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柏举战址及相关地名新考
2016-03-16梁敢雄
梁敢雄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春秋柏举战址及相关地名新考
梁敢雄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摘要:追溯春秋柏举之战的原始记载,据《禹贡》载本地盛产树木的种类及其分布规律,认为春秋时的柏举乃水名而后世省称为举水,有如春秋时的清发,晋唐时简称为清水一样。分析认为“大别”方位在汉晋至唐代的争论至《元和志》已成史论,又据《禹贡》《地说》《汉津赋》等不晚于汉代的史料对柏举战址作了新考;同时对小别、清发、雍澨等相关战地的今址也提出了考证结论。
关键词:柏举之战;故址新考;相关地名考
公元前506年吴楚两国发生了一次大战,此即历史上著名的柏举之战。它导致吴军占领楚都,楚几亡国,赖秦出兵救援才得以存。
一、春秋柏举之战的原始记载
春秋柏举之战,除《国语》提及外,最原始的记录见于定公四年《春秋》经、传。经文简略:“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庚辰吴入郢”[1]1617;左氏传文较详:“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杜注:缘汉上下遮使勿渡),我即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此三者即后世所谓义阳三关,即穿过豫鄂边界所经的三条著名隘道)。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本来,左司马戍建议并商定而行的是:他率一军出方城沿淮上游支流东南而下,先毁掉吴军所舍之舟,进而堵住大隧等隘道口。楚帅子常(即经文中的囊瓦)再渡过汉水北上伐吴,他南下夹击之,此乃战胜吴军之上策。由于子常唯恐按此策大胜吴军将归功左司马戍,便擅自单方面改计划,为争功而主动出击:“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知不可(为),欲奔…(被部下劝阻)。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吴夫差)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吴从楚师,及清发…(待楚军半济而击)又败之”。吴三败楚师“诸雍澨。五战,及郢。…吴入郢,以班处宫。……左司马戌及息而还,败吴师于雍澨。伤。…三战皆伤”而尽忠自刭[1]1628-1629。本文将考察这次一战役的主战场柏举、及战前楚济汉而陈的大别至小别、追逐战中楚二败之地清发、三败之地雍澨等几个相关地址的方位。
二、春秋时柏举乃水名,后世简称为举水
柏举战址,古代诠释甚多。流传较广的主要有如下三种:(一)北魏郦道元主张的举水入江口所对举洲之说[2]504;(二)唐宰相李吉甫主张的举水源头之一麻城龟峰山之说①;(三)清初顾祖禹主张的麻城的柏子山和举水合称之说②。这三说均与举水有关。然而举水却远在“大别”东百里之外,是何缘故?其实子常不仅渡汉水军至大别,因急于求战还主动往今大别山脉方向进击吴军。因这时吴军舍舟后刚越过今大别山脉隘口而南下,故传文才有“三战(吴越春秋·阖闾内传则称‘三[战]不利’),子常知不可,欲奔”的记载(笔者按:极有可能吴军使用诱敌深入之计,前两战佯败而退,后一战终使楚军吃了大亏,使得楚帅子常丧失了斗志欲逃),可见楚、吴两军的前锋在柏举大战之前已发生过三次战斗,楚军早东过“大别”,已越过楚境内的澴水、滠水等小河,到达汉东举水流域了。对于柏举战场,郦道元主张在举水入江口及举洲,李吉甫主张在举水上源之一龟峰山,似各取一端,片面了。此战场理应包括整个举水流域才是。据《水经注》(下简称郦注)卷35介诏举水云:“举水出龟头山…又西流左合垂山之水,水北出垂山之阳……南流注入江,谓之举口,南对举洲。春秋左传定公四年:吴、楚阵于柏举。”[2]504《大清一统志·黄州府卷》山川门指明:垂山水今名柏塔河,并引麻城《县志》云:“柏塔河亦名界河,源出光山县界,迳黄土关南流,又迳麻城县东北三十里,又南迳县东又县南”后注入举水。