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毛奇龄对《春秋》经文的考订
2016-03-06马洪良
马洪良
(河南师范大学 图书馆事业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河南 新乡 453007)
论毛奇龄对《春秋》经文的考订
马洪良
(河南师范大学 图书馆事业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河南 新乡 453007)
《左传》《公羊》《谷梁》三传记载的《春秋》经文互有异同,毛奇龄所著《春秋简书刊误》以《左传》记载的《春秋》经文为依据,对其中的人名、地名、文字不同之处做出了考正,订正了《公羊》《谷梁》所记载《春秋》经文不少失误之处。毛奇龄使用的考据学方法在《春秋》经传的研究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毛奇龄;春秋;经文考订
《春秋》经文依《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而存,但三传所记载的《春秋》经文有差异,至于三传所载《春秋》经文何者最为确切,一直以来难有定论。毛奇龄说:“《汉艺文志》有《春秋》古经十二篇,先儒目之为简书,即圣经也,其分十二篇者以春秋十二公每公得一篇,则十二篇也,苐其书不知亡于何时?唯三传传经则各有经文载于其中,汉初行四家之学,有《公羊》《谷梁》《邹氏》《夹氏》,而邹、夹无传,只《公》《谷》二学早立于学官,而诸生传之。顾两家杜撰目不见策书,徒以意解经,故经多误字。而《公羊》且复以里音市语谰謱其间,其所存圣经己非旧矣。及《左传》行世,则始知有简书正文冠策书首,故当时《左》《公》《谷》三传俱著竹帛,而《左》之为传先于《公》《谷》,汉人亦称左氏为古学,《公》《谷》为今学,而其如左氏晚出,《公》《谷》立学反先于左氏,是以治古学者虽有张苍、贾谊、张敞、贾逵、服虔辈不下于董仲舒、公孙弘辈之治今学,而诸生胶固竞立门户,即加以前汉刘歆后汉韩歆,两歆之争必不能救左氏膏肓之目,而策书、简书无闻焉。夫左氏之传即是策书,左氏之经即是简书,故夫子笔削只袭鲁国之简书以为之本。”[1]卷一在毛奇龄看来,《左传》所记载的经文就是孔子《春秋》,可据此以明三传文字的异同。《春秋简书刊误》卷一桓公十五年“公会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条:“《公》《谷》作异,总不出人名、地名、字形、字声之间,至最狡狯者,则列国盟会次第稍一颠倒,亦原无可考。”[1]卷一据此可知,毛奇龄《春秋简书刊误》所作的考订工作主要从人名、地名、字形、字音四方面来进行,试举例说明之。
一、考订《春秋》地名
《春秋简书刊误》共分两卷,卷一:隐公16条,桓公16条,庄公28条;卷二:闵公1条,僖公32条,文公22条,宣公15条,成公15条,襄公37条,昭公44条,定公21条,哀公11条。两卷合计总共是258条。据笔者统计,毛奇龄考订《春秋》经文地名的有80条,其比例占全部258条的31%,将近达到三分之一。
毛奇龄对于《春秋》地名的考订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考订地名正确之例
例如,隐公十一年“夏,公会郑伯于时来。时来,《公》作祁黎”条,毛奇龄说:“时祁同音,来黎声转,总是谬误,即来原可读作黎,如商国莱侯即黎侯,吴人伐州来即楚州犂之采类。然《公》之读犂则仍是里音,如‘如棠矢鱼’,传以得利为登来,云齐人口语如是,其非史文瞭然耳。”[1]卷一在这里,毛奇龄正确认识到时祁同音,来黎声转,只是出于其一贯批驳《公羊传》的态度,认为《公羊传》所载《春秋》经文异文是里音口语。
又如,哀公三年“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毛奇龄说:“启,《公》作开,此汉儒避景帝讳而未改复者。”[1]卷一此处,毛奇龄敏锐地察觉到《公羊传》之所以把“启”写为“开”,是在西汉由口语写定在竹帛上时为了避讳汉景帝刘启的名讳。
(二)仅标注经传地名异同
例如,闵公元年:“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落,《公》《谷》作洛。”[1]卷二
庄公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蔇,《公》《谷》作暨。”[1]卷一
僖公二十三年:“齐侯伐宋围緡。緡《谷》作闵,后同。”[1]卷二
文公十二年:“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郓,《公》作运,后同。”[1]卷二
文公十六年:“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邱。郪《公》作犀。”[1]卷二
(三)考订地名疏漏之例
