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书简》*(周有光与苏培成通信集)前言
2016-03-16苏培成
苏培成
【文化视点】
《语文书简》*(周有光与苏培成通信集)前言
苏培成
我在1957年暑期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60年秋季开学后,系里请周有光先生为我们讲授“文字改革”课程,从此我就有幸成为周先生的学生。那时周先生50多岁,风华正茂。每两周上一个下午,三节课,站着讲,也不喝水。没有教材,只印发简单的讲课提纲。周先生的课使我对文字改革有了基本的了解。那时受政治运动的影响,师生间的关系并不密切,彼此极少交流。一个学期的课下来,我没有和周先生说过一句话,周先生也不认识我这个学生。“文革”结束后,政治环境变得轻松,慢慢地我和周先生有了交往。直到1994年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成立后,来往逐渐多了起来,并且有了书信往来。多数情况是周先生给我写信,我给先生回信,而且每信必回。有时回信很匆忙,忘了留底,现在也就无法找到。我主动给先生写信比较少。对先生交办的事情,我尽力而为。
近日,我在整理周先生和我来往的信件,除去因保管不当而遗失的以外,从1994年到2013年,现有周先生给我的信70封,我给周先生的信43封。这些信主要是讨论学术问题。周先生给我的许多信就是学术论文。例如,1995年8月讨论《孟子》的“鸡豚狗彘之畜”里的“豚”和“彘”;2000年3月至5月的信讨论如何编选《周有光语文论集》;2005年头几个月反复讨论汉字性质和文字类型学;2007年7月提出研究“汉字表音化的量变和质变”等等。从周先生的信里,我学到了许多东西。例如:渊博的学识,严谨的治学精神,讨论学术问题时平等谦逊的态度,对后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这些都使我终生受益。周先生的这批信件是他的重要著作,如果能够公开出版有很重要的意义。至于我回周先生的信,除了表示虚心向先生学习外,有时也谈一点个人浅见,请周先生指正。
为了便于读者阅读,我对这批信件做了初步整理。整理工作主要有:
1.周先生的信件大多是用电子打字机在热敏纸上打出来的,时间一长,许多字已经模糊不清了。我对这样的信用电脑重新打印。我十分认真地做,尽量避免出现差错。
2.排序。大体按照信件的书写时间。尽量把来信和复信放在一起。
3.加“编者注”,提供必要的背景知识。
到今年,周先生已经110岁高龄,我这个老学生也已80岁。这项工作只能做到目前的样子。其中的差错和缺陷,还请各位读者多多指正。我也希望收藏有周先生信件的单位和个人,最好能把信件公开发表,以利学术的发展。
苏培成
2015年10月于北大燕北园
【责任编辑:刘亚男】
《语文书简》将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