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雪域高原

杨华

没有去过雪域高原的人，会对西藏产生无穷无尽的猜想；去过拉萨、林芝、日喀则的人，也会因不同的视角形成不同的观感。我的西藏之行同样具有个人的浓厚色彩，我的游记或许因为日程的短暂而“走马观花”。但我相信，横跨五千里的行程，捕捉神秘又神奇的景像，感受自然的雄伟博大，释放内心的情怀，找寻生命的意义。至少，我被自己感动，我被上天感动。

西藏的云 西藏的天

最早享受西藏的云西藏的天，是在北京至拉萨的火车上，是从格尔木站开始、火车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时。

起初是晴天，天空万里无云，那份碧蓝那份清澈那份纯净，绝对是在城市的天空中找寻不到的。一会儿，丝丝缕缕的云彩飘过来，仿佛用细细的白线将蓝天划出一个个跑道，蓝白相互映衬，蓝得更透亮，白得更洁净。人的心胸在那一刻，也舒展开来，随着蓝天白云轻舞飞扬。

更多的时候，西藏的云似乎成为天空的主宰。它飘来荡去，调皮地做出各种造型，要么在天空是星星点点，要么就是稠稠密密，当它“紧急集合”、颇有“大军压境”的气势时，你会觉得它触手可及，你会了然为何青藏铁路被称作天路。当云层压向连绵的雪山，它就制造云雾缭绕的神秘；当云彩扑向辽阔的草原，它就投射变幻莫测的阴影；当云朵飞向圣洁的湖面，它就闪烁奇异瑰丽的光芒……仅仅在火车上，不论是穿越可可西里，还是翻过唐古拉山口，不论是抵达措那湖，还是走过羌北草原，西藏的云和天就给了我们无尽的视觉享受，不知不觉中，我的相机里已经拍下了近200张雪域风光的图片，欲罢不能。

西藏的天也如孩子般的脸，说变就变。刚刚碧蓝如洗，马上云层翻滚，进而天空阴霾；刚刚暴雨如注，马上云层散去，就是晴空万里。我们到达巴松错时，乌云翻滚，雨点铿锵，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打着伞行进，真是天朦胧、湖朦胧、人也朦胧。心里在遗憾着“小雨来的不是时候”，看不到这么圣洁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时候了。然而不大一会儿，云层褪去，蓝天尽现，阳光明媚，湖光清秀。长衣只好脱下系于腰间，墨镜赶紧戴上阻止强光，相机一遍遍地举起，狂拍这仙境般的美丽。置身于这美妙的自然情境中，心中的快意油然而生。

如果说因为大雪封道没有看到海拔最高的湖——纳木错，是此次之行的一个遗憾的话，那么，在前往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路上，能看到海拔7787米的被称为世界上第一座未被征服的处女峰南伽巴瓦雪山，那就要感谢这“善解人意”的云彩了。据导游讲，南伽巴瓦雪山经常被厚厚的云层遮盖，难现其真实面目。每年只有在10月份到来年的2、3月份，才能够看得到。那天是9月7日，我们理应无福享受的。正当我们驱车返回时，导游一声惊呼：快看！雪山出来了！我们连忙从车上跳下，回头眺望，只见呈人字型的雪山山顶穿过云层，直插蓝天，姿态傲然，神奇无比。狂拍！狂拍！远景、近推、横幅、立式，两部相机同时启动，快门不停歇地按下去……没有超过三四分钟，南伽巴瓦雪山的山顶就变得若隐若现，直至完全消失在云雾之后。这是何等的幸运！西藏的云啊，难道你体谅我们横跨5000里的坚定？难道你深知我们对西藏的向往？难道你理解我们对自然的崇拜？就在那一刻，我真不知道用何等语言来形容这份狂喜、来感谢这份偏爱。

哈尔滨的秋天也是美的，秋高气爽。仰望蓝天，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西藏的天西藏的云……

西藏的山 西藏的水

远处是连绵的雪山，近处是一片草地，眼前是一旺清澈的小溪，有牛羊悠闲地踱步，或是啃青草，或是饮流水，上边还有朵朵的白云、蓝蓝的天空……

这是我在西藏常常看到的画面。

而这画面又是雪域高原的独有，你会惊叹：不同季节的风景，会在这里得到完美统一，大自然挥动它的神奇和魔力，一笔写下了春夏秋冬。

无数个赞美西藏风光的歌曲，都要描绘雪山的奇观，与雪山对话就成了我们此次西藏之行的一个心愿。而这心愿的实现并不难，因为，火车进入到格尔木后，各种姿态的雪山就扑面而来，你只管陶醉和惊叹了。

它们或是披上厚厚的积雪，阳光下闪着纯净的光芒；或者轻描淡写地缀上一层，将山的质感呈现出来；或是仅仅就在山的顶部镶一道雪边，传递一种独特的韵味。

与雪山的对话，进行在西藏的每一天。无论是伫立在海拔5000多米的米拉山口、岗巴拉山口，还是行进在纳木错、林芝、日咯则等地的路途上，亦或是流连在海拔3000米的拉萨，我们都在雪山的环抱中。或近或远，或上或下，雪山就在那里，神奇着圣洁着，同时也沉默着厚重着，让人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敬礼，无形中汲取一种能量。

山有多高水有多长，山水相依永不分离。西藏的水亦不例外。高山之巅必有神奇之湖如纳木错、羊卓雍错，群山脚下必有清澈之河如拉萨河、年楚河、尼洋河，眺望远山那一道道白线，那必是山泉之水涓涓而下。

尽管因为大雪封山，我们没有看到西藏海拔最高的圣湖——纳木错，但我们与西藏江河湖的约会，也充实着西藏之行的每一天，时时都有，日日“缠绵”。在这里，不细说拉萨河的旖旎、尼洋河的曼妙、巴松错的静谧，单表表羊卓雍错的圣洁瑰丽吧。诗云：无限风光在险峰，我言：绝美圣湖在山巅。经历了十几圈盘山道的惊险，我们气喘吁吁地站到了海拔近5000米的岗巴拉山口，立时，一个幽深、恬静的湖赫然呈现在我们面前。她静静地享受着两岸山峰的呵护，像一个温柔的少女在依偎中获得安宁。在云朵的不断散去和堆积中，她优雅地变幻着碧蓝、浅绿、深绿等不同色彩，当霞光战胜云层映到湖面时，她就欢快地折射出道道金光，神采飞扬。这个被称作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湖、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水的地方，犹如天堂犹如童话世界，让我们的眼睛掉了进去，久久地久久地收不回来。