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中的泛地主化书写

2016-03-15王雨田

华中学术 2016年1期
关键词:富农小说农民

王雨田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中的泛地主化书写

王雨田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内容摘要:新中国十七年文学中,农民形象的多样性在部分小说中呈现出泛地主化现象。因此,可以从相关小说中塑造反面地主形象的政策依据、作者被压抑的主体性与农民的泛地主化描写这几个方面入手,论述其中地主与农民形象的书写形态及其原因,揭示作家与时代主潮的复杂关系。论文通过这一时期小说中的相关形象研究,反思十七年土改小说研究。

关键词:十七年文学;农村题材;地主形象;泛地主化

中国文学世界中广义的地主形象古已有之,但马克思主义阶级学说视角下的地主形象则是在20世纪20年代末的革命小说中才开始进入人们的阅读视野。自那时起的地主形象始终与当时的政治形势紧密相关,因此,不同时期反映地主生活的小说也表征了多向度的政治生活侧影。本文主要考察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中地主形象塑造的一些特点,而因为解放区文学与十七年文学存在诸多共通之处,故我们不妨从解放区文学作品中的地主形象谈起。

一、解放区土地政策影响下的地主形象

1942年2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如何执行土地政策决定的指示》的第二条指出:“联合地主抗日是我党的战略方针。但在实行这个战略方针时,必须采取先打后拉,一打一拉,打中有拉,拉中有打的策略方针……目前最严重的问题,是有许多地区并没有认真实行发动群众向地主的斗争,党员与群众的热情都未发动与组织起来,这是严重的右倾错误。”[1]

很快,身在解放区的康濯在1943年、1944年完成了两个短篇小说《腊梅花》和《抽地》。这两篇小说是目前能看到的较早以农民和地主的交锋为描写对象的解放区小说,它们的高潮部分都描写了农民群众反对地主“抽地”,这源于解放区一直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小说对交锋双方的场面描写相当克制,但它们在当时并未引起评论界的注意。

1945年11月7日,中共中央发布的《减租和保卫生产是解放区的两件大事》指出:“我党当前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站在自卫立场上,粉碎国民党的进攻,保卫解放区,争取和平局面的出现……目前我党方针,仍然是减租而不是没收土地。”[2]

有研究指出,在1946年以前的解放区小说中,“‘地主’形象……与十恶不赦的坏面貌还相差很远”[3]。例如,小说《谈判》(束为,1943)中的地主马寡妇面对农民的强势逼问而轻声细语。在束为1946年发表的两篇小说《红契》与《老婆嘴退租》中,还出现了两个可笑的地主形象。前者中的笑面虎威胁农民:“你要不报告农会,我就答应把租子减一减,如果你报告农会,我就到你家大门口上吊。”[4]后者中的老婆嘴在减租大会上对众人说:

“好,要减要退由你们!众人是圣人,我一定照众人的意思办……”老婆嘴接着大声问道,“明天退,众人凭过我凭不过?”众人一想到他逃跑两次的经验,就举起胳膊吼道:凭不过![5]

这些描写透露的信息主要有两点:(1)老解放区在1945年以前的“减租减息”运动促使一部分地主以抽地、卖地的方式避免更多的开支;(2)此时的小说描写更多还是嘲讽地主的蹩脚、土气以及他们的小农气息;而且,农民与地主的交锋缺乏阶级上的对立性。

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发布了《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即“五四指示”,其中鼓励农民通过积极的方式从地主手里获取土地[6]。“五四指示”的发布意味着“减租减息”已不再居于主导位置。对此,文学的反映则是突显地主与恶霸的紧密联系。如韦君宜的小说《三个朋友》(1946)中伪善的地主黄宗谷便是一个典型个案。此外,《血海深仇》(俞原,1946)中的地主婆、《乌龟店》(韩川,1947)中的朱元安、《一个空白村的变化》(那沙,1946)中的陈立贤、《孙宾与群力屯》(白朗,1947)中的姜恩、《棺》(白朗,1947)中的马得镖等人也与之相仿。

