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新学院派批评范式”如何可能
2016-03-09蒋济永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湖北武汉430074
蒋济永,华中科技大学 中文系/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 湖北 武汉 430074
建立“新学院派批评范式”如何可能
蒋济永,华中科技大学 中文系/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 湖北 武汉 430074
这是一篇宣示“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未来批评方向的导论。它通过对当下时评、传统学院式研究和20世纪90年代以来“学院派批评”所存在的弊端的反思,倡导一种兼具个性与学理的新学院派批评范式,并提出了以“原创”为价值核心、以本国文学史和同时代世界文学为纵横参照坐标,让批评回归文学常识去建构新学院派批评范式的路径。
学院派批评; 文学原创; 文学常识; 范式
本文写作的初衷缘起于华中科技大学与湖北省作家协会共同组建的“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该中心于2012年3月在华中科技大学组建。(后文简称中心)。中心成立目的有二:一是搭建高水平文学活动与学术交流研究的平台,二是建立当代新的学院派批评范式。目前已历时四年半,中心通过作家、批评家驻校讲学活动已成功地完成了第一项宗旨*从2012年3月开始,中心成功地举办了9季驻校讲学活动,每年分春秋两季,先后邀请国内外著名作家张炜、韩少功、格非、苏童、毕飞宇、刘震云、王安忆、阿来、勒·克莱齐奥、贾平凹和著名批评家张新颖、谢有顺、吴义勤、李敬泽、陈思和、陈晓明、许钧、丁帆,进驻华中科技大学讲学。讲学期间,他们参与“喻家山文学论坛”,与中文系师生就文学问题深入交流、对话,并参与省作协“我爱读书会”主办的“文学朗诵和无主题对话”等公益活动。整个活动,汇集成“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化研究丛书”,目前已经出版了七卷,第八、九卷两卷正在编撰中。丛书所涉及的议题有:经验与原创、革命与游戏、边缘与颓废、故事与经典、日常与荒诞、纪实与虚构、秘闻与想象、存在与发现、浮躁与虚无等,都是当代也是整个20世纪新文学遭遇的重大题材和美学问题。,并由第一阶段的观察、交流、反思逐渐转移到当代文学研究上来,让中心成为真正的“写作研究中心”。从本期开始拟在《华中科技大学学报》设立“中国当代文学批评与理论探索”专栏,就是为构建新的批评范式所做的尝试。其宗旨、目标和实现路径分述如下。
一、为何要建立“新学院派批评”
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为何要以新的学院派批评范式作为建设目标?主要来自以下三方面的反思。
1.当前即时性的时评泛滥,失去了作家和批评家同行的信任。即时性的时评又称“媒体批评”,它们往往根据新作发布和有限的作品感知而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对作家作品感性的、印象的观感和评价,它们带有强烈的个人偏好或为了引起某种广告效应而有意夸张酷评。然而,这些时评不像法国批评理论家蒂博代(A. Thibaudet)曾指出的,它们是基于文学爱好而在报刊杂志、沙龙上发表“自发或口头的批评”[1]13-14,而是出自在大学里受过专业化训练的大学生、研究生、教授和研究机构的批评家们之手。那么,为什么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专业人士”愿意写这类时评文章呢?择业、评职称、完成项目任务或推介好处费等实利需要,是促使他们撰写的主要动机;当然,报刊杂志为了制造影响、抢占话语权而诱使名人、年轻批评家对当代作家新作和热点作品发声,而不管这种批评有无学术含量和价值,也是原因之一。因此,这类批评不是基于一种专业的判断,而是基于某种功利的需求,与艺术作品本身的价值和意义判断无关。
