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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花间集》中的联章词

2016-03-15管晶晶

河池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花间

管晶晶

(广西师范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试论《花间集》中的联章词

管晶晶

(广西师范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联章词是《花间集》中一种特殊的体例,通过联章的体例丰富叙事内容,升华情感。《花间集》联章词题材丰富广泛,特性鲜明,它对两宋联章词以及后世散曲、戏曲的创作产生了都极大的影响。

《花间集》;联章词;题材;特性;影响

《花间集》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文人词集,收录了晚唐五代十八家词人的500首词作。《花间集》中作为词的一种特殊体例的联章词出现的频率很高,并且颇具特色,例如欧阳炯《南乡子》八首,牛希济《临江仙》八首以及温庭筠《南歌子》七首等等。这些词,多篇联接,词调相同,叙事内容层层推进,感情逐渐升华,淋漓尽致地抒发了词人的情感。《花间集》中联章词的频繁出现,其结构类型、题材以及社会功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

所谓“联章词”,最早是由任二北先生在《敦煌曲校录》《敦煌曲初探》中提出的。夏承焘、吴熊和在《读词常识》中,认为联章词是“把二首以上同调或不同调的词按照一定方式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套曲,歌咏同一或同类题材,便成为套曲。”[1]31马兴荣、吴熊和主编的《中国词学大辞典》中,认为“联章是以两首或多首同调、异调的词组合成一个套典,用以歌咏某一颗村。”[2]463据此,本文论述的《花间集》联章词,必须是达到两首或两首以上,歌咏某一题材并能组成套曲的一组词。

一、联章词渊源及流变

“词是一种音乐化的文学样式,其发展演变的过程,始终受到音乐的制约与影响。”[3]11而联章词作为词的一种体式,其产生于发展必然与音乐有着紧密的联系。隋唐时期,南北统一,各民族文化交流频繁,外来音乐与各民族的音乐及汉民族传统的雅乐和清商乐相互结合,形成一种新型的民族音乐。这种新型音乐,到了盛唐,“总谓之燕乐,声辞繁杂,不可胜纪。”[4]1107其中的“燕乐”即是“宴乐”,是用于宴会筵席上的音乐,包括燕乐、清商乐以及胡部各乐。终唐一代,据《新唐书》卷二十二《礼乐志》载:“唐之盛时,凡乐人、音声人、太常杂户子弟隶太常及鼓吹署,皆畨上,总号音声人,至数万人。”由此可以看出,从唐开始,燕乐兴盛,乐人、音声人数量众多,从而乐章曲调丰富多彩,超越前代,这为“倚声填词”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当然也为联章词的创作提供了条件。

同时,燕乐所使用的乐器与词和以往诗歌的体式情调有着紧密的联系。如姚华《与邵伯纲论词书》云:

五代北宋歌者皆用弦索,以琵琶色为主器。南宋则多用新腔,以管色为主器。弦索以指出声,流利为美;管色以口出声,的皪为忧。此段变迁,遂为南北宋词不同之一关键。譬如词变为曲,南北曲迥然不同,亦是弦索管笛之主器异尔。

姚华认为五代之词,以琵琶为主要乐器,是弦乐器;而至南宋作词,以管乐器为主要乐器。从弦乐器到管乐器的变化,是五代北宋之词与南宋之词“不同一关键”。从五代至南宋,由于乐器的变化,词表现出了两种不同的情调,五代的词以小令为主,以“流利为优”;南宋时慢词盛行,以“的皪为优”。受到弦乐器的影响,五代的小令流利活泼,富于变化。但是,小令的体制短小,词人作词时,有时候单凭一首词无法完整地表述曲折的人生经历以及内心真实的情感,因此花间词人在创作时,利用联章反复咏唱、叠章复沓的体例特征,在有限的空间中赋予词更大的容量、也适应琵琶回旋低吟的旋律,更完美地实现了词与乐的结合[5]294-310。

最后,联章词的产生还与唐五代时社会商业化有密切的联系,“曲子词的孕育和发展都是在商业文化的直接作用下发生的”[6]246唐中期以后,城市逐渐变为商业发展的中心,人们的娱乐生活极大丰富,对于娱乐消费需求也日益增加,因此文人的创作开始倾向商业化和世俗化,从而产生了不少以男女恋情、离愁别恨为主要内容、以小令为主要形式的应娱宾而遣兴的联章词。