例如,隐公八年“公及莒人盟于浮来”,毛奇龄说:“浮来,《公》《谷》作包来,不可解。”[1]卷一杨伯俊认为:“包与浮古音近,可通假。”[2]57
又如,隐公九年“公会齐侯于防。防《公》作邴”条,毛奇龄说:“防,又作邴,不可解。祊是郑邑,防是鲁邑,邴是宋邑,并未相通,据旧注鲁防邑在瑯琊华县东南,臧武仲据防,岂得据他国之邑,此皆无足道者。”[1]卷一杨伯俊说:“防,《公羊》作邴,从方声之字与从丙声之字,古音多同(方、丙二字古音同属邦母阳韵),故防、邴得通假。”[2]63本来,毛奇龄认为此处异文不可解,只是小的失误,但他却还要强为之解,反而是错上加错了。
再如,桓公十一年:“公会宋公于夫钟:钟,《公》作童”。桓公十二年:“公会杞侯莒子盟于曲池:曲池《公》作毆蛇”。毛奇龄说:“夫童、毆蛇不可考。”[1]卷一对此,杨伯俊说:“钟,《公羊传》作童,童、钟两字可通假。……曲池,《公羊传》作毆蛇,《纪年》作區蛇。區、毆与曲为平入对转,蛇与池古音亦同。”[2]130-133
二、考订《春秋》人名
据笔者统计,毛奇龄考订《春秋》经文人名的有87条,其比例为全部258条的33%,达到三分之一。毛奇龄对于《春秋》人名的考订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考订人名正确之例
例如,隐公二年“纪裂繻来逆女”条,毛奇龄说:“裂,《公》《谷》作履,履裂声转。”隐公二年“纪子帛莒子盟于密”条,毛奇龄说:“裂,《公》《谷》作履,履裂声转。”杜预注解《左传》认为裂繻为纪国大夫,子帛乃裂繻之字。毛奇龄同意杜预的说法,并进而加以考订说:
许氏《说文》明曰:繻、帛俱是缯。而徐注以繻为传符之帛,谓关门传符,当用帛边以为信。则繻名帛字,在杜注原自可据。况经字有必不可易者。不读《汉书》乎?终军出关,关吏予军繻,而军弃之。旧制,凡关吏讥察出入,必书帛为符,裂而分之,曰裂繻。则此一裂字,在左氏受简书时,必不豫知有终军之事而改此文;而终军在汉武朝,亦并不知《春秋》之更有左氏,而故造此事以求阴合于简书之字。此则“履”之必为“裂”“帛”之必不可为“伯”有断然者。[1]卷一
经过毛奇龄以上考证,则《春秋》经文当如《左传》所载的“裂繻”“纪子帛”,诚可谓是不刊之论。
又如昭公元年“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戍、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弱,《公》作酌。齐恶,《公》作石恶。罕,《公》作轩。虢,《公》作漷,《谷》作郭”条,毛奇龄说:
卫石恶即石碏之后,以上卿屡与盟会,前五年卫人讨宁氏之党,因出奔晋,经于襄二十八年书“夏,卫石恶出奔晋”是也。《公羊》但知改地名、人名以见异,而石恶又屡见盟会,遂改作“石恶”。但不知于数年前之经何以漠然不一观也。吾故曰《公》《谷》、胡氏皆全然不知《春秋》为何物者,非妄语也。[1]卷二
又如昭公七年“叔孙婼如齐涖盟。婼,《公》作舍,圣经时本皆因此致误,今改正”条,毛奇龄说:
“叔孙婼即叔孙昭子,叔孙豹之子也。《春秋》策书或称婼,或称昭子,或称叔孙氏,并不名舍。其得名舍者,或叔孙武叔之子叔孙舒,舒、舍转音,可以别出。然其人不见于《春秋》,惟哀廿六年《左传》附录有之,此时未能与国事也。《公羊》好作异,误取武叔之子作昭子,而胡氏圣经则又误袭《公羊》本,而自元迄今,遂至简、策二书绝不相对者凡七,经亦惨极矣。今逐一改正,真一快事,后不再赘”。[1]卷二
经过毛奇龄的上述考证,《公羊传》经文失误的地方以及为什么错误都变得一目了然了。
(二)仅标注经传异同之例
例如,庄公十年:“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舞,《公》作武。”[1]卷一
庄公十七年:“齐人执郑詹。詹,《公》作瞻,后同。”[1]卷一
僖公四年:“齐人执辕涛涂。辕,《公》《谷》作袁,后陈辕颇亦同。”[1]卷二
文公元年:“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頵,《公》《谷》作髠。”[1]卷二
文公五年:“王使召伯来会葬。召伯,《谷》作毛伯。”[1]卷二
文公六年:“晋侯驩卒。驩,《公》作讙。”[1]卷二
文公七年:“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先蔑奔秦。蔑,《公》作昧。”[1]卷二
宣公二年:“晋赵盾弑其君夷臯。臯,《公》作獋。”[1]卷二
襄公元年:“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会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厥,《公》作屈。”[1]卷二
襄公二十七年:“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奐、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奐《公》作瑗,后同。”[1]卷二
