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杜对宋玉辞赋的接受
2016-03-14唐婷
唐婷
(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论李杜对宋玉辞赋的接受
唐婷
(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作为唐代诗坛的代表诗人李白与杜甫,二者在引用宋玉辞赋方面,李白多引《高唐赋》,钟情于宋玉事襄王时的得意自信;杜甫则多引《九辩》,侧重于宋玉失职后的郁闷哀怨,二者对宋玉辞赋的接受大不同,由此也反映出李、杜在价值取向、诗歌格调等方面的差异。
李杜;宋玉辞赋;接受
宋玉的辞赋,据《汉书·艺文志》载共有十六篇,后世对此颇有争议,或认为《九辩》、《招魂》确为宋玉所作;[1](p88)或认为《九辩》、《招魂》与《文选》中的五篇为宋玉所作,而《古文苑》中的六篇纯属伪托;[2](p247)随着出土材料的涌现,又有观点认为除《舞赋》外,《古文苑》中的其余五篇也都是宋玉的作品,[3]至此,关于宋玉辞赋的辨伪工作仍然没有画上圆满的句号。可见,判定宋玉辞赋的真假一直是宋玉研究最热门的话题,而关于文学创作对宋玉辞赋的接受则少有人问津。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到宋玉对后世文学创作的影响,如“宋玉含才,颇亦负俗。始造对问,以申其志”[4](p254)、“自宋玉、景差,夸饰始盛”[4](p608)等,在辞赋、对问体、以及夸饰等方面,宋玉都起到了重要的引导作用。这是从文学创作的技巧与形式上来谈对宋玉辞赋的接受,若细化到各个历史阶段、不同的诗人及作品,则有待更多、更具体的研究。关于宋玉的历史记载寥若晨星,那么对宋玉的研究,除了鉴别他留下来的作品是真是假外,窃以为还应将目光投射在文学历史对宋玉及其辞赋的接受上,通过这一视角才能较确切地展现宋玉的历史价值及对文学发展的意义。以唐代为例,这是古典诗歌成就最高的时期,李白和杜甫作为代表,在二者的作品中就出现了不少引用宋玉辞赋的情况,且各具特色,这就说明宋玉对文学创作的影响并不局限在方法论上,更是作为一种代表价值取向的典故参与到诗歌内在精神的建构中。同时,李、杜对宋玉辞赋的选择性接受,也反映出李、杜在价值取向、诗歌风格等方面的不同。
一、李白对宋玉及《高唐赋》的解读
李白共有十四首诗提到宋玉及其辞赋,其中有四首都直接涉及宋玉事襄王之事,此事史书无载,《韩诗外传》云:“宋玉因其友见襄王,襄王待之无以异,乃让其友。”[5](p639)刘向《新序》所载与此大同,[6](p751)晋人习凿齿著《襄阳耆旧记》云:“(宋玉)始事屈原,原既放逐,求事楚(王于)友景差。景差惧其胜己,言之于王,王以为小臣。”[7](第548册p349)如此说来宋玉只是一介小臣,而王逸注《九辩》谓之“楚大夫,”[8](p567)宋玉的身份较难确认,但宋玉事襄王是肯定的。后世提及此事也都言之凿凿,曹植《洛神赋》云:“感宋玉对楚王说神女之事,遂作斯赋。”[9](p896)刘勰《文心雕龙》云:“楚襄燕集,而宋玉赋《好色》,意在微讽,有足观者。”李白也是如此,《寄上吴王三首(其三)》云:
英明庐江守,声誉广平籍。洒扫黄金台,招邀青云客。客曾与天通,出入清禁中。襄王怜宋玉,愿入
兰台宫。[10](p702)
这首诗写于天宝七载,[11](p72)李白已离开朝廷开始浮游四方,此时正行至庐江郡,便写诗拜谒太守吴王祗。诗云“客曾与天通,出入清禁中”,是表白自己曾担任翰林待诏,能出入宫禁之中,很受君王的器重。又云“襄王怜宋玉,愿入兰台宫”,此典出自宋玉的《风赋》:“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9](p581)“怜”字正是从襄王与宋玉同游兰台说来,此句表面上是说宋玉受襄王礼遇,实际上是在吐露自己想得到吴王赏识的心声。对怀有青云之志的李白来说,离开朝廷只是“自知不为亲近所容”[12](p5736)的无奈之举,心中的政治抱负并没有因此湮灭,所以拜谒吴王时,李白坦言若能得吴王赏识即“愿入兰台宫”。在李白的很多诗中,都表达了这种“投珠冀有报,按剑恐相拒”的情怀,这都是因为他始终怀着辅弼君王、功成名就的政治理想,之所以多次提到“宋玉事襄王”,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李白提及宋玉事襄王的诗,还有《赠溧阳宋少府陟》、《安州应城玉女汤作》及《感遇四首(其四)》。所引用的辞赋,除上文的《风赋》外,出现次数最多的便是《高唐赋》。如《赠溧阳宋太守陟》,云:
李斯未相秦,且逐东门兔。宋玉事襄王,能为《高唐赋》。[10](p540)
这首诗作于天宝十五载,安史之乱爆发后。[11](p109)前两句用李斯逐兔之典,据《史记》载,李斯被腰斩于咸阳之前,顾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13](p2652)李白以此形容自己离开朝廷后,即如李斯作秦相之前,每日无事且逐狡兔,是感慨宝剑在匣,无用武之地。后两句用宋玉事襄王之典,形容宋少府仕途顺利,正如宋玉事襄王,能为襄王赋朝云、高唐之事,文才卓绝,以致倍受恩宠。从两处用典来看,一则李白自比为李斯,其心气之高、对功名之渴望都可想见;二则“宋玉事襄王”是李白心中最理想的君臣关系,宋玉因文章而被重用,可以实现辅佐君王的政治抱负,这正符合李白欲求仕进的路数。诗后文又云:“早怀经济策,特受龙颜顾。白玉栖青蝇,君臣忽行路。人生感分义,贵欲呈丹素。何日清中原,相期廓天步”,同样是在表白自己的政治理想,所谓“何日清中原,相期廓天步”,是自比于祖逖,[14](p1693)要清扫胡虏,拓大唐之幅员。这份志气高远,即如《塞下曲》云“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赠张相镐二首(其二)》云:“誓欲斩鲸鲵,澄清洛阳水”,《送张秀才从军》云:“长策扫河、洛,宁亲归汝坟”等,李白有建功立业的强烈愿望,这使得他很自然会倾慕受到襄王赏识的宋玉,除此之外,宋玉高洁的人格也是李白追求的典范。
李白作《感遇四首(其四)》,云:“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洁。巫山赋彩云,郢路歌白雪。举国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惑登徒言,恩情遂中绝。”[10](p1111)这首诗李白借宋玉抒怀,表达自己被谗言构陷的无奈与郁闷。诗中强调宋玉“立身本高洁”,而下句“巫山赋彩云”,在文学历史的理解中却并不关涉高洁的内容,因《高唐赋序》有云:
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崒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为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立为庙,号曰朝云。”[9](p875)
“巫山赋彩云”就是指《高唐赋》中这段描绘楚怀王遇神女的情节,这段内容被认为是文学作品中描写性梦的先河,[15](p379)后世诗文中提及这段内容,也多关系到男女之事,如孟浩然云:“婵娟流入楚王梦,倏忽还随零雨分,”[16](p345)元稹云:“襄王忽妖梦,宋玉复淫词,”[17](p45)李商隐云:“别馆觉来云雨梦,后门归去蕙兰丛,”[18](p552)等。李白却与众人的理解不同,且看“郢路歌白雪”,此出自宋玉的《对楚王问》:
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9](p1999)
“阳春白雪”是指高雅的趣味,并非俗世所能及,那么“郢路歌白雪”就是赞叹宋玉文采奇特,曲高而和寡;“巫山赋彩云”,自然也是在称赞宋玉的辞采,这与男女幽情无关。更重要的是,李白认为宋玉的曲高和寡、遗世独立正是高洁人格的体现,这也是李白自比为宋玉的重要原因。如《赠易秀才》云:
