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张协诗文思想内容之非主流论
2016-03-03王承斌
王 承 斌
(许昌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张载、张协诗文思想内容之非主流论
王 承 斌
(许昌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三张”在西晋文坛上享有盛誉。自南朝以来,人们一直将其与陆机、陆云、潘岳、左思等大家并列,视之为西晋文坛的代表。然而,若将张载、张协与同时代其他作家比较,则不难看出彼此诗文在思想内容上有极大差异。张氏兄弟之创作在受玄学影响、所表现的社会责任感和情感等许多方面,均与文坛主流有很大不同。
钟嵘;诗品;张载;张协;主流
钟嵘《诗品》谈及太康诗坛时,有“三张、二陆、两潘、一左”之论[1]20。《晋书》中也有“二陆入洛,三张减价”[2]1525之说。“三张”中之张载、张协在当时文坛上享有盛誉,后人也常常将其作为西晋文坛的代表作家。实际上,他们的诗文在很多方面与当时文坛主流风气差别很大。认清这一点,有助于我们对他们乃至西晋文学整体情况有更深入、准确的认识。本文主要从其诗文之思想内容方面加以分析。
一
众所周知,魏晋时期相当一部分士族,尤其是上层士族,十分重视清谈。这在《晋书》和《世说新语》等书中多有记载,裴楷、乐广、王衍、庾敳、王承、卫瓘等,均是清谈名士。他们关注的对象不再是政治而是生活,重享乐、玄虚、闲适、自然之趣。在这种社会风气影响下,士族文学创作呈现出明显的玄学色彩。如“私愿偕黄发,逍遥综琴书。举爵茂阴下,携手共踌躇。奚用遗形骸,忘筌在得鱼”[3]648(何劭《赠张华》)、“茕茕独夫,寂寂静处。酒不盈觞,肴不掩俎。厥客伊何,许由巢父。厥味伊何,玄酒瓠脯”[3]577(程晓《赠傅休奕诗》)等。寒士虽没有什么清谈方面的活动,但受此风气影响,诗文中也出现向上层审美思想、意识靠拢的趋向,存在着一些玄学思维成分,如“伊周敷玄化,并世霑天人”[3]570(傅玄《又答程晓诗》)、“盖在先圣,道济生人,拟议天地,错综明神。在璿玑以齐七政,象浑仪于陶钧。考古旁于六气,仰贞观于三辰”[4]249(张华《相风赋》)、“惟自然之初载兮,道虚无而玄清。太素纷以溷淆兮,如有物而混成。何元一之芒昧兮,廓开辟而著形。尔乃清浊剖分,玄黄判离。太极既殊,是生两仪”[4]204(成公绥《天地赋》)等等。他们在诗文中或讨论宇宙天地生成问题,或探求自然现象中蕴含的抽象意义,这正是玄学思维特征。
受玄风流行影响,当时文士,无论士族还是寒族,都有表现闲适趣味的作品。如潘岳《闲居赋》直接以“闲”字入题,写了他归家后闲适的生活状态;《秋兴赋》中“逍遥乎山川之阿,放旷乎人间之世,优哉游哉,聊以卒岁”[5]85,也有这种趣味。石崇也“高歌凌云兮乐余年,舒篇卷兮与圣谈。释冕投绂兮希彭聃,超逍遥兮绝尘埃”[3]644(《思归叹》),有明显的闲逸自适情趣。这种情趣在陆机《应嘉赋》《幽人赋》、陆云《逸民赋》、何劭《赠张华》《游仙诗》、孙楚《征西官属送于陟阳侯作》以及傅玄、张华等许多寒士诗文中均有表现。如傅玄“安贫福所与,富贵为祸媒。金玉虽高堂,于我贱蒿莱”[3]570(《杂诗三首》其二)、张华“托言静以闲居,育草木之蔼蔚。……时逍遥于洛滨,聊相佯以纵意”[4]247(《归田赋》)、左思“相与观所尚,逍遥撰良辰”[3]735(《招隐》二),其他如束晳《玄居释》、成公绥《啸赋》等均如此。关于玄学对文学在这方面的影响,孔繁《魏晋玄学与文学》、皮元珍《玄学与魏晋文学》等专著均有较详细论述,可参看。西晋士人的诗文有超凡出尘之趣,意在追求一种自由、静默的境界,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真正归隐田园者寥寥。如陆机、潘岳等人一直汲汲于功名富贵并终因之而丧身,张华、傅玄等也不曾归隐。他们追求闲适,只是在宦海浮沉中对心灵平静的向往,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向士族趣味的靠拢。
就目前所见资料而言,张载、张协诗文受玄学影响不深,各类文献中也没有兄弟二人清谈活动的记载,即便是在社会黑暗、政局动荡,很多人的济世理想无法实现,从而选择归隐田园的西晋后期,他们两个仍然更注重事功,所写的诗文中表现闲适趣味的也甚少见。张载现存诗文中未见此类作品,张协只有在《杂诗(其九)》“养真尚无为,道胜贵陆沉。游思竹素园,寄辞翰墨林”[6]747中有类似思想。他们更多的还是心系现实,关注社会问题。这与时人差别甚大。
二