2.传统的学院式研究失去了对当代文学的关注力。传统的学院式研究主要以古典学为代表。就文学学科而言,古典文学研究最为成熟,它主要由文献学、史料学和文章学(现代称写作学)三大学术方向构成。文献学确定文学版本源流和文字校勘;史料学考据作家生平、历史事实,梳理作品产生的背景关系;文章学或写作学分析作品内在构成、写作技艺和风格特点。这三者中尤其是文献学和史料学,在确定文学作品的版本流传、文字校勘、作家生平、创作背景和时代历史影响等方面,显示出一定的实证性、科学性和客观性,也有助于通过文章学的分析方法判断一个作家作品的价值和地位。这是一套较完备的从外到内的学科研究体系,强化了人们对古典文学研究是科学的、客观的信念。以此反观现当代文学研究,由于当代很多作家仍在世,仍在创作,时代也复杂多变,因而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对象(作家、作品、历史)不像古典文学研究那样相对确定,可以较完整地把握。于是,研究古典文学的专家们不仅不愿意关注现当代文学的发展,而且还嘲笑现当代文学研究不规范,缺乏学理和客观性。这就造成了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与现当代文学批评断裂的格局。
3.当代“学院派批评”也丧失了学术信誉。现当代文学研究在经历“五四”后出现的“圈子批评”、上世纪50年代后的“政策批评”和90年代后的“学院批评”之后[2],许多文学批评表面上告别了感悟、印象性批评和非文学的意识形态评判,而变得越来越学术化、规范化;然而,由于学院派批评家身居象牙塔,与作家的创作实践和艺术生活缺乏交集和理解,以致于他们的批评在阐释作品时总是缺乏一种同情的理解和阐释,批评与作家创作是疏离的;又由于批评界大量引入西方现代研究方法,而导致大量“过度解释”或“强制性解释”[3]5;加上当前课题化、项目化形成的学术体制所导致批评论文只与接受评估的指数相关,而与是否有思想、是否属纯正学术思考无关的“学院批评的柔弱化和空心化”[4]14,早已让当前“学院批评”失去了声誉。当代著名作家刘醒龙就如此喟叹道:研究者的研究得不到创作者的认可,这本身就值得研究!*2016年7月16日,刘醒龙在“中国新闻学学会第三十二届年会暨‘思想史视野与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因此,重建一种新的学院派批评,已迫在眉睫。
二、新学院派批评与旧学院派批评有何不一样
建立当代新学院派批评范式,就是要矫正当下“专业人士”时评的泛滥,克服现有学院派批评中出现的强制性(或过度)解释、课题化制度下批评的无思想锋芒以及批评与创作经验疏离的弊端。为此,新学院派批评秉持以下理念。
首先,它是有学理的。它与自发性、感悟性、时评性的批评不一样,它的解释和评价是要遵循一定的学术规范和原理的,这与传统的学院式文学研究重视言之有理、证之有据的治学理念是一致的。当然,传统学院式研究侧重的是文本的外部理据研究,而新学院派批评则立足于文本细读和文本所处文学史地位这一内部研究,做到言之及物、比之有据,体现出批评的专业、内行特点。这一点,与90年代以来倡导的“学院派批评”初衷也是一样的。上世纪90年代的“学院派批评”倡导者为了将自身批评与直觉印象式批评、社会历史批评区别开来,也提出了“把以科学实证为主体的学术研究同以文本阐释和经验感受为主体的文学批评结合起来, 最终既超越一般的学术研究, 又突破现有的批评模式。它并不排斥对文学作品的个人感受和主观性利断, 但这样的感受和判断必须建立在对作品的仔细阅读和详尽的实证分梳基础上。”[5]71但是,由于“学院派批评”的后续发展如前面指出的,已弊端丛生,因而,必须溯源正本,重申学院批评中的正当性,并指出其不足。在我们看来,现有“学院派批评”之所以失去批评的力量和影响,还与其缺乏下面提到的两个理念密切相关。
