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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双视域分析及大学教育公共理性

2016-03-04孟芯纬孙存昌

现代教育管理 2016年10期
关键词:公共性视域理性

孟芯纬,孙存昌,朱 平

(广西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4)

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双视域分析及大学教育公共理性

孟芯纬,孙存昌,朱平

(广西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4)

在目前“双一流”的大学发展指导纲要下,大学教育公共性的问题显得尤为突出。一方面,通过在开放和独立视域下,对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分析,能够帮助大学进行自身的合理化定位,回归到大学发展的良性状态;另一方面,对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培养,可以帮助大学认清自身所特有的本位价值,更好地保障大学教育公共利益的扩大化和促进我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

公共性;开放;独立;公共理性

一、公共性与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内涵

(一)公共性的内涵

哈贝马斯把“公共性”等同于“公共领域”,认为“公共性本身就表现为一个独立的领域,即公共领域,是一个介于私人领域与公共权力领域之间的中间地带,是一个向所有公民开放、由对话组成的、旨在形成公共舆论、体现公共理性精神的、以大众传媒为主要运作工具的批判空间”[1],公共领域原则上是向所有公民开放的。但是我们常识性地理解公共性时,就会认为“公共性”等同于“开放性”和“共享性”,所以阿伦特就把“公共性”当做“公开性”、“实在性”和“共同性”。公共性是对个人意见的局限性突破,每一个源于“我觉得”的观点的互动构成的一个共同的世界、一个公共的世界,在公共世界中个人在超越各种本身的特殊的兴趣之后,再回到自身,承担自身责任并认真生活[2]。对于阿伦特所言的公共性概念要从公共生活的关联性、公共空间的在场性、公共空间的横在性进行分析[3]。由于受到当时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影响,导致他们对于公共性的理解各不相同,不可否认,公共性是个体之于现实生活的一种社会性表现,是个体在保证私人利益与平衡公共利益中辩证出来的一种共性的存在,并且需要借助一定的公共组织来实现。

(二)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内涵

要掌握大学教育的内涵,就要从教育公共性和高等教育公共性入手,做到由表及里地深入挖掘。“教育公共性指的是教育涉及社会公众、公共经费以及社会资源的使用,影响社会成员共同的必要利益,其共同消费和利用的可能性开放给全体成员,其结果为全体社会成员得以共享的性质。”[4]而对于高等教育公共性的定义,伦理上与教育公共性的内涵基本一致,所以国内学者在进行高等教育公共性的含义界定时,与教育公共性的含义大体相同。

大学教育公共性是伴随大学自身与生俱来的,不是人为的赋予,是客观存在的。当大学作为一个组织实体存在时,作为公共主体的人在参与组织发展过程中,自然地产生了公共性。一般意义上,公立高等教育机构需广泛地对赞助它的民众负起责任,大学教育是政府向每个社会成员提供的一种高级的有偿教育服务形式,具有保证充分给予个体所享有的教育权利的最优化和自由化的责任,这种责任的负担是大学教育公共性的良性体现。大学教育的公共性应当表现在向内使个体利益得到保障,向外使社会公共利益不断扩大,所以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内涵包含三个方面:第一,大学教育要向社会成员或者一些合法组织开放,凭借大学教育的功能和使命提供无差别的公共服务,这是大学教育公共性作为一种事实存在的基本条件。第二,大学教育公共性作为社会公共性的一个下位概念,理应助力社会的发展,并进一步保证个人利益和公共利益的最大化,实现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的统一。第三,大学教育公共性需要其构成主体的普遍参与,只有公共主体成员的普遍参与,大学才能够健康运行,提供更好的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强化,既是教育伦理的一种时代诉求,也是现代大学教育发展的价值追求。为实现大学教育公共性,要辨析大学教育在开放视域和独立视域下公共性的弱化与强化,一方面要走出象牙塔去迎接高等教育市场化以及自身社会性的挑战,同时还要坚守象牙塔以保证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