魏晋时玄学兴起,佛学思想也开始流行,但儒学仍是当时思想信仰的主流。当时士族心态复杂,尤其是中下层士族,他们既有豪门大族喜爱闲适的一面,也有重仕进、热衷功名的一面。不过他们奉行的儒学已与原始儒学有很大的不同。曹魏以来动荡的社会现实、残酷的杀戮等,削弱了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国家归属感,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逐渐为个人与家族精神所淹没。士族文人渴望建功立业、实现自我价值,但他们所追求的只是个人功名,没有传统儒家“达则兼济天下”的入仕观念和“忠君为民”思想。如陆机说:“靡靡年时改,冉冉老已及。行矣勉良图,使尔修名立。”[7]39(《遨游出西城》)认为只有建功立业,“修名立”,才可能在身没之后留有遗名。潘岳也说:“虚薄乏时用,位微名日卑。驱役宰两邑,政绩竟无施。”[5]249(《在怀县作二首》其一)他担忧的是“位微名日卑”,如果不能在仕途上达到高位,自己的声名也会日益卑微。他们的功名意识均带有强烈的自我实现意味。
当时,许多士族追求功名也是为了振兴家业。他们的家族意识都很强烈。《世说新语·方正》篇中曾记载:“卢志于众坐问陆士衡:‘陆逊、陆抗,是君何物?’答曰:‘如卿于卢毓、卢珽。’士龙失色。既出户,谓兄曰:‘何至如此,彼容不相知也?’士衡正色曰:‘我父祖名播海内,宁有不知?鬼子敢尔!’”[8]299其维护父、祖声望的强烈意识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其《辨亡论》《述先赋》《思亲赋》《祖德赋》《昊大司马陆公诛》《吴贞献处士陆君诛》等作品均充斥着强烈的家族自豪感。再如潘岳《家风诗》“载其宗祖之德及自戒也”[8]253,也是有明显的家族意识。其他事例如《世说新语·方正》篇中所载的王爽夸耀祖先、王敦对族人的回护等比比皆是。家族利益、家族兴盛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余英时先生曾说:“魏晋南北朝则尤为以家族为本位之儒学之光大时代,盖应门第社会之实际需要而然耳!”[9]399余嘉锡、宁稼雨等先生于此已多有论述,此不赘。程章灿先生更指出:“世族一方面普遍重视对子弟的教育和培养,重视家族荣誉与社会地位,强调孝悌之道;而与此同时,却逐渐淡化了等级分别和忠君报国的思想成分。”[10]4很好地揭示了当时士人的特点。
西晋朝廷崇儒学并实行“举寒素”政策,重“学问优博”“德行著称”,傅玄、王沈、张华等均因此而致高位。此外,西晋初期的统一战争和随后的一统与稳定,也刺激了人们的盛世梦想,许多寒士在诗文中表现出进取姿态。与士族不同的是,寒士诗文中很少有家族的自豪感、责任感。他们更多的是追求个体社会价值、理想愿望的实现,诗文也多表现世俗的价值取向——对于权势的认同,对于功业的向往。在个人功名追求上,寒士与下层士族类似,都缺乏那份对国家、民族命运的关心。如傅玄“居不附龙凤,常畏蛇与虫。依贤义不恐,近暴自当穷”[3]570(《杂诗三》)、张华“年时俛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壮士篇)[3]613、左思“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3]732(《咏史》一)、郭泰机“衣工秉刀尺,弃我忽若遗”[3]610(《答傅咸诗》)、董京“哀哉乎时之不可与,对之以独处。无娱我以为欢”[3]601(《答孙楚诗》)等,从中看不到“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看不到对国家、民族命运的关心。罗宗强先生曾说:“西晋一朝士人,更大的特点便是转向关心自身得失,用石崇的话来说,便是‘士当身名俱泰,何至瓮牖哉!’这便是当时士人普遍信奉的人生准则,便是他们的心态的主要趋向。”[11]81钱志熙先生也曾评价说:“这些人(寒士)可以说是功名之士,与汉魏时期追求弘道济世的士人们有某种渊源关系,但志愿不及前辈名士那样宏大,他们主要着眼于一己之功名。”[12]225
比较起来,张氏兄弟积极入仕,其中虽也有求个人功名的成分,但多了一些以国家为念的责任感。这表现在很多方面。首先,张氏兄弟关注国家统一稳定,反对分裂割据。《晋书·张载传》记载,张载于“太康初,至蜀省父,道经剑阁。载以蜀人恃险好乱,因著铭以作诫”[2]1516。历史上蜀地民族未归王化时,往往据险不服从中央统治,时叛时服,殷商时便已如此,商王就不时有征蜀之役,甲骨文中记载商时“共人征蜀”“王共人正(征)蜀”[13]381事已不少。晋初蜀汉政权灭亡不久,张载在《剑阁铭》中吟咏了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的险要,其中“世浊则逆,道清斯顺”“一人荷戟,万夫趦趄”[14]10等语,便写出了作者对蜀地统治者常常恃险割据的忧虑,并就此提出了“形胜之地,匪亲勿居”的应对方法;而“山河之固,见屈吴起。兴实在德,险亦难恃。洞庭孟门,二国不祀。自古迄今,天命匪易。