其次,它是有文学感知力的。当前批评家与作家之所以无法对话,原因在于批评家思想的高度、艺术的感知力和精神境界与作家不在一个高度。一些很有思想水准、体验深度、艺术创新和精神境界的优秀作品,批评者感受不到、发现不了,而一些平庸或看似新颖的流行之作,反而受到追捧。因此,新学院派批评要求批评家对作品所展现的感觉的丰富性和新颖性、体验的深度、思想的高度和艺术境界要有全面而深入的感知能力,惟其如此,批评家才能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才能从容自如,娓娓道来,其文风充满机智、幽默、风趣和灵性。也因此,在一个真正的富有文学感知力的评论中,其中趣味和灵动就成了这种感知力的两个重要表现或标尺。法国批评家蒂博代曾这样嘲讽大学研究机构里的职业批评家(学院派批评家):(1)以所谓的某些规则去吹毛求疵地衡量一切作家作品,结果是强制作家遵循体裁的固定规则和共同美学标准;(2)擅长实证和考证,注重作家生平、考证渊源、收罗版本,很重视与作家作品相关的一切社会的、政治经济的、伦理道德的、家庭背景和个人言行、日志、手稿的搜罗,最擅长的是写出硕果累累的文学史研究,最大的危险是为追求“丰富、翔实、准确”而皓首穷经地去“穷尽”一切前提和细节,但恰恰缺乏的是文学批评最应有的“趣味”![1]54-75那时的“学院派批评”开始也强调批评者的个体感受与理性分析的结合,但后来的批评纯粹变成规范化的论文(八股)写作,批评喜引述、言说重理据,就是不见批评者个性的机智和语言的灵动。为此,真正的学院派就要对写法各异、文体多变的文类有直接的接触和了解,并能感知不同文本中灵活、微妙的变化和特色,尤其强调批评者自身阅历、判断力、修养所养成的“艺术品味和境界”。惟其如此,才能见出批评家的艺术感觉力和感知水准,才能与作家在同一个水准上展开对话。
第三,它一定是有个性的、有批评理念的。批评有个性,既表明每个批评家进入文学艺术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又表明批评的写作如同文学创作,它是批评家个性气质、文学文化修养和多年批评实践所形成的独特批评风格,它的表述和分析有独特的角度、策略,重原创,有情怀、有温度。批评有理念,说明批评家的声音是清晰的、一贯的,是他对文学有了广泛的考察和深度的思考之后所做出的自信而肯定的表达。对作家而言,他除了在批评文章中发现别人对自己作品的认同和理解外,更重要地还能从中感知到另一个人的个性光芒(洞见和个性)。因此,批评的个性和理念是批评家与作家展开实质性对话的基础。
总之,我们倡导新的学院派批评,尽管它仍属于学院派批评范畴,但由于它更重视批评的个性、批评者自身的批评理念(思想)和艺术感知力,这必将迎来与旧学院派不一样的批评风格或范式。可以预言,这种“范式”就是一批有共同学术信念的学人共同追求的、有鲜明个性的“风格”。它允许批评者有不同的个性和理念,每个批评者都可以体现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因而它是开放的;它强调感知能力,要求批评家除了有最基本的艺术修养和境界外,还要有自己独到的感觉艺术的眼睛,并能在其批评的字里行间见出批评家独到的颖悟和智慧的洞见。因此,这是一种有情趣、有品味、有个性、有理念、有学理的批评,或可称之为“有学理的个性批评”。
三、重建新学院派批评范式的路径
坦率地说,建立一种既有学理又有个性、理念的新批评范式目前还只是一种理想。那么,怎样才能让这种既有个性又有学理的批评成为可能呢?以下我们谈谈实现这一目标的路径和可能。
路径之一,就是让批评重新回到文学常识。批评为什么要回到文学常识?这是因为当前很多批评对文学的价值和意义缺乏基本的感知和判断能力。如,很多批评不能区分一流与二三流作品,把一个时期稍微有些特色和突破的新作品要么吹捧成“高峰” “经典”,要么因无法理解而贬斥为失败、不值一提,等等,这都是缺乏基本的文学常识的表现。那么,什么是文学常识?文学常识就是经过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实践而形成的关于文学基本性质和特点的一些共识。它包含了三方面常识:(1)有关文学本体的文学常识,如文类体裁特点、叙事模式、叙述视角、各种修辞、语言特点,形象和情感的审美特性等;(2)有关文本与作家创作、世界关系的常识,如传统的“知人论世” “以意逆志”的社会学批评和作家意图批评,已被俄国形式主义文本论和新批评“意图谬见(Intentional Fallacy)”[6]210论证明,作家的社会历史经验和某作品的创作经验谈是不能作为我们评论文学的主要依据,最多具有辅证意义;(3)有关读者的观点(意见)与批评“知识”区别的常识,如批评为什么要从印象式批评转向有学理的批评?就是因为前者属于个人的观点和意见,后者由于要对读者感觉到的判断做出所以然的说明而属于“知识判断”范畴,新批评的“感受谬见(Affective Fallacy)”[6]228论对此已做过反思。因此,我们倡导批评回归文学常识,就是要通过文学的常识获得对一个作品的正常感知力和判断力。