三、考订《春秋》经文文字异同
据笔者统计,毛奇龄考订《春秋》经文文字的有32条,其比例为全部258条的12.4%。毛奇龄对于《春秋》人名的考订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考订字形、字音相近文字之例
例如,隐公六年“郑人来渝平。渝《公》《谷》作输”条,《谷梁传》解释说:“输者,坠也;平之为言以道成也。来输者,不果成也。”《公羊传》的解说大体与《谷梁传》相同,毛奇龄倾向于作“渝”,他给出的理由是:
此不过字形之误,虽异诂,而义实可通。渝者,变也;输者,纳也。按,隐公为太子时,鲁惠曾与郑战于狐壤,而隐公见获,未经通好,至是郑始来求成,是变怨为好,所谓更成,亦所谓输成也。但更而后输,更可包输,输不可包更,则渝盟胜矣。若《公》《谷》改“输”而仍解作“渝”,曰输,堕也,且又以“堕成”为“不果成”,则不特字义乖,即事实亦变,总由不见策书而凭臆卜度,故至此。[1]卷一
毛奇龄认为“渝”“输”乃是因为字形相近而失误,虽然二者意思可以互通,但相对而言用“渝”字要更为恰当。
又如,僖公九年“春王正月,宋公御说卒。正月,《公》《谷》作三月”条,毛奇龄说:
正、三字形之误。或谓是年夏,齐桓葵邱之会,宋公子襄公新立,而经称宋子,以宋公未葬故有是称,则必会期与葬期相近,似须三月。不知诸侯五月始葬,虽春正至夏未晚也,周制天子诸侯未葬皆可以改服行事,晋平之改服会湨梁亦犹此也。观此,则苏轼之据晋平必不改服,因以责康王冕服非周公之礼,真无状矣![1]卷二
毛奇龄不仅指出“正月”“三月”是因为字形相近而导致的失误,并且根据相关礼制规定进一步论证了只有“正月”才是正确的。
再如,成公八年“天子使召伯来锡公命。锡,别本作赐”条,毛奇龄说:
“此简书原是锡字,惟胡传本圣经误作赐字,反将《左传》本俱改作赐,而以锡为别出字,谬矣!按庄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文元年天子使毛伯来锡公命,皆是锡字。周制,诸侯即位天子颁以命圭,使朝时合瑞谓之锡命,此八年始锡,故杜氏谓之为缓,然其礼则昭然者。《谷梁》、胡氏不知礼,并不知《春秋》,一曰不正,再曰不王,总是妄说,见文元年”。[1]卷二
此处毛奇龄首先指出《春秋》经文本来就是“锡公命”,但是反而因为胡安国传本经文误作“赐公命”导致了《左传》本也写成了“赐公命”,接着毛奇龄联系《春秋》全经,举出两例均为“锡”字,最后,他又从周朝礼制再次确定应以“锡”字为确。
以上三例均为毛奇龄对字形相近文字的考订,下面看一例他对《春秋》经文字音相近文字的考订,僖公二十六年“楚人灭夔,以夔子归。夔,《公》作隗”条,毛奇龄说:“隗本狄族,赤狄之以国为氏者,晋叔隗、季隗是也,若夔本蛮国,与楚同姓,皆祝融之后,故此策书以不祀祝融灭之,而又改作隗,谬矣!”[1]卷二杨伯俊说:“‘夔’,《公羊》作‘隗’,盖通假字。”[2]438杨先生用了一个“盖”字,可见他并不十分确定。诚然,即使如杨伯俊所说“夔”“隗”二字可以通假,但联系到二字的确切意义,毛奇龄的解说似更为恰当。
又如,文公十一年“楚子伐麋。麋《公》作圈”,毛奇龄说:“麋本蛮国之有名者,策书称麋子,其国在下雋、巴陵诸地,与卷读圈之在河南郡者大别。”[1]卷二
(二)《春秋》经文异文不可考之例
例如,庄公十五年“宋人、齐人、邾人伐郳。郳,《公》作兒”条,毛奇龄说:“郳,即前郳黎来之郳也,《公》前作郳,此作兒不可解。”[1]卷一
庄公二十年“齐人伐戎”,毛奇龄说:“戎,《谷》作我。无传,不可考。”[1]卷一
庄公三十二年“冬十月己未子般卒”,毛奇龄说:“已,《公》《谷》作乙,无考。”[1]卷一
僖公九年“甲子晋侯诡诸卒”,毛奇龄说:“甲子公作甲戌;总不可考,此非长历所能推者。”[1]卷一
(三)仅标注异文未作解说之例
属于这种情况的有:
庄公四年,“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邱。享《公》《谷》作饗。”[1]卷一按,杨伯俊说:“‘享’《公羊》《谷梁》作‘饗’。享、饗两字古音相同,古书用此两字,各有条例,说详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及其《经韵楼集》。”[2]162
庄公二十九年,“春,新延廐。廐,《公》《谷》作廏。”[1]卷一
僖公四年,“公子友如齐涖盟。公子下《谷》多季字;涖《公》《谷》作莅,后同。”[1]卷二杨伯俊说:“《谷梁》作‘公子季友’。僖十六年经亦书‘公子季友卒’,杜注云,‘称字者,贵之’,则友字季友,亦犹公子遂字仲遂,晋之羊舌肸字叔肸,字与名同,惟加一行次。”[2]285
僖公十年,“冬大雨雪。雪《公》作雹。”[1]卷二杨伯俊说:“《公羊》作‘大雨雹’。臧寿恭《古义》曰:‘《汉书?五行志》于雨雪类别出《公羊》经曰大雨雹,正以经文不同。’”[2]332
僖公十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三月,《谷》作正月。”[1]卷二
