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党员干部政治纪律问题形成的根源
2016-03-15卿孟军
卿孟军
(河池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 宜州 546300)
论党员干部政治纪律问题形成的根源
卿孟军
(河池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 宜州 546300)
党员干部政治纪律问题主要表现在政治思想动摇、组织观念松弛、宗旨意识淡薄等三个方面。政治思想动摇的原因是自由主义的侵蚀,组织观念松弛的原因是地方主义的膨胀,宗旨意识淡薄的原因是官僚主义的滋长,而地方主义和官僚主义的总病根则是自由主义。只有从加强党的理论学习着手,巩固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抵御自由主义的侵蚀,推动经济政治体制改革,对地方主义、官僚主义作风进行釜底抽薪,才能收到严明党的政治纪律的效果。
政治纪律;自由主义;地方主义;官僚主义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严明党的纪律,首要的就是严明政治纪律[1]3。党的政治纪律,是党的各级组织和党员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维护党的团结、实现党的宗旨的规范。改革开放以来,广大党员干部严格遵守党的政治纪律,保证了中央政令畅通,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但也有少数党员干部存在政治思想动摇、组织观念松弛、宗旨意识淡薄等问题,削弱了党的政治纪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东欧剧变、苏联解体,都是党的政治纪律被破坏的结果。只有探究和剖析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源,增强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组织观念和宗旨意识,才能收到严明党的政治纪律的效果。
一、党员干部政治思想动摇的根源是自由主义的侵蚀
在长达两千多年的中国封建社会里,统治阶级大力宣扬孔子的学说,确立了儒家思想在意识形态中的正统地位。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被迫卷入世界资本主义体系,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伴随着中国自然经济的解体,儒家的传统经学也遭受致命的打击。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成为困扰人们头脑的首要问题。中国知识分子开始把目光转向西方,寻找富民强国的道路。于是,自由主义、改良主义、无政府主义等西方政治思潮纷至沓来,令人眼花缭乱。俄国的十月革命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先进的中国知识分子注意到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李大钊率先在中国举起了马克思主义的旗帜。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引起新文化运动的分化。1919年夏天,李大钊与胡适展开“问题与主义”之争,开启了中国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论战的历史。1920年陈独秀与张东荪等人的革命与改良之争,是中国马克思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的论战。国民党建立南京政府以后,中国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与托陈革命取消派展开了长达十年之久的中国社会性质之争。列宁指出:“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同平庸的小资产者(以及大资产者)之间的最深刻的区别就在这里。必须用这块试金石来检验是否真正理解和承认马克思主义。”[2]32无论是社会民主主义,还是托陈革命取消派,都否定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权,在本质上说都是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依靠自身严密的逻辑性和顽强的生命力,在与各种自由主义思潮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
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但是,在农民人口占多数的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产业无产阶级的人数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没有农民的参加,中国共产党就很难成为一个群众性的政党。五卅运动以后,中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也在国民革命的怒潮中纷纷加入中国共产党。由于受阶级的狭隘性和保守性的影响,小资产阶级在观察问题时往往失之于客观和全面,脱离实际生产过程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往往表现为教条主义,而联系生产实际的小资产阶级则表现为经验主义。因此,许多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共产党员,“虽然在组织上入了党,但是在思想上却还没有入党,或者没有完全入党,他们往往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的面貌出现的自由主义者、改良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布朗基主义者等等”[3]993。这就使中国共产党面临着思想建设的新课题。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中国共产党连续出现了盲动主义、冒险主义、教条主义等三次“左”倾错误。这些“左”倾思想主张完全反对资产阶级以至上层小资产阶级,实行消灭富农的经济政策,混淆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界限,孤立了工人阶级,其思想根源就是小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思想在党内占了上风。