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测试伦理问题研究：回顾与启示

甘　凌　夏纪梅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外国语学院， 武汉　430073； 2.中山大学　大学外语教学中心， 广州　510275)



语言测试伦理问题研究：回顾与启示

甘凌1夏纪梅2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 武汉430073； 2.中山大学大学外语教学中心， 广州510275)

摘要:语言测试是一项利益相关性很高的活动,牵涉到个人和社会的方方面面，不可避免地存在伦理问题，但国内语言测试学界对测试伦理问题重视不够。基于测试伦理和效度的关系,对语言测试者伦理问题(测试者责任、专业化、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和语言测试环节伦理问题两大方面进行回顾，在此基础上阐释了伦理问题对中国语言测试研究的启示，希望唤起语言测试界对该问题的重视，确保测试的科学性和公平性。

关键词:语言测试； 伦理问题； 回顾与启示

一、引言

“伦理”一词源自于哲学，指的是道德上的是非、善恶、平等非平等、公正不公正等。在语言测试领域，伦理主要指的是语言测试者、测试使用者等测试利益相关者实施良好行为所要遵守的准则和规范。语言测试伦理问题长期以来都是在测试效度和信度的框架之下进行研究(Spolsky,1997;Kunnan,1999;Taylor,2013:1)。这和Bachman(2000:23)的观点不谋而合。他认为，语言测试一方面要避免盲目追求构念，另一方面要坚定伦理信念。因此，语言测试伦理研究既要包含传统的信度和效度指标，又要考虑测试使用的后果和伦理问题。国际语言测试期刊LanguageTesting(1997)和LanguageAssessmentQuarterly(2004)以及语言测试学术研究大会(LTRC, 1997)均以“语言测试伦理”为主题进行热烈讨论。该主题已成为语言测试领域公认的必不可少的研究问题之一，而且仍将不断从伦理学和道德哲学等领域得到扩展(Kunnan, 2008)。正如Davies(2014:33)所说，效度，或者说伦理，将继续在语言测试研究中占据重要地位。但在我国，语言测试伦理问题并未得到很多关注，只有少数人的研究涉及到语言测试伦理问题(梅昳，等，2009；詹先君，等，2010；徐世红，2012；陈晓扣，等，2013)。

二、语言测试伦理问题研究述评

随着效度研究范畴和界限的扩展，伦理道德研究越来越受到关注，已经成为效度研究不可或缺的一个维度(陈晓扣，等，2013)。鉴于此，本文根据现有文献从两个方面讨论语言测试界对语言测试伦理问题研究:一是与测试者有关的伦理问题。语言测试者指所有参与到测试决策活动中使测试行为得以实现的人(Shohamy, 2001:145)，包括测试设计者、撰写者、数据统计者、研究者、决策者等，这些人都承担着一定的社会责任;二是与测试本身有关的伦理问题。与测试本身有关的环节包括测试开发、实施、使用、评分、分数报道解释等。

(一)测试者伦理问题探讨

1.语言测试者责任

语言测试者的伦理问题首先是他们需承担的责任问题。语言测试由设计、开发、实施到使用都会对测试利益相关者以及相关的社会机构产生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测试工作者必须从伦理上对考试的影响及其使用负责(Hamp-Lyons, 1989)。语言测试者究竟承担什么责任，目前尚未达成共识。梅昳等(2009)认为测试者责任可能涉及到四个方面：问责、反拨、社会影响以及测试使用伦理。问责制指向语言测试设计者或开发者，他们必须负责解释测试本身的质量、测试结果的使用和分数报道和使用的解释等，如果测试结果被误用或曲解，他们必须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Hamp-Lyons, 2000)。反拨以及社会影响是指测试对语言教学和社会所产生的影响，测试者的责任就是要尽可能使测试产生积极反拨作用。测试使用伦理是指语言测试者必须确保他们开发的测试符合伦理道德，测试使用恰当，以确保考试使用公平，避免考试潜在的误用(Bachman, 2000)。相比反拨作用，测试伦理走得更远，不仅考虑测试产生的影响，还考虑开发或使用测试在道义上适当与否。