二、开放视域下的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弱化

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开放视域下,表现为大学教育的市场化推进。合理的市场化推进使大学教育的公共性得到质性的提升,但目前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大学教育为适应社会的需要,不断面向市场,奉行效率为先,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市场化面前呈逐渐弱化的趋势。由于早先我国特殊的经济体制,高等教育的发展具有浓重的计划经济烙印。在上个世纪末全球化的教育改革运动中,我国大学大跨步地发展,加速开放,问题也随之而来。在经济发展需求和新自由主义改革的支配下,大学教育市场化以实用功利为其导向,导致了学生培养的产品化和工厂化,从而丧失大学教育公共性的本质诉求。一味地以大学教育的绝对社会性和高度市场化作为大学教育的风向标,作为公共主体成员的学生,从市场化的大学教育中获得的只是作为就业敲门砖的一纸文凭。大学教育的市场化,使得教育资源的分配也极具市场经济的特征,导致教育资源分配严重不均的现状,衍生出众多的教育歧视现象。要克服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市场化过程中弱化的现象,就要对这一倾向产生的现状进行深刻的剖析。

首先,按照市场需求培养的“人才”,必然导致社会个体成员的教育诉求变质。社会经济发展对人力资源的需求,成为大学教育人才培养制度设定的主要参考依据,致使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制度层面的消解,大学教育就变成纯粹的市场经济行为,大学所培养的“人才”的质量高低也只能通过市场进行检验。赵汀阳认为,在一定制度下,人的所有行为和所能达到的一切结果是可预测的,如果按这样的制度去培养人,那大学教育所生产的人才就只能是其所认为的“机器”,无形中剥夺了大学教育公共性所应该保障的个体利益,失去大学教育的真正意义,由此大学只能沦为经济市场发展所需要的“机器”的“代工厂”。在市场化面前,大学要毫不动摇地坚守住自己的教育底线,深刻理解“人不是机器,而是有着种种欲望、多样情感和思维判断能力的高级动物”[5],“机器”的出现和它所具有的异化的个体价值已经违背了理想的大学教育对“人”培养的本质,因此,我们要用好市场这双看不见的手而不是任由市场化来解释大学教育公共性。人才培养的制度,不应完全依赖于外部市场,过分强调教育在市场经济中的边际效应,而应从公共性的角度去权衡个体利益和公共利益,看到大学教育公共性本真伦理之于个体和大学本身的人才培养要求,这才是对人的负责、对教育的负责,才可以实现成“人”与成“才”的双赢。

其次,公共性作为大学教育的本质属性,不应完全以市场为导向,但是大学却乐此不疲,片面地追求市场化下的实用功利。当公共性作为大学教育的本质属性时,要求大学教育要能以公共视角进行定位,以其自身的公共性作为教育出发点,深刻把握教育规律。在市场化与公共性冲突时,缺少从公共视角对于教育本质的理解,自然出现对大学教育公共性导向的缺失和错位,在市场化主导的大学教育中,产生了对学生的“明码标价”,使学生变成劳动力市场的同一产品。大学教育的市场化,完全采取市场绩效考核的方式来评判教育的质量和产出,使大学的价值目标变成了利益先导。面对市场化的冲击,大学教育缺少对于自身公共性和教育规律的足够认知,难以以一种保真的公共性来引导学生的观念和促进教育的发展,就必然导致它难以保障社会成员的个人利益和社会整体的公共利益。这时,大学教育公共性的认知与坚守显得尤为重要,应向市场和公共主体传递一种合理教育目标的诉求。大学教育要知晓公共性是为“人”而教育,“人”是公共性与个体性的统一体,是先于市场的,不是现实的物质目标能够还原的。

第三,市场化导向下的大学教育,加剧了公共资源分配的不平衡,使更多的资源流入到市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区域及少数大学当中,带来的是大学教育的公平性缺失以及不可避免的教育歧视问题。区域经济发展的差异性和城乡二元差异的显著性是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市场化中变质的基本原因。在政府主导的资源配置偏向于市场效率的情况下,致使教育资源流向资源效率配置较高的经济发达地区,直接造成不同发展地区大学的生存状态和教育发展水平的巨大差异,阻碍了教育公平的实现。同时,以市场化的方式配置教育资源,使得不同大学之间所获得的高等教育资源存在巨大差异,校际之间发展不均衡,导致高校发展中的马太效应愈发明显。市场化背景下,教育资金分配和获取成为了大学所竞相追逐的主要目标,由于金钱对教育资源分配的干预力度越来越大,使得我国教育领域中的贫富悬殊以及各种教育问题日益加剧[6]。开放视域下的大学教育公共性要求我们能够正视自身的问题,看到市场化导向带来的教育资源趋利性表现,回归到大学教育公共性的理性态度和行为当中,进一步协调社会资源配置,优化资源使用,实现个人利益和公共利益的最大化。