少年解长剑,投赠即分离。何不断犀象?精光暗往时。蹉跎君自惜,窜逐我因谁?地远虞翻老,秋深宋玉悲。空摧芳桂色,不屈古松姿。感激平生意,劳歌寄此辞。[10](p567)
《唐宋诗醇》谓此“气骨清苍,自成高调,”[19](第1448册p147)所言甚是。“宋玉悲秋”是文人怀才不遇时经常引用的典故,往往是哀怨无奈、悲凉凄冷的调子,而李白以“空摧芳桂色,不屈古松姿”来诠释宋玉这份对独立人格的坚持,便将这首诗的整个格调带向了清苍高古。李白追求高洁人格,也频繁地体现在他其余的作品中,如《古风五十九首(其四十)》云:“凤饥不啄粟,所食唯琅玕”,《赠韦侍御黄裳二首》云:“太华生长松,亭亭凌霜雪”,《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云:“受气有本性,不为外物迁”,等。
以上,从“襄王怜宋玉”到“立身本高洁”,体现了李白引用宋玉及其辞赋的两个侧重点,一是宋玉效力于襄王的历史事实;二是宋玉所具有高洁的人格,李白对宋玉的选择性接受反映出,他自身始终怀有辅佐君王、名载史册的政治抱负,以及对君子人格的不舍追求,正是如此,所以他笔下的宋玉多是自信得意的形象,诗歌也多是爽朗洒脱的调子。但对唐代另一位代表诗人来说宋玉却并非如此。
二、杜甫引宋玉及《九辩》“悲秋”主题
杜甫不同于李白,他钟情于引“宋玉悲秋”的典故,在杜诗中涉及宋玉的作品共十二首,其中就有四首提及“宋玉悲秋”,此典出自宋玉的《九辩》: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慄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坎廩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惆怅兮而私自怜。[8](p570)
《九辩》的“悲秋”在文学史上有重要意义,林庚先生认为,宋玉的《九辩》继承和发展了屈原将中国文学诗化的步骤,“而集中全力从秋风这一诗化的突破口扩大战果。荆轲的《易水歌》,刘邦的《大风歌》,直到常超的‘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像一条引线把楚辞与建安诗坛联结在一起。宋玉悲秋因此乃传为千古佳话。古人谁不悲秋呢?而宋玉却是第一个诗人有意识而非偶然地把它揭示出来,它是属于整个诗坛的,也是属于宋玉个人的。”[20](p184)文学创作中“悲秋”的传统就是从宋玉此处发展而来,林庚先生说宋玉“为诗坛创造了最有诗意的词汇”,其实这个词本身只是对自然景象的写照,关键在于“悲”字承载着多数文人怀才不遇的惨淡遭遇,凝聚了他们的愁绪与哀怨,所以“它是属于整个诗坛的”。杜甫谈及宋玉,也多是从个人遭际这一角度,如:
垂白冯唐老,清秋宋玉悲。江喧长少睡,楼迴独移时。多难身何补,无家病不辞。甘从千日醉,未许《七哀》诗。[21](p1462)
据朱鹤龄注,此诗作于大历元年,杜甫居于夔州西阁时。前年四月,剑南节度使严武去逝,之后杜甫便辗转各地,最终在夔州西阁暂时落脚。杜甫曾在结庐浣花溪畔时,就一直靠严武接济度日,这众所周知。失去资助后,杜甫的“悲秋”意识就更加强烈。所谓“垂白冯唐老”,正如王勃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是表达年华易逝,有才之士终被埋没的惆怅。“清秋宋玉悲”,指宋玉作《九辩》叹秋气悲凉,杜甫借此抒发自己不得志的郁闷,整首诗都笼罩在化不开的愁云之下,那“多难身何补”“甘从千日醉”更是心灰意冷的语气。又如: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21](p1501)
这首诗也作于大历元年,杜甫在夔州,他并没有亲身到宋玉故宅,只是借咏故宅抒怀。诗云在一片肃杀凄冷的氛围中,见草木摇落,就更深刻地懂得宋玉那句“悲哉秋之为气也”所蕴含的无奈。杜甫尊宋玉为师,赞叹其文章辞采,忽又笔锋一转叹江山异代,只今惟有故宅和文章留下来。这份“空文藻”的感慨,正是杜甫坦露仕途失意的悲戚之情。在杜诗中曾多次提到宋玉的故宅,这值得留意,如:
悲秋宋玉宅,失路武陵源。[21](p1334)
宋玉归州宅,云通白帝城。[21](p1608)
曾问宋玉宅,每欲到荆州。[21](p1594)
“失路武陵源”取《桃花源记》之典,两句诗意为怀才不遇则不若归隐而去;第二首,归州在今秭归县归州镇,杜甫言归州有宋玉故宅,云气与白帝城相通,后文云“吾人淹老病,旅食岂才名”,《杜臆》解释曰:“公欲北归,必过归州。云通白帝,见相去不远。淹老病,久留白帝。岂才名,不如宋玉。”这也是抒发自己不得志的抑郁;第三首,据仇兆鳌注,也是言“公欲往荆州而悲,悲在于淹留。”与第二首义同。可见,提及宋玉,杜甫总不免想到失意后的悲哀。杜甫曾在受玄宗赏识时,云:
若令执先臣故事,拔泥途之久辱,则臣之述作虽不足鼓吹《六经》,至沉郁顿挫,随时敏给,扬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弃之?[12](p5736)
自言其文章是以弘扬《六经》为最高追求,《六
经》是儒家所构建的、承载我国礼乐文明的一个价值系统。由此可知,杜甫的文学观念是以儒家传统的文以载道、诗礼教化为核心,故又云“至沉郁顿挫,随时敏给,杨雄、枚皋可企及也”,杨雄以辞赋著称,后期则提倡赋要以讽劝为主;[22](p45)枚皋乃枚乘之子,作赋神速并善于切言直谏,这就说明杜甫强调的是文章于社会政治的作用,这也是杜甫政治理想的体现。最后杜甫则言“有臣如此,陛下其忍弃之?”竟成了后来郁郁不得志的谶语。
杜甫一生失意,所以在宋玉的辞赋中,他唯独标举《九辩》;对于宋玉跌宕起伏的仕途经历,他也只将目光投向了失职之后。杜甫笔下的宋玉是悲愁的、凄切的,诗歌总是包裹在沉重的语调之下,他延续了“悲秋”的文学传统,把不得志的愁苦与郁闷都交融在肃杀的秋风中,这是属于悲伤文学的一脉。杜甫言“窃攀屈宋宜方驾,恐与齐梁作后尘,”[21](p900)这不仅是在文学创作上尊为先导,其实也表达了对屈宋人格精神的崇尚。屈宋皆耿介之士,谏忠言而不被时俗所容,吟出了文学历史上关于怀才不遇的最强音调,杜甫紧随其后,自言文章“沉郁顿挫、随时敏给”,强调文学作品讽谏君王的社会政治意义。所以,杜甫笔下的宋玉也不单是只有不得志的忧伤,不过这是最突出的特点。
综上,李、杜对宋玉辞赋的接受大不同,李白重视《高唐赋》,杜甫则强调《九辩》;同时,李白笔下的宋玉是得意自信之状,杜甫笔下的宋玉则是满怀郁闷哀怨之情。一方面,这份对宋玉及其辞赋的不同接受,反映出李、杜不同的价值取向,李白重在抒发自己欲功成名就的政治抱负;杜甫则重在表达自己不得志的忧伤,当然二者都有政治抱负,不过杜甫的政治抱负多言及天下苍生,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等,李白则多是从个人功名的角度;另一方面,史书中有关宋玉的记载过少,从后世对宋玉及其辞赋的接受来充实宋玉在文学历史上的意义,这是很必要的方法。《史记》云:“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然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13](p2491)但从李白的诗中,我们看到的是宋玉敢于讽谏襄王的一面;虽说“屈原是第一个诗人,第一个把艺术才能分外的集中到个人身上(的诗人),”[20](p188)而从杜诗里,我们了解到宋玉那凄冷的“秋风”则是“属于整个诗坛的”,因此,最后借林庚先生的话:“我们当然最需要屈原,却也因此不能就忘了宋玉。”[20](p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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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邓年
I207.22
A
1003-8477(2016)01-0131-04
唐婷(1987—),女,山西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