1935年1月遵义会议以后,中国共产党端正了思想路线,正确地处理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关系,组织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了神圣的民族抗日战争的爆发。经过延安整风运动,中国共产党彻底清算了小资产阶级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第一次飞跃,全党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共产党在冷战的背景下选择了走苏联社会主义工业化道路。经过长达三十多年的建设,中国形成了独立、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使中国在赢得政治独立之后又获得了经济独立,为改革开放奠定了牢固的物质技术基础。但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不可避免地出现类似官办企业和官督商办企业的弊病,这一切被视为资本主义势力的复辟而用阶级斗争的方式予以解决,最终导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爆发。生产力的迅速发展,归根到底取决于广大人民群众生产积极性的充分发挥。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尊重农民的首创精神,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征程。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鼓励下,古老的中国大地焕发出新的生机,个体、私营经济迅速发展,新的社会阶层不断涌现。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也在实践的基础上实现了第二次飞跃,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明了一条既不同于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又不同于欧美道路的中国道路。与此同时,随着改革开放而出现的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的多样化,也促使中国社会意识和社会价值观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趋势。这种形势为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提供空前的机遇,也使中国马克思主义面临巨大的挑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遵守党的政治纪律,最核心的,就是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基本要求,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中央权威[1]3。党的基本路线是统一全党思想行动的纲领,直接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全面分析和判断中国的国情,制定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党的十三大将其概括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邓小平在十三大召开的前夕,对党的基本路线作了阐述,强调了两个基本点的相互依存关系,并分析了“左”和“右”两种干扰问题的实质。他说,“左”的干扰来自习惯势力,右的干扰就是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我们国家大,党的历史很长,建国也已经有三十八年,因此好多习惯势力不能低估,而右的干扰也帮了习惯势力的忙,所以我们也不能忽视右的干扰”[4]249。可见,“左”与“右”并没有原则上的区别,“左”倾思想干扰改革开放,阻碍社会主义事业的进步,最终必然与右倾思想殊途同归,共同背叛社会主义。苏联特权阶层始而反对改革,继而鼓吹“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先“左”后“右”,最后葬送了苏联社会主义。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上怀疑和反对基本路线的言论和思想时有表现。20世纪80年代,有人提出姓“资”姓“社”的问题;苏共垮台以后,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在中国不断蔓延。这些错误的根源是由于学风不正,缺乏实事求是的态度,或者无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巨大进步,反对改革开放;或者夸大党内的消极腐败现象,主张中国照搬西方多党制。实质上,无论是“左”倾还是右倾,都是自由主义侵蚀的结果,顺其发展下去,必然是为地方主义和官僚主义张目,造成党员干部组织观念的松弛和宗旨意识的淡薄。
二、党员干部组织观念松弛问题的根源是地方主义的膨胀
民主集中制是列宁创立的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组织原则。1903年7月,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前夕,列宁提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组织原则:“受专制制度压迫的各族无产者,反对专制制度、反对日益紧密团结的国际资产阶级的斗争要取得胜利,集中制是必不可少的。”[5]467列宁还批判了崩得组织的民族主义立场:“万恶的专制制度的历史,给我们遗留下了专制制度压迫下各族工人阶级之间的严重隔阂,这种隔阂是反专制制度斗争中极大的弊端、极大的障碍。我们不应当用什么党的独特性或党的‘联邦制’‘原则’使这种弊端合法化,把这种怪事神圣化。”[5]466大会结束后,列宁详尽地分析了知识分子在组织上的机会主义的经济根源:“作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特殊阶层的知识分子,他们的特点,一般和整个说来,正是个人主义和不能接受纪律和组织……知识分子的这种特性是同他们通常的生活条件,同他们在很多方面接近小资产阶级生存条件的谋生条件(单独工作或者在很小的集体里工作等等)有密切联系的。”[5]4821905年12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会议确认了党的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俄国按照民族平等和民族自决的原则,相继承认乌克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白俄罗斯等民族的独立。但是,这些国家的共产党是完全服从俄共(布)中央领导的。俄共(布)通过党的系统对这些苏维埃共和国实行统一的领导,保持各民族的团结,使苏维埃俄国赢得了内战的胜利。1922年12月苏联成立以后,联盟中央致力于发展落后地区的经济和文化,以消除各民族之间的差别。但是,在苏联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下,各加盟共和国必须严格执行联盟中央的生产计划和命令,没有感受到全苏统一市场的共同利益,地方民族主义的暗流时隐时现。1990年2月,苏共二十八大通过“走向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纲领性声明,宣布放弃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从此,苏共由列宁主义政党蜕变为社会民主党。由于党的组织软弱涣散,战斗力迅速下降,各加盟共和国的地方民族主义趁机狂飙突起,演变为族际冲突,最终导致苏联的解体。
