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故居标识翻译问题与对策研究

王建荣

(北京交通大学 语言与传播学院，北京　100044)



名人故居标识翻译问题与对策研究

王建荣

(北京交通大学 语言与传播学院，北京100044)

[摘要]名人故居标识能系统、直观地呈现名人风采和故居背后的历史、文化信息。名人故居标识的翻译现存问题主要体现在翻译覆盖面小、语言错误多、译文不规范、文化信息译介不到位等方面。文章通过重视译者队伍建设、用科学的理论指导翻译实践、建立相关译介规范等渠道，有望提高名人故居标识翻译的整体质量和覆盖面。

[关键词]名人故居；标识；翻译

国内对名人故居的界定尚缺乏统一标准，但其受到的关注程度却有增无减。王彬认为，名人故居是指曾经推动国家与社会进步人士居住过的房屋。可能不具有建筑价值，但具有重要的历史信息与教育意义。[1]名人故居蕴含着历史和文化价值，既是名人个人特殊身份与影响力的遗存，过去建筑的珍贵呈现，也是历史积淀和文化传承的特殊载体。关于名人故居的著录与保护，王彬提出三项宗旨：彰显先进的历史文化，推动社会发展与进步，增强爱国主义意识与城市凝聚力。[1]夏永全认为，政府责任在于树立“灵活多样，综合利用”的理念，将文化展示、思想教育、旅游观光和文化体验等相结合，充分发挥名人故居的作用。[2]

一、名人故居标识翻译中的典型问题

当前，不论从故居本身的功能调动角度还是从城市乃至国家文化的对外传播视野，都应对名人故居的翻译工作予以质和量两方面的保证。在实际调研中，我们发现情况并不乐观，急需相关部门的重视和推进。以北京名人故居为例。根据2005年第十届北京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公布的《关于北京名人故居保护与利用工作的调研报告》显示，仅东城、西城、宣武和崇文四个城区(原北京旧城范围)就有名人故居308所。[3]本文取样调查了9所名人故居，其中包括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宋庆龄故居和郭沫若故居，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鲁迅故居、毛泽东故居、李大钊故居、梅兰芳故居、齐白石故居、老舍故居和茅盾故居。涉及到翻译的典型问题如下。

1.翻译的缺省。标识是名人故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具有身份识别功能、指向功能和诱导功能，能够有效地解决参观者“是什么”“在哪里”“为什么”等基本问题。一名外国参观者借助标识应当可以独立完成参观过程，基本实现参观目标，对名人及其经历和影响力获得初步的甚至是更进一步的认知。好的标识翻译除了以上功能，还可以发挥档案信息、学术知识、历史背景、文化特色的获取、吸纳、展示作用。

对上述9所名人故居的调研统计显示，其中2所故居只在入口处的简介上附有英文翻译，翻译覆盖率约大于零；1所故居选择性翻译了约200张标识中的9张，翻译率约为4.5%；1所故居翻译了所有标识的标题部分；1所故居翻译了约一半的标识；其余4所故居基本上做到标识的全覆盖翻译。可见，在北京名人故居开发、建设做得比较好的情况下，虽然样本涉及的名人知名度极高，整体标识翻译率依然偏低。深入到北京308所故居，情况就更加惨淡，很多故居完全没有任何翻译。

2.语言错误频出。名人故居标识翻译中，常见的语言问题仍然集中表现为拼写错误、大小写和标点符号使用混乱、句子结构性错误等方面。例如，郭沫若故居标识英文显示“ as a writer，histoian，palegrapher…”中，历史学家(historian)、古文字学家(paleographer)英文均出现拼写错误。双清别墅英文标识显示“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PC moved from Xi Bei Po to Bei Ping…”中，西柏坡音译拼写有误。齐白石旧居纪念馆英文显示“the Ministry of Culture bought this courtyard for Qi Baishi’s living”中搭配有误。老舍故居英文标识显示“Novelist and Playwright Lao She lived here beginning in 1950”中，大小写混乱和语法错误现象并存。正确的书写和表达是标识实现信息顺畅传递的基本要求，也是名人故居良好形象的一面镜子，应给予更多的关注。

