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对对出状元郎

●桂孝树/文

妙对对出状元郎

●桂孝树/文

明朝文科状元、书画家刘若宰，字胤平，安徽省怀宁县平山街道大塅人，据说他的祖籍山东水泊梁山。他生性诙谐，机智幽默，年轻时和文人墨客交往，总喜欢戏谑打趣。熟读经史，学识渊博，并长于书法，工绘水墨花卉，在读书人中威望很高。可惜这么有学问，屡屡赶考落第，生活很不如意。不过他从不灰心，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参加考试。

有一次在进京赶考的路上，刘若宰与学友一道投宿一小店。老板娘见来的都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就开玩笑说：“你们哪个能对出我的对子，住宿吃饭不要钱。”然后又补充道，“要是对不出来，住宿吃饭钱可要加倍哟。”几个初次出门的考生，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乡野的老板娘放在眼里，立刻冒冒失失地答应。老板娘说：“我就以你们吃的大米为题，‘黄稻白米粉如霜’，你们对吧。”可怜这几个自命不凡的学子折腾了一宿也没对出来，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匆匆付了双倍的食宿钱后灰溜溜地走了。

不过那位小店老板娘出的对联却对刘若宰最终中状元起了作用。在他第六次参加科举考试笔试时，刘若宰信心满满，试卷上三万余字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京城笔试后，和刘若宰一道赶考的几个学友只有他进入前36名。那时，崇祯帝刚即位，想有所作为，非常注重人才的选拔。

崇祯元年考试时，阅卷大臣殿试阅卷后，将前36名的卷子呈给皇帝，再由皇帝亲自面试——主要是考口才。面试时，刘若宰过关斩将，几番竞争后，只剩下3人了，刘若宰位列其中。崇祯帝出了一个对联，刚把上联“黑炭红火灰似雪”说完，刘若宰就脱口答道：“黄稻白米粉如霜。”如此对仗工整，崇祯帝惊叹不已，并大加赞赏刘若宰才思敏捷。可是崇祯帝不想点刘若宰为状元，因为刘若宰长得奇丑无比，他头生瘌痢，而且驼背跛脚。

崇祯帝想，我堂堂大明王朝人才济济，状元郎总不能是个“十不全”吧，就说道：“刘若宰口才虽好，但不能点状元。”刘若宰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于是上前答道：“启禀万岁，自古明君选贤任能，只有以才选官，没有以貌取人。”崇祯帝不悦：“你头生瘌痢。”刘若宰答道：“我头顶光明。”崇祯帝又说：“你是驼子。”刘若宰答道：“驼子驮天子。”崇祯帝说：“你是跛子。”刘若宰答道：“独脚跳龙门。”随后崇祯帝又说：“安庆地小风水差，不能点状元。”刘若宰闻言，立刻言道：“陛下，臣的家乡上有七里凉亭，下有五里大庙（指城外七里处和五里处）；日有千人作揖，夜有万盏明灯 （指船夫划船和夜晚映入江中的星斗）。风景甲天下，人杰地灵，理应点状元。”崇祯帝闻言，误以为是七里长的凉亭，五里宽的大庙，日夜灯火通明，人流如海。一番对答之后，尽管崇祯帝对其才思颇为赏识，但对于点状元之事崇祯帝仍说：“还得从长计议吧。”崇祯帝回宫以后，又把3名状元候选人的姓名抄下，作成阄，放入罐内，用金筷子去夹，夹出的第一个是刘若宰，他不甘心，重夹，夹了三次，所得的都是刘若宰。

难道这是天意？正当崇祯帝举棋不定时，恰逢皇后娘娘觐见。原来，按照旧制，新科状元登科穿的状元袍一定要由皇后娘娘亲自裁剪缝制。现在皇后娘娘特地将完工的状元袍送给皇帝看。她说：“听说前朝做的状元袍，无论长短肥痩都合状元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我今天做个特制的——前襟短、后襟长，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看合不合状元身？”崇祯帝看了看皇后娘娘做的状元袍，还有什么话说？“前襟短、后襟长”正好适合驼子，“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正好适合跛子，这难道不是为刘若宰订做的吗？正当此时，崇祯帝手中之笔滴下了一滴朱砂，恰巧滴在刘若宰的名字上，崇祯帝以为天意不可违，就把御笔趁势一圈，于是，刘若宰成了崇祯朝第一位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