三、独立视域下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强化

大学教育公共性保障公共利益和大学教育自身的发展,要求大学在独立视域下保证它自身的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这是大学教育公共性强化的上位表现,是现代大学对回归大学本质和大学理念的坚守。这种坚守就是以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来破除市场化下大学教育被“文凭”和“机器人才”所笼罩的魔咒。

“学术自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价值,不仅对于切身相关的教师是如此,对我们所有人来说也是一样。”[7]梅贻琦认为,办学校,特别是办大学,应有两个目的,首先一个就是研究学术,所以保障学术自由就显得尤为重要。学术自由作为大学制度合法性的根基,其本质在于理念,而不在于制度,“大学理解的自由都是围绕着学术的,它不希望外界干预,更希望外界也这样理解”[8]。学术自由作为大学教育的元自由,是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内在要求,有效地实现大学教育发展动力的内化。学术自由的现代意义并非是要割裂大学与外界的联系,完全放弃或拒绝社会干预。纯粹的和没有交互的学术是不存在的,学术作为大学教育公共主体直接或间接参与的活动,在其开展过程中,必然因为交互而产生公共性,这种公共性是隶属于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学术和知识的再创造,是以自由为本性的,自由作为学术的生命,自然就让学术自由成为保障大学教育公共性的一个自证。

“要确保大学的自治、独立地位,最佳措施莫过于大学尽量远离公共权力的影响和控制,让依法自治的精神在这种特定领域发扬光大。”[9]公共权力之于大学,是一种社会控制手段,尽管它是适度必要的,但在过度干预下却是最不经济的,“如果不减少行政干预和加强公民训练无论是形式意义还是内容意义都不可能达到培养合格公民的目的”[10]。现代大学的公共权力应该来自大学组织公共主体的权力让渡,不能完全视为国家权力的代表和延伸。我们把大学自治看作是理念和制度的叠加,理想化的大学自治就是不受外在压力,包括个人、政府组织或者非政府组织的干预,由大学成员自身或者大学成员代表来集体管理大学,严格规范自治主体的职能范围,达成大学自治的价值目标的共识,形成宽松自由的学术环境和教学环境,充分保障大学的运行。通俗地说,大学自治就是学校通过沟通、协商和合作,自主地、民主地处理内部事务,大学成员能够对校内和校外的事物自由发表言论。以大学教育公共性为前提,行使大学自治,就要求大学满足社会的公共利益需求和大学成员的个体利益诉求,这样才能维护大学的自治和大学的本质。大学自治是大学摆脱权力组织和有产阶层控制,回归到公共范畴的源生力量,也是大学天然地成为独立的社会子集的内生力量。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实现以及大学有序长足发展同样需要以大学自治为根本,只有在大学的自治得到保证的情况下,教师和学生的积极性才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激发,这是一个互惠共生的过程,缺失性地顾及某一方面,必然会挫伤社会个体的积极性,引发更多的教育问题,加剧教育的不公平和失去大学教育公共性的本真。独立视域下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强化也需要在大学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的基础上追求公共理性,这是大学教育公共性的中心思想。

四、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

(一)公共理性

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导致利益多元化和价值取向的差异化,为维护公共利益,公共理性的存在具有其必然性,依附于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和公民三者,它的本质为公共的善,上位的公共理性需要将公共善的追求和个体善的追求和谐统一。罗尔斯认为,“公共理性是一个民主国家的基本特征。它是公民的理性,是那些共享平等公民身份的人的理性。他们的理性目标是公共善,此乃政治正义观念对社会之基本制度结构的要求所在,也是这些制度所服务的目标和目的所在”[11]。虽然罗尔斯的公共理性观点成为现代西方公共理性研究的指导性理论,但是公共理性是一个发展着的概念,受到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冲击,因此整个西方不论是政治领域还是其他领域都没有形成公共理性理论的共识。在我国,部分学者认为公共理性“就是指各行动主体以公正的理念,自由而平等的身份,在社会这样一个持久存在的合作体系中,对公共事务进行充分合作,以产生公正的、可预期的共治效果的能力”[12]。“公共理性承载着人类社会政治生活的一些公共价值,运行着一些朴素的公共思维和公共认知方式与表达方式,表达了人们所探求到的一些基本公共知识,代表着最基本的人类公共认同,具有合理调节不同主题利益追求方式的基本调和功能,包含着政治主体之利益实现机制。”[13]