对于语言测试者的担责讨论主要有三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语言测试者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Hamp-Lyons(1989, 1997b, 2000)认为，语言测试者必须为所有能意识到的预期或非预期的测试后果承担责任,因此，必须建立一个包含多种因素的伦理框架，加强对语言测试后效的研究(Hamp-Lyons, 1997b);第二种观点是语言测试者只需承担部分责任。Davies(1997a, 1997b)坚称，作为测试专业成员的测试者不应该也不可能承担所有的社会后果，测试者责任只能限于合理的范围之内，即只能负责有限的、可预测的社会后果;第三种观点是责任分担。Shohamy(2001:148)认为，测试者必须承认他们的知识有限，不可能提供解决所有测试问题的答案。他们必须与受试者、使用者一起共同合作，构建解决测试问题的知识，通过民主化方式将测试利益相关者参与到测试决策中，共同承担决策后果。Fulcher、Davidson(2012:157) 对此表示赞同。持相同观点的还有Bachman、Palmer(2010)。他们提出，测试责任应该由测试开发者和测试使用者即测试决策者共同分担，但两者在测试不同阶段所承担的责任侧重点不同。在测试开发和使用阶段，测试开发者的主要责任是测试设计、测试可操作化和试测，而测试决策者在测试计划和测试使用阶段承担主要责任。在依据AUA(Assessment Use Argument)进行举证阶段，测试开发者必须了解和意识到测试使用的预期后果以及决策者所做的决定，但他的主要责任在于确保测试结果具有一致性，基于测试结果的解释是有意义的、公正的、可概括的、相关的和充分的，而测试决策者的主要责任则是要说服其他利益相关者，他们所做的决定具有价值敏感性和平等性，测试后果具有获益性。

语言测试领域对测试者所承担的责任虽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但可以肯定的是，语言测试者首先必须对测试本身问责，即保证测试质量，同时向测试相关各方，如测试使用者、受试者、测试开发者或社会机构负责说明测试从开发、设计、实施、使用、分数报道到分数解释的过程。测试开发者和测试使用者都必须为测试的使用(决策和后果)对测试利益相关者负有责任。

2.语言测试专业化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测试专业化一直与测试者伦理责任和社会责任的讨论分不开(Spolsky, 2008)。Hamp-Lyons(2000)认为，解决测试者责任承担程度的办法之一就是要考虑到语言测试者是作为测试行业的从业人员以及是具有道德意识的个体。Standsfield(1993)将专业化与伦理联系起来讨论，认为测试专业化就是“语言测试者在执行其行业职责时所实施的道德行为”。从个人层面看，道德行为是展现专业化的方式之一；从整体层面看，专业伦理准则、语言测试开发及实施标准可以为测试者个人解决伦理问题提供指导。Davies(1997b)指出，语言测试既是一门社会科学，又是一门实践活动，应该建立在行业道德之上。他提出要建立“伦理环境”，通过两方面来实现：一是成为专业语言测试者的要求，二是语言测试专业领域“良好”行为的标准。在总结Standfield和Davies的研究基础上，Bachman(2000)提出，语言测试专业化有两个要点：语言测试专业化培训和行为标准及其执行机制的制定。但是语言测试专业化培训仍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很多专业化培训都没有专门针对语言测试的专业课程或是实训课程，结果很多开发和使用测试的从业者并没有或很少得到专业培训(Bachman, 2000:19; Jin, 2010)。为此，Bachman(2000)倡议，为提高语言测试专业培训质量，我们不仅需要制定测试专业能力标准，而且要将这些标准纳入到培训标准以及语言教师执教资格当中。