二、《花间集》联章词的题材

《花间集》联章词的题材丰富多彩,除了以男女情爱为主要基调抒写闺怨离情之外,《花间集》的词作者已经将笔触延伸到各个方面。有反映现实的边塞词,如孙光宪《定西番》二首;有描摹南国风物,抒写地方风情的词,如李珣的《南乡子》十首;有咏史怀古,抒写盛衰之感的词,如孙光宪的《河传》之二;还有一些词作表现科场得意之情,如韦庄的《喜迁莺》二首。这些联章词涉及了晚唐五代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闺怨离情,相思怀人

相思怀人是《花间集》比较集中的主题,既有女子对心上人痴情的思念,也有男子对女子无限的忆念。女子怀人的词作,一般从回忆往日的欢情中具体描写女子的美丽动人,倍写相思之苦;或者以梦中相会之欢来突出梦后相思之苦以及以回忆初次见面或离别的情态,衬托出相思之苦。如顾夐《荷叶杯》九首:

春尽小庭花落,寂寞。凭槛敛双眉,

忍教成病忆佳期。知么知,知么知?

歌发谁家筵上?寥亮。别恨正悠悠,

兰釭背帐月当楼。愁么愁,愁么愁?

弱柳好花尽拆,晴陌。陌上少年郎,

满身兰麝扑人香。狂么狂,狂么狂?

记得那时相见,胆战。鬓乱四肢柔,

泥人无语不抬头。羞么羞,羞么羞?

夜久歌声怨咽,残月。菊冷露微微,

看看湿透缕金衣。归么归,归么归?

我忆君诗最苦,知否?字字尽关心,

红笺写寄表情深。吟么吟,吟么吟?

金鸭香浓鸳被,枕腻。小髻簇花钿,

腰如细柳脸如莲。怜么怜,怜么怜?

曲砌蝶飞烟暖,春半。花发柳垂条,

花如双脸柳如腰。娇么娇,娇么娇?

一去又乖期信,春尽。满院长莓苔,

手捋裙带独徘徊。来么来,来么来?

顾夐这组《荷叶杯》,九首联章,抒写一个女子的相思全过程。第一首的“春尽”与第九首中“春尽”人却“乖期信”相呼应,将第二首至第八首春已尽人却未归时,女子在失望中的回忆串联于其中。与其他男女情爱之作相比,真情恣意流露,更显灵动清丽。《栩庄漫记》评此词曰:“顾夐以艳词擅长,有浓有淡,均极形容之妙。其淋漓真率处,前无古人。如《荷叶杯》九首,已为后代曲中一半儿张本。”况周颐也云:“顾夐艳词,多质朴语,妙在分际洽和……”

男子相思,一般是直抒情怀,表现男子对心上人的爱慕与思念。如和凝的《何满子》二首:

正是破瓜年纪,含情惯得人饶。桃李精神鹦鹉舌,可堪虚度良宵。却爱蓝罗裙子,羡他长束纤腰。

写得鱼牋无限,其如花锁春晖。目断巫山云雨,空教残梦依依。却爱熏

香小鸭,羡他长在屏帷。

这组联章词,抒写男子对少女的爱慕以及男子思念女子之情。两首词的结尾两句,构思新颖,用语明快,既突出了少女的风韵美姿,又表现了男子对少女的爱慕与相思之情,情味深切,为后世所推重。

(二)反映现实,抒写边塞生活

《花间集》中不乏繁丽婉转、浓艳俗媚之作,然而也有不少扩大词境,表现边塞生活,基调苍凉沉郁的词作。如孙光宪《定西番》二首:

鸡禄山前游骑,边草白,朔天明,马轻蹄。 鹊面弓离短韔,弯来月欲成。一只鸣鹘云外,晓鸿惊。

帝子枕前秋夜,霜幄冷。月华明,正三更。 何处戍楼寒笛?梦残闻一声。遥想汉关万里,泪纵横。

这组联章词,第一首词写的是边塞生活,表现塞外原野的荒凉冷落,以及边防战士的姿态英武,全词明朗轻快,节奏紧凑,风格雄健;第二首写乌孙公主身在异国,一心思汉,无奈遥距故国万里,不禁“泪纵横”,散发出浓郁的思乡情绪。

