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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文言小说中的讽佛类小说概述

2016-03-07

关键词:讽刺佛教

项 波

(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人文系, 安徽 桐城 231400)



唐五代文言小说中的讽佛类小说概述

项波

(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人文系, 安徽 桐城231400)

摘要:以唐五代文言小说中佛教小说为研究对象,对比研究魏晋时期文言小说中佛教内容,梳理唐代佛教小说中出现的新变——讽刺。采用文献整理法,按照小说艺术手法,可将众多讽佛类小说分为三类,即对比嘲讽的方式、暗含讽喻的方式、巧用白描等。唐五代时期的讽佛类小说,代表着时人对待宗教的新态度,它摆脱了早期文言小说中对佛教的一味崇拜和宣扬,体现出更多理性的光彩,描绘了一幅幅不一样的社会文化画卷,文学色彩浓厚,引人注目。

关键词:唐五代;文言小说;讽刺;佛教

中国古代小说从开始的“残丛小语”发展到唐代终于进入成熟期,集中体现在以传奇、笔记小说为代表的文言小说中。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1]虽然鲁迅先生说的主要是唐传奇,但其实很多笔记和传奇的界线并不明显。确实,唐人的虚构意识明确,且和唐以前的故事性文字相比,唐代文言小说题材丰富,人物形象生动,情节曲折,“更加关注个体生命和个体情感,全方位地展示纷纭复杂的人世生活,让诸色人等在作品中跃动,借以寄寓个人的志趣爱好和理想追求。”[2]这一时期的小说类型多样,其中讽刺小说也快速发展起来。

同样在《中国小说史略》中,鲁迅先生道:“迨《儒林外史》出,乃秉持公心,指摘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戚而能谐,婉而多讽。于是说部中乃始有足称讽刺之书。”[1]认为到清代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讽刺小说,并正式提出讽刺小说的名称。其实,中国文学有着悠久的讽刺传统。春秋战国时期的典籍当中便有不少文章有讽刺因素,如诗经中有专门的讽喻诗,《春秋左传》[3]中的“唇亡齿寒”“懿公好鹤”等典故。秦汉时期的各类寓言类故事更是后世讽刺小说的滥觞,至魏晋甚至有专门的诙谐文。唐代的文言笔记小说中已经有一批光彩照人、极具文学色彩的讽刺小说,如《幽闲鼓吹》中“张廷赏”条,[4]用钱可通神讽刺官员故作声势的嘴脸;《玄怪录·吴全素》,[4]以冥界的官员勒索讽刺现实官场之腐败;《唐摅言》“杜牧”条,[4]连科举都可以讨价还价,幽默辛辣,真是极尽讽刺之能事了。除了以上常见的讽刺题材,肃穆神秘的宗教在唐代也成了常被讽刺的对象,比如在唐代就出现了大量的讽刺佛教的文言小说。

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国以来,历经朝代更替,至唐真正大兴。在佛教本土化过程当中,除了正统的经文输入外,各类文学作品中关于佛教的内容越来越多,魏晋时期出现专门的灵验类的笔记小说便是其代表,如《<观音感应记>三种》[5]等。这类笔记小说大多宣扬佛法灵验,因果报应,劝导世人信奉佛教,所以常被称为“辅教”之书。这类作品作者多为佛教徒,在写作过程当中,对佛教秉持的态度是虔诚的。唐代的文言小说上承魏晋,其中也有相当数量类似于这类灵验故事的文言小说,殊无新意。然而,在唐代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并不是所有的文言小说在涉及佛教内容的时候都是笃信虔心的,越来越多的讽刺意味开始出现在其中,体现出唐人的风采和特质。这类小说形式多样,风格不一,内容往往出人意表,颇受人瞩目。总体来看,唐代的讽佛类小说按手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一对比嘲讽

对比是常用的艺术手法,通过将人或事进行比照以揭示本质。讽刺小说中常用对比的方式形成认识反差,以构成幽默效果,达到去伪的目的。

三皈依是指皈依佛、法、僧,也叫皈依三宝,也就是信众开始真正信奉佛教的行为。在佛教徒眼里,三宝具有绝对的崇高性,不容轻辱。但是,在唐代的很多的讽佛小说中,三宝却常常成为讽刺对象,尤其是其中的僧宝。这些僧众或故弄玄虚,结果反受其辱;或卖弄法术,结果断送性命。如《朝野佥载》载:

景云中,西京霖雨六十余日。有一胡僧名宝严,自云有术法,能止雨。设坛场,诵经咒。其时禁屠宰,宝严用羊二十口、马两匹以祭。祈请经五十余日,其雨更盛。于是斩逐胡僧,其雨遂止。[4]

中国是农业大国,对天象的要求很高,尤其是对水有很强的依赖,因此,求雨止涝是常见法术之一。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教徒都常应求开坛作法以求风调雨顺。也因如此,很多沽名钓誉之辈,常借此作为敛财敛名的手段,结果闹出不少笑话,小说中的胡僧显然便是其中之一。观胡僧之名,就很具有迷惑性,颇能降低人的警惕。再从“自云”“更胜”“遂止”几个词语当中,前后对比不难体会出作者揶揄之意。不过,这个胡僧竟能糊弄官民近两个多月,足见其奸猾了。

在佛教诞生之初,相传佛陀和一些弟子即有大神通,如佛陀在成佛后便获“六通”,也即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但他只是将神通当成是利益众生的手段,或是劝导世人的方便法门,而不是迷惑大众的工具。他对徒众这方面的要求极严格,有明确的使用限制,只“着力于宣传正法的途径,对那些无益于达到佛境的方式加以排斥甚至批判。”[6]但随着佛教传入中国,在和本土宗教道教碰撞过程中,为了适应自身发展需要吸收了很多道教的方术因素,并越来越重视神通的作用,甚至吸收了很多道教当中的仪轨、术法形式,如开坛作法、占卜堪舆等。自此过程中,高僧大德展示神迹的频率愈加频繁,但也大多是在解救众生危难的时候展示,这类记载在各类笔记小说或《高僧传》等典籍中多有出现。正如释迦摩尼当初担心的,神通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威慑性,更能够带来名誉和利益,非常容易被心术不正者利用。唐代自称神通广大的僧侣太多,受骗的民众不在少数,因此那些败类被高祖李渊斥为“造作妖讹,交通豪滑”。还有一些僧侣,虽没有卖弄手段,但也常有名无实。看似清静出尘,其实不脱凡俗,很多只是表象加上世人的臆测罢了。如《桂苑丛谈》之“方竹柱杖”条记录了两条趣事:“太尉朱崖公,两出镇于浙右。前任罢日,游甘露寺,因访别于老僧院公曰:‘弟子奉诏西行,祗别和尚。’老僧者熟于祗接,至于谈话多空教所长,不甚对以他事。由是公怜而敬之。煮茗既终,将欲辞去。公曰:‘昔有客遗筇竹杖一条,聊与师赠别。’亟令取之,须臾而至。其杖虽竹而方,所持向上,节眼须牙,四面对出,天生可爱。且朱崖所宝之物,即可知也。别后不数岁,再领朱方,居三日,复因到院,问前时柱杖何在曰:‘至今宝之。’公请出观之,则老僧规圆而漆之矣!公嗟叹再弥日。自此不复目其僧矣。太尉多蓄古远之物,云‘是大宛国人所遗竹,唯此一茎而方者也。’昔者友人尝语愚云:往岁江行风阻,未得前去,沿岸野步,望出山岭而去。忽见兰若甚多,僧院睹客来,皆扃门不大,独有一院,大敞其户,见一僧跷足而眠,以手书空,顾客殊不介意。友生窃自思,书空有换鹅之能,跷足类坦床之事,此必奇僧也。直入造之,僧虽强起,全不乐客。不得已而问曰:‘先达有诗云,‘书空跷足睡,路险侧身行。’和尚其庶几乎?’僧曰:‘贫道不知何许事,适者画房门拔匙翻。’客不辞而出。呜呼!弥天四海之谈,澄汰簸扬之对。故附于此。”[4]