目前为止，该行业已经成立了一些国际的、国家的或地区的专业机构，如，国际语言测试协会(ILTA)、欧洲语言测试者协会(ALTE)、欧洲语言测试与评估协会(EALTA)、日本语言测试协会(JALT)以及旨在推动亚洲地区语言测试与评估发展的亚洲语言测试协会(AALA)。这些机构为在语言测试领域建立伦理价值、实施专业行为做出了巨大贡献。在我国，还没有诸如ILTA 或ALTE这样的会员制组织，但国内的外语期刊却为更多的语言测试专家、研究者和爱好者提供了学习交流的平台，凝聚了越来越多语言测试从业者。

3.语言测试的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

语言测试成为一个行业，就意味着如同法律、医疗行业一样也需要建立一定的行业标准和准则，对从业者的职业道德及行为进行规范和约束(陈建林，2014)。Davies(2008:433)指出，道德准则和/或行为准则有助于创建“伦理环境”。道德准则可以在测试专业成员(测试开发者)和测试客户(测试使用者)之间建立直接联系。只有实施道德准则、发布行业行为标准、认可测试相关方的权利，语言测试的专业化才得以真正体现(Davies, 2008:433; Hamp-Lyons, 2000)。ILTA于2000年公布了《道德准则》，这是语言测试伦理研究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道德准则》共有9条基本原则，每一原则都有一系列详细的注释，规定了ILTA成员应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以及成为ILTA成员具备的条件，以及违反规则将要受到的惩罚。

Hamp-Lyons(1998)提出，“语言测试必须像其他行业一样，为其从业者制定行为规则，包括测试备考行为和测试教材编制行为。”因为道德准则只是关于行业道德规范，行为准则才是对专业不当行为和不专业行为的具体说明以及对测试行为的最低要求，是道德准则的具体示例(Boyd, et al, 2002; Davies, 2008: 433)。因此，有必要单独制定一个《行为准则》，对从业者的实践行为进行规范和要求。2005年，ILTA颁布了《行为准则草稿》，2007年才最终确认了作为《道德准则》具体实践的《行为方针》。

除了ILTA，ALTE早在1994年就颁布了欧洲语言测试者协会行为准则(ALTE Code of Practice)，主要应用于考试开发，考试结果的解释，向考生传递信息等。2006年，EALTA颁布欧洲语言测试和评估协会良好测试和评估行为准则(EALTA Guidelines of Good Practice in Language Testing & Assessment)，规定了课堂测试与评估行为准则、教师培训行为准则和大型考试机构的开发行为准则。此外，美国ETS的质量和公平标准(ETS Standards of Quality and Fairness),对考试的开发、实施、使用等环节进行严格的质量控制，从而确保整个考试流程和环节公平、公正和科学。

(二)与测试环节有关的伦理问题探讨

除了探讨语言测试者责任、测试专业化以及行业标准制定之外，研究者还探讨从测试设计、开发、实施到使用一系列环节的实践是否符合伦理道德。

Shohamy(1997)从语言测试方法和测试后果两方面讨论语言测试是否符合伦理、是否具有公平性。她认为，测试方法例如测试类型、风格或测试任务对测试分数有影响，从而对某些受试者产生偏差。也就说，测试方法对所有受试者并不完全公平，这样的测试不符合伦理。同样，如果测试结果被用来控制和操控测试相关方，而不是提供有关语言水平信息，这样的测试也不道德。最后，Shohamy(1997)提出，测试者要随时注意确保测试方法和测试使用不能偏颇。