中国共产党是在列宁领导的第三国际的帮助下成立的。《第三国际的加入条件》规定:“凡属于国际共产党的党,必须建筑于德莫克乃西的中央集权的原则之上。在现在内乱激烈的时候,共产党惟靠极集中的组织、铁的纪律(即采用军队的纪律)和全体战士一致给中央机关以广大的权力,过余的信任,使得执行一种不可抗辩的威权,才能成就他的职务。”[6]70因此,民主集中制也就成为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原则。但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里,中国共产党党员的主要成分是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由于农民长期生活在分散落后的宗法社会里,不可避免地带有个人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毛病。这种毛病反映到党内,就发展成为组织上的宗派主义。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中国革命的重心由城市转到农村,党长期处于乡村游击战争的环境,就更加有利于宗派主义倾向的发展。“这种倾向,不是自我牺牲地为党和人民工作,而是利用党和人民的力量并破坏党和人民的利益来达到个人和宗派的目的,因此它是同党的联系群众的原则、党的民主集中制和党的纪律不相容的。这种倾向,常常采取各种各样的形式,如官僚主义、半无政府主义、自由主义、极端民主主义、闹独立性、行会主义、山头主义、同乡同学观念、派别纠纷、耍流氓手腕等,破坏着党同人民的联系和党内团结。”[3]996中国共产党的延安整风运动不仅在思想上清算了党内小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而且在组织上清算了党内小资产阶级的宗派主义,巩固了党的团结,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组织基础。
新中国建立初期,照搬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建立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这种高度集中的经济管理体制有利于集中力量办大事,但却不利于发挥地方的积极主动性。1956年4月,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扩大地方自主权的问题:“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也是一个矛盾。解决这个矛盾,目前要注意的是,应当在巩固中央统一领导的前提下,扩大一点地方的权利。给地方更多的独立性,让地方办更多的事情。”[7]399因此,中央将大部分企业下放到地方管理,规定地方在完成国家计划任务的前提下可以调整工农业生产计划。权力的下放调动了地方的工作积极性,但却产生了地方主义的弊端。由于各级地方政府好大喜功,在高指标的中央计划之又外层层加码,打乱了整个国民经济秩序。1962年1月,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指出:“不适当地要在全国范围内建立许多完整的工业体系,权力下放过多,分散主义的倾向有了严重的滋长。”[8]353经过国民经济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中央把大型企业的管理权重新上收。1960年代中期,由于中苏两党论战、中印边境冲突、越南战争升级等事件的发生,中国的周边环境变得十分恶劣。中央为了使各地能够建立独立应付战争的工业体系,再次将经济管理的权力下放给地方。由于各个地方热衷于争投资、争项目,又一次引起了国民经济比例的失调。在这种情况下,中央不得不再次上收骨干企业的管理权。但是,地方主义的根子并没有被铲除,一遇机会就死灰复燃。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推行财政包干、分税制等一系列措施,调动了地方政府发展经济的积极性,与此同时,地方保护主义也开始膨胀。1980年代,全国各地竞相投资周期短、见效快的初级产品加工业,出现了原材料供不应求的情况。于是,一些地方设立关卡,限制本地原材料的输出,出现了“羊毛大战”“蚕茧大战”“烟叶大战”“棉花大战”“牲猪大战”“甘蔗大战”等原材料争夺战。1992年10月,党的十四大确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本质要求,就是要打破地区与部门的行政分割和封锁,形成全国统一、开放、有序的大市场,使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但是,各个地方纷纷建立经济开发区,争相用廉价的土地政策招商引资,引起了新一轮的“政策大战”,结果是盲目引进、重复建设,浪费资金,助长了落后和腐败,妨害全国统一市场的形成。进入21世纪,一些地方政府举债投资基础设施,盲目的发展房地产行业,以致中央政府调结构、稳增长、保民生的宏观政策陷入空转状态。《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规定,拒不执行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以及决策部署,或者故意作出与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以及决策部署相违背的决定,是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的行为[9]16。
三、党员干部宗旨意识淡薄问题的根源是官僚主义的滋长