随着解放战争的结束及1950年8月20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决定》的发布,土改由解放区推向全国,如何处理地富阶层成为土改运动的中心任务。很快,地富阶层退出了现实生活的场景,他们在小说中继续以开明形象出现就会显得不合时宜。例如,赵树理在解放区创作出了一系列涉及地主形象的小说,并慎重地对其中的个人伦理观进行了处理,但他的创作也很快陷入了困境[7]。对于如何准确地表述农村的阶级关系及其问题,作家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相对规范的作品要等到合作化运动以后才会出现。

二、作家个体伦理对政治伦理思想的偏离

反面地主形象的塑造总是有赖于当时的政策条文,但这并非是说我们就可以忽略作家的主体性创造和其隐含的写作伦理。面对战争时期有限的创作条件,作家的个体伦理在解放区小说中已被隐晦地予以呈现。例如,《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对地主和恶霸进行了区分,两者并不是一定联系在一起的“恶霸地主”[8]。而在赵树理的两部小说《李有才板话》和《李家庄的变迁》中,前者的地主阎恒元只是出现在众人的讲述中,他本人一直未出现在批斗会现场;后者的地主李如真则被愤怒的群众肢解。

进入五六十年代,作家的个体伦理以更曲折的方式展现出来。例如,《创业史》部分地反映了乡村在伦理重构以后,新的伦理主体在乡村资源分配问题上的暧昧态度。土改时的积极分子、干部郭振山因为大家的拥护,不仅自己私下里买了几亩地,还“笑纳”了几亩好地。他在土改还在进行中的1951年就给自己设立了追赶富裕中农郭世富的“五年计划”[9]。土改时担心自己被划为地主的郭世富抱病向郭振山求情,最后获悉自己的成分只是富裕中农,很快病愈。土改过后,富农姚士杰寻求机会与郭世富联合起来冲击互助组越来越大的影响。而且,郭振山与姚士杰的联系一直是畅通的。如果互助组不能成功,那么这位土改时的积极分子将与上述二人形成一个新的小团体。鉴于互助组在虚构与现实中形成的鲜明对比,这给了在土改中成长起来的郭振山等人在现实中形成新的地富阶层的可能,并且这在现实中得到了印证。例如,社会学专著《中国乡村,社会主义国家》中描述的村支书耿长锁就是这种现象的原型。

在这一时期超出固定叙事模式的相关小说中,作者被压抑的个体伦理反而得以彰显。例如,孙犁完成于1950年1月的小说《秋千》中,从头到尾一直就大绢的爷爷老灿是否为富农进行讨论,但争论的中心(富农候选人)一直缺场。这让我们意识到作家或许想借助这样的叙述空白来思考阶级划分中更为深刻的意义内涵。据检举人刘二壮的描述:“她爷爷叫老灿,当过顺兴隆缸瓦店的大掌柜,家里种到过五十亩地,喂过两个大骡子,盖了一所好宅子。”[10]根据剥削超过家庭总收入25%应该被认定为富农这一标准,刘二壮认为他是富农。但大绢对自己生活的讲述是,自从日本人来了以后,他们家被洗劫一空。从她记事起,“两手没闲过……我哪见过大骡子大车呀?”[11]随后,从其他人的对话中,我们进一步了解到,她爷爷从小家里很穷,长大后通过自己的勤俭与努力,开了一个小杂货店。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几年以后“人们看着他有本事,就有的拿出股本,叫他领东,开了一座缸瓦瓷器店,这就是顺兴隆,用了几个伙计,很是赚钱,三年一帐,三年一帐,他要了几十亩地……”[12]负责这个村庄土改的李同志了解完上述情况后立即问道:“这时就雇了长工”?[13]李同志的态度恰当地诠释了土改中如何划分阶级的要义,即按是否存在剥削为衡量的标准。在《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决定》中对于划分地主与富农分别是这样规定的:“占有土地……而靠剥削为生的,叫做地主……富农一般占有土地……但经常依靠剥削为其生活来源之一或大部……”[14]但当大家讨论大绢爷爷的阶级成分时,他早已经成了破产富农。按上述《决定》指出的“破产地主仍然是地主的一部分……但地主破产后,依靠自己劳动为主要生活来源已满一年者,应予改变成分。地主破产后,依靠自己劳动为生活来源之一部分,此部分达到其一年生活费用三分之一者,得照富农成分待遇”[15]来看,老灿不应被划为富农。但群众的意见在划分阶级中占据重要地位:“在某些情形下……而群众不加反对者,仍不是富农,而是富裕中农。”[16]例如,《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富裕中农顾涌就在群众的积极建议下被划为富农。当时富农已被纳入“地富”群体,其农民群众身份已被淡化。而地方政府为了避免改革中的右倾保守主义,也会对普通农民的翻身观念进行强化。