比如,稍有都市文学常识的人就不会将《长恨歌》这类对都市描写浮浅、结局设置缺乏深刻性的二流作品评价为当代经典;也不会为有评论家宣称当代诗歌成就超过了当代小说、超过了现代文学三十年的观点当真,因为你稍有现代文学常识(国外散文诗、口语诗在诗的形式、表现技巧和意蕴趣味上早已取得的很大成就)和整个诗歌演变的历史感(如将美感结构完美、精致的唐诗与以议论入诗的宋诗比较),就会发现当代朦胧诗之后的诗歌散文化、口语化严重,它们缺少诗凝炼后的精美和品味。这种基于对现代诗歌(横向比)和诗歌史(纵向比)的形式规律、美感特点、语言和表现技巧的总体把握的判断,就是一种基于常识的正常感知和判断。常识是构成批评有学理、有理性、有艺术判断力的基础,是形成我们倡导的新学院派批评的基石。
那么,批评家怎样才能养成基于常识的批评?这要求他对不同文学体裁类型的作品有较全面的感性把握(阅读),对同一体裁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有仔细的分辨和体会,对大作家的作品成熟历程有较深入研究,对整个文学史的主要经典作品的承继、影响关系有较确切的把握,对有代表性的文学作品内部人物塑造、构造特点、叙述角度、语言修辞、形式传承与突破等有较深入的细读研磨,这些都是批评家养成具有文学常识感知力(拥有对文学的总体感知力和客观的判断力)的基础。
路径之二,无论是批评的对象还是批评本身,都应确立以“原创”为核心的价值标准。因为原创是一个作品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在。文学史上能够留下来的作品往往就是两类:一类是开一代文学风气的先锋艺术,一类是集大成的完满之作。处于先锋与集大成之间的文学作品,其作用就是传承、消费、有所革新发展。那么,什么是原创?原创就是一个作品超出(或溢出)原有文学常识的部分。超出越多,其原创性就越多、越大。然而,我们怎样知道一个作品是“原创”?这首先要有文学的常识,一个不具备文学常识的批评家,是很难判断一个作品是否具有原创性,因为他无法知道一个作品是否溢出了文学常识。其次必须知道一个作品的原创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体验的深广度、语言表达的独特性和创作方法的先驱或集大成地位。这三方面都是基于同类作品的比较和对文学常识“溢出”程度的判断,它超越了普通意义上对“原创”的理解。普通理解的“原创”, 实际上就是独立写作,没有抄袭别人的文字、句子、人物、情节结构等即可,而文学的原创,往往是指文学内部形式、创作方法、表现形式、语言风格和文体等文学本体性的革命、革新。比如,当前很多作家在掌握小说基本叙事手段后编出了各种似曾相识的类型故事(小说),它们尽管也发表在各类刊物或网络上,但就是不能算做真正的文学原创,因为它们仅仅充当的是小说的传承、消费作用。
因此,文学的原创一定是基于对原有文学的溢出或颠覆。文学史上开一代文学风气的作品,往往是最具原创力的作品。现代文学史上先锋派、先驱性的作品,往往颠覆了人们已有的文学常识和审美惯例,这就是文学原创力的表现。当然,有原创力的先锋文学并不一定是完美成熟的文学。文学史上作家们曾开拓了许多文类体裁,但很多昙花一现,消失了;很多技巧和表现方法,因为太另类,不为人们认可而被遗忘;也有很多被后来者接受、发扬光大而成就集大成作家,如唐格律诗的形成,先有“初唐四杰”等律诗先驱才有后来集大成的“王(维)、孟(浩然)、李(白)、杜(甫)”。因而,文学的原创一定是在体裁形式(包括语言风格)、创作方法、体验的深度和广度方面超越同类型的作家作品。为此,这也要求作家有必要的文学常识和“史的意识”,有“史的意识”才有文学的存在感、使命感和超越感。
对批评家而言,怎样才能判断一篇作品是否有原创性?它具有哪些方面的原创?这是衡量批评家学识、修养、能力和水平的重要尺度。一般而言,一个伟大的作品需要一双伟大的眼睛,没有与伟大作品一样的感觉力、心胸、气韵、境界,是感觉不到作品中的伟大的。因此,批评家首先要有基本的文学常识,这是他看出一部作品是否具有原创性的首要条件;其次是面对文学溢出(原创)部分,往往是过去的批评理论和学理无法解释的(如很多先锋艺术创造的经验),这要求批评家有一种独到的进入文本的方式和阐释能力,它是使作家震惊和佩服的发现力和阐释力。独具慧眼,发他人之未发,说他人之未说,这是批评家赢得尊重和作家愿意与之对话的资本,也是新的批评理论产生之所在。
