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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看儿童语言与隐喻能力的发展

2016-03-12

关键词:隐喻成人语法

李 杰

(汕头大学外语系,广东汕头515063)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看儿童语言与隐喻能力的发展

李 杰

(汕头大学外语系,广东汕头515063)

系统功能语言学家从发生学的角度研究了儿童语言的发展情况,他们认为幼儿期的原语言只涉及包含内容和表达两个层面的简单符号系统,因而少有出现隐喻;而进入成人阶段的语言,在语义层和表达层之间多了词汇语法层,语义可以通过一种或多种词汇语法形式得以体现,隐喻表达式随之出现。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认为,隐喻是成人语言的显著特点。但实际上儿童语言中也并非没有隐喻现象。从儿童语言到成人语言的发展并非两个泾渭分明的阶段。文章通过梳理Halliday等功能语言学家对语言个体发生的研究,发现儿童语言习得过程中对隐喻的使用伴随其语言发展的始终;因而我们认为儿童语言的发展过程实际上也是其隐喻能力的发展过程。这对语言教学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系统功能语言学;语言发展;隐喻;隐喻能力

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认为,隐喻是成人语言的显著特点,而儿童语言一般不具备这种特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儿童语言和成人语言之间存在截然的分界线,从直白表达式到隐喻表达式之间存在渐变的现象(a continuum)(Halliday& Matthiessen,1999;Halliday&Matthiessen,2004)。儿童是慢慢学会使用隐喻的,实际上儿童语言中也并非没有隐喻。从儿童语言到成人语言的发展并不是两个泾渭分明的阶段,甚至在儿童早期语言的发展中也可以发现隐喻的影子,儿童早期话语中就可能出现初始隐喻(protometaphor),而正是这些“死隐喻”(dead metaphor)语言现象使得儿童在不知不觉中体验到了语言的隐喻性,逐渐学会和掌握了语言系统中的隐喻表达式。因此,通过梳理Halliday等功能语言学家对语言个体发生的研究,我们发现儿童语言发展过程中对隐喻的使用伴随其语言发展的始终,因而我们有理由认为,儿童语言的发展过程实际上也是其隐喻能力的发展过程,在交际中学会使用隐喻表达式是儿童语言发展的重要特征。这对语言教学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一、儿童语言的个体发生

以Halliday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派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就主张从种系发生(phylogenesis)、个体发生(ontogenesis)和语篇发生(logogenesis)三个维度来研究语言系统和语言的发展情况。Halliday&Matthiessen(1999)把种系发生看成是“语言的历史”(history of language),把个体发生看成是“个人的历史”(history of an individual),把“语篇发生”看成是“语篇的历史”(history of a text)。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系统功能语言学派在语言的个体发生方面进行了多项个案研究。Halliday一直都非常重视对儿童语言发展的研究;他亲自观察、记录和分析了他的儿子Nigel的语言发展情况。Halliday(1975)发现,在原语言阶段(proto-language period),儿童的语言只有声音和意义两个层次,声音和意义之间呈现对应的关系,没有词汇语法这个中间层。在迈进成人语言阶段(adult language period),儿童开始接受学校的正规教育,在此期间除了接触成人日常使用的口语外,主要还通过阅读书面语学习语言,Halliday称其为“教育语言”(educational language)阶段,其特点是“从具体到抽象”(from concrete to abstract)。Halliday认为,从小学升入中学是个体语言发展的另一个重要转折点,即进入“科技语言”(technical language)阶段,其特点是“从一致式到隐喻式”(from congruent to metaphorical);儿童学会了通过语言对各种事物和现象进行隐喻化(metaphorization)。针对个体语言发生,Halliday(1994:xviii)认为儿童逐步学会使用隐喻性语言。Halliday提出了儿童语言发展的三个阶段:概况、抽象、隐喻(generalization,abstraction and metaphor)。在第一个阶段,大约2岁的儿童具备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概况的能力,比如:可以将‘CAR’(汽车)指称任何形状、颜色、大小的车辆;儿童的这种概况能力往往是根据所感知现象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去组织自己的经验(参见Torr et al,2003:172)。大概5到6岁的儿童开始逐步学会理解抽象概念;儿童早期时候通常会对成人话语中表达非具体指称物的情况感到疑惑。对成人话语中抽象概念的认识,是儿童掌握和理解抽象概念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语言能力发展过程中一个重要的环节。第三个阶段大约是9到10岁的时候;这个阶段的儿童开始学会在口语和书面语中使用真正的概念语法隐喻,特别是名词化结构(Halliday,1993,1994),如Derewianka(2003:216)就给出了如下的例子:

Dad:Yes.What would you say?A lot of…we export a lot of…

Nick:We are also a big exporter of natural gas.