世人多以为言吐必高妙的僧人远超世人,往往度其行为,不自觉地便往高处抬捧,却不知僧亦俗人。朱崖公赠僧以方杖,僧却将之规圆;僧睡觉时手动,被人认为是书“空”,其实却是他梦见拧钥匙。这两者小故事,都用前后对比的方式让人认识到这些僧人的真面目,破除了世人对高僧的迷信。

二暗含讽喻

比喻和夸张是常用的讽刺手法。唐代的文言小说除了对佛教直接进行嘲讽外,还常常使用这些艺术手法,巧妙地将讽刺寓于其中,让人拍案叫绝。如《宣室志》中“石宪”条便甚是有趣:“有石宪者,其籍编太原,以商为业,常行货于代北。长庆二年夏中于雁门关行道中,时暑方盛,因偃于大木下。忽梦一僧,蜂目,被褐衲,其状甚异。来宪前谓曰:‘我庐于五台山之南,有穷林积水,出尘俗甚远,实群僧清暑之地。檀越幸偕我而游乎?即不能,吾见檀越病热且死,得无悔其心耶?’宪以时暑方盛,僧且以祸福语相动,因谓僧曰:‘愿与师偕往。’于是,其僧引宪西去。且数里,果有穷林积水。见群僧在水中,宪怪而问之,僧曰:‘此玄阴池,故我徒浴于中,且以荡炎燠。’于是引宪环池行。宪独怪群僧在水中,又其状貌无一异者。已而天暮,有一僧曰:‘檀越可听吾徒之梵音也。’于是宪立池旁,群僧即于水中合声而噪。仅食顷,有一僧挈手曰:‘檀越与吾偕浴于玄阴池,慎无畏!’宪即随僧入池中,忽觉一身尽冷,噤而战,由是惊悟。见己卧于大木下,衣尽湿而寒栗且甚。时已日暮,即抵村舍中。至明日,病稍愈,因行于道。闻道中有蛙鸣,甚类群僧之梵音,于是径往寻之。行数里,见穷林积水,有蛙甚多。其水果名玄阴池者,其僧乃群蛙耳。宪曰:‘此蛙能幻形以惑于人,岂非怪尤者乎?’于是尽杀之。[4]

这是一篇典型的志怪小说,内容也不出精怪幻形惑人一类,妙在精怪的原型是青蛙,且幻化的形象是僧人。青蛙本就常用来比喻比较聒噪的人,现实生活中的僧人形象真是与此非常相似,尤其是摇头晃脑念叨常人听不懂的经文的念经僧,或是一本正经喋喋不休说教的老僧。这样的以物喻人,已经达到了极高的讽刺效果。同出《宣室志》的 “蒋生”条,则借一猿精之口调侃佛教经典《金刚经》,小说大致是说有一位姓杨的富庶人家,家主患绝症卧床数月,其子宗素四处求医并终得奇方,“是翁之病,心也。盖以财产既多,其心为利所运,故心已离去其身。非食生人心,不可以补之;而天下生人之心,焉可致耶?舍是,则非吾之所知也。”治病需用人心,真是骇人听闻。离奇的是,其子某日在山中遇一老僧,自言:“常慕歌利王割截身体及萨埵投崖以伺饿虎,故吾啖橡栗,饮流泉,恨未有虎狼噬吾,吾于此候之。”在老僧听闻其为救父寻人心,竟满口答应愿意舍心,“然今日尚未食,愿致一饭而后死也。”于是:“宗素且喜且谢,即以所挈食置于前。僧食之立尽,而又曰:‘吾既食矣,当亦奉教,然俟吾礼四方之圣也。’于是整其衣,出龛而礼。礼四方已毕,忽跃而腾上一高树,宗素以为神通变化殆不可测。俄召宗素,厉而叱曰:‘檀越向者所求何也?’宗素曰:‘愿得生人心,以疗吾父疾。’僧曰:‘檀越所愿者,吾已许焉。今欲先说《金刚经》之奥义,尔亦闻乎?’宗素曰:‘某素尚浮图氏,今日获遇吾师,安敢不听乎?’僧曰:‘《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檀越若要取吾心,亦不可得矣。’言已,忽跳跃大呼,化为一猿而去。宗素惊异,惶骇而归。”[4]