苏共蜕变和垮台的根本原因是党内特权阶层的形成。特权是官僚主义的产物。在俄罗斯沙皇专制时代,封建贵族把持国家政权,贪赃枉法,官僚主义十分严重。十月革命以后,为了防止官僚主义的产生,布尔什维克对领导干部的工资和生活待遇做了严格的规定。但是,苏维埃政权刚刚建立,就出现了官僚特权现象。列宁对苏维埃政权的官僚主义深感痛心,并深刻地揭示了其历史根源:“沙皇时代的官僚渐渐转入苏维埃机关,实行官僚主义,装成共产主义者,并且为了更便于往上爬而设法取得俄国共产党的党证。结果,把他们赶出门外,他们又从窗口飞进来。”[10]770列宁逝世以后,斯大林为了加快建立应对帝国主义侵略的物质基础,仓促地结束新经济政策,建立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由于计划经济排斥了市场机制的作用,不可避免地造成行政管理机构的膨胀。苏共党员干部在各级管理机构中的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官僚主义愈演愈烈,以至酿成了肃反扩大化的严重错误。赫鲁晓夫时期,苏共为了防止个人崇拜现象的再次发生,规定实行干部任期制。但是,勃列日涅夫当政以后,废除了干部任期制,事实上恢复了领导干部终身制。由于领导干部的权力没有受到有效的约束,苏共党内终于形成了一个特权阶层。这个特权阶层把持国家权力,维护既得利益,阻碍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勃列日涅夫去世以后,新的领导人安德罗波夫严厉打击贪污腐败,显示出锐意改革的政治风格,引起苏联特权阶层的巨大恐慌。在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年代,苏联特权阶层发现资本主义制度是维护既得利益最合适的制度,于是取消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使苏共蜕变为资产阶级性质的社会民主党,导演了苏共亡党、苏联解体的历史悲剧。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由于封建专制统治延续了两千多年之久,中国的官僚特权思想更加根深蒂固。中国共产党把严格执行纪律、反对官僚腐化作为巩固组织、提高威信的根本途径。1926年8月4日,中共中央向全党发出坚决清洗贪污腐化分子的通告:“我们的党乘着革命的高潮,有突飞的发展,这自然是一件可喜的显现。但同时投机腐败分子之混入,也恐是一件难免的事,尤其在比较接近政权的地方或政治、军事工作较发展的地方,更易有此现象。不过因为我党指导机关的力量很强,所以这些投机分子尚不能动摇我党的政策,只是在个人生活上表现极坏的倾向,给党以很恶劣的影响,最显著的事实,就是贪污的行为,往往在经济问题上发生吞款、揩油的情弊。这不仅丧失革命者的道德,且亦为普通社会道德所不容。此种分子近来各地均有发现,大会为此决议特别训令各级党部,迅速审查所属同志,如有此类行为者,务须不容情的洗刷出党,不可令留存党中,使党腐化,且败坏党在群众中的威望。”[11]2831931年11月7日,中央苏区第一次党代表大会通过《党的建设问题决议案》:“现在在各级政权机关红军及各种群众组织中,多半是党员担负着最重要的工作。为要保障这些同志真正成为群众中的模范者,防止一切腐化官僚贪污等现象的产生,党必须严格的执行纪律。下级党部与党员对于上级党的决议,应负绝对执行的责任,一切违反苏维埃法律对于革命有损害行为的党员,必须比非党员工农分子受更严厉的革命纪律制裁,这尤其是在红军及其他武装组织中更加重要。”[12]477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把清除腐败作为应对困难局面的主要措施。1941年12月17日,中共中央向敌后抗日根据地发出指示:“根据地的财政政策必须注意量入为出与量出为入的配合,一切工作应求质量,坚决肃清浪费,铺张,不节省民力的现象,严厉惩办党政军系统内贪污敲诈民财的恶棍。”[13]265
中国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执政以后,反对官僚主义、拒腐防变成为重大的历史性课题。在革命胜利的前夕,毛泽东警告全党:“因为胜利,党内的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可能生长。”[14]1438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但党内严重的贪污案件就不断发生,而普遍的浪费则更加触目惊心。1951年12月1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实行精兵简政、增产节约、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反对官僚主义的决定》,发起了一场反对官僚主义的群众运动。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再次指示全党进行一次普遍的、深入的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但是,在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之下,由于机构庞大,层次繁多,下情不能及时上达,不可避免地产生严重的官僚主义。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惨痛教训,邓小平深刻地剖析了官僚主义愈演愈烈的原因:“它同我们长期认为社会主义制度和计划管理制度必须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都实行中央高度集权的管理体制有密切关系。我们的各级领导机关,都管了很多不该管、管不好、管不了的事,这些事只要有一定的规章,放在下面,放在企业、事业、社会单位,让他们真正按民主集中制自行处理,本来可以很好办,但是统统拿到党政领导机关、拿到中央部门来,就很难办。谁也没有这样的神通,能够办这么繁重而生疏的事情。这可以说是目前我们所特有的官僚主义的一个总病根。”[15]328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的伟大历史进程,中国逐渐突破了计划经济的窠臼。十二大提出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十二届三中全会提出有计划的商品经济。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4]373这个精辟的论断大大解放人们思想,破除了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当作社会制度范畴的传统观念。社会的分工必然导致商品的交换,市场经济则是商品交换高度发展的结果。商品是“天生的平等派”[16]103,反映了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经济关系。只要人们进行商品交换,就必然要承认商品和商品所有者的平等地位。这种等价交换的原则一旦成为社会普遍接受的准则,各种特权思想就会被民主平等观念所取代,从而引起政治思想的根本性变革。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就必然要求对计划经济时代政府大包大揽、“无微不至”的直接管理方式进行彻底的改革。十三大以后,党和政府按照“精简、统一、效能”原则持续不断地推进行政管理体制的改革。经过多次行政体制改革,中国政府终于确立了有限、责任、服务的行政理念,各级干部的依法行政意识明显增强。但是,中国目前正处在史无前例的改革开放的进程中,旧的政治经济体制还没完全消除,新的政治经济体制还没完全成熟,党员干部还掌握着巨大的权力。由于官僚特权意识冲淡了党的宗旨意识,即使是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颁布“八项规定”、纠正“四风”的高压态势下,仍然有少数党员干部从事以权谋私的活动。