笔者认为,公共理性作为一种区别于个人理性、集体理性和非公共理性的理念和价值,应以维护公共利益为绝对标准,基于公正的理念和平等的身份,促使公共管理主体协调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通过合理的对话机制获得多方认同的具有一定公共伦理基础的价值尺度和行为标准。公共理性是一种发展中的有限理性(人的理性是一种有限理性,对理性认识的方法、手段和工具等都是不完备的)而非绝对理性。公共理性是抵御教育改革风险与提升改革质量的根本保障。[14]只有把公共理性放到特定的公共环境中,用特定公共价值、公共伦理和公共逻辑去沟通、批判和监督公共事务,才能够更好地保障社会主体的公共利益,扩大公共领域的范畴。

(二)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内涵和特征

1.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内涵

大学教育中的公共理性不同于教育中的理性主义对于理性的主张,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目的和作用的本质不仅在理性自身,而且还指向与大学教育生活相关的现实世界。大学教育公共性以教育公共利益最大化为目的,因此需要把公共理性作为大学教育公共性在开放和独立视域下的中心思想,甚至是理论风向标。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不取决于任何的学生、教师或者大学行政权力组织的理性,而是一种共识教育理念(教育理性)下的,涵盖所有教育主体的,以维护大学教育公共利益为根本属性的理念与价值,大学教育公共理性所彰显的就是其公共主体赖以生存的理念化的内部秩序。大学教育中公共理性的获得必须认清大学教育自身所特有的本位价值,通过教育体制内的相互沟通和合作来完成。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作为现代公共理性的一个下位概念,应在现代公共理性理论基础上,兼顾各个视域下大学教育公共性发展要求,进而实现自身的跨越式发展。

2.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特征

第一,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具有理想性。对于大学教育的现实而言,公共理性更多的具有理想的特性,理想性是指公共理性反映了大学教育公共主体在大学内外部环境不断变化的情况下,实现对大学公共生活的理想追求。虽然多元共存是一个历史现实,但大学既然作为社会的组成部分,就不可避免地会在其自身内部以及与社会其他组成部分之间产生冲突和摩擦,在这种与内部和外界环境的交往过程中,迫切需要一种理想的公共生活作为公共性实现的最终目的。所以,作为公共生活的基础所凸显的理想性,是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首要特征。

第二,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具有历史性。理解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内涵要站在历史发展的视角。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是历史发展的客观必需,其作为一种发展着的概念,不是永恒的、抽象的,而是表现为一种历史的、具体的存在。在不同时期,公共理性的内涵亦贯穿于整个大学教育的理想公共生活之中,取决于不同历史阶段的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和政治文化状况影响下的大学现实。大学教育要统筹大学的历史现实,在一个共有的历史基础上,才会使大学认识到它所承担的对于公共主体和公共主体成员本身的责任,反观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历史逻辑,进而把公共理性从历史中抽象出来。

第三,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具有扩展性。在开放视域下大学教育公共性中虽然问题丛生,但随着市场经济和政治社会的伦理建设,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作为一种发展理性和渐进理性,必然要与各种外部要素选择性地结合,实现公共理性的横向扩展,进而保障现代社会生活中公共利益的多样化诉求,达到被人们所普遍认可的价值。从根本伦理上讲,公共理性的扩展性是有限理性的具体体现,是理想性的不断完善,是历史性的主动糅合。

