后，这一场景发生在一个来自中国的女孩子身上。”

路上，社会车辆像有感觉似的避开皇家车的行驶，让我享受到了平时车堵的曼谷从未有的行驶畅快。到了高速路收费站，车既不进eastpass口，也不用付款，司机只报了一个号便通过了。我觉得司机好帅，好绅士，他这么高品质的为我这个平民服务，简直“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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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帕当穆娜—孙集拉达”的泰国皇宫，是继“大皇宫”之后，曼谷王朝的又一个皇宫，它是当今普密蓬国王真正使用的皇家行宫。提及集拉达皇宫，是因为朱拉蓬公主就下榻在这里，这里是殿下的家，是我和公主开始吟唱友情的起始点。

到了朱拉蓬公主的宫殿门前，司机下车为我开门，还是毕恭毕敬的敬礼致意。我开始习惯这种抬举，下车后从容地看着眼前的宫殿，又回首张望了一下远处其他几栋宫殿。朱拉蓬公主和她的父王母后，哥哥姐姐们各自的宫殿，镶嵌在这4平方公里的皇宫内，望过去像童话世界一样。

我迈入宫门，值班的陆军中将起立敬礼。我进入只有空调微微作响的朱拉蓬公主的书房。这是一间集泰式、欧式于一体装饰的殿堂。从地置顶的书架，像大不列颠英国图书馆的书架一样，顶天立地地矗立成一面墙，我心想这要找本书，还不得架梯子啊！

眼前一台仿古的斯坦威三角钢琴，其考究的浅咖啡色，雕绣花纹的支腿，让我想到意大利导演贝托里奇的电影“莫扎特”里、莫扎特弹奏的宫廷古钢琴。泰国瓷器点缀在书房的各个角落里，像一个个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期待着将要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钢琴前的空处新添设了两台古筝，我看见它俩就像看见亲人一样。我觉得它俩和我一样在紧张地心跳，它们好像也和我一样，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我好想上去摸摸它们，它俩也好像懂了似的会意，兴奋地看着我、望着我，等着我在它们身上奏响中国的歌唱。

这时，书房门边盘转的楼梯上发出了脚步声，这声音在微微响的空调声中那么响亮，我觉得像命运的脚步在一步步地逼近，像外星世界送来的喜讯一样，我的心跳加速。

公主在随员的陪同下出现在楼梯口，一幅如电影《茜茜公主》的画面，当代版的“茜茜公主”朱拉蓬公主出现了。公主身穿蓝色套装，仪态大方，手中抱着一沓乐谱，殿下朝我微笑，我慌张行上刚学会的宫廷礼，公主还以合十礼，这让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华妮说过的话：“泰国无论是皇室还是平民，对老师都很尊重。”

除了这一点，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份儿异国人文交流的新鲜和激动。公主投来的眼光是对一个外国人的善意和客气，我的举止或者说拘束是一份特别的异样，这异样是我与生俱来的中国特征，这特征对公主来说是不常见的人文特征。

这时，微微的空调声似乎降低了分贝，随员们摆放座椅的声音显得很大。大家都没有褪去脸上的笑容，无言的行动洋溢着友好。公主和我坐在两台古筝前的两张椅子上，随员们忙完之后，在一旁的地上跪坐下来听候使唤。尽管地上非常非常干净，但我还是惊叹啊！我仿佛回到了中国古代。

怎么开始呢？我的笑有点痉挛，公主显然察觉到了，她说：“老师，您能为我弹一首曲子吗？”我在脑子里慌乱搜索着，几秒钟后定位在了《彩云追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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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完最后一个音，当我的手轻轻地离开琴弦时，古筝也如抒怀尽兴后的诗人，慢慢地停止了弦的颤动。演奏之后的殿堂沉默着，书房像涂了一层中国的颜色。我觉得我的亲人不光有古筝，还有泰国瓷器和钢琴，我笑着，把眼光投向公主。

殿下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亮，水汪汪的瞳仁未因眼帘的颤动而褪去感动的光泽。“老师知道吗？我去中国访问时，听到的第一首古筝曲就是《彩云追月》，真是天籁之音啊！”公主说话的音调如同我刚休止乐曲的延伸，带着情，带着韵律，她显然意犹未尽，沉浸在浮想之中。