至于“垂山之水”在先秦时与“柏”有何关联?文献失载,但可据本地盛产树木的种类及其分布规律探寻其踪迹。据《禹贡·荆州》记载,该州主产四种树木:“杶、榦、栝、柏”。其前两种,据晋郭璞《山海经注》和南朝宋《史记集解》引孔安国注等考证:杶为椿树,榦为拓树,均为秋冬落叶的阔叶树;后两种据《禹贡·孔传》、《广韵》与《广雅·释木》及王念孙等考证,栝即桧树、松身柏叶,今称园柏或刺柏;柏,即今常见的扁柏。二者均为柏科常绿针(含刺、麟状)叶树,二者可通称柏树。可见上古荆州山区越冬常绿林不以松树而是以柏科树为主的。由于举水上游垂山等山岗气候较下游平原寒冷,其植被应由阔叶林过渡为常绿针叶林了。乃因此地以柏树最多,故春秋时从此处柏树林山麓流出的举水本当就叫“柏举水”。麻城的柏子山,并非如传说所谓唐虚应禅师立寺此山、于寺周种柏树百株而得名(见弘治《黄州府志》卷二),而是此山原本就多生柏树,也许唐虚应禅师因此山建寺时毁损了些寺边树木,便从山上移植了一些柏树于寺周围而已。其实早有晋人京相璠,对《左传》吴楚“阵于柏举”加注曰:“汉东地矣。江夏有洰水,或作举(笔者按:洰、举为水名时,音义均相通),疑即此”[2]504,即晋人京氏早推测“阵于柏举”即阵于汉东的举(或曰洰)水。可印证的是:郦注《涢水篇》曾指出:“晋太安二年镇南将军刘弘遣牙门皮初,与张昌战于清水,昌败,追斩于江涘。即春秋左传定公四年:吴败楚于柏举,从之,及于清发。蓋涢水兼清水之目矣。”[3]735张昌之乱是西晋农民暴动规模最大者,《晋书》十多次提到张昌。如张昌“清水”战败被杀一事,就见于《晋书·惠帝本纪》记载:“刘弘及张昌战于清水,斩之。”可见至少自西晋以来,春秋时称“清发”水名已省一字,简称为“清水”了。然而著名战址“柏举”,在汉以降的文献中除了摘抄、改编、指称春秋柏举之战亊外,居然已找不到另提“柏举”之名的记载了。先秦著名的柏举战址怎么会突然消失无踪了呢?只有一种可能——如“清发”水晋代以来省称为清水一样,“柏举”水自汉晋以来也省称为举水了。这就是说柏举战址应该是指贯穿麻城县北、县东、县南的含“垂山水”在内的整个举水流域。北魏郦道元、唐李吉甫等一再将春秋柏举战址指在举水下端或上源,今人也有将“柏举”泛指在麻城县东北。其实,贯穿今麻城市的举水,不过是春秋时的柏举水在后世的省称罢了。
三、汉唐时大别山方位之争与定论;小别即汉川县东南甑山
杜预注《左传》定公四年“小别至于大别”就已指明:“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然则此二别在江夏界。”[1]1632但对于《尚书·禹贡》中大别的方位自汉晋至唐就有争论。《汉书地理志》卷28六安国属县安丰下班固自注曰:“《禹贡》大别山在西南。”因司马迁把《禹贡》收入了《史记·夏本纪》中,故《史记》三家注——《集解》《索隐》《正义》均对《禹贡》载有的“大别”均有诠释:《集解》引郑玄曰“大别,在庐江安丰县”;《索隐》亦断定“大别山在六安国安丰县”(笔者按:安丰县在汉先属六安国、后属庐江郡,治所在今河南固始县东南),两家均沿袭班固注之说;《史记正义》则力主汉水就从大别山左侧流过,称“大别山,今沙洲在山[下](笔者按:下字,原文讹为上),汉江经其左”,并力斥前二者之说:“注云在‘安丰’,非汉所经也”,坚持了杜预、郦道元之说。郦氏《水经注·沔水篇》先、后列举上引《禹贡》“汉水南至大别入江”与《左传》定公四年“子常济汉而陈,小别至于大别”两段史料后指出:“杜预《释地》曰‘二别近汉之名,无缘乃在安丰也。’按《地说》言:‘汉水东行,触大别之陂,南与江合’,则与《尚书》(笔者按:郦指《尚书》禹贡篇)、杜预合。”[3]672杜预魏晋时人,他认定大、小二别均在江夏郡与汉水相近,不可能远在几百里外的安丰县。郦道元则以古文献《地说》为准,肯定了杜预之说。因为《地说》讲得很明白:汉水东流,冲及大别山脚(陂,可释为山脚)后,南入于长江。与上引《禹贡》“东流为汉…入于大别,南入于江”完全一致!“入于大别”即“触大别之陂”。这两处记载的大别,难道不正是指汉水入江口附近的大别山、又称鲁山即今天的龟山吗?郦注所引的《地说》,全名《禹贡地说》,见王谟辑《汉唐地理书抄》(中华书局1961),共辑佚文22条。其中还有一条佚文言大别:“汉水东行过三澨合流,触大别山陂”。王谟说汉郑玄注《尚书》已征引过此书。它应是早于东汉郑玄的古文献。