当时Nick已经11岁,他没有重复他父亲的一致式表达,而是用了名词化形式,是语法隐喻现象。Painter的研究也证实了儿童语言发展需经历原语言、过渡语言和成人语言三个阶段(Painter,2003;朱永生,2011)。

二、儿童语言发展中的隐喻现象

Painter(2003)在儿童个体语言发展方面也做了深入的研究。她分别对自己两个儿子(Hal和Stephen)的语言发展情况进行了长期的观察和研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Painter(2003: 154-5)认为,儿童早期使用一个词汇构建一个想象的“情景”或表达一个“概念”而不是“事物”,并非就是我们所讲的隐喻,但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向非字面意义或抽象概念转换的情况,这在儿童语言发展中非常重要。儿童语言发展初期对词汇意义的过度扩展现象(overextension)就具有明显的隐喻特征。Melissa Bowerman(1978)发现她15个月大的女儿不仅使用“moon”这个词表示“月亮”,还用它表示“切开的西柚”、或表示“一片柠檬”、或“圆形的洗碗机转盘”(参见Painter,2003)。Painter(2003:155)认为这样的语言现象是具有隐喻性的,但属于隐喻性的过度扩展(metaphorical overextension);“隐喻表达方式是所有成人语篇的特点”,“只有儿童语篇才有可能不包含任何隐喻形式”(Halliday,1985:321)。因此,儿童并非是掌握了成人语言的表征系统,而是由于他们的语言资源非常有限而不得不扩展他们已有的意义表达方式。由此看来,儿童词汇量的局限使他们不得不使用现有的语言符号来表达多种意义。Painter(2003:155)发现当她的儿子Hal学会第一个词puss(猫咪)后,便可以用这个词表示“猫咪”以外的概念;Hal就使用‘puss’这个词表示“类似软毛的东西”。由于Hal还没有词汇来表达‘soft’,‘hairy’,‘furry’等这些概念,他就得借助已有的词汇‘puss’的转用(transferred use)方式创造性地表达所想要表达的概念。这似乎也说明儿童思维发展的速度比语言发展的速度要快,他们常常会感到缺乏新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因而不得不借助现有的语言表达形式。这应该可以看作是隐喻的雏形,但实际上是儿童交际的语言策略。白丽芳(2004)认为,“学龄前儿童往往无意识地使用隐喻,他们的隐喻性思维具有象征化、泛灵论倾向,还有新奇性和荒谬性并存的特点;小学低年级的儿童能够有意识地创造出直观的、拟人化的隐喻;小学高年级学生的隐喻性思维具有抽象化和系统化的特征。”

三、儿童天生的隐喻性思维与语言发展

Bolinger(1980:141)曾指出,人类的隐喻机制自孩提时代就已经开始了。儿童被赋予感知世界的能力,儿童生来就有辨认相似性的能力。比如,两三岁的儿童常常将“妈妈”这一概念泛化,他们除了用于自己的母亲外,还会在认知其它事物时也将“妈妈”映射在那些概念上,如:“鸡妈妈”,“兔妈妈”,等等。可以说这就是一种简单的隐喻思维能力,是以自己已经获得的亲属概念去认知其他事物的结果。白丽芳(2004)的研究表明,儿童天生具有隐喻性思维,学龄前儿童因为思维和语言的贫乏往往会无意识地用到隐喻,但他们的隐喻创造力并不完美,他们的隐喻方式往往会过于牵强,而且显得不合常理,甚至荒谬;到了小学低年级阶段,儿童能够进行具体的形象思维,他们往往有意识地创造出直观的、拟人化的隐喻;而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具有了抽象思维的能力,随着词汇量的丰富和概念隐喻的逐渐形成,他们的隐喻具有了抽象化和系统化的特征。