(三)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培养

首先,大学在对其所涵盖的公共主体进行价值体系和逻辑思维的培养时,要坚持开放式、研讨式和博弈式的非灌输的教育方式。在这种教育方式之下,大学承担起公共理性的解释和宣扬的责任和义务,通过大学教育公共性本位的影响,达到公共主体的公共理性的认知和养成,破除工具理性的滋长。公共主体中公共理性的存在,可以避免在开放视域下大学培养模式的绝对市场化,弱化大学以经济发展需求为导向的教育目的,从而避免培养同一的劳动力机器现象的产生。在市场化导向模式下,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是大学掌握自身主动权的实践理性,应贯穿于大学和市场的交往之中,只有把开放视域下的大学教育公共性落实在大学制度和理念上,才能改变市场化危机的公共理性辩证博弈模式。

其次,“旨在平衡个人利益的程序性的制度机制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定水准的公民品德和公共精神”[15],大学教育合理有序发展的充要条件是提升独立视域下的大学公共主体的素养。现代大学公共主体成员的公共理性的品德和素养的养成,是维系大学保持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实现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前提。从这一点来说,公共理性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具体的普遍性”,区别于“抽象的普遍性”,只有在普遍性的公共理性下,大学公共主体之间才能产生和建立理解与尊重、宽容和信任的公共伦理道德,强化主体意识。大学教育的公共理性为公共主体成员提供了公共的逻辑思维范式,着力培养成员的公共生活能力与公共责任感。要求个体能够拥有在大学中为大学而理性、为公共利益而理性的价值取向,按照大学教育公共性所要求的价值和伦理,实现大学教育公共性的扩大化。大学公共主体的公共理性品德和素养的养成也要求大学自身提供一种理性文化氛围,来保障个体积极、理性地行使自己的权力,个体权力的行使也必将促进大学教育公共性的公共理性。除此之外,还要强化大学的学术和行政沟通渠道,平衡各主体间的权力和权利,保障大学教育公共性在独立视域下的内部强化。

第三,大学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在保障大学教育公共性扩大和坚守大学独立性的平衡中,外部力量的支持不可或缺,尤其是在大学教育公共理性的形成过程中,需要众多外部的沟通和合作才能够实现。公共性应该在某一种特殊意义上,发挥其在政治和教育的中介作用,在二者的知性上达到伦理的统一。政府作为大学教育的主要投资者,要明白大学存在的独立价值和本位理念,完善对于大学的监督制度和政策引导,以及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杜绝完全市场化导向的资金投入,将市场和大学教育分开,制定宏观的法律政策,来保障大学的发展。经济市场在如今大学当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规范市场的用人机制和人才需求模式的合理化是市场的义务和责任,是对于大学人才培养模式的支持。市场作为开放视域下大学教育公共性扩大的推手,应帮助大学教育公共性中的公共理性的养成,进而培养出更多帮助市场经济发展的人才。要清楚社会作为承载大学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作用,使得大学从属于社会,又独善其身,主动剔除与大学教育公共性相背的价值取向,以价值理性看待大学教育公共性以及公共理性,达到“大学必须经常给予社会一些社会所需要的东西,而非社会想要的东西”[16]的基本公共理性。

毫无疑问,大学教育的发展是一种不断在开放与独立中进行辩证的过程,大学教育公共性在这个过程中所体现的是现代大学的底线责任。把握好大学教育公共性和公共理性的基本理念,是克服大学在市场化中形成积弊的有力手段,是实现大学学术自由和大学自治的理论基础,更是保障公共利益、完成人才培养、转变传统大学观念和形成公共理性的根本途径。在大学的开放和独立视域下,公共理性成了以上一切变革的基础,决定着大学教育最终的成败,所以必须要多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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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徐治中;责任校对:李作章)

The Analysis of the Publicity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in the Two Sights and Public Rationality

MENG Xinwei,SUN Cunchang,ZHU Ping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Guangxi 530004)

In the current“dual-class university”concept of development,public issues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is particularly prominent.On the one hand,through an open and independent sight,by analyzing the publicity of university education,which can help university to rationalize their positioning and return to the sound development of state universities.On the other hand,training rationality of public about publicity of university education,which can help universities recognize their own unique standard value,in order to better protect the expansion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and the promotion of public interest as well a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publicity;open;independent;rationality of public

G640

A

1674-5485(2016)10-0049-06

孟芯纬(1990-),男,山东潍坊人,广西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研究;孙存昌(1980-),男,河南信阳人,广西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课程与教学论研究;朱平(1971-),男,河南台前人,广西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学、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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