宣公八年,“楚人灭舒蓼。蓼《公》作鄝。”[1]卷二杨伯俊说:“‘蓼’,《谷梁》作‘鄝’,蓼、鄝同从翏声,故得通用。”[2]694
宣公十六年,“成周宣榭火。榭,《公》《谷》作谢,火,《公》《谷》作灾。”[1]卷二
以上毛奇龄考订三传所载《春秋》经文地名不同、人名不同、文字异同是《春秋简书刊误》的主要内容,此外,还有一些不能归入以上三类但也十分精辟的考证,如鲁昭公十四年《春秋》经有“卫赵阳出奔宋”,“卫”字《公羊传》《谷梁传》都写成“晋”,对此,毛奇龄考证说:“赵阳,卫大夫赵氏名阳者,以其党于公叔文子之子公叔戌,故卫侯并逐之。杜氏谓赵阳即赵黡之孙,而《正义》据《世本》,谓‘懿子(即赵黡)兼生昭子举,举生赵阳’,是显有明据。而《公》《谷》极陋,只知晋有赵氏,他国未必有,遂奋笔改此。此与前‘齐栾施来奔’改‘晋栾施施’同一笑话。只前《谷》不改,而此即同改,鹣鹣有异翼与!”[1]卷一由毛奇龄考证可知,《公羊传》《谷梁传》错把“卫赵阳”当作了“晋赵阳”。
不可否认,毛奇龄《春秋简书刊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由于毛奇龄所做的是初创性的工作,所以难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沈玉成、刘宁认为:“毛氏所说的声转之误,有些是古音通假,有些是方音之误,情况比较复杂,毛氏统称为声转之误,似乎还不够细密。”[3]290正是由于毛奇龄在音韵训诂方面不够专精,导致他有时把一些古音通假的正常现象也看成是《公羊传》《谷梁传》的错误,有时又对一些古音通假识别不出,无从下手,便认为是不可解,比如“大眚”作“大省”“浮来”作“包来”,这些毛奇龄认为不可解的古音通假,到了精通音韵训诂的乾嘉学者手里变成了迎刃而解的小问题了。但考虑到毛奇龄所处的时代,能够意识到从声音考证文字之误的方法,已属难能可贵,所以对他不能过于苛责。
尽管《春秋简书刊误》存在着不可回避的一些问题,但该书对考据学方法在《春秋》经传研究中的确立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乾嘉学者在校勘《春秋》经传方面能够取得辉煌成果,毋庸讳言,毛奇龄确实有筚路蓝缕之功。
[1] 毛奇龄.春秋简书刊误[M].四库全书本.
[2] 杨伯俊.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0.
[3] 沈玉成,刘宁.春秋左传学史稿[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责任编辑:李晔)
On Mao Qiling’s Textual Research in Spring and Autumn Annals
MA Hongliang
(Library Cause and Cultural Undertaking Research Center,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453007, China)
There were the differences and the similarities in the scripture ofZuozhuan,Gongyang, andGuliang. Mao Qiling’sCorrectionofSpringandAutumnAnnalsamended the mistakes in the books ofZuozhuan,GongYang,GuLiangaccording to the scripture ofSpringandAutumnAnnals. The textual research method played positive role in the study ofSpringandAutumnAnnals.
Mao Qiling;SpringandAutumnAnnals; textual research
2016-06-20
河南师范大学博士科研启动项目“毛奇龄《春秋学》研究”(11177);河南师范大学2013年度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出土文献与《诗经》研究”(2013qk57);河南省社科联课题“《诗经》与周代中原礼乐文明”(SKL-2015-991)
马洪良(1977—),男,河北定兴人,河南师范大学图书馆事业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馆员,博士,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与经学史。
K207
A
1008—4444(2016)06—015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