隐喻的普遍性说明不同语言的使用者都拥有隐喻思维的能力。白丽芳(2004)指出,学龄前儿童所创造的许多隐喻是为了满足交际的需要,因为他们所掌握的词汇非常有限,所以不得不借助隐喻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意思。实际上,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学习语言结构的时候。儿童的话语中可以清楚地反映他们具有在不同范畴现象之间发现相似性的能力;如“chopsticks,they like straws(from Hal);Mummy hair like a railway”(from Halliday’s Nigel)(Halliday,1975:138)。Painter(2003:160)认为,正如儿童通过“隐喻性扩展”(metaphorical overextension)的方式来解决词汇资源不足的问题,儿童词汇的贫乏会促使他们使用语法资源来表达词汇意义。不过,Painter(2003:156-7)也指出,尽管儿童可以创造性地使用一些语言符号,发现不同范畴之间的一些相似性并进行隐喻性地表达,但通过隐喻形式进行“意义转移(meaning transfer)”不是儿童早期语言阶段的主要特征。Halliday(1994:342)认为,使用隐喻表达方式是成人语言的特点,而儿童语言一般不具备这种特点,儿童的语言能力还没有发展到可以建构和理解语法隐喻的程度。Beverly Derewianka(2003)对他的儿子Nick从儿童时期到成人时期的语言发展情况进行了研究。他搜集了Nick从5到13岁几乎所有的书写文本材料,并按体裁对其进行分类,然后进行分析并从中找出语法隐喻的实例。Derewianka认为,一些语言策略(linguistic strategy)(如transcategorization)往往出现在儿童掌握语法隐喻之前,可以看成是儿童语言发展过程中的初始隐喻(protometaphor)(Derewianka,2003:187)。由此看来,由于词汇语法资源的局限,在儿童早期阶段使用隐喻性的语义表达方式就成了一种不可避免但并非有意识的表达方式。

四、儿童的语言能力与隐喻能力发展

从个体语言发生的角度来看,儿童不断掌握隐喻的过程,就是儿童语言发展的过程。尽管儿童要在未来很多年才能真正掌握使用隐喻表达式,但儿童语言中那些初始隐喻现象对儿童的语言发展是很重要的。Halliday(1994:xviii)认为儿童逐步学会使用隐喻性语言。根据Halliday(1975,1980)的研究,儿童语言发展的第三个阶段大约是9到10岁的时候,这个时期的儿童就开始具备理解隐喻表达形式的能力,再稍晚一点(大约14-15岁)儿童就能够有意识地产出一些隐喻表达式。Derewianka(2003)在对Nick的语言发展情况进行研究中就发现,Nick的语言中使用越来越多的语法隐喻;这也验证了Halliday(1975,1985,1994/2000)的观点:语法隐喻是成人语言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是儿童后期语言发展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从而也说明在个体语言的发展过程中,一致式先于隐喻式;儿童学习语言的一般顺序是,先学无标记的表达形式,后学有标记的表达形式。

Painter(2003:159-160)在研究中发现,隐喻表达式一般不会出现在儿童早期的话语中,但却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构,如:have a bath,have a cuddle,do a pee,make a big mess,do a big kick,have dinner,take a bath等等;Painter就发现类似的结构出现在她两个儿子(Hal and Stephen)2岁到2岁半时的话语中。在这样的语言结构中动词成分并不识解行为过程,而是将名词成分用来指称行为,这些名词成分通过语法的方式将动作行为识解为“事物”(thing),这实际上就是一种语法隐喻现象。但Painter(2003:160)并不认为这个时期的儿童就具备了运用语法隐喻的能力,而只是学会了使用一些固定的表达形式(frozen form),即“死隐喻”(dead metaphor)。最常见的死隐喻结构就是:过程+范围的结构(Process+Range);在这样的结构中‘过程’(比如dance)被隐喻性地体现为‘范围’(如do a dance),而动词do却没有了实际意义。从语言系统的演变情况来看,诸如‘give a nod’,‘make a sound’这样的表达结构是从早期 ‘nod’、‘sound’的动词演变而来的。这些结构慢慢被固定下来,一般不再被看成是活隐喻(live metaphors)。但是‘Process+Range’这样的结构充分地体现了语法隐喻最显著的特性——通过对过程进行名物化,便能够对名词词组加以修饰从而增强语义潜势。因此,出现在儿童早期语言中这些语言结构,可以使儿童能够在不知不觉中体验到语言的隐喻特性。Derewianka(2003:193 -194)发现Nick在儿童早期阶段就能写出这样的句子:

We also went for a bush WALK and horse RIDING.

如果用一致式的表达,就应该是:

We also went walking in the bush and we rode horses.