研究者还探讨分数解释和使用的伦理问题。例如O’Loughlin (2011)以测试使用者(行政人员和学术员工)为对象，研究IELTS分数作为选择国际留学生的衡量标准，其分数解释和使用在多大程度上符合伦理。研究结果表明，由于没有对IELTS最低录取分数做理论上的规定，没有对学生后续学习进行追踪，根据申请者测试分数是否录用的决定也没有被充分告知受试者，这样的决定是无效且不道德的。有关分数使用和评分的伦理研究在我国始于梅昳(2008)。她通过追踪2007年某省高考英语写作评卷过程，考察影响评卷人员评分公平性的因素，并调查高考写作评分对个人、机构及全社会的影响，试图提出一套符合现实情况的高考评卷人员道德行为规范，以期提高高考评分人员的职业道德意识，并使高考英语这样的高风险语言测试评分更加科学公正。

关于测试专业伦理，Spolsky(1997)和Bachman(2000)认为，测试相关各方参与到语言测试当中有助于改善测试的伦理性。但Mathew(2004)却对此提出了质疑。她以印度两种测试为研究对象，试图回答：测试相关方的参与是否有助于，且多大程度上有助于改进测试伦理性。结果表明，测试相关方的参与使得一种测试显得不符合伦理道德，在另一测试中却提升了测试的伦理性。Mathew认为，由于很难认定利益相关方在语言测试中的作用，以上问题仍是未解之谜。

测试伦理研究还涉及测试使用伦理。Reed 和Stanfield(2004)从5个伦理问题检测使用现代语言学能测试(Modern Language Aptitude Test，MLAT)来诊断学生外语学习不足是否符合伦理道德。他们的结论是，如果测试保护措施到位，且得到专业指导，MLAT用来诊断个人学习不足是符合伦理的。

终上所述，国内外学者从实践上、理论上都认可测试专业化或行业化。尽管大家对语言测试者应该承担多少责任没有形成一致，但作为测试者个人或是测试机构的成员，其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依据道德准则和行为标准，对测试行为做出专业判断，尽可能保证测试的公平性和科学性。测试伦理问题十分复杂，国内外研究只是讨论什么是符合伦理的测试行为或专业行为，并提供了《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等指导纲领。但目前，将道德准则和行为标准运用到对具体测试行为进行检验的实证研究却很少(O’Loughlin，2011；梅昳，2008)。一项测试，尤其是高风险、大规模测试从测试命题、设计、方法、类型、测试实施、使用、评分、分数解释和报道各个方面是否符合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都有待于语言测试者进行更多的实证研究。

三、对中国语言测试研究的启示

(一)制定并实践语言测试标准及测试人员的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

由于各国历史文化的差异，ILTA的《道德准则》和《行为纲领》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因此，我们必须根据具体的语言测试情况，制定语言测试标准和符合中国语言国情的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使中国的语言测试行为有理可依，有法可据。杨惠中和桂诗春(2007)提出，由相关部门制定“教育测量与心理测量标准”并颁布执行，制定“语言能力等级统一量表”等。为此，刘建达等(2015)进行了“中国学生英语能力等级量表”制定研究，分别包括听力、口语、写作、翻译、语用能力量表。能力量表的制定有利于制定科学合理的考试目标和能力要求，有利于促进外语考试的科学性和标准化。范劲松(2011)对中国英语考试行为准则的制定做了一项探索性研究。他提出制定语言测试标准的基本模型，并运用这一模型起草制定了具有教育性、启发性而非强制性的《行为准则》。此类研究在国内语言测试界尚属首次，具有积极的启示意义。尽管中国在标准和准则的制定方面已经取得开拓性的成就，但还未看到将标准和准则用于指导和评估测试实践的研究。