1950年1月的《人民文学》发表了秦兆阳的小说《改造》,其中的王友德不同于此期相关小说中的其他地主。他既非恶霸,也不反党,但小说作者被要求作检讨,因为小说的内容更像是戏谑一个小地主被改造成功的历史,没有写出地主对农民残酷的阶级剥削,反而淡化了两者之间的对立性。也就是说,作家在小说中表现出了某种温和的土改理想。

《改造》和《秋千》这两个短篇小说都发表于1950年土改即将全面展开的前夕。如果将二者进行对比,可见两位作家都在构建一个理想的土改景象。《秋千》一直在讨论如何划分地富阶级的标准问题。孙犁对大绢爷爷的过往持肯定和同情态度,这一形象或许潜隐地表现了作家的困惑:即凭借勤劳、聪明和能干来积攒财富的人是否应该被划为地富分子。《改造》则在轻松戏谑的叙述中提出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和平土改”的可能性。有研究指出,中共中央在1946年下半年至1947年初,出于种种考虑曾经尝试过“和平土改”。其核心是通过和平赎买的方式向地主征收土地[17]。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秦兆阳的经历。他在1938年来到陕甘宁边区,“先后在陕北公学和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学习。后到陕甘宁边区保安处编印的《锄奸画报》工作”[18]。陕甘宁边区是中共中央所在地,我们尚不知道作家在此期间是否已经接触到中共中央对土改的一系列相对温和的文件,更不能确认他接触到这些文件后,对土改的最初认识是否持单纯乐观的态度。如果上述推论成立,作家写出戏谑性的《改造》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并未接触到相关文件,那就只能说作家对政治氛围具有极其敏锐的感受力,并努力用艺术的形式去思考:土改中对地主的改造还能有别的方式吗?很可能作者明白土改之激烈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在小说中转而表达了对“和平土改”的盼望。

对《改造》的批判指出了作家要学会如何用阶级斗争的方法来创作,即对地主的书写必须突出其非人民的特性。这正如《艳阳天》中的村支书萧长春在乡长李世丹质疑没有明确证据就随便扣押地主马小辫时回击的:“宪法是保卫人民的,还是保卫地主的?”[19]

三、地主身份与心态的泛化

一系列历史学研究成果都告诉我们,土改运动中一度存在将地主身份泛化的倾向;而在相关题材的小说艺术里,我们则看到人物身份和心理的双重泛化。

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相对于一般的农民,地主算农村中的富裕阶层。对此,孙中山曾有“大贫”和“小贫”的看法。国民政府时期延续了这种看法,并认为“各县现在不分佃农与地主,俱是贫穷”[20],他们不过是“大贫”与“小贫”之分。而“贫”的具体表现就在于土地的缺乏。1937年1月,国民政府土地委员会发布的《全国土地调查报告纲要》认为,土地“分配显然不均”,同时也强调“我国业主大多皆有地而甚少”,即使是“百亩之家,在华中华南比较上似已不小”[21]。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尚且如此,进入战火纷飞的20世纪40年代以后,农村的生存条件可想而知。