音乐是最高超的外交语言，难怪当年的周恩来总理在接待尼克松总统的宴会上，请乐队奏响了尼克松家乡的乐曲《田纳西州》。我想，尼克松为周恩来披大衣的动作，是对周恩来这一智慧的最大回敬。

此刻，我和公主相依而坐，是零距离，眼前的古筝蹦跳的音符交汇了我们之间的情感，它跨越人与人之间初次见面的矜持与尴尬，架起了我和公主之间的桥梁。至于那些宫廷礼仪、皇家用语都不重要了。

我又弹了几首乐曲，我们彼此的语言交流也多了起来，公主说：“老师的泰语说得真好，我们开始学琴吧。”她的语气肯定而兴奋，粉嫩的脸颊上泛起灿烂。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公主的手修长，指甲装饰得非常美丽。可是要弹古筝，就得带弹古筝的假指甲，我为难地看着她，公主明白，她果决地说：“剪了！”

剪了指甲，再缠上胶布，这大概是殿下人生中第一次使用粘黏的胶布把假指甲紧紧裹在手指上吧。随员们惊讶地看着我“虐待”公主的手，眼睛里闪着泪花。

对于一个一般的学琴者来说，开始只是触音的平淡和单调，而对一个泰国公主弹中国古筝来说，开始是一种庄重的仪式。文化在皇冠上闪耀，音乐在宫殿里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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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筝传递我们的友情，友情又激发了音乐的长进，公主在掌握古筝技法上进步显著，这基于她的钢琴功底，源于她的学养，和她得天独厚的天赋与勤奋。每天三个小时的练琴，对常人来说都很难坚持，况且作为一位百事缠身的公主呢？那就看看她是怎么做到得吧。

她在百忙中从未借口不触摸古筝、不练习古筝。一天，她从联合国驻亚太中心开完会回宫，我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就说：“要不，殿下今天就不学了？”公主摇头说：“要学，老师不是说了吗，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傅知道，三天不练大家都知道了。”那发自内心对古筝的爱是最大的推动力。

我是朱拉蓬公主的古筝启蒙老师，但不是她音乐的启蒙老师。殿下的父亲普密蓬国王不但是水利专家，还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国王创作了无数的音乐作品，其中许多作品在泰国家喻户晓，这并不是因为陛下是国王才有的结果，而是来自国王真真切切的情感和人民的喜爱。朱拉蓬公主的姐姐诗琳通公主曾说过一句话：“我的家庭是音乐的家庭。”是啊，音乐是自小父母言传身教埋下的种子，厚实的功底继而将其广泛发扬。朱拉蓬公主打下的钢琴基础，对她学习古筝起到了助推器的作用，音乐那无国界的世界性，更使得殿下较快地领悟到了中国音乐的精髓。

每次练习前，古筝的假指甲必须都要用胶布缠在公主的每一个手指上，公主从不嫌麻烦，她细嫩的指尖像被粘掉一层皮一样，可公主从不喊疼。练习时，手指的压弦力度把每个手指压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槽痕，我知道很疼，但公主从不抱怨，只要能弹出真诚的音乐语言，就能化解辛苦，就能有成就感。功夫不负有心人，公主学琴八个月之后，我萌生了让她上台演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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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家里，李辉问道：“公主学得咋样了？”我说：“《彩云追月》《梁祝》都弹了，现在开始学《瑶族舞曲》了。”“进步这么快啊！”“我想让她上台试试，演出更能促使人进步。”“哦，那应该有一首符合她身份的乐曲啊！”

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一天，公主打电话说：“今天上课，请李辉先生也来一趟吧。”李辉和我一起坐在皇家车里，他激动的程度远远超过我，说：“在泰国的中国人里，恐怕只有我们有这样的待遇吧。”我说：“是一种特殊待遇，但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吧。”他说：“哎！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呀！这不仅仅是车的事，这是泰国皇家对待中国音乐文化尊重的事。”我说：“你拔得太高了吧！”“不不，你不信等着，咱们做的事会引起轰动的！”