《花间集》中也有借征人、征妇之口来反映边塞生活的联章之作。如温庭筠的《蕃女怨》二首:

万枝香雪开已遍,细雨双飞燕。钿蝉筝,金雀扇,画梁相见。雁门消息不归来,又飞回。

碛南沙上惊雁起,飞雪千里。玉连环,金镞箭,年年征战。画楼离恨锦屏空,杏花红。

其一写是蕃女春怨,从“细雨双飞燕”中想到正在边塞征战的丈夫,但是“雁门消息”却迟迟“不归来”,突出了征妇的怨情;其二接着描写边塞艰苦的环境以及征夫“年年征战”,战情紧急,思家而不得归。二首联章,借征妇、征人之口,叙写夫妻生死离别之情。

(三)描摹南国风物,抒写水乡生活

杨海明云:“词本起源于‘胡夷里巷之曲’。从现存的敦煌曲子词来看,它曾广泛流行与边陲农村、山乡水驿。但后来,它的产地发生了两大转移:一是从农村转向了城市,二是从北方转向了南方。”[7]11晚唐五代,中原长期战乱,经济文化中心开始南移,故而《花间集》中有不少描摹南国风物,表现清丽自然、平和冲淡的水乡生活的联章词。如欧阳炯《南乡子》八首:

嫩草如烟,石榴花发海南天。日暮江亭春影绿,鸳鸯浴,水远山长看不足。

画舸亭桡,槿花篱外竹横桥。水上游人沙上女,回顾,笑指芭蕉林里住。

岸远沙平,日斜归路晚霞明。孔雀自怜金翠尾,临水,认得行人惊不起。

洞口谁家?木兰船系木兰花。红袖女郎相引去,游南浦,笑倚春风相对语。

二八花钿,胸前如雪脸如莲。耳坠金环穿瑟瑟,霞衣窄,笑倚江头招远客。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袖敛鲛绡,采香深洞笑相邀。藤杖枝头芦酒滴,铺葵席,豆蔻花间趖晚日。

翡翠鵁鶄,白蘋香里小沙汀。岛上阴阴秋雨色,芦花扑,数只渔船何处宿?

这组由八首构成的联章词,抒写了南方春日风光、乡村景色、水边即景以及少女的美丽多情和老人安闲之乐。描绘的都是南方风物,行间句里,真切自然,质朴脱俗,全无脂粉气息,正如《栩庄漫记》评此词曰:“其词写物真切,朴而不俚,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汤显祖也曾对这几首词的写法作过总的评价:“短词之难,难于起得不自然,结得不悠远。诸词起句无一重复,而结语皆有余思,允称合作。”

《花间集》中的联章词抒写水乡生活的清丽自然之作,如皇甫松的《采莲子》二首:

菡萏香莲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

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其一写荷花满陂,采莲女子却因贪玩而忘了采莲的情景,表现出采莲女子稚嫩活泼的情态;其二写采莲姑娘对少年一往情深,“抛莲子”却又“半日羞”,显现采莲女子大胆而娇羞的神态,正如况周颐《餐樱庑词话》评:“写出闺娃稚憨情态,匪夷所思,是何笔妙乃尔!”

(四)咏史怀古,抒发盛衰之感

《花间集》中咏史怀古的联章词多以咏叹兴亡和人世沧桑为切入口,进而抒发盛衰之感,寄托作者深沉的感慨和渴望天下统一的思想。如孙光宪的《河传》前二首:

太平天子,等闲游戏,疏河千里。柳如丝,偎倚绿波春水,长淮风不起。

如花殿脚三千女,争云雨,何处留人住?锦帆风,烟际红,烧空,魂迷大业中。

柳拖金缕,着烟浓雾,蒙蒙落絮。凤凰舟上楚女,妙舞,雷喧波上鼓。

龙争虎战分中土,人无主,桃叶江南渡。襞花笺,艳思牵,成篇,宫娥相与传。

第一首讽刺了隋炀帝的荒淫无度,思想较为深刻;第二首的上片写秦淮河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下片写中原大地动荡不安,“桃叶江南渡”是用晋人王献之送其爱妾桃叶渡江的典故,讽刺东晋王朝偏安江左,暗隐作者渴望统一的思想。