在选择‘go+a walk’,‘go+a ride’这样的“Process+Range”结构,过程‘walk’和过程‘ride’都成为了名词(walk and riding),并伴以泛义动词(general verb)‘go’;此外,Nick还能够使用类别词修饰名词组(a bush walk and horse riding)。

Jane Torr等人(2003:172)的研究也提出类似的观点,并指出像名词化结构那样的概念语法隐喻一般不会出现在儿童的话语中,但相类似“死隐喻”(dead metaphor)的名词化形式就可能会出现儿童的话语中。在儿童个体语言的发展中,早期学会一些“死隐喻”或“习以为常的隐喻表达”(domesticated metaphors)对后阶段掌握语法隐喻十分重要。Painter(2003:160)认为,尽管儿童要在未来很多年才能真正掌握语法隐喻,但早期这些隐喻现象对儿童的语言发展是很重要的,因为学会使用“死隐喻”对儿童认识隐喻的本质属性有很大帮助。隐喻涉及跨域映射。在任何语言系统中都存在大量的隐喻,儿童慢慢地学会一些隐喻形式来表达他们的语义系统。既然隐喻的本质就是以一事物指称另一事物,那么就不难看出在语言符号系统中其存在的重要原因便是它的指称功能或概念功能,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正是因为在语言系统中存在大量的隐喻,在语言交际中也就必然会使用到大量的隐喻表达方式,儿童也就必然需要慢慢地掌握隐喻性表达来体现语义系统。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儿童语言的发展过程即是其隐喻能力不断提高的过程,隐喻能力的提升乃是儿童语言能力发展的重要方式。

五、结语

正如系统功能语言学家所主张,使用隐喻表达方式是成人语言的标志。只有当语言学习者在交际中学会使用隐喻性表达手段,才能算达到了“语言使用者的成熟阶段”。Danesi(1986)指出,语言本质上具备隐喻性状,用隐喻方式表达是讲本族语能力的一种基本特征,也是语言使用者熟练掌握某一语言的重要标志。每一种语言系统中都存在很多隐喻表达,本族语者会比较容易处理这些隐喻,但是外语学习者不一定具备这种能力。Danesi(1993:490)就指出,要掌握一门外语就必须“懂得目的语是如何按照隐喻的组织方式来表征概念或者对概念进行编码的”。因此,隐喻具有重要语言教育价值。隐喻的认知本质和语言的隐喻普遍性表明隐喻能力的发展有助于语言学习,特别是有助于语言运用的地道和流利(native-like fluency)。Danesi(1993)甚至将隐喻能力等同于概念流利,他有关概念流利的论述几乎都是从隐喻能力的角度进行的。很多学者也认同隐喻能力是本族语者语言水平的重要特征。Kesckes(2000)就指出,隐喻能力是概念流利极其重要的部分。由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外语学习意味着要着重培养目标语中的隐喻机制并学习像本族语者一样能够进行隐喻式的思维,培养学习者的隐喻能力,方可提升他们的语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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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朱永生.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个体发生学[J].中国外语,2011(11).

(责任编辑:王 获)

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nguistic and Metaphoric Competence——A Systemic-Functional Perspective

LI Jie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 515063,China)

The Systemic-functional linguists have been studying the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from the semogenetic perspective and they have found that there are less metaphors emerging in early childhood since the proto-language in the early age mainly includes two semiotic layers-content and expression,while more metaphors appear in adult language in which there is an additional level of lexico-grammar between semantic level and expression.Then a semantic meaning can be realized by more than one expression,which actually involves a variation in the expression of a given meaning,and thus a metaphorical mode.Functional linguists claim that metaphor is the feature of adult language.But it does not mean that children are not able to utter any metaphorical expressions.There is actually no clear-cut division between the children language and the adult language.The author has reviewed the previous studies about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conducted by such functional linguists as Michael Halliday and found that the use of metaphors is going all the way along the process of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Thus,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the process of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is actually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irmetaphoric competence,which can be a very inspiring idea for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aching.

systemic-functional linguistics;language development;metaphor;metaphoric competence

H030;H313

A

1008-2603(2016)03-0115-05

2016-03-10

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英语教学中学习者的隐喻能力的培养问题研究(项目号:12YJA740036)的部分研究成果。

李 杰,男,汕头大学外语系教授,英语语言学硕士生导师,英语语言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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