综上所述,当前党员干部的政治纪律问题主要表现在政治思想动摇、组织观念松弛、宗旨意识淡薄等三个方面。政治思想动摇的原因是自由主义的侵蚀,组织观念松弛的原因是地方主义的膨胀,宗旨意识淡薄的原因是官僚主义的滋长,而地方主义和官僚主义总病根则是自由主义。只有从加强党的理论学习着手,巩固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抵御自由主义的侵蚀,推动经济政治体制改革,对地方主义、官僚主义作风进行釜底抽薪,才能收到严明党的政治纪律的效果。
[1]本书编写组.新形势下党员干部严明纪律改进作风学习读本[M].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13.
[2]列宁.列宁全集:第三十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5.
[3]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5]列宁.列宁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
[6]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一册(一九二一——一九二五)[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7]毛泽东.毛泽东著作选编[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2002.
[8]刘少奇.刘少奇选集(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9]中央纪委法规室.《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学习辅导:第三卷[M].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15.
[10]列宁.列宁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
[11]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二册(一九二六)[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12]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七册(一九三一)[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13]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十三册(一九四一)[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1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5]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1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责任编辑 罗传清]
On the Root of Political Discipline Problems of Cadre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QING Meng jun
(School of Marxism, Hechi University, Yizhou,Guangxi 546300,China)
Political discipline problems of Party members and cadres mainly demonstrate in three aspects: their political thoughts are shaking, organization concept loose and sense of purpose weak. Political thoughts are shaking because of the erosion of liberalism; some cadres lack the consciousness of organization because of expansion of the regionalism. Some cadres have a weak sense of the purpose of Party because of the growth of bureaucracy; the root course of regionalism and bureaucracy is liberalism. Only cadres make great effort to strengthen the party's theory learning, consolidate their ideal and belief, resist the erosion of liberalism, promote the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ystem reform, and take a drastic measure to get rid of regionalism and bureaucracy, can they get the Party's strict and impartial political discipline.
Political discipline; liberalism; regionalism; bureaucracy
D261
A
1672-9021(2016)04-0106-06
卿孟军(1969-),男,湖南永州人,河池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国际共产主义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广西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反腐倡廉建设理论研究专项课题“意识形态视域下党员干部纪律建设的主要问题及强化途径研究”(2014ZJ050)。
2016-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