《金刚经》是佛教重要经典,因包含大乘佛教般若思想,对诸多中国佛教教派都产生过深远影响。经籍属于三宝中的法宝,是宗教思想的载体,于宗教发展而言当然至关重要。法宝灵验故事自魏晋便开始盛行,最初较盛行的是《法华经》,以及由此单独分出来的《观音经》,大多表现为读经、抄经者获得佛法护佑。至唐代,《金刚经》大盛,各种灵验开始围绕《金刚经》展开。而这一则故事却恰恰以《金刚经》作为调侃对象,且出自猿精之口,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大约也和当时大众对此经典较为熟悉,更容易获得幽默效果有关。但反过来,也可以看出,唐人对待佛典没有了当初的敬畏,而显得更加地随便了。

三巧用白描

白描是中国文学中传统描写手法,即用精炼的文字如实勾勒出人、事、物的情态面貌,抓住描写对象的特征。在讽刺小说中大量使用白描手法的是清代的吴敬梓,但是这种方法并非其独创,中国古代记叙性文字中一直都有,在唐代文言小说中也并不少见。一些讽佛小说中,亦有不借助烘托渲染,不借助夸张比喻,不夸说精怪神通,只是从容记录逸闻趣事,却意味深长,深得讽刺之妙,如《玉泉子》“翁彦枢”:“翁彦枢,苏州人也,应进士举。有僧与彦枢同乡,出入故相国裴公坦门下,以年老优恤之,虽中门内,亦不禁其出入。手持贯珠,闭目以诵经,非寝食,未尝辍也。坦主文柄入贡院,子勋、质日议榜于私室。僧多处其间,二子不之虞也。拟议名氏,迨与夺径路,僧悉熟之,归寺而彦枢诣焉。僧问彦枢将来得失之耗,彦枢具对以无有成遂状。僧曰:‘公成名须第几人?’彦枢谓僧戏已,答曰:‘第八人足矣。’即复往裴氏家。二子所议如初,僧忽张目谓之曰:‘侍郎知举耶?郎君知举耶?夫科第国家重事,朝廷委之侍郎,意者欲侍郎刬革前弊,孤平得路。今之与夺,悉由郎君,侍郎宁偶人耶?且郎君所与者,不过权豪子弟,未尝以一平人艺士议之,郎君可乎?’即屈其指,自首及末,不差一人。其豪族私仇曲折,必中二子所讳。勋等大惧,即问僧所欲,且以金帛啖之。僧曰:‘贫道老矣,何用金帛为?有乡人翁彦枢者,陡要及第耳。’勋等即列丙科,僧曰:‘非第八人不可也。’勋不得已许之。僧曰:‘与贫道一文书来。’彦枢其年及第,竟如其言,一无差忒。”[4]

这则小说中老僧提携同乡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让一向以不问世事的形象出现的僧人忽然沾染上浓厚的世俗气息。更重要的事,从这则小说中,能够看出古代人才制度的弊病,操持文柄的权士任意掌控着士人的出路。小说没有使用过多的艺术手法,只是将众人言行粗粗勾勒,却将官场之黑暗揭露得淋漓尽致。再如同出《玉泉子》的“李抱真”条:“李抱真之镇潞州,军资匮缺,计无所出。有老僧大为郡人所敬服,抱真因请之曰:‘假和尚之道,以济军中可乎?’僧曰:‘无不可。’抱真曰:‘但言请于鞠场焚身,某当于使宅凿一地道通运,俟火作,即潜以相出。’僧喜从之,遂陈状申言。抱真命于鞠场积薪贮油。因为七曰道场,昼夜香灯,梵呗杂作。抱真亦引僧入地道,使之不疑。僧乃升坐执垆,对众说法。抱真率军僚属及将吏膜拜其下,以俸入檀施堆于其旁。由是士女骈阗,舍财亿计。满七曰,遂送柴积,灌油发焰,击钟念佛。抱真密遣人填塞地道,俄顷之际,僧薪并灰。数日,籍所得货财,辇入军资库,别求所谓舍利者数十粒,造塔以贮焉。”[4]