3.译文不合规范。2006年，北京出台了《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英文译法》通则及实施指南，覆盖“道路交通”“旅游景区”“商业”“文化”“体育场馆”“医疗卫生”等领域，该地方标准不但能很好地指导北京市英文翻译实践，而且在全国范围内起到了示范带动作用。不过实地调研发现，该通则的推广使用仍有待落实。例如，参照该通则英文译法，“宋庆龄”应沿革传统，译为Soong Ching Ling，实际指示牌上看到的译法则是林林总总，加连字符的，使用现代拼音的，连写姓名的，不一而同。齐白石旧居纪念馆标识译作Memorial Hall of Qi Baishi’s Former Residence或Qi Baishi’s Former Residence of Memorial，这两种译法是典型的中式英语，不符合英文表达习惯。参考通则，不妨统一为Former Residence of Qi Baishi，丝毫不会削弱该故居同时蕴含的纪念馆的意义。对于警示提示信息，通则给出更为系统、具体的建议，如“当心台阶”可译作“Watch Your Step/Mind the Step”，而在多个名人故居标识中，游客看到的仍然是诸如“Look out”或“Be Careful.Slip”等不当表达。

4.文化传播意识薄弱。名人故居标识的翻译当以人为本，以历史文化传承、文化信息传播为重。实际操作中，文化元素的翻译处理的确要求很高。许多译文由于种种原因，或不能够恰当地传达名人故居的文化精髓，或不能重视其文化价值的凸显和弘扬，或不能鉴别文化元素与国家形象的关系，简单直译、过度使用拼音翻译、大段漏译、渲染历史文化糟粕的译文也绝非少见。例如，老舍故居的简介标识语写道，“老舍在此生活了十六年，写下了24部作品，包括《方珍珠》、《龙须沟》、《茶馆》等脍炙人口的名篇。”语言简洁，重点突出，准确反映了老舍与该居所最为密切的联系所在。而在英文标识介绍中，却完全被隐去不译了。这种处理方式见表不见里，见物不见文，简单蛮横，又大行其道，需要在名人故居标识译介中予以杜绝。同样是老舍故居，对展陈的老舍作品全部使用拼音译法，如《茶馆》标记为“Cha Guan”，《文学概论》标记为“Wen Xue Gai Lun”。这样的“翻译”就是消极的走过场，不携带原有的文化、文学信息，无法实现有效传播。《抗到底》处理为“Kang Dao Di”，老舍先生的抗日反侵略精神和通过文学作品激发中华儿女斗志的意图，丝毫没有得到体现。这样的翻译是对民族爱国情怀的忽略，造成了重大的民族文化信息缺失。

二、名人故居标识翻译的建设策略

名人故居标识牌因其规范性和系统性的特点，是参观者获取信息，感知城市记忆，接受精神熏陶的有效途径，积极的标识翻译可以构建对外交流的有效平台。针对现存的突出问题，我们提出以下建设策略：

1.重视名人故居翻译队伍建设。名人故居的标识译介工作应该顺应发展需要，加强顶层设计，培养专业素养高，对中华文化“走出去”有高度认同感的译者队伍。零打碎敲的翻译工作不能保障译者队伍稳定的专业水平，也不能持续提升名人故居的整体译介水平，所以从政府层面规划人才培养计划，调动各方面积极性，形成合力，推进译介工作的有序部署，能够有效地节约成本资源，保证名人故居遗产整体译介工作高质量地有序开展。