对于农民的泛地主化,不妨根据现实中农民与地主的生活水准来观照小说中二者在观念上的互通之处。以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晋西北为例:“白面在这里则更是极为奢侈的原料,只有在经济优裕的人家或年节时才能看到……”[22]平时能吃上白面的已经是当地条件最好的地主了,这还是抗战爆发前的生活水准。当战争爆发后,因为日军的洗劫和“各种政权组织为动员所有社会资源进行抗战而加之于地主阶层逐年居高不下的各种捐税负担直接削弱了晋西北乡村的地主经济”[23]。以上因素造成的双重甚至多重支出也会导致一般的地主倒退为中农甚至贫农。有研究以新中国刚成立时的四川省遂溪县附西乡的调查为例:

在农民眼里,贫富的差别主要体现在一年吃多少顿大米上。但即使在地主家,一年四季最多也就80%的时间能吃上大米,贫农再穷一年也有大约四分之一的时间吃上大米。几乎所有的调查都支持一点,即无论土地占有相差比例多大,都不足以证明地主在生活程度上一定会比一般农民高出多少。[24]

此看法建立在“中国占地主阶层绝大多数的地主,多半都是些从小农中间逐渐成长的小地主”[25]这一结论的基础上。有学者指出,在小农经济的中国,“农村中并没有固定的社会阶层,各阶层处于不停的分化与流动中……地主富农与中农贫农周期地永无休止地对流易位”[26]。可见,在某种程度上地主和农民实际上是相互泛化的,并且,此期小说中极少出现生活水准高的地主。例如,《红旗谱》中描述的“恶霸地主”冯兰池生活在民国时期,一直穿着穿了15年的破皮袄,吃糠菜,出门坐牛车。其子读过大学的法科,当过军法官,回家后建议父亲开油坊,经商。但这些新观念招来了冯兰池的坚决反对,并以“你老辈爷爷都是勤俭持家……来钱的正道是 ‘地租’和 ‘利息’”[27]。这些描写充分说明了冯兰池的小农思想。这样的地主究其本质也是农民。

《创业史》中最重要的人物梁生宝在解放前为了创立家业,“头一年就租下吕老二的十八亩稻地,并且每亩又借下二斗大米来买肥料……”[28]尽管由于地主和政府的双重剥削导致梁生宝创业失败,但他在后来的土改运动中突然不再有单独发家致富的想法,而是想要带领身边的贫农们一起共同富裕。如果梁生宝在佃户时期意外发家,小说当然无法成立,但曾经同为贫农的郭世富兄弟三人倒是在土改前发家了。他们靠租种军阀地主的48亩地创业成功了。尽管郭世富后来被划为富裕中农,但我们无法得知分别租种恶霸地主与军阀地主土地的同村村民梁生宝与郭士富为什么在创业的结果上差别巨大。将两者进行对比可以得出一个带疑问的结论:发家的偶然性因素太大。郭士富与梁生宝尽管生活在同一个村庄,但郭士富碰到了好雇主,并在其庇护下没有被巧取豪夺,而梁生宝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不论创业的结果如何,在试图创业的初始阶段,包括梁生宝在内的每个农民都渴望发家致富。这种期盼不仅仅是普通农民具备的,它也蔓延到不少农村干部自身。村民之间对于如何富裕存在不同的理解。如何将他们的冲突整合为一个整体,是所有相关作品都无法回避的问题。

如果说,相关小说的创作本意是将地主与农民表述为地主/农民这样两种截然对立的主体,但在实际的书写中,二者之间呈现出农民向地主泛化的趋势。这体现在农民的思想观念向过往的地主趋同。也正因为有这种农民和地主心态的互相泛化,我们才会在《山乡巨变》、《创业史》、《艳阳天》等经典小说中看到围绕两条路线的斗争贯穿始终。如果走向资本主义道路,一部分各方面能力有所欠缺的农民会产生恐慌感。正如《艳阳天》中的模范饲养员马老四对中农焦振茂说的:“凭你的家底,你的劳力,你的本领,要是我们跟你一块儿走资本路,你能当地主,我们就得当你的长工;换个思想说,你不走社会主义路行,我们不走不行啊……”[29]这种恐慌感让作家在书写部分农民形象时不得不限制其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存在。尽管几乎所有相关作家都指出这些人物(王菊生、郭世富、韩百安等人)吃苦耐劳,但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而非集体。最终,对个人家庭生活的追求让他们与过往象征私有制的地主形象部分重合。