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公孙既灭,刘氏衔璧”[14]10等语,则是告诫野心家凭险割据的结果最终只有失败,显现出作者对政局之关心。又如其《平吴颂》作于太康元年(280)平吴后,文中直斥割据一方的不智:“蠢尔鲸吴,凭山阻水。肆虐播毒,而作豺虺。”[14]8颂扬平吴战争是顺天应命之举,对平吴后全国一统表现出由衷的喜悦。此文可与同时期同题材之傅玄《长歌行》比较,傅氏诗侧重反映当时功名之士渴望在平吴灭蜀战争中建功立业的心态,“兽口出通侯”等语,有更多追求个人功名的色彩,二者间区别较为明显。这种关注统一稳定的思想还表现在他们兄弟对兵器的赞颂上。张载现存的《匕首铭》,是警戒性质的铭文,其首句“先民造制,戒豫惟谨”,点明使用匕首要谨慎,隐含居安思危之意,末尾“利以形彰,功以道隐”[14]11,或隐含了用武力维护国家稳定的思想。张协现存的八篇铭文皆为兵器铭,分别为《泰阿剑铭》《文身刀铭》《文身剑铭》《把刀铭》《长铗铭》《短铗铭》《露陌刀铭》《手戟铭》。他曾抱不凡之志,“畴昔怀微志,帷幕窃所经。何必操干戈,堂上有奇兵”[6]18(《杂诗》其七),欲“折冲樽俎”,建功立业。其在《泰阿剑铭》中写道:“泰阿之剑,世载其美。淬以清波,砺以越砥。如玉斯曜,若影在水。不运自肃,率土从轨。”[6]5用华美的辞藻描写泰阿剑的性能、外形,看不到以往器物铭的警戒功能,“率土从轨”等语反映了他对维护国家统一与稳定的向往。《文身剑铭》中“七德是辅”、《短铗铭》中“戢兵静乱”,以及《七命》中“希世之神兵”一节说此兵器“可以从服九国,横制八戎”等,都是这一思想的体现。这与建安时期曹丕、曹植、王粲等兵器铭的创作有相通之处,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和弘道济世之志。
其次,他们诗文中对许多社会问题给予了相当关注。张载《酃酒赋》中赞酒之美,主旨却是“感夏禹之防微,悟仪氏之见疏”,“哀秦穆之既醉,歼良人而弃贤;嘉卫武之能悔,著屡舞于初筵。察成败于往古,垂将来于兹篇”[14]4,这是就社会问题进行讽谏。《榷论》更是针对现实问题而发,抨击社会上碌碌无为、只知结朋党以取世资的庸俗之辈“进之无补于时,退之无损于化……碌碌然以取世资”,痛斥他们“徒俯仰取容,要荣求利,厚自封之资,丰私家之积”。[14]7张协也是如此,他后来即使归隐田园,也未完全忘怀现实。“《阳春》无和者,《巴人》皆下节。流俗多昏迷,此理谁能察”[6]18(《杂诗》其五),指斥了流俗昏迷,是非颠倒;而“里无曲突烟,路无行轮声。环堵自颓毁,垣闾不隐形。尺烬重寻桂,红粒贵瑶琼”[6]19(《杂诗》其十),则写了大水后的萧条及水灾给民众生活造成的痛苦,有鲜明的现实性。
西晋时期其他诗人并非完全没有对国家、社会的关注,但鲜有如此强烈而集中的表现。干宝曾在《晋纪总论》中批评当时的社会风气说:“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俭……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15]692这种风气与张氏兄弟表现出的社会责任感形成了鲜明对比,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不同。
三
西晋时诸多下层士族与寒士,常因理想无法实现,内心充满了失望与悲苦,所以他们在诗文中,或感叹生命之易逝,或抒发壮志难酬之悲慨。如傅玄“君不一顾,仰天太息”[3]563(《白杨行》)、陆机“历四时之迭感,悲此岁之已寒。抚伤怀以呜咽,望永路而泛澜”[7]7(《感时赋》)、潘岳“我来冰未泮,时暑忽隆炽。感此还期淹,叹彼年往驶”[5]250(《在怀县作》二首其二)、左思“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3]733(《咏史》二)、郭泰机“寒女虽妙巧,不得秉杼机……衣工秉刀尺,弃我忽若遗”[3]609(《答傅咸诗》)等等,那种空怀才学、无处施用的痛苦表现得十分明显。他们在仕进方面多注重个人功名追求,其悲也多是因个人功名追求不得而致,是专注于自身宠辱的世俗之情,很少有忧国忧世之情。