2.用科学的方法指导名人故居译介工作。翻译队伍有保障，名人故居的译介空缺和语言错误问题才能得到解决。不过译介活动不是孤立的词对词、句对句、段对段的转换，内容的传达始终是首要任务。名人故居的译介工作，对内容的研究、理解、表达是首要任务。译者应深入研究文本内容，背景年代、重点人物、文化核心等关键词汇及出处，能够详解文本信息。其次，译者应深入研究文化翻译理论，积累丰富的文化翻译实践经验，借助高信度、高效度的译文，帮助读者消除跨文化信息传播中出现的意义空缺，建立语义连贯，达到跨文化沟通的目的。例如，在文化预设理论的指导下，预设可以保证话语的经济性、有效性、连贯性和突显性。[4]在名人故居标识的翻译实践中，文化预设可保留时可采用直译法或音译法；文化预设需凸显时可采用注释、文内阐释等翻译手段；文化预设需迁移调整时，可采用删减缩合或改写等翻译策略。[5]举以下三个实例：(1)胡同。北京很多的名人故居坐落在老城各条胡同深处。尽管“胡同”从制式、命名、历史沿革、民风民俗等角度蕴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译文却尽可以使用拼音Hu tong，保留其文化预设，一则符合约定俗成的表述方式，二则能满足外国参观者的好奇心，同时还不会引起交流障碍。(2)衰年变法(齐白石故居)。“衰年变法”指齐白石花甲之年仍勇于挑战自我，探索改变画风的特殊经历。所以在标识译介中，该文化预设必需予以凸显、强调，文内阐释必不可少。作为标题，可译作Change of Painting Style at an Old Age，同时在下文的详述中补充齐白石老人耗时十余年自创“红花墨叶”风格并大获成功的经历。(3)他(梅兰芳)的祖父梅巧玲是清“同光十三绝”之一。His grandfather Mei Qiaoling was a famous Dan (female role) actor in the late half of the 19th century.(摘自梅兰芳故居)，原文中，清、“同光十三绝”均含有明显的文化预设，需要通过信息调整，弥合与外国参观者之间的知沟。译文灵活地删减“同光十三绝”的雅号，改译作更为直观的对旦角的解释，与梅兰芳作为故居主人的特点更加相关、契合。考虑到清朝跨度近三百年，仅凭Qing Dynasty不利于时间的明确界定，译文将其缩减到19世纪后半叶，表达准确简洁，更便于传达梅兰芳的背景信息。

3.逐步实现名人故居标识翻译规范化。名人故居数量巨大，种类繁多，全面实施译介工作将是一项规模巨大、任务繁重的工程。通过建立名人故居高频语汇多语语料库，探索相应的译法规范，能为名人故居译介工作提供诸多便利，重难点文化信息的重复低质翻译可以降低，译介质量获得较好的保证，译介工作的成本和压力可以减小。北京《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英文译法》通则及实施指南即是较好的范例。

简言之，名人故居是中华文化的特殊承载物，其译介过程就是中国优秀文化外向流动的过程。翻译队伍的构建有助于控制译文质量。探索科学的译介理论指导，有助于提升名人故居的文化吸引力和外向传播力。建立名人故居翻译规范有助于保证译文的水平，减少投入。

[参考文献]

[1]王彬.保护名人故居意义在于传承薪火和教育[EB/OL].http：//art.people.com.cn/n/2013/0328/c226026-20948876.html，2013-03-28.[2]夏永全.论近现代名人故居保护中的政府责任[J].湖南工业大学学报，2014，(6).

[3]王强.北京市历史文化资源若干典型案例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3.

[4]魏在江.预设研究的多维思考[J].外语教学，2003，(2).

[5]王建荣.文化预设视角下的文物英译策略研究[J].东岳论丛，2010，(6).

责任编辑：思动

Sign Translation for Former Residences of Celebrities：Problems and Solutions

WANG Jian-rong

(Beijing Jiaotong University，Beijing 100044，China)

Abstract：Signs for former residences of celebrities form a systematic and direct way to tell the stories and history about the people and buildings. The main problems include the aspects of inadequate coverage，linguistic inaccuracy，incorrect version，and inefficient cultural information translation. It is suggested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promoting translators’ competence，guiding translation practice with more scientific theory，and developing translation standard. This may improve the overall quality of this type of translation.

Key words:former residences of celebrities；sign；translation

[收稿日期]2015-07-15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编号：2014JBZ019。

[作者简介]王建荣(1973-)，女，山西原平人，硕士，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化比较与翻译研究。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5—0112—03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5.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