不论是班固还是邓玄,我们只见其径指《禹贡》中大别在安丰县的观点,却不见其论证与论据!这似乎有必要直接从最早提到的大别的《尚书·禹贡》文中来考察其大别之方位才行。《禹贡》中大别两见,分别见于〈道九山系〉节即打通了大山间的诸条道路之节与〈导九川〉节即疏通了九条江河之节。道九山系中第七与第八条通道为:“导嶓冢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别”。文中嶓冢为汉水发源地,在今陝西汉中;荆山在汉南郡临沮县今远安县,临汉水,漳水亦发源于此,传为楚人卞和得璞处,其东、东南与今荆门市、当阳市毗连;《汉书地理志》江夏郡竟陵县下班固自注:“章山在东北,古文以为内方山”,郦注卷40《禹贡山水泽地所在》云:“内方在江夏竟陵县东北”[3]955。 内方一名章山,即今荆门市沙阳县的马良山,在汉水边。这三处的方位注家基本无争议。请注意:汉水由嶓冢至荆山段基本上是北南流的,在内方至大别段则自西向东流。汉水大转弯就在内方即章山稍南处。然而《禹贡》中,打通了嶓冢至荆山间的道路是自北向南的,打通内方至大别的道路则是由西往东的,恰恰与汉水大转弯前后的流向一致。可见传说中禹开辟的这两条通道正是沿着汉水上、下(以内方山分)两大段流向打通的。这两句话中的四座山,其位置都应与汉水有关。如果说嶓冢是汉水的发源山,荆山、内方是汉水边的路标山,那么大别则应当为汉水入江口旁的标志山了。当然仅凭《禹贡·道九山系》中的两句话、四个地名标示出的两段通道之诠释,尚不足以定论,那么再看一看《禹贡·导九川》介诏汉水“嶓冢导瀁,东流为汉,又东为苍浪之水,过三澨,入于大别,南入于江”的记载。发源于嶓冢山的瀁水,出山、东南流后称为汉水,过苍浪水段,再过三澨水段后“入于大别,南入于江”。 最后两句话是说:汉水流至大别山谷后,就南注于江了。可见上文释大别“应当为汉水入江口旁的标志山”,再次得到了证实。而且还与东汉著名学者蔡邕在《汉津赋》中述汉水发源嶓冢、绕襄阳南下后,称“切大别之东山兮,与江湘乎通灵”[4]完全相符。赋中的东山即东山麓,赋言汉水切过大别山的东麓后与江湘相通。由于古代汉水多口入江,其靠近入江口的一段不存在长期稳定的主河道。《汉津赋》所指的汉水入江道乃指后汉时入江主河道,它与上引《史记夏本纪·正义》称汉江经大别山左,即经大别山东岸入江一致,也与下引《元和志》称鲁山“前枕蜀江,北带汉水”即鲁山向南面江、汉水自西从山北绕过,必从山东麓入江一致。这就是说《禹贡》之《道九山系》与《导九川》两次对大别的介绍,结合蔡邕在《汉津赋》关于汉水源嶓冢、绕襄阳、切大别而与江湘通的描述,大别就在汉水入江口旁应该是铁证如山。
正因如此,晋杜预、唐张守节均力斥远距汉水几百里外的“安丰” 之误解,为唐宋以来主流史学界所公认。故李吉甫直接断言“鲁山,一名大别山。在县东北一百步。其山前枕蜀江,北带汉水,山上有吴将鲁肃神祠。”并记载:“小别山,在县东南五十里。春秋吴伐楚,令尹子常‘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即此也。”[5]648自《元和志》后,若要另立一站得住脚的新说,就必须推翻《元和志》所依据《禹贡》“入于大别,南入于江”、《地说》“汉水…触大别之陂,南与江合”、《汉津赋》述汉水“切大别之东山兮,与江湘乎通灵”等等界定,拿出足以证明汉晋时蔡邕、杜预、北魏郦道元、唐张守节等人強调的汉水“切大别之东山”、“此二别在江夏界”、“近汉之名,无缘乃在安丰”、“汉江经其左…云在‘安丰’,非汉所经也” 等论断皆错的证据才行。否则就不再值得人们重视了。故自唐宋至今的主流的史书、图经、地志大都继承了《元和志》大别山即鲁山、在汉阳县东北江边之说。至于现代有专家主张大别山为安徽霍丘县西南之安阳山之说[6]37,不过是重弹古人大别山安丰说,具体指其为在安丰县故址内的安阳山罢了。因今安阳山正位于安丰县故址—固始县东南与霍丘县交界处.是座海拔419米的山丘。持此新说者未能提供可用来反驳汉蔡邕、晋杜预、北魏郦道元、唐张守节等据《禹贡·导九川》及古《地说》等文献力斥安丰说的新证据与新理由。算不上“站得住脚”值得人们重视的新说,似无须重作辨驳了。