我和李辉进宫觐见公主。我说：“我们有个想法，想请公主开音乐会。”公主闪烁着她那双大眼睛，说：“这些日子啊，我也在想，怎么样才能表达一下我们的友情，怎么样才能展示一下中泰两国的友谊呢。”我说：“中泰一家亲是个好主题。”公主听了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李辉说：“那就请公主殿下写歌词吧！”公主俏皮地说：“那就请李辉先生创作音乐吧！”

贵族之所以是贵族，就是“言必信、行必果”。创作《中泰一家亲》对李辉来说是重大机会，在皇家这个平台上做事必将势在必得，他应该做。而公主呢，也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事看待。

我们经常和公主一起探讨《中泰一家亲》如何创作，公主还请来泰国词作家威拉先生共同创作。有一天聊到中午，公主淡淡地说：“到饭点了，吃饭吧！”公主并没有让我们去平时去的餐厅，而是在书房一边专门支了一张桌子。宫里的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地摆着餐具，有一个银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公主并不生气，还给我和李辉解释道：“不好意思，他们有点紧张。”

这张桌只能坐四个人，公主、我、李辉和威拉先生。李辉紧张得有点吃不下去。这时，上菜上的是鱼，公主就笑着说了个笑话：“这种鱼啊，是鱼鹰嘴里的。”我们仨都好奇地看着公主，“鱼鹰俯冲叼到鱼啊，一般就直接吞下去了。可有时候也会被卡住，它下意识往外一咳，被叼的鱼就出来了。这样的鱼啊，鱼鹰一般都不再吃了，它会重新飞起，再次俯冲到水里去叼新的鱼。这时，躲在一旁的渔夫会马上拿走遗弃的鱼去卖了。”

我们听了更好奇了，公主察觉后、笑笑继续说：“据说，这种被鱼鹰在嗓子里挤压一下的鱼很好吃，它的肉很有质感，稍微烹饪一下就非常可口了，要不大家尝尝！”听傻了的李辉吃了一口，估计并没有觉得这鱼有多么的好吃，他一定是在琢磨这故事里的道理。

在回去的路上，李辉说：“公主讲这故事是什么寓意呢？”我说：“没什么。只是吃饭时的闲聊吧。”“不是，那为什么讲鱼鹰的故事呢？”我说：“就是为了说明鱼的鲜美嘛。”李辉认起了“死理儿”，说：“公主并不是让我们品尝鱼的新鲜，而是要告诉我们，鱼鹰的一种精神。”我问：“啥精神？”李辉说：“一次次矫健的俯冲，展示的完美英姿！”“你真会想！”我说完李辉骄傲地说：“对啊，即便是稍有点瑕疵，它都要重来。因为仰飞天空和俯冲下去是一气呵成的动作，是鱼鹰生命中的惯性。这不光是为了进食，更是一种能力的展示和不气馁的精神。公主借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创作《中泰一家亲》一定要像‘鱼鹰’体验生命那么精彩！要写出气势！要写出执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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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正常和紧张中进行，当拿到公主和威拉先生共同创作的歌词后，李辉开始创作音乐。这时的李辉已在泰国住了十年，他内心有着隆重的气氛，这气氛构成的激情与思索浑然在他心间，一时间摸不着头绪，让李辉吃不下、睡不着。他在寻找他想要的音乐语言，那些前三十年在中国的，后十年在泰国的经历，这些浓缩成一股强烈的冲动，在他脑海中萦绕。尽管，这一切的拥有说明他是有资格，也是有能力创作《中泰一家亲》这样大的作品。

“中泰一家亲”是一个大概念，但必须找到牵引这“海洋巨轮的发动机”在哪。有一天，我出去回来，看见李辉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我问：“怎么了？”他说：“在路上走，碰到电线杆上了。”我们哈哈大笑后，他说：“这一碰给碰醒了，我一下明白了‘中泰一家亲’的核心是什么了。”我问：“什么？”他兴奋地说：“‘亲’字啊！这‘亲’字可不简单，它‘亲’出了历史渊源，‘亲’出了中泰两国的未来，它把两家人，或两个民族‘亲’成了一家人！”