因此,作家和批评家能否相互理解和对话,就是基于两个共同的基础:有彼此共有的文学常识和对文学原创的价值认同。一个连基本的文学常识都还不具备的批评,值得文学家和同行关注吗?一个对作家的原创力不能发现或发现了无法阐释的批评,也同样得不到作家的认同;同样地,对一个没有原创力的作家作品,还有大量的文学批评文章予以关注,也是对批评的亵渎。批评家的能力就体现在感知、判断和发现文学作品有无原创力上;批评家的个性和批评理念一方面体现在有无独到地进入艺术作品的方法和路径上,另一方面体现在对作品原创力的发现和独到阐释(阐释的原创)上,它们是批评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总之,我们基于批评家与作家相互理解和共同对话的基础:文学常识和文学原创(文学创作原创和批评阐释的原创),而倡导一种有学理、有批评个性和理念的新批评,也倡导一种有作家参与文学批评和研究的对话活动。因为文学的事业是作家与批评家共同参与的事业,因此,在栏目设置上,作家和批评的文章都将放在同一个话题、一个栏目下说话。让批评家和作家在常识中说常理,在原创中论“溢出”、讲才情、展个性,这也许是新学院派批评期待的文学创作心态和批评心态。
[1][法]阿尔贝·蒂博代:《批评生理学》,赵坚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
[2]梁艳:《学院批评在当下批评领域的意义——文艺理论家陈思和访谈》,载《文艺报》2012 年11 月23 日第002 版。
[3]张江:《强制阐释论》,载《文学评论》2014年第6期。
[4]赵勇:《学院批评的历史问题与现实困境》,载《文艺研究》2008年第2期。
[5]王宁:《论学院派批评》,载《上海文学》1990年第12期。
[6](美)威廉·K.维姆萨特、蒙罗·C.比尔兹利:《意图谬见》和《感受谬见》,载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
责任编辑 吴兰丽
栏目特约编辑 王均江
How is It Possible to Build “Criticism Paradigm of New Academism”
JIANG Ji-yong
(Department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HUST,Wuhan430074,China)
It is an introduction paper of the future developing trend for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Study Center. After introspection of the literature criticism in China since 1990s, we propose that our literature criticism should regard the “origin” as the core value and return to the literature common sense which can assure us to form the criticism paradigm of new academism.
academism criticism; literature common sense; literature original; paradigm
蒋济永,文学博士,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中国当代写作研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为文艺学。
2016-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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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7023(2016)06-00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