(二)语言测试人员专业化

语言测试标准、道德准则和行为准则的制定和实施，需要有一支专业的语言测试队伍。尽管有些高校已经开设了语言测试与评估的课程，但现有的教师队伍中具备一定语言测试专业知识的教师并不多(梅昳，等，2009：94；Jin，2010)。中国现行的大多数外语测试，在命题、施考、评卷等环节都是随机抽调人员，这些人员语言测试知识参差不齐，造成测试环节出现各种问题，严重损害考生利益。所以，有必要对语言教师进行语言测试专业培训，推广语言测试知识，推进测试专业认证，提高师资队伍测评素养。语言测试专业化的实现可以有两个途径：一是语言测试专业机构或组织的建立。杨惠中和桂诗春(2007)指出，由政府部门组织成立相关专家学者组成的语言政策咨询委员会，将有利于推动语言测试专业化进程。刚刚成立的中国外语测评中心就是这样的组织。二是语言测试教师培训。培训形式包括职前开设语言测评课程，在职教师可以参加工作坊、讲座、项目培训等，学习语言测试理论知识，比如测试命题设计、分数报道和解释、评分等，并进行动手实践操作。在教师语言测试培训中，明确作为测试者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避免对语言测试做出专业的不良行为以及不专业行为。

(三)以批判角度重新审视语言测试伦理问题

Lynch(2001)从批判角度构建了一个测试伦理和效度框架，认为要重新考虑用更民主的方式进行测试。即通过测试之外的多种方式收集考生测试行为的相关信息并进行评估，包括观察、访谈、个人陈述、参与课堂活动、建立学生个人档案等。这样的民主测评实际上是将形成性评估和终结性评估结合起来，真实全面地考核学生的语言能力。但在中国这样一个长期用单一测试作为评价方式的国家，推行以多种手段考查学生语言能力的方式还存在一定困难，可以由点及面地逐步展开。

从批判角度审视语言测试伦理问题更不能忽视测试的公平性研究。正如Shohamy(2000:340)提到的：“采用对所有受试者不公平测试方法的一切测试都是不符合伦理的。”尽管伦理和公平性在研究范畴上不完全重合，但语言测试者能注意到测试伦理问题，就会更加关注他们所做的测试决策对测试利益相关方的影响，其中就包括对不同受试群体的影响，而这正是语言测试公平性要研究的问题(Xi, 2010)。中国的语言测试往往规模巨大、考生人数众多、生源覆盖面广、语言学习背景多样，测试的公平性研究更有必要。

四、结语

随着效度理论的不断发展，人们越来越关注语言测试作为权力和社会控制工具所引起的伦理问题。伦理不仅仅体现在语言测试的各个环节，而且要求语言测试者承担责任，符合行业标准，遵守行业规则、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但该问题并没有在中国语言测试领域引起足够的重视。未来在中国的语言测试环境下，可以从各个角度通过不同方法对伦理问题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例如符合中国国情的语言测试标准、道德准则、行为准则制定的探索性研究和应用研究，各级语言教师测试专业化培训需求及模式研究，语言教师测评能力标准的制定及应用研究，大规模考试公平性研究等。只有不断加强语言教师对语言测试的了解，才能真正解决语言测试的伦理问题，实现测试的科学性和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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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许莲华]

Ethics in Language Testing: Review and Implication

GAN Ling1XIA Jimei2

(1.SchoolofForeignLanguages,ZhongnanUniversityofEconomicsandLaw,Wuhan430073;2.ForeignLanguagesTeachingCenter,SunYat-senUniversity,Guangzhou510275,China)

Abstract：Language testing is usually high-stake, for it involves such various stakeholders as test users and test takers who make decisions or are made decisions based on the scores of the tests. Henceforth, the decisive role of language testing on individual’s lives must involve issues about ethicality. This article presents and discusses the existing researches concerning ethics in language testing from two aspects: testers and tests. In view of the discussion, it elucidates the implications for researches on ethics in Chinese language testing.

Key words：language testing; ethics; review and implication

收稿日期：2015-09-01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语言测试伦理问题研究——以大学英语四、六级为例”(31541410209)。

作者简介：甘凌(1980-)，女，广西宾阳人，硕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语言测试与外语教学。夏纪梅(1950-)，女，中山大学大学外语教学中心教授，华中农业大学“楚天学者”主讲教授，研究方向为外语教育。

中图分类号:H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62(2016)02-005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