部分怀古咏史之作,是作者借怀念古人,慨叹历史变迁,叹息自身对现实的无奈。如孙光宪的《思越人》二首:

古台平,芳草远,馆娃宫外春深。翠黛空留千载恨,教人何处相寻? 绮罗无复当年事,露花点滴香泪。惆怅遥天横绿水,鸳鸯对对飞起。

渚莲枯,宫树老,长洲废苑萧条。想像玉人空处所,月明独上溪桥。 经春初败秋风起,红蓝绿蕙愁死。一片风流伤心地,魂销目断西子。

这两首词都是借咏西施来抒发怀古之情。其一,上片表明人世沧桑,物是人非:“馆娃宫”仍在,西施却已不在;下片对比今昔,叙写吴王时的繁盛之景,如今却不复存在,令人唏嘘。其二,上片描绘吴宫荒废的萧条景象,下片写吴国败亡的惨景,感慨在“风流伤心地”,再也看不到美丽西子了。

三、《花间集》联章词的特性

(一)抒情性

相对于诗歌而言,词更具有浓郁的抒情性,更适合抒发儿女之情,故刘熙载《艺概·词曲概》评五代小词云:“虽小却好,虽好却小,盖所谓‘儿女情多,风云气少也。’”[8]123联章词作为词的一种特殊体例,同样具有浓郁的抒情性这个特点,并且联章还拓展了抒情的空间。词在刚开始产生时,被人视为“小道”“艳科”“诗余”,“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词人抒发真实但又被正统思想所禁锢的情感和欲望”。[6]236词的形式以长短句为主,句式的长短更适应于格律的变化,更适于表达词人心中复杂而又多变的情感以及微妙的情绪。同时,词是配乐演唱的,适于表现缠绵旖旎之情,“这种艺术形式不仅在听觉上给人以‘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享受,而且也容易在感情上打动读者。”[8]236

《花间集》联章词抒发的情感,集中在儿女之情上,例如温庭筠《南歌子》七首,写一对青年男女恋情的全过程,从追慕到相思到欢合再到相思,文笔简洁,感情真挚。韦庄《女冠子》二首,则是通过梦境,写男子对女子相思成梦,梦后而悲的情形,语短情长。除去抒发儿女之情,《花间集》联章词还抒发词作者羁旅中怀乡、家国以及隐逸情怀和科场得意之情。例如韦庄的《菩萨蛮》五首,是他暮年的作品。他年轻时离开洛阳漫游,羁旅在江南时,妻子去世、爱妾被夺,孤独苦闷之情无以加复,如今“洛阳才子他乡老”,充满着对故乡的怀念之情。薛昭蕴《喜迁莺》三首,则表现了科考中举者难以掩饰的得意之情。

(二)娱乐性

王吾昆先生曾经这样描述唐代的词人:“唐代词人并不只是案头吟咏的人,而在更大程度上,是游戏的人、娱乐的人、交际的人、纵歌狂舞于‘尊前’‘花间’的人。”[9]2到了晚唐五代时期,一般的文人士大夫大都流连声色、寄情于歌舞,而词这种流行于酒楼、瓦舍的娱乐性文学,恰好满足了市民阶层的娱乐需求。正如陈世修在《阳春集·序》中云:“公(冯延巳)以金陵盛时,内外无事,朋僚亲旧,或当燕集,多运藻思,为乐府新词,俾歌者倚丝竹而歌之,所以娱宾而遣兴也。”[10]401当然,处于晚唐五代时期的花间词,也不例外地具有娱宾遣兴的娱乐功能。

唐五代时期,在士大夫当中流行着一种酒令著词,佐证了词的娱乐功能。王谠《唐语林》(卷七)载:“唐末,多以《上行杯》《望远行》,拽盏为主,《下次据》副之。”《花间集》中,皇甫松的《摘得新》三首,均在酒乐的抒写中倡导“及时行乐”的思想。另外还有韦庄、孙光宪的《上行杯》等,都是在筵席间行酒令著词 ,应合歌舞,娱宾遣兴。