相较而言,张载、张协伤时忧世之作更多一些。张载《剑阁铭》中“形胜之地,匪亲勿居”“兴实在德,险亦难恃”“覆车之轨,无或重迹”等[14]10,由险峻的地势想到以往的割据情况,忧国之心甚明。又其《七哀诗》从北芒陵墓衰败景象写起,哀社会动乱导致的种种破败景象。该诗第一首“季世丧乱起,贼盗如豺虎”“园寝化为虚,周墉无遗堵”[14]13等句,有明显的伤乱情怀;第二首“顾望无所见,惟睹松柏阴”[14]13等句,易让人想到王粲诗“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虽没有那种强烈的现实感,但在忧时伤世的内在思想感情上却有相通之处,充满了对国运盛衰的关心,感情深沉苍凉。张协在《登北邙赋》中哀叹强大的汉世如今只剩荒冢一堆:“坟陇山畏垒,棋布星罗。松林掺(椮)映以攒列,玄木搜寥而振柯。壮汉氏之所营,望五陵之嵬峨。丧乱起而启壤,僮竖登而作歌。”[6]4汉末以来,军阀纷争不断,皇陵亦多遭挖掘,诗人睹物伤怀,充满了对乱世的忧虑和感伤等,诗文都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张协诗文所表现的悲情,有时不局限于对现实人生的惆怅和叹惋,而是从宇宙的高度俯视人生的苦难和不幸:“山川汩其常兮,万物化而代转。何天地之难穷,悼人生之危浅。叹白日之西颓兮,哀世路之多蹇。”[6]3(《登北邙赋》)这已是在哲学高度上探索人生真谛,获得精神上的解脱和慰藉了。这更是同时期其他诗人笔下所罕见的。
当然,笔者在论述三张作品思想内容时存在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现存作品不多。那些失传诗文面貌如何,今天已不可知。目前我们只能就存世作品做相关分析,做出尽可能接近历史真实的判断。
[1] 曹旭. 诗品集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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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韩格平,等. 全魏晋赋校注[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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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萧统.文选[M].北京:中华书局,1977.
责任编辑:郑国瑞
Comments on the Offbeat Ideas in Zhangzai and Zhangxie’s Works
WANG Cheng-bi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Xuchang University, Xuchang 461000, China)
Sanzhang, three writers with Zhang as the last name, has enjoyed a good reputation in the literary world of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Since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Sanzhang has been thought as the representative writers of Western Jin literature together with Luji, Luyun, Panyue and Zuosi. However, comparing the works of Zhangzai and Zhangxie, two of Sanzhang, with contemporary works of other writers, we can find that they have great differences in ideological content. Zhangzai and Zhangxie's works is different from the mainstream literature in many ways, such as the influence from metaphysics, the sense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emotion, etc.
Zhong Rong; Shi Pin; Zhangzai; Zhangxie; the mainstream literature
2016-04-12
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张载、张协、张亢资料整理与研究”(2014BWX020)阶段性研究成果。
王承斌(1972—),男,安徽郎溪人,博士,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汉魏六朝文学与文献学。
I206
A
1671-9824(2016)04-005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