李辉接着说：“既然是‘亲’，就要从微小做起，从亲切做起。一家人嘛！哪里有多少大事啊？可是‘亲’着‘亲’着就‘亲’了八百年，‘亲’出了两个民族智慧的力量，‘亲’出了国与国之间亲密的合作。这些年，中泰两国关系之所以这么好，那可是从数不清的小‘亲’汇聚成的如海洋巨轮般的‘大亲’啊！”

有了这样的认识，李辉的创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作曲家独特的触碰和体验，形成了他对中泰文化结合的视角。他的《中泰一家亲》是这样表达的——先从泰国笛子独奏奏出的引子开始，那笛声是数百年的呼唤，它来自大城府的富饶，来自中泰两个民族共同顽强反抗侵略者的召唤，也来自几百年陆陆续续登上红头船的华人，和他们“下南洋”到泰国奋斗的精神与渴望。

这个引子就是古筝与交响合唱《中泰一家亲》的引子，之后，主题在古筝领奏中展开，它亲切地娓娓道来。弦乐悄悄跟进，如暖流沁人心扉。中段中泰混合乐器的演奏表达着两国的情怀、风情，最后，铜管托起古筝与大合唱，把乐曲推向高潮。

记得第一次排练，是在皇宫集拉达的皇家会议厅里进行的。泰国皇家海军交响乐团整齐划一，敬候朱拉蓬公主驾到。我陪公主入内，全体起立致敬，公主就座，全体随后入座待命，皇家仪式庄严肃穆。公主给我示意后，我接着给指挥示意表示排练可以开始，《中泰一家亲》随后响起。这是它第一次亮相。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写在总谱上的音乐表达出来是这么美妙、动听和打动人心。当宏大的交响在指挥的激情中收掉最后一个和弦后的一霎那，全场鸦雀无声，公主久久地坐在古筝前，表情凝重。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公主旁边的随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说：“太美了！”全场这才热烈鼓掌。

凝重后，公主的表情露出深情，美丽的眼睛无比动人，眼里闪烁着被音乐感动的泪花。这或许缘于泰国三世皇迎娶中国皇妃的历史绵延，那份流淌在血液中的相同割不断；或许缘于公主的母亲——皇后的钢琴艺术在古筝上的体现，那份在音乐上的传承瞬间地绽放。当然还有我和公主平时的一个个音、一个个乐段的勤学苦练，那指尖上深深的肉槽里已长出的肉茧，和那由于手腕的酸疼已带上的护腕。排练结束后，公主是需要佣人搀扶，才能离开现场的。她不是不能走，而是激动得站不起来了，这激动托起了《中泰一家亲》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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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8月12日，是泰国母亲节，也是诗丽吉皇后的生日。为庆祝中泰建交二十四周年，中泰官方，民间组织在曼谷举行盛大音乐会“中泰一家亲”。

泰国诗丽吉王后以泰国最高皇家礼遇莅临观看演出，泰国政要、中国文化部副部长、侨领等济济一堂，整个场面群英荟萃、高朋满座。这是迄今为止中泰文化交流史上最高规格的一次盛会，中泰人民的友谊之歌《中泰一家亲》即将在此首次公开亮相！

演出由泰国朱拉蓬公主演奏古筝领衔演出，由泰皇家海军交响乐团协奏，中国政府派中国艺术团来泰参加演出，气氛庄严、宏大！演出前，公主告诉我：“老师，我有点怕。”我宽慰地说：“殿下，别害怕，您弹得已经很好了，再说还有我呢！”

演出果然精彩纷呈，中国艺术团演出了具中国民族特色的节目，李辉用二胡演奏了泰国普密蓬国王的御作《荫庇》。最后的《中泰一家亲》表演更是不同凡响！公主的演奏堪称完美，由中泰两国歌词演唱的合唱把全曲推向高潮：“心相印，本是根相连，千万里隔不断源。中泰亲，亲如一家人，莫道两国土不相连……”

责任编辑 张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