注释: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9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50~52页。

[2]《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6年,第1116~1117页。

[3]沈仲亮:《在小说修辞与意识形态之间——从峻青〈水落石出〉看解放区小说“地主”形象的嬗变》,《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9年第1期,第178页。

[4]束为:《老长工》,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135页。

[5]束为:《好人田木瓜》,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75页。

[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23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第245~246页。

[7]据杜润生回忆,赵树理在1951年9月召开的全国第一次互助合作会议上明确表示:“农民不愿参加合作社,连互助组也不愿参加。”杜润生:《杜润生自述:中国农村体制变革重大决策纪实》,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9页。

[8]丁玲曾经谈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富裕中农顾涌的原型,她的这段相关描述现已出现在一些相关研究的引用中,这里不再赘述。抱着这样的认识去书写土改,丁玲的个性得到了有限的展示。

[9]柳青:《创业史》,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0年版,第171页。

[10]孙犁:《孙犁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第20页。

[11]孙犁:《孙犁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第21页。

[12]孙犁:《孙犁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第22页。

[13]孙犁:《孙犁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第22页。

[14]中共中央党校党史教研室选编:《中共党史参考资料(七)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90~91页。

[15]中共中央党校党史教研室选编:《中共党史参考资料(七)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102页。

[16]中共中央党校党史教研室选编:《中共党史参考资料(七)国民经济恢复时期》,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97页。

[17]杨奎松:《关于战后中共和平土改的尝试与可能性问题》,《南京大学学报》2007年第5期。

[18]北京语言学院《中国文学家辞典》编委会:《中国文学家辞典:现代 第一分册》,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485页。

[19]浩然:《艳阳天》第3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第1807页。

[20]段本洛、单强:《近代江南农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84页。

[21]国民政府土地委员会编:《全国土地调查报告纲要·土地调查报告第一种》,1937年,第30页。

[22]张玮:《三四十年代晋西北农民家庭生活实态——兼论“地主阶层”经济与生活水平之变化》,《晋阳学刊》2005年第1期,第86页。

[23]张玮:《三四十年代晋西北农民家庭生活实态——兼论“地主阶层”经济与生活水平之变化》,《晋阳学刊》2005年第1期,第90页。

[24]杨奎松:《新中国土改背景下的地主问题》,《史林》2008年第6期,第17页。

[25]杨奎松:《新中国土改背景下的地主问题》,《史林》2008年第6期,第1页。

[26]唐致卿:《近代山东农村社会经济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348页。

[27]梁斌:《红旗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71~72页。

[28]柳青:《创业史》,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0年,第13页。

[29]浩然:《艳阳天》第1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第650页。

【推荐人语】论文主要探讨了十七年文学农村题材小说中的泛地主化现象。论者有较明确的文学史意识,首先从其“前史”——解放区文学中的农民形象与土改政策之关系——展开论述,进而把捉到在主流政治话语统摄之下作家个体伦理的潜滋暗长。全文以政治话语与作家主体性的互动关系为核心,较好地呈现了被当代文学史宏大叙事所遮蔽的历史复杂性。该论文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十七年土改小说研究中的“地主/农民”二元对立论析范式,颇具新意,特此推荐。(许祖华)

猜你喜欢

富农小说农民
农民合作社带农富农作用增强
尉氏:葡萄产业富农家
河南光山:特色养殖富农家
春风里,奏响助农富农曲
农民增收致富 流翔高钙与您同在
饸饹面“贷”富农民
那些小说教我的事
“五老”以“三用”关爱青年农民
也来应对农民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