(三)叙事性

词作为一种抒情性的音乐文学,一直以来都是拙于叙事。唐五代的小令,单篇独章,字数短小,难以叙述完整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同时,唐五代只有词调,虽然词调也有引导叙事的因素,但是随着词体文学的成熟,词调日益形式化,主要用来表示乐曲类型及相应的歌词格式,叙事因素逐渐减少[11]。但是联章的体例,增加了词的容量,拓展了词的叙述空间。《花间集》中的联章词增加了词的叙事性,成为词叙事的主要方式。

例如牛希济的《临江仙》七首,其一咏巫山神女,其二咏谢真人之事,其三写箫史和弄玉的爱情故事,其四咏湘妃之事,其五专咏洛神,其六写汉皋神女,其七咏罗浮仙子。这七首联章词,都是咏叹流传久远的神仙情事,较为清晰地呈现了神仙女子的爱情故事。

四、《花间集》联章词的影响

《花间集》的联章词对后世联章词以及后世散曲、戏曲的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首先它直接影响了后世联章词的创作。北宋时期,苏轼等人“以诗为词”,词的创作趋向雅化和文人话;联章词这种体例,增加词的表现空间,故而采用这种方式创作的词人的数量和作品数量不断增加。到了明清时期,联章词的发展更盛,“联章到清代大盛,清初吴伟业有《满江红》咏史十三首,清初的几次唱和活动也促成了一批联章作品,在陈维崧的词集中,这样的歌行大手笔更是多见。”[12]后世联章词的创作无疑借鉴了《花间集》联章词的经验,从而大放异彩。其次,联章词对后世戏曲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任二北在《敦煌曲初探》中提到:“词有联章,早开曲内调可累用之先例;词并不限单篇独脉而已。宋词然,唐五代词,何尝不然!敦煌曲内,联章发达,尤为显著,已如上言。”[13]350后世散曲分小令和套曲,套曲是由同一宫调的两支以上曲子连缀而成,各支曲子的组合衔接有一定顺序规律来叹咏一个主题或者一件事物。散曲的形式和内容的表达方式与联章词的体例是一致的,因此可以说联章词是散曲形成的一个重要渊源,为后世戏曲文学的兴起奠定了基础。

[1]夏承焘,吴熊和.读词常识[M].北京:中华书局,1981.

[2]马兴荣,吴熊和.中国词学大辞典[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

[3]施议对.词与音乐关系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8.

[4]郭茂倩.乐府诗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8.

[5]刘尧民.词与音乐[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2.

[6]王晓骊.唐宋词与商业文化关系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7]杨海明.唐宋词史[M]//杨海明词学论文集:第二册.镇江:江苏大学出版社,2010.

[8]刘熙载.艺概·词曲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9]王吾昆.唐代酒令艺术[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5.

[10]曾昭岷.温韦冯词新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11]刘姣.试论唐五代联章词的创智及叙事性[J].安徽文学,2007(5):65-66.

[12]吴蓓.朱彝尊《静志居琴趣》的自传性叙事结构——清词代表性文本阅读之一[J].浙江社会科学,2007(1):186-192.

[13]任二北.敦煌曲初探[M].上海: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1954.

[责任编辑 韦杨波]

On the Chapter-after-chapter Style in Ci-poetry of theHuaJianJi

GUAN Jing ji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Guangxi Teachers Education University, Nanning, Guangxi 530001,China)

The chapter-after-chapter style in Ci-poetry is a special style inHuaJianJi; the chapter-after-chapter style in Ci-poetry can enrich the narrative content and elevate feelings. The style in Ci-poetry has a long history, and it is rich in a wide range of themes and distinctive in characteristics. It in had generated a tremendous impact on the creation of Song Ci, Chinese Sanqu poetry and Chinese drama later.

HuaJianJi; the chapter-after-chapter style in Ci-poetry; content; specialty; influence

H03

A

1672-9021(2016)04-0039-05

管晶晶(1990-),女,安徽肥东人,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2014级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学文献学。

2016-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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