李抱真是唐代名将,作风正派,世人对他的风评甚佳,但是这一则小说却让我们看到其不为人知的一面。小说中老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以为可以通过这次的行动收获更好的声望,结果白白断送性命。虽然说李抱真是始作俑者,计谋实在有伤天和,太过狠毒,但是老僧自己的贪婪也是其中重要一环。从“人所敬服”到道貌岸然的“无不可”,再到他“喜从之”的神态,可以清楚看到这位老僧也是心术不正之徒。另外,这篇小说对于当时社会屡屡出现高僧焚身祈福的宗教事件,也做了应有的揭露,让人看清了它的本质。

佛教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发展过程中,通过宗教徒的刻意渲染,神秘肃穆却又亲民的佛教一直受到普通大众乃至官宦王贵的追捧。被鲁迅称作是“释氏辅教之书”的佛教小说盛行于南北朝。这一时期时局动荡,民不聊生,“观音信仰则更普遍地流传在社会上下,特别是在困苦无告的广大民众之中。”[8]能够“避七难”“满二求”“离三毒”的观音信仰代表着佛教的底层路线顺利贯彻并获得广大民众基础,各种灵验记都大肆渲染信奉佛教获得的丰厚善报,且因作者大多为佛教徒甚至是佛门弟子,因此此时的佛教小说对佛教大多是笃信不移且虔诚备至的。唐代讽佛小说的出现,却代表着一种新的态度。唐代大一统之后,时局稳定,生活富足,盛行于魏晋的救苦观音信仰也开始转移,典型的表现便是《金刚经》灵验故事数量大大超过《法华经》灵验故事。当人们不需要从虚幻的神灵神通中获取生的希望的时候,宗教的影响力势必会有所下降。另外,唐代开放的思想,也允许人们对各种事象产生质疑,甚至有很多人从迷信的圈子里跳出,理性的光辉闪耀,涌现出很多具有朴素唯物思想的学者,如吕才、柳宗元等。而儒、道两家长期的反佛、斥佛也削弱了佛教的神秘性乃至政治基础,上位者时有的灭佛行径更是一种宣昭。更何况,唐代的僧侣自身修养本就良莠不齐,却占用大量的社会资源,这些都成为讽佛小说产生的基础。

总之,唐代的讽佛小说的产生绝不是偶然,代表着人们对宗教的一种新的态度。这些讽佛小说往往是好笑的,却更是深刻的。从这些故事的描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面对佛教,很多人已经不再是狂热的迷信,而是多了理性的思考。也正是因为多了这些理性的思考,使得这些小说的价值凌驾于“辅教”之流,成为文学色彩浓厚的佳品。

参考文献

[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142.

[2]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2:39.

[3]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1.

[4]丁如明,等,点校.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454,398,66,1562,987,1051,1438.

[5]孙昌武,点校.观世音应验记三种[M].北京:中华书局,1994.

[6]赵娜.唐玄宗时期的佛教法术现象探析[D].陕西:西北大学,2008:7.

[7][后晋]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1:16.

[8]孙昌武.中国文学中的维摩与观音[M].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68.

Class No.:I24:I299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郑英玲)

Review of Satirical Novels of Buddha Among the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n the Tang and Five Dynasties in China

Xiang Bo

(Department of Humanities, Tongcheng Teachers College, Tongcheng, Anhui 231400,China)

Abstract:Taking satirical novels of Buddha among the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n the Tang and Five Dynasti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we made a comparative study with the literature method according to the novel art gimmick . novels of Buddha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 The novels of Buddha in the Tang dynasty represents a new attitude of people to Buddhism,which has broken away from the blindly worship and preach to Buddhism and manifests the more rational Buddhist culture scene.

Key words:the Tang and Five Dynasties;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irony; Buddhism

中图分类号:I24:I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758(2016)03-0127-4

基金项目:安徽省2014年度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基于立德树人观的农村小学教师职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编号:SK2014A401)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项波,硕士,讲师,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研究方向:古代文学、宗教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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