实际上古人所说的大别山仅是一座山,与我们今天所认识的用来区分江、淮两大水系的标志——横亘鄂豫皖三省边界几百里的大别山脉,并不相同。今天常说的大别山乃大别山脉概念的简称,窃以为此概念至少在南宋末尚未形成。南宋晚期著名学者王应麟(1223-1296年)征引“真氏曰:‘今蕲、舒、黄三州(笔者按:即含黄梅、罗田、蕲水在内的宋蕲州与今安庆市、黄冈市的前身)之北,有大山绵亘八百里,俗呼为西山,邾城在山之南’”[7]253,便是明显不过的证据。足证我们今天常说的大别山脉,直到南宋时人们还不够了解它,仅将其周边广袤八百里一带群山泛呼为“西山”罢了。王应麟所引真氏应指真德秀,号西山(1178-1210年),南宋著名学者,著述甚丰。
“小别”倒无大的争论。因为晋人杜预早界定“二别在江夏界、为近汉之名”、《元和志》则指它在汉川县东南50里,均如上文所引;《太平寰宇记》在安州汉川县下小别山条曰:‘在汉川县东南四十五里。《左传》定公四年,‘吴子伐楚,令尹子常济汉而阵,自小别至于大别。’杜注:‘汉水至大别南入江’。 然则此二别在江夏界。山形如甑,土谚谓之甑山。”[8]2598这些晋、唐、宋代文献对小别山的定位,后人未推翻,基本上公认了。
四、清发,晋代称清水、后世名涢水,雍澨即今京山司马河
左传“吴从楚师,及清发”,杜预注:“清发,水名。”上文所引郦注《涢水篇》记述了西晋时张昌作乱,被镇南将军刘弘部下战败于清水并斩杀的故实。郦注特别指出“吴败楚于柏举,从之,及于清发。蓋涢水兼清水之目矣。”[3]735《元和郡县志》亦曰:“涢水,故清发水也。西北自隋州流入注于沔,谓之郧口。春秋‘吴败楚于柏举,从之及于清发’是也。”[5]650北宋初乐史对“清发”作过两次解释:一次几乎全文套用了上引《元和志》“涢水,故清发水也”那一整段文字,仅将“西北自隋州”五字描述的方位换成一个方位字“南”[8]2594;一次称“清发,涢水之别名”[8]2598。后人一般都认同古清发水即清水亦即涢水之说。
《左传》定公四年文两次提到“雍澨”:前一次是吴军追逐楚军败之于雍澨;后一次是吴师入郢之后,左司马戍由淮河北岸新息赶回救援,突袭败吴师于“雍澨”,自己亦负伤。杜预对“雍澨”失注,似为《禹贡·导九川》提到的“三澨”中最下游的一澨。《读史方舆纪要》卷77京山县条下有“澨水:县西南八十里。源出县西七十里之磨石山,下流合县前河,通于汉江。或以为即春秋时之雍澨。《左传》定四年,吴败楚师于雍澨,三战及郢,即此水也。”《嘉庆重修一统志》安陸府卷山川门有澨水条曰:“在京山县西南,南流入天门县,名汊水。又东流入汉阳府汉川县界。”接着引用《元和志》、《寰宇记》对澨水的记载后,又征引安陸《府志》曰“澨水发源京山县潼泉山仙女洞,名司马河。会南河,流入天门县界。又东南流……又东流为汉川县之竹筒河。”今天,司马河全长约45公里。从东北向西南流经横岭铺、石龙镇、下洋港,在新河口注入天门河。然后流经天门、汉川,入汉江。司马河正是《左传》定公四年所指的“雍澨”。当年左司马戌由息县赶回救援,在此与吴连打了三仗,连受三次伤后,嘱部下布裹自己的人头带回郢都(怕遗体被吴军污辱),拔剑自刎,甚是悲壮。当地楚人为纪念他,便把“雍澨”水改名司马河。此即今“司马河”名称的由来。
注释:
①《元和郡县志》其卷27黄州麻城县条有:“龟头山,在县东南八十里,举水之所出也。春秋吴楚战于柏举,即此地也。”
②《读史方舆纪要》中华书局2005卷76湖广黄州府麻城县条下:“龟峰山县东六十里…即举水之源也。一名龟头山。又县东北三十里有柏子山,《春秋》定四年,吴楚陈于柏举,盖合柏山、举水而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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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王应麟.通鉴地理通识[M].中华书局,2013.
[8]太平寰宇记[M].中华书局,2007.
[责任编辑:郭杏芳]
DOI:10.3969/j.issn.1672-1047.2016.02.01
中图分类号:K8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47(2016)02-0001-04
作者简介:梁敢雄,男,湖北黄州人,退休教师,黄州史研究专家。研究方向:历史地理与古文献。
* 收稿日期:2016-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